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要我們幫忙,那我們,就一定要把這件事,做的很棒。
只是,趙老板他除了卜出自己后人有難之外,是多一點兒信息都沒有。
不過根據周胥那天的表現,以及他說的那看了兩千年的情況,他一定是,完全知情的。
既然如此,我和水修,又只能去靈盟找他幫忙。
我拉著水修,站在酒店里,為靈盟準備的那兩層中,可以直接通往靈盟的大門前,沖著水修得意地笑著,說:“既然周胥都簽約了,那咱們應該能直接過去,走!”
“于情于理,都要通報?!彼尢ь^敲門,說:“秦水灣水鬼水修,請見靈盟盟主周胥?!?
門是成功的,我們直接就進入了,靈盟的花廳里。
周胥在看到我和水修的時候,雖然還是有點黑臉,卻好歹,沒有把我們轟出去。不過,他卻告訴我們,完全不知道趙老板后人的訊息,更不知道對方住在哪里。
而我,卻因為大意,居然被他套話,讓他知道了,趙老板后人有難,需要幫助的訊息。
“趙混蛋查出喬嫣有難?這一趟,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就憑你們兩個,呵?!?
我看著周胥這一臉的微笑、正氣凌然和嫌棄,也是有點兒無語了。
明明現在這個情況,是他要求跟我們一起去,結果居然能被他表現的好像是施舍我們一樣。
我本來想回嘴,但是認真想了想,卻發現了他這句話里的紕漏。
一、趙老板的后人,叫喬嫣。
二、他絕對知道,喬嫣在哪里。
雖然法力他更強,但我卻生怕他,會因為和趙老板是情敵,故意扯我們的后腿。
只是他不肯透露這個具體地址給我們,而且一副必須去不可的架勢,就只能讓他跟著去了。
于是,我們雙方約好,第二天中午在機場見面后,我就跟水修再從聯系酒店的門回去,跟大伙說了,我們要出門。
由于這次出門,有靈盟的人陪著,何綠水、胡叔云和萬文玉,就不方便跟著去了。
何況酒店和孩子們,總要有人照顧著。
雖然這么久以來,一直都拖唐子怡照顧孩子,但她一個導游,畢竟不可能永遠跟我們在一起,這都過去小半個月了,也得讓她放幾天假,然后再繼續接我們這個‘包團’。
所以最后,就剩下了夜修和傲吉,這兩個名正言順的龍宮人,陪著我和水修,一起去了機場。
剛走進候機大廳,我就懵了。
從二樓vip的門口,一直到下樓梯的位置,排了整整齊齊的兩排穿著黑西服的人,這些人筆挺的站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再明顯不過的保鏢樣。
整個候機大廳里,無論國籍、年紀、性別,所有人都一臉探究地,往vip房門口偷瞄,很多人拿出手機,卻又有所忌憚不敢拍照。
但是卻明顯,每個人心里八卦的小宇宙都在熊熊燃燒。
我忍住心里各種吐槽,憋著可能被窺視的煩躁,壓住心里對周胥的嫌棄,跟著水修走了進去。
“周盟主,排場真不小啊。”
我憋住了,水修卻沒有,他一進屋,就丟出這么一句。
我看看周胥那一身筆挺的西裝、亮閃閃的皮鞋,再看看我和水修身上的布鞋、牛仔褲和襯衣,總覺得他這樣耍帥,就像個神經病。
我們現在是出門找一個處于危險中的人,這樣大張旗鼓,是怕害人的那些人,不知道我們出來了?
打草驚蛇?他這都是燎原烤死蛇了吧!
周胥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著旁邊碟子里的毛巾擦了擦手,翹起二郎腿,笑著打量著我們四個,說:“這并不是排場。
他們是我們靈盟里的人,我要帶他們過去。龍王,你們龍宮,只帶兩個人出門么?”
“在精不在多,這就足夠了?!彼弈笞∥业氖郑幌胛腋纷?,抬頭看著公告牌,說:“快要起飛了,走吧?!?
飛機這一路安安穩穩的,一點兒事都沒出。
根據周胥在飛機上的說法,喬嫣她,住在青水鎮。
要去青水鎮,我們得先直飛去天羅省的省會,開云市,然后坐火車去陸水縣,再轉大巴,去青水鎮。
高鐵一路前行,窗外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開始變成一些自建的小樓。
我盯著漸漸變得稀疏的建筑,心里稍微有點糾結。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靈盟喜歡住城里,綠水他們才會住在縣城里,近山近水方便修行,而且還可以避人。
但是趙老板和祖師爺這樣的仙人,也選了比較偏的地方。
喬嫣又是為了什么,住的這么偏遠?
“水修,你說這個喬嫣,是活了兩千年,還是輪回不休,又或者是,趙老板后人的后人的后人?”我在心里問了水修,我的確想知道的問題。
‘后人’兩個字,我哪兒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見到她,就清楚了?!彼捱∥业氖?,盯著我看,笑著開口:“休息一會兒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讓我睡,仍舊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眼睛閉上,明明眼前是一片漆黑,可是總覺得,有不少人影在我眼前影影綽綽地走來走去。
不,不像是人,更像是——
“水修,不大對勁?!蔽冶犻_眼,湊到水修耳邊,輕聲說:“車廂里人再少,也不改這么悄無聲息,而且,我感覺到,除了靈盟之外的氣息?!?
水修點點頭,目光落在我們左手邊坐著的那幾個人身上,在心里對我說:“看他們旁邊的窗戶,他們和我一樣,沒有影子。”
我聽完,往那邊瞄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那邊的椅子上,面對面坐了兩個‘人’,他們低著頭,似乎是在休息,但是,身體卻隨著高鐵的前進,跟著車廂一起擺動著。
就好像他們的身體,是座椅的一部分。
活人是不會這樣的。
我緊張地一把抓住了水修的手,探頭去找周胥,想看看他有沒有發現這個情況,更想知道他對現狀是個什么態度。
他坐的離很近,和我們中間,只隔著一排椅子,正好是面對面的情況,這會兒,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現。
我看看水修,再次閉上眼,凝神屏息。
影影綽綽比剛剛更多了,而且有不少,是從我面前那個鏈接車廂的門里,涌過來的。黑影籠罩著車廂,寒氣從門那兒往我們這里逼近。
但我面前,周胥的位置上,卻是一股光亮,那些晃動的人影在碰到光亮時,就消失了。而且那一團光亮越來越大,寒意也少了很多。
“丟丟,放松一點。”水修攬住我的肩膀,在心里跟我說:“這些都是僵尸,我想咱們已經被發現了?!?
水修他跟我說,他已經用靈力探測過了,一整列高鐵上,除了我們和靈盟的人之外,全部都是僵尸。
而且這些僵尸,是在出了省城后,把車上原來的乘客掉包,換上來的。
而能動用、集合這么多僵尸,又能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換掉之前的乘客,這絕對不是一兩個人做得到的,這樣大的手筆,恐怕只有尸盟。
根據趙老板之前的說法,如果他后人的劫難真的和尸盟有關,這些‘人’絕對來者不善。
我心跳的很快。
甚至開始后悔,沒有把萬文玉帶來。
我們認識和知道的僵尸,就只有夕妃墓里的那些,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如果整個車廂里都是僵尸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法術好。
水修親了親我的額頭,才說:“沒事,我在,不要擔心?!?
“萬一真的是……”我沒說完,頓了頓,改口說:“如果打起來,咱們日后跟他們,要怎么好好相處?”
酒店的計劃是三個盟屬都參與的,萬一在這里和尸盟交惡,以后怎么辦?
可是萬一喬嫣是被尸盟的人害了的,不跟他們交惡,又怎么對得起趙老板?
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讓我飽受煎熬。
正在此時,周胥卻突然開口了:“贏覓,你陰氣這樣重,早已經暴露了,難道你以為你躲著不出門?”
我和水修對視,他給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沖著傲吉和夜修搖搖頭,讓我們圍觀不插手。
散發著黑氣的車廂門打開,一個聽著帶著陰柔,又很有震懾里的聲音,隨著門開啟,一起傳了過來:“靈盟盟主的能力,在下當然見識過,哪兒會躲一輩子。”
門徹底打開,眼前的男人,幾乎要瞎了我的眼。
這個被周胥稱為贏覓的男人,身材修長纖細,連下巴都是尖的。
他穿著月白色喜容花民國長袍,一頭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后,有幾根隨著他低頭,飄落在身前,正好落在他斜挑著的桃花眼上,筆挺的鼻梁和發白的薄唇上。
修長的睫毛,隨著他眼神上移,在他臉上投下陰影,恰好遮去了,他眼底的神態。
他慢慢走了過來,袍子的下擺掃過鞋面,那些白色的暗紋喜容花,在車廂燈光的照耀下,一朵朵花瓣絲絲分明。
喜容花,其實是一種白色的菊花,古人認為,見之者有福。他把這個繡在身上,是希望見到他的人有福?還是希望自己每天看到的時候,能帶給自己福氣?
他雙手交疊在胸前,淺笑著走到周胥的椅子旁,盈盈笑著,柔聲細語地說:“盟主,我們尸盟這一次過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感謝上次靈盟,對我們主上的‘照顧’。禮尚往來,我們尸盟,是懂禮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