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同她細語那些精彩的瞬間，對于那些不懂得名詞，不懂就是不懂，戚雪索性簡單欣賞。或者每個人快樂的方式不同，可是愛讓歡喜相互傳染，每個人快樂的方式不同，正因為兩個人的愛好不同，彼此的快樂都翻了倍。

再看他最后拍的那張自己，這，就是他眼中的自己嗎？

秦風家見她正望著自己，又按了快門。

“不給你看你花癡的樣子。”秦風起身。

“晚上吃什么啊？”秦風靠在廚房門口問。

“牛排，烤翅，炒飯，還有沙拉。”戚雪回答。

“那我們喝點紅酒吧？”秦風提議。

戚雪望著燭光對面的秦風，心中暗嘆著光線真是憂傷，秦風本就是她看來歸屬不確定的人，那樣不真切，不賴燭光，她淺笑舉杯。

烈酒握在手中，抉擇感正猶如她的情是，濃烈而激情，卻又灼喉難忍。

或許，這段感情可以不那么的飛蛾撲火。只要，她補償自己些什么對等的價值，化被動為主動最好。就如同她開始時為了他不在乎自己而難過，可他還是會因為她的愉悅微笑，因為她的憂傷難過。她放下酒杯，到底她的思想不同從前了，這就是愛的占有吧？

何時才是盡頭呢？需要回歸無止境呢？哪里會有收手的機會呢？

“你想什么呢？”秦風正注視著她。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陰暗，我快要，或者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戚雪捂著雙眼說。

“戚雪，如果你受不了的話，我很抱歉我打亂你的人生，剝奪你的權力，我希望你不要壓抑自己，我要你的未來沒有我的影子也不要留下我的影響。”秦風雙手交疊說著。

“所以，要分手嗎？”戚雪忍住眼淚，這悲傷來得真是快呢！

“不。”他緩緩走過來，低頭吻她。“戚雪，對不起，我想你在我身邊。”

“你別難過，我也會有絕望的感受，只是，我的處境更加直接地要求我去忽視，壓抑。我并沒有表現的那樣堅強理智。只是我習慣了那么去生活。”秦風拉著她的手說。

“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對這些嗎？”他緊握她的手問。

“原來，我們都一樣。”戚雪嘆息。

“你要明白，我是在乎你的，也許是我的自我要求太嚴格，我無法去完全表現，叫你沒有安全感心痛，又怕你別離的時候太痛苦。每次你為我做的事，我都記在心里，我都會感動。我看得見你有多努力，你是最愛我的人了。”秦風眼中流露出悲傷。

“秦風，你很過分你知不知道？”戚雪聽了他的話很吃驚，他竟然一直在為她著想。他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她。

“若是未來，我再遇不到你這么好的，了怎么辦呢？”戚雪撅起嘴問。

“那你就來找我。我還會對你負責的。”秦風坦然的微笑。

“可是你老婆很重怎么辦？”戚雪失落問道。

“我會看著找的。”秦風抿嘴微笑。

戚雪正在刷碗，秦風拿著手機找她說：“你寢室同學的電話。”

那邊焦急的聲音告訴她，嘉銘聯系不上了。昨晚一晚上都沒回來。

戚雪連忙播了路琪的電話。原來是因為路琪高中時候的前女友從國外回來了，她去找了嘉銘，接著嘉銘就找他大吵一架，要分手。他一直找到現在都沒找到她人。他請求戚雪找朋友幫忙一起找。戚雪同秦風簡單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就要出門。秦風說開車找人快些，于是和她一起出去。

結果，在小區門口就發現了蹲在路邊的嘉銘。秦風把他們送回家便去上班了。

戚雪照顧嘉銘躺下后，給寢室和路琪報了平安。

路琪在電話里說，他一早就拒絕了和前女友的復合，他是真心喜歡嘉銘的。

“聽之前嘉銘說的，可能那個女生對嘉銘說了些過分的話。她現在暫時不會愿意見我，也不會聽我解釋的。”他嘆息。

“不要擔心，她很喜歡你，所以才會反應這么激烈，會沒事的。”戚雪安慰道。

進房間看見嘉銘已經睡著了，她便出去看書。

想著每個人都愛得那么深，一面事故的做人，一面對某個人生死相許，就像她昨晚對著秦風產生了那樣自認為發瘋了的想法。愛情使人發狂，或許追求愛情叫人覺得自己很特別，不再平庸無奇。這就夠了。

晚飯的時候，三個人一起吃的飯。吃完飯秦風出去了，不久后帶了大包的零食回來。

戚雪便陪著嘉銘看電影到深夜。

“戚雪，我昨天特別想找你大哭一頓，我真的比不過那個女生，他們的過去太精彩了。你不知道她和我談了一個小時，全都是我不認識的路琪，他的那些習慣好多都與她有關，太讓人絕望了，真的，我什么也不想說。”嘉銘又開始掉眼淚。

戚雪拍拍她的肩膀，和她抱在一起。

平靜了許多，嘉銘才又說話：“要不是她不要臉的拋棄了路琪，他們可能會是幸福的強強聯合，可是誰叫我這么幸運呢？我得謝謝她。”嘉銘賭氣說。

“還有，多虧昨天晚上在你們小區外站了一宿，我想清楚了很多，感覺現在思考的人都不是我嘉銘了！”她嘆口氣，“昨天晚上又冷又黑，我看著那些進出的車輛，開始的時候，我很羨慕他們有歸宿，那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安穩吧？可是后來都將近凌晨兩三點了，有的人才回家，我突然得覺得他們太可恨，他們前半夜做了什么呢？你可以去想象。”

戚雪抿起唇。

“我就想，如果路琪未來也會是那樣的人，分開也沒什么不好，如果這次的危機他就在我的身邊，這就證明他在乎我，才敢說有保障他將來也不會輕易離開我。”嘉銘舒口氣。

“說人真的很怕考驗，不過是因為大多數人都很軟弱。尤其是脆弱的戀人們，大災難來了，就是分手的時候了。”戚雪無奈的笑笑。

“你什么時候才能回頭啊？苦海無涯。”嘉銘心疼的看著她。

“是啊，我在執迷不悟。”戚雪低頭說。

周末秦風去了父母家，他說可能會晚些回來，因為父親透露客人是朋友的女兒，可能會聊得久些。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戚雪在家里無法平靜，她翻箱倒柜最終找出了些樹脂材料，打發時間。心中的靈感竟然是異域少女，她淺笑，真可謂紅顏禍水。最終看著那只玩偶嬌艷的臉，她的心痛的難以復加。搶走秦風的人，遲早會出現的，只是時間問題，她像是等待判死刑的囚犯。她的全部世界，哪里存在永遠，唯一，擁有這樣的詞呢？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上的刑械。

晚上秦風回來了，他進來沒有脫外衣就抱住她：“好累啊，戚雪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累。”

戚雪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聽得見他的心跳。“嗯，我知道了。都做完了不是嗎？”她忍住眼淚，明明自己的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失去，卻還要假裝堅強，有一天，他結婚了，她就可以放聲大哭了吧？

這兩年，過得好慢。她一分一秒的珍惜著自己的愛情，這一刻他在，下一刻可能就要去見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都可能把他從她身邊永遠的帶走。在畢業前不久，路琪和嘉銘即將舉行婚禮。

看著嘉銘笑得那么燦爛，她的心只能替自己難過。知道她的捧花是丟給自己的，戚雪卻退卻了幾步，白白讓給了別人。她是不想浪費這份幸運的。

“這么低級的錯誤，戚雪，你腦袋是豆花，豆漿還是豆奶，拿去重做！”遲總語氣惡劣依舊。

“好。”戚雪屏息應道。

嘆口氣，戚雪吃了塊薄荷糖，最近她的身體狀態不好，工作效率低下，出錯率很高。加班越發難熬，為了激勵自己，她翻出抽屜最底下的檔案袋，這是她記載的關于遲總的黑色資料，他說的話，和他的表情豐富的漫畫。不禁笑笑，遲總固然是創傷的根源，卻同時又是治愈的良藥，白白浪費她的腦細胞也算拿薪水的一項付出。末了她又把今天的對話和他盛氣凌人的驕傲姿態話了下來，這算是給自己打的工，樂趣無限。

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秦風還沒有睡，在看文件。

“下次加完班再晚也要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秦風走向她。

“嗯，知道了。”戚雪打了個哈欠。

“快去睡吧，你累的氣色不怎么好。”秦風摸了摸她的臉。

“嗯，秦風。”她摟著他的腰，只要一個擁抱就好。

鬧鐘響起，同床的秦風也被一并叫醒。

“秦風，以后我回去睡吧，你都沒睡飽。”她看他的眼睛有點紅，很是心疼。

“沒事，等會再去做飯，陪我躺會兒。”他拉她躺回去。

“戚雪，有一個叫秦觀的姑娘，”他輕撫她的發，“我父母很喜歡她。她人很漂亮，家境很好。”

戚雪安靜的聽著，她甚至閉上眼睛就覺得自己恍若隔世。如果像是老友一樣，問他那個姑娘可曾懂他，又可否讓他心動。她終歸是說不出話來。

“你在想什么？”秦風輕聲問。

她感覺到他的淺吻，睜開眼睛。

“她和你唯一想的地方就是頭發。”秦風說。

“嗯？”戚雪疑惑不解。

“我發現我現在喜歡的種類變了。”他輕聲感嘆。

是和衛子玉比嗎？戚雪心想。那又與她有什么關系了呢？倒是不知道該喜該悲他要找個和自己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