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王者VS帝王上
毛利壽三郎并沒有馬上松開手,而是視線上移動,停留在大河祐大的手肘部位,誠懇的問:“你的手臂,可以支撐打全場嗎,前輩?”
大和笑了,不置可否的回答帶了善意的“威脅”,“不管是輕視對手,還是同情對手,都是很危險的哦,毛利君。”
“看來前輩也很有斗志,那就再好不過了,好歹讓我也為立海大打一場像樣的比賽吧,可不想讓后輩一提起我,就說從來沒有可靠過啊。”
毛利又握著大和的手掌,用力一晃。
全日本高中網球聯賽關東區域半決賽,青春學園對陣立海高中的第二單打,在近一小時之后,以毛利壽三郎總比分2比0取勝的結果落幕。
盡管對于自己的離場,后輩們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從他們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或同情,或責怪的神色,但仍無法令大和卸下心頭的遺憾。
他微微仰起頭,汗水順著額頭、面頰、脖頸淌下,湛湛的天空有一道清晰的云線拉過,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要加油啊,手冢,要加油啊,各位,這只是開始而已!
至此,立海高中已拿下三場勝局,順利出線,將在一周之后,和帝大附屬與冰帝學園之間的勝者,爭奪關東大賽的冠軍王座。
“喂。”不二周助正俯身收拾網球袋,看見前方出現一雙白色的球鞋,打招呼的那個人,語氣也透著些猶豫。
“裕太?還沒走?”
一抬頭,不二看到裕太站在跟前,插在褲兜里的手,用力攥成兩個拳頭,神情局促不安,額角的小疤痕也繃的緊緊的。
“你不是沒有機會出場嗎,所以,沒有必要太在意。”裕太并不流暢的說完這句話,又覺的無法達意,干脆用力一踢腳下的草皮,大聲說,“算了吧,明年再來,我就不信打不贏立海大!”
不二周助眼睛一亮,“裕太你是說,決定升入青學高中,和我們一起努力嗎?”
“那個,我還沒有考慮好……”哥哥的欣喜,讓裕太不自在的別過臉,嘟噥了一句。
“哇,裕太,我都聽見了,別想反悔哦!”猛不防菊丸從身后跳出來,兜頭摟住裕太的脖子,“嘻嘻,果然還是哥哥比較重要吧,我以為你會選擇追隨觀月初?”
“冰帝嗎,還是算了吧,要我去喊那么惡心的口號……”裕太肩膀一頂,從菊丸的臂彎里脫出來,往樹叢那邊瞥了一眼,悻悻的說。
對不起,觀月,我更想站在你的對面,讓你認可我,還有青學的實力啊!
樹叢背后,爆出陣陣沸騰似的喧嘩,令頭頂茂密的枝葉,簌簌的搖晃不止。
“看來冰帝和帝大打的很激烈啊,弦一郎,你說這會子景景上場了沒有?”
真田沒有答話,徑直把網球袋甩到肩后,昂首闊步的邁出了賽場。
“哧,神氣什么,打贏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見景景么?”幸村自言自語的奚落了一句。
立海大雖然勝出了比賽,可惜第一單打的幸村沒有出場,這多少令他有些許遺憾。
但轉念一想,自己高中階段的第一場重要的比賽,或許就要跟心愛的景景打,幸村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帥氣的把外套一提,追上了真田的腳步。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
直沖云霄的冰帝call,震的耳膜嗡嗡作響,帶動心跳都跟著熱烈共振,幸村趕忙在真田背上一拍,“啊啊,是景景出場了,快點兒!”
話音未落,人已跑出了十幾步遠。
看著他的背影,真田不禁有些嫉妒,分明心里已經急不可耐了,可幸村跑步的樣子,依然很有風度,自己要像他這樣,非得招來一群路人側目不可。
就像他追求跡部的那些手段,分明就很“無恥”,為什么卻不會招來跡部的反感……
當幸村和真田到達場邊時,跡部正揚起他筆直修長的手臂,朝天送出一記清脆的響指,霎時間所有囂騰都歸于靜止。
冰帝的隊員和擁躉們,都向那個傲立場中的少年,投以詫異的目光,這么快就將冰帝call打斷?莫非面對著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就算是冰帝的帝王也會感到緊張?
德川和也半側著臉,冷眼看著跡部表演,既不排斥,也不熱情。
“德川前輩,還記得嗎,在英國的時候,我就說過一句話”跡部放下手臂,揚起眉梢和唇角,雖然逆光而立,但他的眼睛,他的笑容,他驕傲而堅定地神情,仿佛自身就是一個炫目的發光體,“我要——打敗你!”
“嘩,不愧是跡部,對著最強的高中生也不示弱!”
“這才是最強大的冰帝call啊!”
周圍又是一陣鼓噪,即便是帝大附屬的支持者,也覺得很有趣,既然是比賽,不妨煽情一點,激烈一點吧!
待四方聲音稍稍平息,一直淡漠著的德川忽然開口,“不,你說的是,我現在就要打敗你。”
還趴在監督席背后的入江奏多,哈的笑出聲來,“我就說了,面對這樣一個對手,沒有人可以無動于衷的。”
跡部一愣,他沒有想到,德川居然會“糾正”自己,板著一張嚴肅正經的臉,偏偏說出這種話。
這完全不在劇本之內啊,跡部有點兒想笑,又想繃住高昂的情緒,于是大聲打斷場邊稀稀落落起來的笑聲,“很好,挺清楚了,我,現在,就要,打敗你!”
看著場面有意思,剛從另一邊賽場移師過來的記者井上守,趕緊舉起相機,對著德川和跡部,連摁了好幾下快門。
又見幸村和真田站在自己身邊,便饒有興致的問:“就雙方的實力而言,相信這會是開賽至今,最為激烈的一場比賽,作為老對手,二位認為誰的勝算比較大?”
盯著場中正在猜發球權的兩人,真田斟酌了一會,謹慎的回答:“現在還不能斷言,實力相當的話,勝負取決于雙方的求勝心。”
他自然是希望跡部大獲全勝,但畢竟對手是德川,自己的發言也代表立海大的立場,所以只能把一句“加油吧,跡部”,放在心里那吶喊了。
沒想到,他話才說完,耳邊就聽見幸村一聲脆笑,“我認為,贏的是跡部君!”
真田嚇了一大跳,霍的看向幸村,而他正望著場上的跡部,毫不掩飾臉上熱情和信賴的笑容,好像此時此刻,真的化身為冰帝和跡部的擁躉。
“幸村君這樣斷言,有什么根據嗎?”
“根據我對跡部君的了解和期待!”
“咦,幸村君和跡部君并沒有交手過吧?”
“沒有,不過我們私下里不乏交流!”
真田默然了,白費了自己的“穩重”,身邊這一位才完全不顧立海大的“立場”,就算是大庭廣眾,他也敢于表現出對跡部的喜愛和支持么?
想到這里,真田忽然生出一點嫉妒、一點欽佩,又有一點的遺憾,心情挺復雜。
雖然給了跡部一點小小的打岔,但此外德川還是那個德川,冷漠、銳利,簡潔。
他猜到發球權之后,立即走到發球線背后,聽見長哨響起,毫不猶豫地手起拍落,球已出手。
清勁和沉悶,兩記聲響中間幾乎沒有間隙,接發球區內的跡部,甚至連站姿都沒改變,網球已彈出底線。
“啊啊,你看清楚了嗎,我怎么好像看見三個球?”
“我看見四個啊,好可怕的發球!”
裁判宣布德川先得一分,觀眾們才醒悟過來,登時一片嘩然,討論著這個先聲奪人,不可思議的發球。
幸村的眉心有一個小小的跳動,手肘碰了一□邊的真田,“弦一郎,這個發球,跟橘桔平的‘暴走雄獅’很像吧?”
“還是不同的,‘暴走雄獅’是超強力的擊球,而德川的發球,不止是力量,還有極快的速度,是雙重作用制造出來的幻影。”看著跡部似乎對這個發球無能為力的樣子,真田分析完畢,又忍不住悶悶的哼了一聲。
幸村噗嗤一笑,“嗨,你也別太明顯了,好歹尊稱一聲德川前輩好不好?”
對于跡部的失分,幸村像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和幸村同樣態度的,還有悠悠然趴著的入江,他只是頭一歪,露出一個興味盎然的笑容。
然而,冰帝內部就不太一樣了,剛剛恢復些許元氣的忍足,靠在觀月的肩上,不知是疲憊未消,還是其他緣故,凝視著跡部的眼神,少了些許他平日的含蓄和輕松。
觀月的筆尖停留在記錄本上,終究寫不下一個字,似乎無法對這一球做出明確的判斷。
向日岳人的臉上,明顯有了一絲焦慮,看了看兩邊的宍戶亮和芥川慈郎,終于忍住沒有出聲。
開場就讓跡部失分的對手不是沒有,可偏偏在放了豪言壯語之后就失分,跡部那么驕傲的俄一個人,會不在意嗎?
還是說,他真的對這一球無能為力?
跡部終于改變的姿勢,微微低頭,攤開手掌,將額發向后一撩,再昂首時,伴隨著呵呵的笑聲,張狂而坦然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面上。
“就讓你高興一下吧,德川前輩,當作是我給你的問候!”
帝大附屬陣營內,也有此起彼落的雜音傳出來。
“接不住就接不住,耍什么嘴皮子?”
“德川前輩,再給他來一個‘星爆發球’!”
“啊嗯,原來這個叫‘星爆發球’嗎?你也開始有一點兒情趣了,前輩。”
德川眉頭一皺,不知是反感隊友的多嘴,還是跡部的調侃,一言不發,又送出了第二個發球。文件不存在,請重新上傳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的《跡部景吾中短篇集》定制,包含《山河醉醒時》、《U17特別篇》、《溫柔飼主》、《關注》、《實力》、《好男人》、《強制告白》這幾篇,只不過是我自己比較喜歡,整出來收藏著玩的,和專欄里《跡部景吾短篇集》下收入的文不一樣,看見已經有兩位讀者定了,如果和你想要得文不一樣,完全可以站短管理員取消訂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