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頓時睜得異常大, 就像是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宮本由奈的臉是慘白無血色的,就連嘴脣也是慘白的。身上冷汗再次向外冒,剛剛那些痛感再次襲擊神經, 就像是烙印般揮之不去。
膝上紅成一片, 宮本由奈知道這是那個女人的傑作。因爲就連她現在解下的白色手套都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只有鮮紅。宮本由奈驚恐著, 害怕著, 畏懼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上官寧一直是面無表情,她將解下的手套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這個女人既然那麼想殘疾,那麼, 她絕對不會介意去幫她一把。
小寧走到宮本的面前,從包裡拿出一瓶藥粉, 灑在了宮本由奈的雙腿上。
宮本由奈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 但是, 還是有些微的痛感。
“喂,你在對我做什麼?”雖然是假裝鎮定對小寧責問, 但是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我在幫你的忙。”
“我不要你假好心。”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在假好心。”
“你說什麼?”宮本由奈不敢置信,這個女人在對她做了什麼?爲什麼聽到她的話,她的不好感覺佈滿全身。
“你的腿廢了。”上官寧說出口的話有多冷只有她自己知道。如若不是她救下了光,她絕無可能還能安然坐在牀上。即使這個女人她現在是厭惡到了極點, 但是, 有一點她不可否認, 她感謝她救下了光, 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 她還是救下了手冢,讓他安然無恙。
光憑這一點, 她就可以放過她的命。
因爲,她是不敢想象,若是光離開了她。而且是因爲這個女人的計劃,她會不會失控殺死她。
廢了“宮本由奈試圖挪動一下,卻不能做任何動作。雙腿無力不說,就像是不再是自己的。她恐慌了,她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雙腿,沒有疼痛,不,沒,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現在她是一個廢人了。明明之前她的腿還能動,雖然被醫生給固定住了,但是,她還能感覺到是自己的,會有疼痛。可是,現在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感覺了,這是爲什麼?爲什麼?
突然對上上官寧平靜得看不清的眼眸,是她一定是她做了什麼。
“是你做的對不對。”不是質疑而是質問。
上官寧勾起一抹嘲笑,說道:“怎麼?這不就是你所要的嗎?我記得你可是賄賂了醫生呢?我只不過按你所希望的那樣,讓你的雙腿真正的殘廢。”
看到上官寧似笑非笑的表情,宮本由奈渾身顫抖,這個女人好可怕,好殘忍,手冢君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宮本由奈驚慌著,不知不覺間吐出了這些話。
聽到她口裡吐出的話,不覺有些好笑。殘忍?何爲殘忍?
你上一次差一點讓我窒息而亡,那麼,你算不算殘忍呢?
這段時間內,你對貝拉窮追不捨的迫害算不算殘忍呢?
還有,你試圖撞死貝拉制造出的車禍,這算不算殘忍呢?
你差一點害死我,甚至幾次想要我女兒的命,我該對你手下留情嗎?
我的殘忍和你的殘忍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宮本由奈,你未免太自以爲是了。在光面前,我從不隱藏。更何況,折磨人的事情,他沒見我少做過。”對上宮本由奈因恐懼而毫無血色的臉,小寧繼續說道:“如果說要是光知道上一次在試衣間放火的人是你,這幾次要害死貝拉的人是你,你絕對不會過得比現在有多好。”
聽到上官寧的話,她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實際上她已經不需要再睜大眼睛了,她的眼皮都快被她給撐破了。
她都知道了,知道她的那些計劃。不過聽到上官寧諷刺的話語,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誰讓你勾引手冢在先,而且不知廉恥的懷上他的孩子,你以爲手冢喜歡你嗎?他只是對你負責罷了,因爲你威脅他,強迫他。還有那個小女孩,不愧是你這個賤人生的孩子,和你一樣,想必以後也會和你一樣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哐當。”
“啪。”宮本由奈還沒有罵完,就被一直在門外聽著的手冢突然闖進來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忍足侑士看著被打傻的某人,手冢出手可真是狠啊,不過,如果有人敢如此的侮辱小香,他也是會出手的,即使會打破他不動手打女人的原則。不過,說實話,這個女人真是有夠變態的。
幾個進來的人刻意忽略了宮本由奈腿上的血,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他們無語。竟然騙他們說殘廢了,不過,現在倒真是殘廢了。他們可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而且,就算要用同情心,也要看對象是誰。
剛剛他們離開無意間聽到了一個護士對另一個護士說撞見了有人收買醫師故意謊報病情,原本,他們是沒往心裡去的。但是,忍足侑士是醫院院長兒子,他是有必要替自家醫院清減這類問題醫師。於是,就知道了宮本由奈的事情,而且,這時一直充當旁觀者的白石也對手冢說了車禍的事情以及之前貝拉被設計的事情。
手冢聽完這些異常火大,讓他們鮮少見到發怒的手冢算是大開眼見了,果然,平時悶不作聲的人發起火有夠可怕的。他們擔心手冢氣憤得失去理智,雖然他們覺得這種可能性對手冢而言極小,但是,任何可能性都要放在心上。
到達宮本病房前是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聽得讓人心驚,原本要衝進去的人卻被從暗處走出來的漢斯給阻止了,也讓他們知道了一件事情:女人被逼怒時,是很可怕的。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麼?看不出來,平日淡然的上官寧也有這麼說,這麼做的時候。原諒他們,他們的立場是在手冢這邊的,當然是偏向手冢的。
這也讓柳生和白石更清楚的知道,手冢是真的喜歡寧兒,包括寧兒的每一面看他那絲毫未變的神色,正如寧兒所言,手冢知道她這樣的一面,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當聽到寧兒曾差一點死掉的消息時,他們原本想問手冢是怎麼回事?卻發現他現在的臉色簡直就是徘徊在爆發的邊緣。果然,爆發了。不光是手冢,柳生和白石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對寧兒的侮辱,他們恨不得封上宮本由奈的嘴。
宮本由奈的確是被打傻了,他沒想到向來雖然對女生的靠近不理睬的他,竟然會有動手打人的一天,而且,是打她?這比之前對她說的話,還要讓她心痛百倍千倍甚至是億萬倍。
不過當她的用淚眼質問手冢的時候,發現他看向她的眼神簡直是比看著蛇蟲螻蟻還不如,和之前的相差萬倍。雖然之前的不帶感情,但是,至少是不會如此的。
而且那個人明明看到了她腿上的血跡卻絲毫不管不問一句,竟然當面和那個賤人親熱。
可惡,可惡,奈何她的腿無法動彈,要不然一定要毀了那個女人,毀了她!!!
宮本由奈眼裡殺人的眼光,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手冢也比例外,他不會留一個隨時威脅到寧兒和他孩子的人。
“寧兒,你以後都不會見到她。”手冢國光在門外聽到裡面的聲音時也知曉一切。寧兒很氣憤,他無法讀知寧兒知道宮本由奈就是差一點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時,心情會如何。但是,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氣憤,他惱怒,他真的有那麼一瞬恨不得殺了她。
雖然,貝拉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貝拉在他心中與親生孩子無異。他這個才上任不久的父親聽到這樣的消息都差一點失控,那麼,對於和貝拉相處更久的寧兒只怕會更加氣憤。所以,他可以理解。他是有原則的人,但是過早的進入職業網球,也讓他知道人也是需要變通的。祖父一直擔心他太過正直的個性會不會害了他,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人是要正直的活著,可是,正直卻保護不了你想要保護的人。所以,變通,他還是知道的。
這個世界沒有最純淨的光明,也沒有絕對的黑暗。生在政治世家,黑暗是隱在暗處的,其實,他清楚他的心並非他人所見的那麼光明。他見過寧兒的許多面,包括狠毒。寧兒說過她不會當醫生,這隻會污染了醫生這個行業,因爲,她所學所用的醫學是在做著懲罰人的事情。
她在德國就開始製藥,卻總是用那些藥用在得罪她的人身上,默默看他們掙扎。安野葵是一個例子,但是,寧兒也曾說過,她在國中也這樣做過。在德國,那些對他使陰招加重他左手的傷的那些人,也沒有逃過寧兒的懲罰。他知道寧兒爲他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說,但是,他一直知道。
上官寧聽到手冢的話心裡瞭然。她一直相信著這個人,因爲,他對她的承諾不是假的。
和上官寧淡然的表情相對的是聽完手冢的話之後,表情變得很奇怪的宮本由奈。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她感到心寒,感到害怕。她第一次這麼害怕手冢。
“宮本由奈,你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手冢已經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以手冢家在警界的地位,不難讓宮本由奈進去之後永遠也出不來。
聽完手冢的話,她一臉猶如‘世界崩塌了’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發現大家都出去了,而手冢連不屑的眼神也沒有留給她。
突然,感覺到有人的靠近,是她,這個賤人,她高興了,滿意了?
她那恨不得吃下上官寧的眼神,並未被上官寧放在眼裡。
只是,留下一句話就和手冢一起走出了房門。
宮本由奈聽到此,才知道她一直都是輸家,從一開始就是。
上官寧說的那句話是:‘光曾經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負責人的女人,只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