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嘯,你把點心還給我,那是卿兒給我做的!”獨孤夜不滿地低吼道。
不滿歸不滿,無奈他身中劇毒,輕功無法完全施展出來,根本就不是蘇嘯的對手。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這綠豆糕明明是卿兒給我做的,你吃什麼吃!”蘇嘯不滿地瞪了獨孤夜一眼,還不忘了向林卿求證,“是吧,卿兒?”
“喂,卿兒是我叫的,你能不能稱呼全名?”獨孤夜童鞋再次不滿道。
這個什麼蘇嘯,簡直太討厭了,要不是他醫(yī)術實在不錯,自己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打出去。
“我是卿兒的表哥,這樣稱呼自己表妹有什麼不對,倒是三皇子你,你算哪桿子能打著的呢?”蘇嘯一邊吃著綠豆糕,一邊爭鋒相對。
見兩個大男人在這兒打嘴架,林卿是要多無奈有多無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好了,你們兩個貴庚啊,還吵吵鬧鬧的,也不嫌丟人。”
“這有什麼丟人的。”獨孤夜小聲嘟囔了一句,立刻改變策略,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可憐巴巴地望著林卿,“卿兒,他欺負我,我不想看到他。”
“我還不想見到你呢,走了,不治了,愛找誰找誰去!”蘇嘯吃完綠豆糕,拍拍手,作勢就要離開。
“不治就不治,本王還不信沒你不行,成大夫一樣可以!”獨孤夜立刻投給蘇嘯一個鄙視的眼神。
好吧,他承認,那個成博宇他也很不喜歡,不知爲啥,總覺得這幾個人都對自己的卿兒虎視眈眈,要多惹人厭就多惹人厭。
“行了,都少說兩句,否則晚上沒有飯吃。”林卿白了獨孤夜一眼,沒好氣道:“你做爲一個病人,知不知道尊重大夫,真是沒禮貌。”
“卿兒,我……”
“你什麼你,表哥說什麼你聽著就好,不允許反駁。”林卿再次霸氣地下命令。
“額,好吧!”這要是別人,敢用這種語氣跟獨孤夜說話,肯定分分鐘被打的連親媽都不認識,可沒辦法,這個人是林卿,無論林卿說什麼,他都覺得順耳。
‘修理’完了獨孤夜,林卿緩了口氣,轉(zhuǎn)頭向坐在窗臺上跟小白嬉鬧的蘇嘯道:“表哥,成大夫那邊已經(jīng)找到了血源,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換血?”獨孤夜的情況實在不宜再拖,每推後一天,就多一分風險。
“再等等吧,我用藥物把蠱蟲催眠了,如今還不到最佳甦醒期。”如此說了一句,蘇嘯挑眉問道:“姑丈再有六七天就能回京了,你打算怎麼說服他?”
林卿明白蘇嘯指的是林梟一事,淡淡笑道:“沒什麼說不說服的,哥哥是爹爹的親生兒子,爹爹自然瞭解他的性情,只希望大家心平氣和地把事情解決掉罷。”
順便以這件事情爲由,推掉要冊封的異姓王賞賜,纔是她真正要說服爹爹接受的,好在爹爹並非貪戀權貴之人,想必也不是很難。
“行吧,沒事就好,祖父過些日子也該出關了,他一直
挺想念你跟梟哥,這回總算能見到了。”
聽蘇嘯提起外祖父,林卿除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那個慈祥老人的思念,而且?guī)缀跏潜灸艿叵氲搅俗约旱哪赣H,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母親出身江湖,原本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奈何一見父親誤終生,進入官家這個深不見底的牢籠之中,最終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不止是母親,上輩子自己又何嘗不是……
見林卿情緒有些低落,蘇嘯只當她是想念外祖父,安慰道:“沒關係,左不過這幾日就能見到了。”
“嗯,我沒事。”林卿很快從傷感中回過神來,微笑道:“有表哥在,卿兒沒什麼可擔心的,只是這京城人多眼雜,你要注意些,不要暴露了行蹤纔是。”寒碧山莊作爲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幫派,明裡暗裡樹敵不少,只不過是礙於蘇嘯實力強大,方纔不敢有所行動,若時讓他們知道蘇嘯這些日子都不在莊裡,難保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有分寸。”蘇嘯輕哼一聲,“我可不是那個什麼自以爲是的王爺。”
“蘇嘯,你說誰呢!”
“這裡還有第二個王爺麼!”
……
林卿從醫(yī)藥箱中找出兩團棉花球,默默把耳朵堵上。
在蘇嘯和獨孤夜打鬧不休的時候,晗筠公主正在宮中的荷花池邊漫無目的地閒逛,皇上知道晗筠公主受了委屈,擔心她會因此情緒鬱結,是以三五不時宣她進宮陪伴,只是今日她來的不巧,皇上正在跟重臣議事,這纔來後花園閒逛。
“公主,您瞧今天天氣多好,再過幾日,楓葉就完全紅了,可漂亮著呢!”齊嬤嬤含笑道。
“是啊,楓葉很快就紅了。”晗筠公主點點頭,見齊嬤嬤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微微笑道:“嬤嬤,跟您說了許多次,我真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其實這些日子,在林卿三五不時的陪伴開解下,她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只是再怎麼平復,心裡的傷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好的,結果一個失神,手上的翠玉鐲子不小心掉到地上,摔成幾瓣,其中一瓣順著池邊,滑到水池裡去了。
想起這個鐲子的由來,晗筠公主心裡隱隱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嬤嬤,快找人幫我把那塊殘片撈出來。”
人早已成了過去式,如今,唯一與其有關聯(lián)的鐲子也碎掉了,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得到晗筠公主的吩咐,齊嬤嬤忙不迭去了,晗筠公主在短暫的愣神後,剛向前走了兩步,想著怎樣才能探到水底找尋碎片,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怎麼,你不會真想著跳下去吧?”
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前幾日剛見過面的諸葛宏。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對方依舊穿著那天下午那身衣服,只不過身後跟了一個隨從,可能是跟在他身邊久了,臉上那冷冰冰又帶著幾分莫名期許的神情竟跟諸葛宏如出一轍。
原本已經(jīng)沒有
任何的兩人,如今在這裡再次見到,晗筠公主難免覺得有些尷尬,好在她反應並不慢,淺施一禮,淡然道:“王爺說笑了,生命如此寶貴,哪有動不動就跳湖的道理。”
“你在這裡---賞景?”諸葛宏停頓了一下,方纔用了一個問號。好吧,他實在不是這麼想的。
林梟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他住在宮中,當然也聽說了,原本以爲林梟會對晗筠好,結果卻是這樣,諸葛宏如何能甘心。
“我告訴王爺,又有什麼意義呢?”這話一出口,晗筠公主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竟然準備將找玉鐲碎片的事情告訴諸葛宏?
若是諸葛宏知道自己直到今天還帶著那隻他送給自己的玉鐲,一定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理智告訴晗筠公主,這並不是好事,然而話已經(jīng)說出口,想要再去否認,也來不及了。
“本王不是多嘴的人。”雖然傍晚的光線並不是太好,但諸葛宏還是將晗筠公主眼裡的掙扎猶豫統(tǒng)統(tǒng)看在眼裡,心裡難免多了個問號。
“額----”跟在諸葛宏身後的金宇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殿下一向不愛搭理別人的事情,今天怎麼還主動保證替晗筠公主保密呢?
“我的鐲子碎了,我想要潛找回它的碎片。”這般說著,晗筠公主拿出之前那塊碎片遞到諸葛宏面前。
既然要說,就大大方方地說,一味地遮掩,只會加深誤會。
而實際上,她之所以會經(jīng)常佩戴這個鐲子,僅僅只是因爲戴的時間久了,跟鐲子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情,就像什麼東西永久了不捨得換一樣。
“這是老坑翠玉?”諸葛宏拿起碎片打量了一番後,擡頭問道。這種玉的寶貴程度僅次於和氏璧,就連皇宮中也沒有很多,諸葛宏沒想到晗筠公主竟然會有一隻這樣的手鐲。
額?
諸葛宏的反應讓晗筠公主很是吃了一驚,這個鐲子明明是他當年託人送給自己的,怎麼會一點兒都不記得,難道是隻憑一塊碎片,不能想出更多?
“公主?”
“哦,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不好意思。”暫時按捺住心裡的疑惑,晗筠公主點頭道:“是,我只有這一隻老坑翠玉的鐲子,雖然碎了,但戴的久了不捨得扔,想著把殘片撈出來,回頭用金子鑲嵌起來。”
“原來如此。”諸葛宏眼眸中閃現(xiàn)出一絲微不可見的憐惜,隨後道:“鐲子碎片或許滑入水底了,這裡的水不深,我下去幫你撈起來。”
“不必勞煩王爺了。”晗筠公主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身邊的嬤嬤已經(jīng)去找人了,很快就能回來,不勞煩王爺了。”她跟諸葛宏那些微妙的關係,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落到別人眼中,難免會徒生是非,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麻煩。”如此說著,諸葛宏就要下水。雖然他‘並不知道’那鐲子就是自己送的,卻能感覺到晗筠公主對那件東西的在意,是以打定主意要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