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央國趁著笏國抽掉兵力到京城,出兵邊疆,要打到興化來了!”巨熊幫一個毛毛躁躁的漢子闖入了茶館,被席間賀蘭依輕輕瞄了一眼,馬上就跪伏下來,“小的無狀,打擾老大休息,凰老大饒命。”
“你說央國的人打來了?”
“對對對,長驅直入邊境,不過央國之人不敢往重兵把守的京城打,而是往興化這邊開疆擴土了。”漢子滿頭是汗,看著卻不似跑累的,倒像是被央國的虎狼之師嚇得。
“怕什么?!一人一桿槍,給我守好興化老巢,我去京城一趟。小妖精,陪相公去京城嗎?”賀蘭依勾了一下女王蜂的下巴,笑得風流不羈,把女王蜂迷得神魂顛倒,軟倒在賀蘭依懷中。
“凰老大,你什么時候要了奴家?”殺人不眨眼的女王蜂就像個小女人一樣哀求著賀蘭依。
賀蘭依捏了捏女王蜂的鼻子,笑道:“早就說了,我那方面不行,小妖精就是不信。如果你實在想要,就不要跟著我了,找別的男人去吧。我不會捆著你的。”
“不嘛人家不走……”女王蜂撒嬌道,又發現三幫的幫眾都是呆呆的看過來,大怒掀桌子,“你妹啊,沒見過女人撒嬌啊。”
所有人都低頭默默喝茶,你要是女人,那母豬都是名媛公主了。
“老大現在去京城不怕京城混亂嗎?”賀蘭俏低低的看了一眼賀蘭依,心中也是仰慕這個凰老大已久,可是有霸道的女王蜂在,可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因為興化城里,所有看上老大的女子,或者忍不住多看老大一眼的女子,都會被一夜之間抹殺。
可怕的女王蜂啊!
可是凰老大卻一點也不生女王蜂的氣,還放出話來,說女王蜂第一個站出來,是助她成大事的人,他會一輩子感激女王蜂。
有了凰老大一句話,興化城中,還有誰敢惹女王蜂啊!
賀蘭依對于賀蘭俏的問題笑而不語,最近京城老是有些大人府邸內的婢子神秘被殺,這些婢子肩頭都有一塊蝴蝶印記。
有蝴蝶印記,就證明她們都是天魔教的人。
這年頭敢動天魔教的,那只有興化三幫的龍頭老大凰老大。
而這些人,大都是被一槍爆頭而亡,更證明了這些人是凰老大下的手。
不過賀蘭依敢拿賀蘭俏的腦袋發誓,她可沒有派人去京城暗殺教主的人,答案只有一個,就是京城里某個隱藏的權貴也開始悄悄肅清天魔教的人了。
不過似乎是為了隱藏某種目的,肅清的幅度不是很大,只是針對一些小卒子下手,但是可以看出這些人清掃天魔教的覺醒。
看來到了她上前添一把手的時候了。
讓手下的人收拾收拾包袱,賀蘭依帶著女王蜂和一部分手下,大張旗鼓的就往京城去了。
誰也想不到,被通緝的要犯,竟然就是行事大張旗鼓的凰老大。
鳳凰幫的人在京城的第一天,上至藍郡王府,下至可憐的京兆尹,都在肅清中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殺人者,是鳳凰幫的人。
因為殺人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號稱冷夜殺手的黑衣人。
出槍快如閃電,一夜之間在京城作案十多起,殺了兵部尚書,京兆尹,藍郡王等等重要的官員。
不過痛下殺手的目標極為奇怪,比如殺了藍郡王家的兩個姨娘和一個兒子之后,冷夜殺手就大發慈悲收手了,去另一家府邸收割生命。
大家都覺得冷夜殺手是個瘋子,因為他只殺運氣不好碰到他的人。
但其實不盡然,至少賀蘭傣就查出了一絲端倪,所有被殺的官員都和天魔教有著或多或少的接觸。這是在配合他,逐步剪除天魔教埋在京城的黨羽。
賀蘭依抱著天蜂幫的女王蜂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行事那叫一個招搖,那叫一個囂張,人家人怕,鬼見鬼愁。連官府見到這樣的黑道大佬,都會低頭撿錢,假裝沒看見。
成了京城之內,聲名狼藉、無人敢招惹的主。
雖然京城內出現了數宗無頭命案,一時還無法查清,京城上至官員,下至百姓,人心惶惶。
不過登基還是要登基的!!
不會因為任何謠言而延期!!!
這日正是新帝登基,賀蘭依拉著女王蜂滑膩的小手,走進了齊王府,目光凜凜的看著齊王。
錯了,他現在已經不是齊王了,而是一個平民。
一介布衣,身無分文,剩的只是一個破落的宅子。那座宅子還是奕王殿下,大發善心給他留的一個棲身之所。
高調的指著那個就算一身榮華褪去,依舊面容剛毅若鐵的男子,輕佻道:“小子,想進宮奪回一切嗎?”
他的眼中透露著幾許淡漠,繼續看著手上的書卷,上面寫滿了央國的文字,看著內容,似乎是一種樂器的琴譜。
那本書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她曾經鉆研過的天芒琴樂譜。
“不想。”
“想進宮看看熱鬧嗎?”賀蘭依又問。
“不想。”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波瀾。
當賀蘭依轉身要離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曾經無比熟悉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次痛苦的掙扎,心也跟著猶如油煎火燒一般。
齊王忽然從躺椅上起身,脫口而出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跟上。”賀蘭依連回頭都沒有回一下,摟著女王蜂走在前面。
徒留后面那個胡子拉渣的男子悵然若失,看到兩人要走遠了,趕緊追過去。可是沒跑多遠,身體就虛弱的停下來。
他被迫服用了抵消內功的藥物,別說動用輕功了,就是一絲內力也提不起來。
賀蘭依停了下來,她身邊的女王蜂咯咯咯笑得刺耳,高聲道:“真想不到,這個落魄的大叔竟然是齊王,我還以為他是個武功高強、威風凜凜的帥氣皇子呢,呵呵呵呵呵。”
“別說那么大聲,人家會聽見的。”賀蘭依責怪道,眼角的余光卻不由的瞥向齊王,看他的樣子,他過的并不好。
不過很快,這一切都將結束,所有的陰謀也會回歸塵土。
三人走進寧王府,寧王衣著依舊光鮮,畢竟他血管里和奕王流著同樣的血。他和賀蘭傾坐在涼亭中對弈,遠遠看到賀蘭依幾人翻墻進來,心中一凜。
“什么人?”
寧王起身,四下張顧了一下,發現沒有奕王派來監視的人才松了一口氣。
賀蘭依開門見山道:“放心,寧王府監視的人已經都被我的人干掉了。”
“你們想干嘛……八哥!!!不!陳、阿、狗……”寧王顫抖的喊出陳阿狗三個字。
賀蘭依的嘴唇抽搐了一下,奕王也太絕了!這樣的名字都能想出來。
“陳阿狗你怎么來了?”寧王緊張道。
齊王指了一下賀蘭依:“依兒說,你可以帶我們進宮。”
賀蘭依被齊王一句話道破身份,渾身抖了一下,裝作沒聽見說道:“今天宮里有好戲看看,所以想請你把我們打扮成你的下人,帶進宮看看登基大典……”
半個時辰后。
大慶殿陽光普照。
隨著一陣編鐘的鐘鳴之聲,奕王一身黃袍加身,緩緩走上大慶殿的階梯。面帶著淡淡的威嚴,目光凝在大慶殿上的龍座兒上。
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
只要登到那個至高權力的地方,他就是萬人朝拜的天子。
“你以為你做的了皇上嗎?”跟在奕王身后,替他提著龍袍的小太監忽然尖笑出聲,眼中露出一絲譏笑。
小太監將身上的太監服一扒,現出一身純白的蟒袍, 那人就是隨侍在先皇身邊的羽林軍頭頭賀蘭傣。
群臣都是驚了一驚,就連大慶殿四周的奏樂都停了,就見已經歸順奕王的賀蘭傣在階梯上振臂一呼,高喊道:“一個被褫奪皇姓,廢去爵位,弒父之人,也配當皇帝?真正可以當皇帝的乃是圣明吾皇宇文天!”
手指朝前一指,指向了大慶殿正中,一個面容威嚴,目光清癯的老者著一身玄青色龍袍,迎風立在龍座邊。
“畜生,朕候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