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陵如寶摸一把淚,繼續說道,“還有,地球的兩端有著兩個極地,都很冷,一個叫南極,一個叫北極,南極有企鵝,是黑皮白肚子,北極有北極熊,全身是白黃色的毛……”
麟青神智飄忽,眼睛快要無力閉上,可是一想到她講述的那些動物,就會覺得好稀奇,“那爲什麼,企鵝和北極熊,不住在一起呢,咳咳……”
鄧陵如寶也不知道這和問題,但不想讓他失望,“因爲,北極熊會吃掉企鵝的啊!”
“哦,原來,如此,丫,我好想,和你一起,看企鵝,它,一定很弱小,如果,有下輩子,你和我,一起去保護它,好不好……”麟青的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了,眼睛緩緩的閉上。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鄧陵如寶淚如泉涌,頭埋在麟青的懷中,泣不成聲,“麟青~麟青~,對不起,對不起……”
“走吧,不要再回來,不然,我和顏謹淳,就白死了……”麟青留下最後的叮囑,雙腿緩緩蹬直了。
春風吹過,去年幹掉的草漬緩緩驃起,在淒涼的林中飄蕩,那滿腔的哀怨染成了怒火,熊熊燃起。
一捧黃土掩蓋在新墳上,鄧陵如寶義無反顧的向著虢陽城的方向走去……
姬雲殿。
紗帳下。
鄧陵如姬心不在焉的和良人纏綿,引得身上的男人不滿,“如姬,你到底是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就是有點兒累。”鄧陵如姬搪塞的道,心裡卻忍不住的想,這幾日小寶不見了,她是真的走了嗎?
母妃不是說不管如何小寶都不會逃脫慘死的厄運嗎?
林丹儒索性不做了,將她摟在懷中,看著枕邊的小青花瓷瓶,“你說,這一小瓶東西,真的能讓咱們拜託惡疾?”
“嗯,我母妃說的不會錯,丹儒,等咱們都好了,就成親好嗎?”鄧陵如姬也不想讓自己的心情太過猶豫,想寫開心的事情好了。
林丹儒吻了吻她的額頭,“當然好啊,起先我還想按照二丫妹教我得方式向你求個婚,可如今你先說出來了,那我的求婚計劃豈不是沒用了?”
“你說小寶讓你向我求婚?”鄧陵如姬問道。
林丹儒點點頭,“是啊,上次我辭官回家,二丫妹就說你是在意我的,讓我不要走,可我的臉當時都丟盡了,怎麼會不走。
後來這次你派人尋找我之前,二丫妹就先找到了我,說這次讓我把握機會,和你白頭到老,並教了我一個浪漫的求婚的法子。
一捧鮮豔的月季花,一個鑲著寶石的金戒指,然後在風和日麗的時候,單膝跪地,對你說,‘如姬,我愛你,嫁給我’,然後你肯定就感動的同意了。
呵呵,你說,二丫這傻妹子,可是替咱們操碎了心,咱們定不能辜負她。”
鄧陵如姬整顆心都沉了下來,小寶竟是這樣默默的爲她著想,小寶是將她當做姐姐的,可是她爲小寶做過什麼?
“嘭嘭嘭~”歡兒在外敲門,“公主,發生大事了,皇上說御書房發現一條地道,可能是有人想要行刺做好的準備,現在正讓人包圍了御書房,準備灌入煤油,用火燒呢!
爲了不讓行刺的人逃脫,還派出御林軍封鎖城門以及城外三十里地,歡兒總覺得心裡慌亂的很,趕緊來給公主稟報,公主,你說,咱們姬雲殿的地下會不會也被人挖了地道啊?”
“什麼,火燒地道?”鄧陵如姬被驚到。
小寶原先告訴過她,御書房下有一條地道,也是那個如今被稱作“父皇”的人挖的,爲什麼“父皇”如今要燒了地道呢?
而這幾日小寶又不見了,她說是要走,現在城門卻被御林軍封了,母妃提到過的“不管如何,鄧陵如寶都難逃慘死的厄運。”
會不會,小寶沒走成,而“父皇”也不敢肯定小寶在不在地道,所以爲了雙保險,一讓人燒了地道,二讓人封住虢陽城!
鄧陵如姬趕忙穿上衣裳就往外走,“不行,不行,小寶對我這麼好,我不能不管她,我是她的姐姐。”
東域國四王爺定是從之前發生的事情料定小寶並不能助他一統西瑞國,而是要毀了他在西瑞國的一起,夜長夢多,他怕在耽擱一日小寶就會對他的地位有威脅,所以準備除掉小寶了。
林丹儒發覺鄧陵如姬的神色變化,重點是她說了“小寶”,他關切的問道,“如姬,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寶可能在地道里,父皇要燒地道,我要去救她。”鄧陵如姬甩開林丹儒的手,沒試過在怎知道小寶一定會死,說不能只要她幫忙了就能扭轉乾坤呢!
林丹儒禁錮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你冷靜,若是你父皇想要燒,你根本阻止不了,你應該找一個真正能與你父皇抗衡的人!”
與父皇抗衡的人!
誰?
鄧陵如姬拉著林丹儒的手就往外跑,“走,和我去找顏謹淳!”
顏王府。
麻神醫施針在顏謹淳的百會穴,緩緩轉動。
約莫一刻鐘後,麻神醫滿頭大汗的拔出了銀針,鬆了口氣,對一旁的眼顏老夫人說道,“好了,如此便能延緩顏閒王心脈衰竭的速度,容我有更多的時間尋來適合的良方。”
“麻神醫,您一定不能讓老身失望啊,我兒子的命和整個顏王府,就靠您啦!”顏老夫人說著就要跪下。
麻神醫趕忙擋住,“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醫者父母心,我自會全力以赴的,何況顏閒王又是百姓心中的大善人。哎,說到底,居然有人用介質下毒法這中陰險的招數,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都怪那個喪門星,要不是她,我兒子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顏老夫人氣憤的咬著牙。
麻神醫診斷出她兒子是和人行房之後纔再次中的毒,而林雅馨又沒有與顏謹淳行房,那除了鄧陵如寶,還會有誰?
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時間緊迫,麻神醫收拾藥箱,“好在如今知道是介質下毒法,這毒我就敢著手施針了,我趕緊去,希望能早些找到良方。”
麻神醫說著寬心的話,卻是惆悵滿結,以爲作爲一名“神醫”,他又怎不知道這這介質下毒法需要執至親至愛的性命來解毒。
即便他能找到解藥,也不過是能短暫的撐一段時間,而不能徹底治癒,但他不敢給顏老夫人實說,因爲顏閒王之前隱瞞病情,定是不想讓母親知道。
“麻神醫,全靠你了。”林雅馨感慨的道。
顏老夫人聽到林雅馨的聲音就覺得來氣,罵一句,“還不是你沒本事將淳兒與你同寢,不然他也不會去找那狐貍精!”
林雅馨委屈難當,不敢反駁,只能默默的受著,送麻神醫出門。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有個男人在叫喚,“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要見顏閒王,是長公主讓我來的,再不讓我進去,寶公主就危險了。”
這是林丹儒,本來鄧陵如姬和他一起來,可臨出宮門鄧陵如姬才覺得這非常時期她自己出宮太顯眼,“父皇”一定會讓御林軍阻攔她。
並且她應該留守宮中拖延“父皇”燒地道的時間,所以讓林丹儒來了,只是這顏王府的大門是關著的,很明顯,不見客。
林雅馨一聽,寶公主危險了?呵呵,那不是正好?
家僕開了門,送走了麻神醫。
林丹儒趁著門沒關上,就要衝進去,卻被家僕攔下,“不得擅闖民宅,不然我們要報官了。”
“我是林宣正,你們見過我的,快讓我進去。”林丹儒想要扳開家僕阻攔的手臂,無奈沒人加力氣大。
林雅馨回頭看看,笑了笑,“把門守好了,一定不能讓閒雜人等誤入咱們顏王府,不然,老夫人會家法伺候。”
“是。”
林丹儒無計可施,離開了前門,撿了路上掉落的一個菜心,走到後門看看,想要裝成送菜心的。
可他這一身酸儒裝扮,被人家守後門的家僕一眼就看出來,拎著他的後頸就撩了出來,“還想混進顏王府,滾一邊兒去吧!”
林丹儒摔得額頭一塊大包,揉了揉,看見牆邊有兩個石塊,他累在一起,踩上去準備翻牆。
可剛剛探過一個頭,又被牆內的人一把抓住了頭髮,質問他,“什麼人敢到顏王府偷盜,可真是活膩味了。”
“我不是來偷盜的,我要找顏閒王,寶公主被皇上困住,她很危險,顏閒王再不去救她,她就死定了……”
偏巧他呆的地方就是後院的牆外,聲音又喊得大,被顏謹淳屋裡的人都聽見了。
顏老夫人快要被氣死,她兒子都病危了,那個女人還想讓人來攉攪她兒子,沒門,“將那人打個二百杖,死了由老身負責!”
“是!”蘭兒領命,就要退下去吩咐。
“娘~”一聲顏老夫人熟悉的聲音傳來,有多少天沒聽到過這聲“娘”,她不可置信的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牀榻上,沉睡的顏謹淳緩緩睜開了眼,並說道,“讓他,進來。”
很顯然是讓那個在牆外喊叫的人進來。
他迷迷糊糊沒有思緒睡了幾日,任何人的呼喚都喚不醒他的神智,但當“寶公主”三個字傳來,他竟聽見了。
心中的一揪一揪的感覺讓他越加的清醒,努力的集中精神,恢復了一些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