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好好表現吧侑士
幸村精市迷迷糊糊的伸手到枕邊摸過手機,勉強睜眼一瞅,登時一聲驚叫,不知不覺的,都早上八點半了?
他連忙一骨碌坐起來,還伴隨著隱隱的筋骨疼痛,被他這一聲叫喚,旁邊榻榻米上的真田,也直接從睡夢中一躍而起,慌慌張張的問幸村:“怎么了,怎么了?”
幸村撓頭苦笑,自己周末偶爾睡個懶覺什么的,倒也尋常,然而真田的作息時間,那是堪比時鐘的精確,沒想到也睡過頭了,看來昨天晚上真是累殘了。
不用說,那個叫讓忍足的家伙,也是故意不叫自己和弦一郎起床的!
兩匆匆忙忙的穿衣、盥洗完畢,拉開房門,就看見門扇上貼了一張紙條,字跡瀟灑秀氣的寫著:
桌上有牛奶和三明治,比賽去了,二位如果覺得疲勞,可以多睡一會兒,走時記得鎖門,忍足侑士。
雖然居心可惡,但餐桌上的三明治倒是滋味不錯,牛奶也是熱過的,幸村和真田快速吃完,擠上了開往志季之森網球公園的大巴,幸好今天是周日,沒有擁擠的上班潮,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也只是各隊集合完畢,比賽還沒有開始。
“等一下,亂跑什么?”幸村叫住真田,指著前方一多高的大型看板,“知道景景哪一塊場地比賽嗎?”
真田無奈,只好折了回來,和幸村并肩抬頭看今天的對陣圖。
快速的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只聽幸村“咦”一聲。
“又什么事?”
“青學的比賽,也安排上午第一場,和冰帝同一時間。”
“怎又怎么樣?”
幸村微垂了眼睫,似乎認真的思考什么問題,口中自言自語,“按照賽制的話,們也很可能關東大賽上碰青學啊,既然來了,不妨也看看他們的比賽,不知道手冢不了,青學的實力是個什么水平……”
隨著幸村的說話,真田的眼神越來越警覺,一雙濃濃的眉毛也揚了起來,幸村一抬頭見他這副神氣,不由奇怪:“喂,干什么這樣看著?”
“別想讓去看青學的比賽!”真田飛快的說完這句話,立馬緊緊閉上嘴上,“絕對沒商量”這幾個字,明顯的寫他倔強的腦門上。
幸村一愣,隨即明白了真田的意思,哭笑不得的搖頭,“以為什么?會借口讓去看青學的比賽,不讓和景景相處?”
真田不答話,只鼻孔朝天的冷冷一哼,給幸村來了個默認。
幸村走近兩步,捏了真田揚起的下巴,硬把他的臉給拉了下來,“真是小之心度君子之父,本部長是那種嗎?”
真田是不想跟他廢話,肚子里則非常干脆的下了斷言,“就是這種!”
“哼,去看冰帝的比賽,去看青學的,要睜大眼睛啊弦一郎,們可不只是來談戀愛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幸村臉上玩笑的神氣一掃而空,眼里閃動著冷靜、透徹、鋒利的光芒。
這下輪到真田一愣了,眼前的幸村精市,的確已經不是那個一點狡黠,一點厚顏的糾纏著跡部的少年,而是極致冷靜,統控全局的立海大部長!
于是他也心生慎重,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知道了。”
進入第二輪比賽,觀眾也比昨日多了許多,真田仗著高馬大,沉了黑臉,還真是氣勢迫,加上觀眾里頭有不少認得他,見他昂首闊步走來,不禁退讓出一條道,就這樣讓他直接走到場邊去了。
今天越智月光沒有到場,監督席上坐鎮的是冰帝部長跡部景吾,他看見只有真田一到來,似乎目露訝異,但也只是一瞬,便擺出漠視的態度,把注意力轉到賽前準備中去了。
裝束停當,提了球拍站跡部面前的,是一高一矮的少年組合,真田扭頭看了記分牌上的名字:西寺誠一、千家敦
前頭這個名字真田略有點兒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不是哪場比賽中遭遇過。按照以往的經驗,鳳長太郎缺陣的前提下,冰帝最強的雙打,應該是向日岳和忍足侑士組合吧?
“跡部,還有什么交待么?”站比自己還低兩個年級的部長面前,服膺于他實力的千家,倒是顯出足夠的謙遜。
西寺誠一則略略別開了臉,盡管跡部安排他和千家出任第二雙打,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但他并不想把這點驚喜表現出來。
“西寺前輩?”偏偏跡部故意點了他的名,語調明顯還帶了些戲謔的味道。
“說!”西寺誠一一點兒也不想姿態上,讓跡部給看矮了。
“嘿嘿,本大爺可是預定會贏的。”跡部往椅背一靠,歪了腦袋欣賞西寺的表情,“如果讓本大爺失望的話,直到畢業,都別想再上場比賽了,啊嗯?”
明明是鼓勵和肯定的語氣,偏偏要說的如此刻薄難聽!
惹的西寺有三分感激,倒有七分惱火,啪的用拍子敲了一下監督席的邊緣,大聲說:“如果這一場輸了,馬上退出冰帝網球部,行了吧!”
“西寺,別這樣……”千家趕緊碰了一下西寺的手肘。
“放心,千家前輩,從初中起,冰帝學園就是這個規矩,西寺前輩他適應得很。”跡部悠悠的說了一句,又換了一邊二郎腿架起。
站跡部身后的觀月,把臉藏記錄本后面偷笑,說話的確是很不動聽,但不得不承認,這位部長鼓勵的方式,還是蠻有效的。
果不其然,只耗時半個小時,冰帝學園的第二雙打,就干凈利落的戰勝了對手玉林高中。
“干得不錯,前輩,看來得網球部呆到畢業了。”跡部又對西寺似嘉勉,似取笑,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從真田臉上一掠而過。
當冰帝的第二雙打走上賽場,真田不覺為之眼神一亮,這一對……組合么?
觀月初和向日岳走到網前,和玉林中學的組合握手。
“岳,就交給了?”
“放心吧,所有的網球都不可能突破到后場,觀月,可能會沒事干哦。”
“呵呵,那好,就偷一回懶了?”
觀月和向日一擊掌,顯然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新搭檔的性子。
玉林中學的第一雙打,泉和布川狠狠瞪一眼的,并不是他們的對手,而是大喇喇的坐監督席上,噙了傲慢冷笑的跡部。
彼此可是老相識了,這個坐地板上,只讓那個樺地的黑大個一出手,就擊敗他們的家伙,所加諸他們身上的恥辱,就算到了高中也不會忘記。
這一年多來,他們可是一刻不停的苦練,就算沒有機會和跡部景吾交手,也要打敗冰帝,洗雪前恥,讓那家伙徹底的笑不出來!
可比賽進行不到五分鐘,笑不出來的卻是泉和布川,對面的紅頭發小子,就像一頭靈活的鷂子一樣,無處不的跳躍、攔截、攻擊,不論從哪個角度打來的網球,他都可以憑著矯健的步伐和身姿輕易給予回擊。
就算偶然通過巧妙的配合,讓網球穿越了他的球拍,后頭那個除了發球和接發球,大多數時間都微笑著看同伴,纏繞額發的少年,早早料到一般,輕輕松松的一個跨步,或是一個跳躍,就把漏洞給堵死了。
就好像所有的巧妙,所有的意外,對他而言,都不再巧妙,不是意外,所有對手的行動,都預先裝他的頭腦中一樣。
連場邊觀戰的忍足,也忍不住嘆息,“是也不想跟觀月比賽啊,被從頭到腳研究透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那家伙的本事,還不止是這樣呢。”
“咦,還有嗎,小景?”
跡部的視線,隨著向日岳躍動的身影滿場亂飛,“看見沒有,到現岳還跳得動。”
忍足仔細看了一陣,恍然大悟,振奮的一拍掌,“對!觀月他對每個的優勢、劣勢都了如指掌,作為搭檔,他實際上也幫助岳,更合理的控制和分配體力?”
大約四十五分鐘之后,冰帝的組合又直下三盤,擊敗了泉和布川,當忍足侑士面帶微笑,步履瀟灑的走進賽場時,幾乎已經沒有懷疑,冰帝會橫掃對手,輕松突破區域賽的第二輪。
不過,意外也還是有一點兒的。
當玉林的第三單打被忍足一記重扣,打腳邊,嚇的面色泛白之際,向日岳就按捺不住叫嚷起來,“侑士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干嗎打的這樣兇,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嘛?”
“當然不一樣了,今天可是有競爭對手旁觀,要特別表現呢。”
“觀月說的是立海大的么?”
“可不只是這樣哦。”
“不只?那還有什么?嗐,這,說話怎么是半截的?”
這段對話一陣陣如潮的掌聲中,斷斷續續的飄進跡部的耳朵,他終于忍無可忍的狠狠瞪了觀月一眼,后者脖子一縮,笑嘻嘻的閉了嘴。
可惜他阻止得了觀月,卻阻止不了真田,同樣聽到這番話的某“競爭對手”,仿佛受到了某種暗示,每看一陣子忍足的精彩表演,就會拿異樣的眼神瞅跡部,像是揣摩,究竟他有沒有被場上那個狀態大勇的少年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