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晚上沒有回來吃飯，戚雪突然覺得一個人吃飯有點無聊。撥弄著碗裡的湯圓，數(shù)著往下吃。
秦風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戚雪本已睡著，被門鈴叫醒。
“秦老大喝高了，戚雪是吧？”來的人似乎是他的同事。
兩個人把他移到牀上。戚雪看了看他，“他沒事吧？”
“沒什麼事，你一會給他把外衣脫了。明天別讓他遲到就行。”男子瞥了她一眼。
“我回去睡覺了。”見戚雪點頭，他招招手走了。
戚雪幫秦風把鞋子和外衣脫了，看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幫他把褲子和襯衫脫掉了。
早上做了些清粥，還熗炒了土豆絲。想了想又榨了些橙子汁。纔去叫秦風起來。
“你幫我去拿身衣服，我頭疼。”秦風坐起來。
戚雪選了條米白色的褲子，配著淺藍的襯衫和淺灰的西裝。拿衣服的時候注意到，他的衣服僅少有深色的，還大底都是西裝。
戚雪去市圖書館借了些書，專門有一本是寫醉酒的，便學著做了解酒湯。戚雪記在本子上，書上說，飲酒前吃些主食或者喝些酸奶可以稀釋酒精。
週末上午戚雪去超市買了牛排，蝦和三文魚，因爲秦風早上說有客人要來。
飯都上桌了，秦風也催了兩遍電話那位客人才到。這位客人是一名年輕女子。
“喂，老秦，你這是金屋藏嬌了不是？”女客進屋就開始攻擊。
“蒯一一，請你吃飯來的！”秦風同她說話時情緒很豐富。
“姑娘哪裡人？被這貨捕獲多久了？”蒯一一坐在戚雪旁邊，一邊開始換對象詢問。
“我家是南方的，在這做家政。”戚雪把紙巾擺正。
“呦，你今年多大呀，就出來做家政？”
“我19，只是假期在這裡打工。”戚雪笑笑。
客人對戚雪的好奇就此打住，轉而和秦風比起一年未見期間誰更加悲催。飯吃著酒喝著兩個人氣氛很嗨，戚雪吃飽了就回房間了。
聽著那客人還沒走，她不禁開始想秦風真的是離過婚的人嗎？他前妻是什麼樣的人呢？又是爲什麼離得婚？問題多多卻不可能知道真相，真是折磨人。
剛纔那兩個人鬧起來，讓她想念楚羅，從小相識該是多麼幸運是事情。
到底在十一點多點時客人走了。戚雪才能收餐具，碗刷。
早上多虧了鬧鐘纔起來。戚雪做了炒飯，原本秦風的早餐很簡單，但是戚雪發(fā)現(xiàn)她若是做了中式早餐他也會拋棄麪包吃她做的。
“我要出差幾天，你正好也放個假休息一下。”秦風洗漱後一身清爽的坐在餐桌旁。
“去哪裡出差？”
“廣州。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秦風的微笑很明朗。
“不用，我好奇而已。”看那個男子微笑，他並不是第一眼看就特別帥的那種男人，卻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男人。
主人出差的日子，家政顯得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早上睡到九點才起牀，竟然吃起了冰箱裡陳舊的麪包。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廚房的地磚縫隙很髒，牆壁面上的瓷磚有積灰，整個房子的玻璃也有日子沒有擦了。似乎忙也並不代表不失落，這種等待的煎熬不輕不重，卻足矣讓一個閒人被制服。
秦風說他已經(jīng)下飛機了，問做了什麼好吃的。戚雪這邊關了火，“有紅燒豬手，嗯，有麻辣魚，蘿蔔蝦仁湯，還有清炒筍和澆汁墨魚。”
“四菜一湯？可以，嗯，回去給你加獎金。”秦風在電話裡表揚道。
“加多少？”戚雪笑問。
“二百。少嗎？”
“不少，我只是擔心老闆你漲幅這樣大會不會虧。”
“不會的，我相信我能收回成本。”秦風在那頭笑。
“狐貍啊！”
掛了電話，戚雪微笑，秦風回來了，接著熬湯。
“再來一碗。”秦風遞上空碗。
戚雪將米飯乘的疏鬆些，如果吃太多飯吃的時候可能感覺不到，但是吃完飯過段時間會覺得很不舒服。
往日週末，秦風一般除了早上一天不在家裡。這次出差纔回來，他下午沒有出去，正靠在沙發(fā)上看電影。戚雪刷完碗經(jīng)過客廳時被拉著一起看。
正放映的是諜戰(zhàn)片。女間諜被抓後正在接受審訊，各種酷刑正等待著她。
“無聊。”
“看著看著就有聊了。”如他所說，一看就是到結尾，導致出去購物的時間一再推遲了。
有在乘電梯登上33層這麼個高度的時候，在秦風家客廳感受寬敞和高端的時候，以及坐秦風的車的時候，她會想他是在什麼樣的家庭中長大的。感覺是另一個世界，可是明明又是同一個。
電影放完了，戚雪收拾一下準備出去買些生活用品，再出來時發(fā)現(xiàn)秦風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戚雪拎著袋子回來時，沙發(fā)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出去了嗎？
“你去買東西了？”戚雪正放瓶裝水時，秦風從浴室出來了。
“嗯，你在啊。”戚雪有點吃驚。
“晚上不用準備晚餐了，去換換口味。”秦風吩咐道。
“好……奢侈。”戚雪看了眼冰箱裡才放進去的鮮豆腐，想了想又拿出來了。把豆腐切成塊，放進了冰箱的冷凍層。
晚上秦風帶她去的是一家意大利餐廳。秦風要了燴飯，戚雪要了意麪。
“這家燴飯做的一般，你覺得呢？”秦風問。
“我沒吃過啊。”戚雪心想自己到底是窮苦家的孩子，她本就沒吃過意大利菜，覺得酸甜味似乎有點重。
“那我問錯了，一會陪我去買東西。”秦風吃飯快些，他已經(jīng)放下餐具。
戚雪點頭接著吃，她覺得浪費可恥，這面的量她還是能吃光的。
秦風停車的地方是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兩人下車穿過一條道走到商業(yè)街的中段，進了一家珠寶店。
“上次你見過的蒯一一，你覺得這兩個她可能更喜歡哪個？”秦風拿著兩條項鍊問戚雪。
“可能會喜歡蛇造型的。”戚雪回憶她上次的穿著，是很潮流的。
“好，相信你。把這個包起來。”
買好東西纔回到車上秦風接了一個電話，接著車開到了別墅區(qū)，秦風讓她在車上等著。
戚雪幾乎要睡著，聽見有人敲玻璃，擡頭就看見一個做鬼臉的人，嚇得她睡意全無。再仔細看那人眼睛下有一顆淚痣，是在賓館搶檔案袋的男人。那人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老大竟然把你帶來了，你和老大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家保姆。”戚雪無語。
“哦！保姆啊……”樑博點頭，“你不是情人？”
“我不是不是。”戚雪揉起了太陽穴。
“你也進去和大家玩會！”樑博要拉著戚雪下車。
“我不去。”戚雪掙脫，“秦風讓我在車上等他。”
“戚雪是吧？”樑博嘆氣，“老大他給你多少工資？”
“不告訴你。”戚雪看窗外不去理他。
“老大！”樑博見秦風出來了下了車，“你家保姆也太過分了！”
“應該的。”秦風笑道。
“別啊，老大！我可比她早認識你。”樑博追上秦風。
“你知道我愛吃的那家泰國餐廳吧？明天要的資料裡要是有一個錯字……”秦風微笑。
“你厲害。”樑博敗陣。
戚雪不知什麼時候在車上睡著了，到了時被秦風叫醒的。
“嗯，秦風，你愛吃火鍋嗎？”戚雪醒過來突然問。
“愛吃，突然問這個幹什麼？”秦風問。
“本來想明天中午就吃火鍋的，結果我夢到你把我罵了，說什麼有心理陰影。”戚雪揉揉眼睛。
“我怎麼敢罵你？”秦風笑了，“明天就吃火鍋吧！“
下午戚雪去圖書館找了本意大利菜譜翻看起來，燴飯做起來還真麻煩，要用到的調料也都是平常做飯沒用過的，意麪倒是容易，就先從意大利麪開始。
醬汁炒好時候電話響了。
“秦風啊，是媽媽。”
“您好阿姨，我是秦風的保姆，他不在家。”戚雪有些侷促。
“啊，他手機怎麼還關機了？算了，你等他回來告訴他，讓他週末回來一趟。”
“好。”戚雪放下電話，在記事本上寫上提醒秦風回家。
擦書櫃的時候，看到相框裡秦風畢業(yè)時的照片，“竟然是偏分。”戚雪笑出聲來。
又去看了他桌子上放的合照，兩位老人大概是他的父母，在戚雪看來秦風比較像父親。
正想著秦風來電話了，“我晚上有事不回去，你自己吃吧。”
“知道了。”秦風那邊似乎很吵。
晚上七點多無聊至極打開電視，看了會正熱播的言情劇，覺得更加無聊，索性換起臺
來。換著換著停下，又往回跳了一個臺。那個人似乎像是秦風，在圖片的角落裡，正在低頭記什麼。這大概是個會議，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兩天前，就只有兩個鏡頭，接著就報其他的新聞了。
十二點戚雪起來去衛(wèi)生間時發(fā)現(xiàn)秦風還沒有回來，晚上吃的意麪有些鹹，喝了大杯有點冰的水，現(xiàn)在腸胃開始折騰了。快要凌晨一點的時候戚雪基本上已經(jīng)好了，坐在客廳上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他的號碼就記在電話旁的記事本的最後一頁。戚雪一向普遍記憶力不好，只是對情節(jié)記憶很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