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在大草原上大笑著奔跑,星星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兩個大白耳朵在空中飛舞。
無憂累了,他們就信馬由繮,在大草原上游遊蕩蕩。
無憂將被師傅打腫的手,舉給戴天瀾看,嘟著小嘴抱怨著。
“哪叫你去大正皇宮啦!你師傅不讓你去,肯定有他的理由的!你下次還是不要去了吧。”戴天瀾說道。
戴天瀾心疼的看著,無憂腫成了饅頭一樣的手,但是他心裡覺得戰青竹做的很對。
無憂,現在很快樂。
已是薄暮時分,夕陽西下,滿天的火燒雲,染紅了大地。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一條大河蜿蜒流過。
戴天瀾抱著無憂坐在草地上,看著下方波光粼粼的大河。無憂在他的懷裡已經睡著了,剛纔在草原上玩的太累了。
他看著懷裡無憂恬靜的容顏,嘆了口氣。
杜津港口,他在結界裡看著她仰起頭看向大船,看著她美麗的笑顏如花綻放,然後就是奪人心魄的槍聲。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安安倒在了血泊中,看著她眼裡的光彩暗淡下去。
他在結界裡勢若瘋虎,可是他出不去啊,太陽光下自己會轉眼成灰。
後來自己不顧戰英豪的勸阻,執意將自己的魂魄放入了一具剛死去人的屍體上。
他有了自己的皮囊,他現在只是個凡人了,並且只有一世的命。
可以這樣守護著無憂,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
“出來吧,你已經看了很久了。”戴天瀾冷冷地說道。
一人高的草叢中,走出了一個藍眼睛的黑衣漢子,原來是鳩摩。
戴天瀾認識鳩摩,但是他並不想理睬他。
鳩摩一拱手,“這位英雄,在下並無惡意,只是……”
鳩摩只是很好奇,西嶺神殿的小仙女長得什麼樣。
這個小姑娘,清爽的容顏並不豔麗,但鳩摩卻總想靠近她。他喜歡聽這個小姑娘,無憂無慮的笑聲。
戴天瀾一手抱著無憂,一手扶著馬鞍,騰空上了馬,向著鳩摩微微一點頭,絕塵而去。
鳩摩揹著手,孤獨的站在夕陽裡,他很想和安安再大醉一場。
入了心的人,如何說忘就能忘!
……
……
西陵神宮,無憂正想去睡覺,突然想起了還有100遍《楞嚴經》沒有抄。
明天戰鋒殿主,肯定會檢查的,就算他忘了,李若海也會提醒他的。
姍姍提醒無憂,“你可以用法術啊!”
無憂很沮喪,我要是會的話,我還發什麼愁呢?
無憂跑去找她的好朋友楚辭幫忙。
“這事兒容易啊,你給我兩顆極品老山參,我就幫你搞定這事兒。”楚辭拍了拍無憂的肩膀,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還好姐妹呢!一開口就兩顆極品老山參,我到哪裡去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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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無憂,100遍《楞嚴經》,很費靈力的!你不得給我補補!”楚辭說的她很吃虧的樣子。
被逼上梁山的無憂,只好又去了大正皇宮,她心裡琢磨著,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見那個小男孩兒。
無憂又看到了那兩幅仕女圖,明白自己空間跳躍成功啦。
他聽到了一個男人威嚴的說話聲。連忙躲到了帷幕的後面。
“太師說你最近上課的時候老是心猿意馬,寫的文章還不如去年的,你這樣不努力,將來怎麼治理天下呢?”
大殿裡一片沉默。
“你現在就是不說話了,是吧?你在心裡恨朕是吧!今天晚上不把《論語》抄一遍,不許睡覺!”
那個高個子男人甩袖怒氣匆匆地走了。
無憂不由得很同情,那個要把《論語》抄一遍才能睡的人。《論語》有一萬多個字吧。
無憂不由對那個人同命相憐,抄書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無憂伸出頭去張望,咦,這不就是上次,給自己好多人蔘的那個男孩嗎?
那個男孩兒也看了她,登登登地跑了過來,小臉漲得通紅,似乎要哭了。
無憂把他抱在懷裡,很是可憐他!那個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對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大喊大叫!
“你還有人蔘嗎?”
那個男孩兒聽了,跑到了巨大的書架邊,托出了一個大箱子,無憂跑過去一看,哇塞,滿滿一箱子人蔘。
“這些都給你。但你要經常來看我,可以嗎?”那個孩子結結巴巴的說著,顯然他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你不是個啞巴呀!”無憂驚訝地張大了嘴。
無憂努力的試了一遍自己的法術,她看著空無一字的宣紙,嘆了口氣,決定拿著人蔘空間跳躍,去找楚辭幫忙。
無憂剛要走,那個小男孩兒抓住了她的衣角,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你放心啦,姐姐去去就回。”
……
……
當無憂重新回到御書房的時候,那個小男孩依然站在原地,緊張地在等她。
“好了,好了,沒事啦!”無憂揚了揚手裡的一卷宣紙說道。
無憂陪著小男孩兒下了一會兒棋,右手腫的厲害,無憂只好用左手拿棋子。
小男孩這才發覺她的右手傷,連忙跑去找了藥,仔細給她敷好,裹上了紗布。
他還小,紗布裹的鬆垮,那藥倒是靈驗,無憂的手不再火燒火燎地疼了,“這藥很靈喔,謝謝你!”
“那當然了,是我娘配的藥!”小男孩說話還會很結巴。
“嗯,你叫什麼名字啊?”
“花捲兒”
無憂噗嗤一口笑了出來,“這名字很好聽!你要是有個小妹妹估計得叫包子!”
花捲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淚水,“我本來有個小妹妹的!”
看著他的眼淚,無憂的心疼了說道,“來,姐姐抱抱!人呢,總有不開心的事的,以後姐姐經常來看你好不好?”
花捲兒點了點頭,“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無憂啊!無憂無慮的那個無憂!”
...
...
深夜,白色的蒙古包,像一個個大蘑菇靜靜地散落在草原上,鳩摩一個人獨自坐在一個帳篷裡。
他沒有點燈,就這麼坐在黑暗中,手裡摩挲著一隻香囊,悲哀抓住了他的心。
帳篷的門簾被人掀開了,一個人出現在門口,那是羅什國在漠北的內應,他們要一起潛入漠北國的武器庫。
白天的酒席上,他輕描淡寫的問起,漠北國一年多以前從羅什國購買的短銃有沒有使用過,有什麼意見,羅什國可以在今後的生產加以注意。
巴雅爾楞了一下說,“還放在庫房裡,我們還沒有使用過。”
巴雅爾的表情讓鳩摩起了疑心。鳩摩啓用了潛伏多年的內應,他要去武器庫一看究竟。
他們繞過了重兵把守的大門,從暗門進入了武器庫。他們在倉庫檔案中找到了那批短銃的存放位置。
黑暗中,鳩摩遠遠就看見了羅什國生產的武器箱子,他疾步上前,熟練地打開了箱子,那裡應該有15把短銃。
可是現在,箱子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鳩摩站在黑暗中,他知道終於抓到了一絲線索,安安啊,我一定要爲你報仇!
鳩摩藍色的眼睛閃動著冷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