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又一輪汽車三輪摩托的折磨,下車的時候,我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水修一邊爲我按摩著肩膀,一邊還在爲我不肯讓他施展法術直接來而不滿。
無視掉水修的責備,我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山間小路的盡頭,是一望無際交通工具無法進入的山林。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裡到處都是山,高聳的佇立著。
也就是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纔有趙老闆口中的那些稀奇古怪關於落花洞女的傳說吧。但是目前讓我頭疼的是,作爲萬年路癡,我已經失去了方向感。身處陌生的山林,看著有來無回的小路,我表示無能爲力了。
“看,那裡好像有炊煙升起來,應該是有人居住,我們往那邊走吧,跟那些人打聽一下落花洞女的事情。”相比我的慌亂,水修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此時指著看似不遠處的一縷炊煙,提醒我。
沒辦法,關於如何找到落花洞女,趙老闆並沒有說很多,只能靠我們自己。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兩人便一起朝著山林更深處走去。
如果忽略整體的面積,這裡的林間與我們的後山有些相似。完全遮住了太陽的大樹,窸窸窣窣的蟲鳥的叫聲,還有人跡罕至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這裡可能會蹦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想起了趙老闆給我的五行符,想要把它們拿出了以防萬一。
可是當符咒放到我的手掌中的時候,我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那個發動符咒的頌語,是什麼來著?
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是什麼黃天在上,厚土在下,至於後面的兩句,死活都記不起了了。我懊惱於自己可恥的記憶力,狠狠的朝腦袋上捶打了一下。
一直專心於認清周圍地勢的水修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來。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我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他身上。
“小心點,怎麼走路的。”水修扶住被撞到後有些搖晃的我,有些擔心的責備道。
但是當他看到我愁眉苦臉的表情和手中的咒符的時候,瞬間明白了我的難題。
“頌語想不起來了?”雖然確定,但是水修還是一臉輕鬆的問道,語氣裡也有小小的戲謔。
“恩!”我只顧著研究咒符沒有察覺的到他的壞心眼。
“真是笨蛋啊,”水修繼續逗我,“真不知道你的大學都是怎麼考上的,連那麼幾句話都記不住嗎?”
聽到有人在懷疑我的智商,我收起咒符,不服氣的擡起頭,準備跟他理論一番。
“我學習的都是現代高科技知識,是科學!誰能記住這比古文還難背的頌語啊,不成章不成句的,誰記得下來。”
看著水修愈發開心的神色,我的嘴撅的簡直能掛上一個水桶。
“笨就是笨,狡辯什麼?”被我有些強詞奪理的樣子逗樂,水修伸手用食指在我的鼻子上輕輕的一刮,寵溺的笑道。
“你!”惱羞成怒的我漲得滿臉通紅,“你竟然笑話我!”說罷,佯裝生氣的轉過身不理她。
“好了啊,不要生氣,我來教你好不好?”感覺到後背貼上一個熟悉的胸膛,我燒紅的臉不知是因爲惱怒還是羞澀。
看著我的反應,水修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他剛纔靠近我是爲了從我的身上取出一張咒符來示範,沒想到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愈發覺得逗我很有趣。
“來,轉過身。”手裡拿著一張咒符,水修像哄小孩子一樣雙手輕輕的扶著我的肩膀讓我轉身看著他。
我努力的平復下惱怒和害羞的情緒,靜下心來仔細看著水修的示範。
“咒符是這樣用的。”水修示意我看著他的動作,之間他像趙老闆一樣將食指中指併攏抵在額頭上,嘴中吟誦著頌語,“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乾坤朗朗,無謂我木。”然後雙眼猛的一睜,將雙指指向手心的咒符,翻轉手心向外,喊一聲,“破!”
手心的咒符發出亮光,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呼嘯而出。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趙老闆的告誡:咒符只有五張,每張只能只用一次,要節約使用。
我想出手去阻止水修,卻只見千萬條綠藤從咒符中涌出,緊緊的纏住了面前的樹幹。而水修手中的咒符,也如之前一樣化成了灰燼。
“好可惜啊,如果是面對敵人的話,這張木的咒符,一定會派上大用場的。”我撫摸著牢牢鎖著樹幹的綠藤,不無惋惜的嘆息道。
“怎麼樣,學會了嗎?”水修倒是對於白白浪費了一張咒符沒有半點後悔,此時他一臉無關緊要的表情看著我問道。
“學會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心想剩下的三張符一定不能再浪費了。
“你擔心什麼?”水修走過來牽住我的手,“不管發生什麼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這些咒符,沒有也罷。”
即便他那樣說,我也想偶爾有一次,可以爲他做點什麼。
解決掉我的難題,我和水修手牽著手,朝著之前的那道炊煙繼續前進。山路十八彎,曲折婉轉,不知道走了多少錯路,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山頭,直到太陽漸漸下了山,我們才終於到達了炊煙的發源地,一座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店。
一路的奔波讓原本就身子不好的我漸漸的體力不支,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店裡坐下,討口飯吃,順便借宿一晚。
水修拉著我,表情有一絲猶豫。
“怎麼了?”我轉頭,看著停在原地的水修,“好不容易找到一戶人家,我們去跟他打聽一下落花洞女的事情,總比在山裡亂轉的好吧。”
水修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站在原地,凝眉思索著什麼。
顧不得那麼多,飢腸轆轆的我放開水修的手,朝緊閉的大門敲了敲。同時,我還注意到,這家人的門檻,有些高的離譜,正常人不小心,絕對會摔一跤。
“有人嗎?”
吱呀——
門開了。
“請問是哪位?”隨著一聲溫厚的聲音傳來,門內探出一顆腦袋。
那是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雖然著裝簡樸,卻也掩蓋不住他本來的豐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