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wèi)們的身子一怵,他們怎么可能不服賀蘭依,這幾日,暗衛(wèi)里誰不知道賀蘭依的能力,只是他們實在不能理解賀蘭依用默寫經書來判定他們的實力。
而且賀蘭依還規(guī)定只有甲組前幾名的成員能參與真實的行動,才導致了之前相府竊取虎符的行動,只有少數的甲組成員參與并立功。
大家都覺得自己學有所成,所以打算一顯身手,在王爺和賀蘭主子面前嶄露頭角,唯獨缺少的就是機會。
賀蘭依見暗衛(wèi)們們都不說話,檀口緩慢張開,開始用笏朝的文字倒著背誦讓他們默寫的全是央國文字的經書。
雖然背的行云流水,但是記憶力被鍛煉的極為強悍的暗衛(wèi)立時聽出了其中有細微幾個錯處,在賀蘭依背完之后,背錯的的地方被這些暗衛(wèi)們一點面子也不給的一一指出。
賀蘭依沒有因為背錯而感到慌張,揮手讓采月?lián)炱鸬厣系乃榧埿迹屗龖{著看過的記憶,將地上的碎片重新復原。
采月跟在賀蘭依身邊久了,各方面能力都有了明顯的提高,不過兩刻鐘,就將所有撕碎的紙頁用漿糊粘好。
賀蘭依拿著復原后的宣紙給書寫它的主人看,那個被賀蘭依撕掉默寫內容的暗衛(wèi)臉色不禁一紅,賀蘭依方才倒背的是他宣紙上的內容,怪不得有錯處。
“我倒背這本經書,事先是沒有看過這本經書,方才看了一遍某個人默寫的內容……作為你們的頭兒,我要做的比你們更好,來面對你們的質疑。一個經不起考驗的頭兒,不配做你們的主子!”賀蘭依一字一頓威嚴的說道,將所有鬧事的暗衛(wèi)說的抬不起頭來,“我向來賞罰分明,今日鬧事的暗衛(wèi),全部降為丙組。”
這一次,沒有一個人出言反駁。
應該說,所有的暗衛(wèi)都是心甘情愿降到丙組的。
靑邵堂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宮殿記憶法能提高暗衛(wèi)瞬間記憶的能力,加深印象,在任務的時候,記憶法對于暗衛(wèi)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要將記憶法的內容完全融會貫,通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現在自然是沒人勝的了賀蘭依,但若假以時日,一定有人能超越她。
在靑邵堂心里,還是很反感賀蘭依幾乎毫無保留的教導方式,將來這些暗衛(wèi)完全強大起來了,勢必會有人脫離王府暗衛(wèi)組織。
到時候,賀蘭依可怎么收場?
“下一個目標,是相府和吉祥商會,上次進入相府中執(zhí)行任務的兄弟無意中聽聞賀蘭相國和吉祥商會有一次密謀。這兩股勢力,都是我朝極為頂尖的勢力,所以調查的時候絕不容有失,你們要記得勤加練習。我會派甲組第一和第二璦和琥去先去監(jiān)視吉祥商會,到時候你們行動的時候就可以對這兩股勢力經營的陰謀有了一定的了解。”
賀蘭依吩咐完,采月遞上來一杯茶,賀蘭依喝了一口茶,睥睨著身前幾十個齊刷刷的跪著的暗衛(wèi)。暗衛(wèi)們將頭一低,皆是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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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邵堂打了個海豹作戰(zhàn)隊的手勢,讓其余的暗衛(wèi)都走,留下璦和琥單獨分配任務。
賀蘭依自顧自的喝茶,讓靑邵堂去吩咐璦和琥做事。靑邵堂早就是賀蘭依默認的副手。只因為第一次測驗的時候靑邵堂犯了錯兒,所以一直沒有提拔他,到現在靑邵堂還是王府中的九等家丁。
“商會中人員的動向最是你們要關注的,但是別忘了你們是怎么被挑選出來的。”靑邵堂負手在背,繞著璦和琥轉了一圈,指了指腦袋,“你們是所有暗衛(wèi)中記憶力最好的,伸手最敏捷的暗衛(wèi),所以你們還要關注商會的核心——賬簿,所有你們覺得可疑的賬簿全部都要記下來,在住處默寫一份,然后藏好。”
聽完靑邵堂的一番話,賀蘭依忽然一臉肅殺沉重的站起來,沉道:“如果你們不幸殉職,我們會指定的地方去找回你們抄錄的賬本。當然,你們若是活著回來,作為你們的上司,我希望你們能親口對我陳述情報。”
一席話雖然有些沉重和灰暗,卻讓兩個暗衛(wèi)聽得熱血澎湃,叩首道:“屬下當為主人竭盡全力,來報答主人的厚愛。”
“記住!一定要活著回來,只要你們活著回來,你們就是暗衛(wèi)的頭兒,千金銀,百畝田,紅粉頭……都是你們的。”最后一聲誠懇的交代后,賀蘭依將毒囊交到兩個暗衛(wèi)手中,略微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牽扯到皇上,或是天魔教……就……”
最后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苦澀,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天底下有兩個人不能惹,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天魔教主。如果牽扯到這兩個人,后果將會是遺禍無窮。
“謝主上賞賜,屬下當幸不辱命。”兩個暗衛(wèi)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兩日后,府里的家丁又一次大換血,賀蘭依在征得齊王同意后,將相國府的三姑娘賀蘭傾接進府中小住。
初來乍到的賀蘭傾在王府中有些怯懦,見到生人也不敢抬頭,在王府中行事也是十分低調。賀蘭依閉關練習柳夏夜傳授的輕功的時候,賀蘭傾更是足不出戶,幾乎日日都在暢疏閣看書,生怕給賀蘭依惹來什么事。
府里多了個賀蘭傾,那不等于平白又給賀蘭依多了個幫手?
就算賀蘭傾再低調,也少不了有人要算計。這日,有人在賀蘭傾的鞋子里放了只蜈蚣,把午睡醒來的賀蘭傾嚇的直接癱倒在地上,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抖。
那蜈蚣大概有拇指粗細,恰好見了光從鳳頭鞋里爬了出來,紅彤彤的樣子叫人打心底里發(fā)毛。賀蘭傾膽子不大,又懼怕昆蟲,一看到這么大頭蜈蚣從鞋子里爬出來,癱在地上抖了幾下,直接就給嚇厥過去了。
多虧了采月及時發(fā)現,喊了府里的劉郎中,掐了人中才醒了過來。
醒的時候賀蘭傾不哭也不鬧,整個人就像嚇成了傻子一樣,呆呆坐著采月和她說半天話,賀蘭傾也不應,只是眼神呆滯的看向前方。
其實賀蘭傾哪里這么膽小啊,能被一直昆蟲嚇得魂不附體。真正嚇壞賀蘭傾的是府里人對她的居心。好容易離開了不把她當人看的賀蘭府,來了四妹妹的齊王府,也逃不開被人擺弄的命運。
賀蘭傾這樣,一半是真的被蜈蚣嚇壞了,一般是被自己的前途嚇壞了。直到賀蘭依來了,在賀蘭傾耳邊低言了一聲:“三姐姐不要緊吧?”
賀蘭傾看到走到她身邊的賀蘭依,就像見到八輩子沒見到的親人一般,抱住賀蘭依柔軟的腰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晶瑩的眼淚嘩嘩的流下,嚶嚶哭泣聲悲戚可憐,好像要把自己在賀蘭府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賀蘭依一邊勸慰著賀蘭傾,一邊吩咐暗衛(wèi),讓他們把“犯人”給她抓來。
賀蘭依的心頭跟明鏡似的,這件事分明就是借著教訓賀蘭傾給她發(fā)出警告,要是讓她抓住給三姐姐鞋子里放蜈蚣的人,看她怎么拿這個人開刀!
覺得她賀蘭依是能善罷甘休的人,就錯了!賀蘭傾既然來了王府,就是她賀蘭依身邊的人,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賀蘭依的人。
府里的下人原以為教訓了賀蘭傾,這事兒就算完了,反正蜈蚣也不算真正致命的玩意。
可是賀蘭依卻陰著臉在暢疏閣大動肝火,在王府中放出狠話:“對付我賀蘭依可以,但是對付我賀蘭依的三姐姐,就是你不厚道了,不厚道了,那就別怨她賀蘭依心狠手辣。”
于是乎,府中的暗衛(wèi)幾乎傾巢出動,調查膽敢放蜈蚣的人,最后順藤摸瓜揪出了那日來王府探望凝兒的藍府千金藍清兒的丫鬟浣心。
浣心被抓去暢疏閣的時候,還一臉洋洋得意,沒有半分懼色。她浣心豈是普通的丫鬟?她可是藍郡主的貼身丫鬟。
可是在賀蘭依逼問的時候,浣心直接嚇得面如土色,說話都說不順溜了。卻又不敢開口罵賀蘭依,因為有十多把明明晃晃的鋼刀就插在浣心面前。
鋼刀配合著天光,折射著令人膽寒的白光。
浣心一雙烏黑的眼睛畏懼的盯著賀蘭依,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就不信了,賀蘭依還真敢在她身上動刀子不成?
賀蘭依手一揮,她手下的暗衛(wèi)就將一把鋼刀就釘在浣心的手掌上。
“啊——好痛啊——郡主,救命啊……”浣心不可置信的看著被鋼刀刺穿的手背,殺豬一般的求救,手掌的疼痛讓她真恨不得殺了賀蘭依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