在場的人估計沒有人可以想到,南高進曾是北孫坤的徒弟!
高進一拱手認輸道:“這一局卻是在下輸了!”
全場掌聲如雷,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連個女徒弟都如此厲害!
第三局決勝局比賽麻將,賭臺前的安安望向孫坤,老人須發皆白,眉眼間的滄桑如千年冰雪。
孫坤似下定了決心,他決絕地看著高進,“這一局老夫想賭一樣東西,不知道高先生愿意否?”
“愿聽其詳。”高進淡淡地說道。
“我愿意與高先生以命相賭!”孫坤說完,全場大驚,沒人想到今天的賭神大會卻是如此曲折離奇。
安安袖子里那個骰子發出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安安心里好絕望,這是炸彈要爆炸,卻沒處扔的絕望。這邊孫坤又提出了生死賭局,安安心里嘆了口氣。
賭場主事卻是見慣了這種以命相博的事情,并不慌張,他看向孫坤,一拱手道:“孫先生,你可知悉本朝鐵律,一方向另一方提出以命相博的邀約,需要對方當事人同意,或者一方有充足的理由提交提刑司同意方可?”
“老夫知悉!”孫坤點了點頭,“高先生是否愿意與老夫以命相賭,還是老夫將理由呈報提刑司?”
高進握著折扇的手青筋暴起,今天的賭神大會難道是老狐貍的一個局?
高進沉默半響,將折扇在手心敲擊著。
一走了之?高進輕功不錯。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離開。可是名聲呢?
啪地一聲,高進合上折扇,微笑著說:“這有何不可?先生有如此雅興,鄙人應該奉陪才是!”
高進轉身低聲對小廝說自己要去茅房,小廝帶路向臺下走去。這邊孫坤也說要去,也有一個小廝帶著去了。
賭場主事朗聲說道:“諸位,兩位賭神休息一下,稍后就給大家奉上精彩的對賭!說完一揮手,絲竹聲響起,一群盛裝的舞姬翩然而至,場內氣氛頓時妖嬈旖旎起來。
安安卻是很不安心,莫不會在茅房就要搏命?一念及此,她不由看向包間,她看向了寧威遠。
安安覺得自己不用去尋找,只是憑本能她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寧威遠安慰地看著她,她知道他已經派人去了。
茅房里高進挑開了布簾,透過窗戶向外看著,窗戶外就是街道,想從這里出去易如反掌。一聲巨響,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孫坤一掌劈到,高進身手敏捷地躲過。
“這么多年不見,師傅你還是這么脾氣火爆!進別人茅房也不敲門,粗魯!”高進嬉皮笑臉地說道。
“畜生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孫坤招招式式都是拼命。
高進并不害怕,孫坤的武功他還不放在眼里。
“有話好好說嗎!好歹我也是你女婿嗎!”高進輕松地躲避著,他只是想知道什么讓孫坤發了瘋。
一聽此言,孫坤氣的淚水長流,“畜生,當場蓮心不喜歡你,是我硬逼著她嫁給你!可我沒想到你殺了她!”
“你這人!話不可亂講!”
“我找到春香了!”
“不可能!”高進心中一凜,自己明明砍了她三刀還將尸體拋進了潛江。
孫坤看他如此肯定,心中更肯定了春香的話,眼中要噴出血來,“你是不是砍了她三刀,將她扔進了潛江?!”
高進心中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那個賤丫頭命真大!高進拉下臉,冷冷地說,“老匹夫你想怎樣,你女兒那樣無趣的人不適合我!”
“當初你為什么求我將蓮心嫁給你?”
“不然你怎么肯收我為徒?”高進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她天天在家里同我鬧,爭風吃醋!我娶個小妾,她就要尋死覓活的!”
“那你就殺了她!”孫坤大吼,“明明是你的錯,到處沾花惹草!”
“只是失手!”高進不以為意地說道。
“失手?你將她渾身骨頭都打斷了,這叫失手?你事后還栽贓春香,說她勾結山上的盜匪,謀財害了蓮心的性命!”
孫坤臉都得氣的變了形,自己瞎了眼,收了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為徒,還害了獨生女兒的性命!
“狗賊,拿命來!”孫坤嘶吼道。
兩人纏斗在一起,高進起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內力運轉隱隱有風雷聲,他覷空一掌打在孫坤的胸口。
孫坤腳步踉蹌,口中鮮血狂噴。高進凌空一個窩心腳,正中孫坤的肚腹,孫坤疼哼了一聲倒地不起。
他年事已高,風中殘燭,那里是高進的對手,被打的頓時暈了過去。
高進獰笑著上前一步,就想再一掌結果了他,一了百了。
“本朝欺師滅祖可是要腰斬的!”背后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狹小的茅房里突然出現了形如鬼魅一個人。
高進嚇了一跳,不見門開,這個人是如何進來的?自己做的事估計這個人都聽到了,高進牙一咬心一橫,那就一起殺了。
高進眼中殺意越來越濃,身上衣服鼓起,顯見的內力正在催發。
棲雷冷冷地笑了起來,手中長刀勝雪。自己出手,一向不留活口。他快如閃電的長刀過后,高進的頭掉了下來,眼睛兀自還睜著,還不相信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
棲雷卻轉過頭,看向一處,他覺得就在自己跳躍出來的平行空間里,有人正看著自己!
棲雷念頭一轉,已經縱身跳回了平行空間,扭曲的視界里空空蕩蕩,棲雷有些迷惑,可是剛才的那種感覺如此真實。
難道除了自己還有活著的無影暗衛?
安安回到了包間,看著茶幾上的那顆小小的骰子,孫坤想用他來干什么呢?
人類自從在火器上取得巨大的成就,在毒藥殺人這一領域就停滯不前。
而眼前的這個時代,毒藥制作已經登峰造極,安安對這顆小小的骰子很是忌憚。
安安不敢觸碰它,她可以清晰聽到,這顆骰子內部發出的嗡嗡聲。難道這不是毒藥?
一只潔白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那只骰子捏了起來,湊到眼前細看。原來是寧智深。
“你傻看著這只骰子干什么?”他嘴角掛著一絲譏諷,這女人為什么會怕一只骰子?
也許是手指溫度的刺激,安安聽到那顆骰子發出的嗡嗡聲,更加瘋狂!安安的臉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