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的距離和這支軍隊的距離只有三四十米這樣子,想要跑完全不可能,對方已經有人發現我了。正往我這過來呢。
換句話說,如果我現在跑了,那不是做賊心虛嗎,對方子彈的速度可是比我快多了。
何況我為啥要跑。既然是正規軍隊,那就不存在什么胡亂殺人的,最差最差也是被當成偷渡客抓住,然后遣送回國。
想到這兒,我反倒鎮定了下來??晌译S后又不淡定了啊,如果真的是軍隊,那萬一把我當成偷獵的給抓了咋辦。
因為我剛才開殺掉一只花豹呢,那玩意兒可是一級保護動物,臥槽,橫豎我都要被逮捕啊,也不知道越南對偷獵有啥處罰,不會罰我站吧?
就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些士兵已經緩緩把我這兒給圍住了,檢查了一下我周圍并沒有其他人,那個軍隊的軍官這才走到我跟前。
“喂。你這娃子,在這兒做啥子?”
對方說的居然是漢語,還是四川話,臥槽。這給我震驚的,不亞于是發現了新大陸。
難不成,這是我們國內的士兵?
可是這身裝束不像啊,而且那些人軍服上都掛著黃色的肩章,雖然對方表表準準的漢人長相,和一口西南口音,但這絕對不是國內的軍隊。
一時間,我有些猶豫了,不知該不該自報身份。
對方一看我猶豫不決的,心里就留了個心眼,他仔細的打量起我,見我并沒有攜帶武器。而我的面前只有一個已經被撲滅的火堆。
不過火堆不遠處,一頭大花豹的尸體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近幾步看了看,花豹的死狀卻讓這個軍官心里一驚,居然是喉嚨被割開,流盡血液而死,而且身上根本沒有其他的傷痕,這分明就是一擊必殺嗎,難不成,我是一個高手?
想到這兒,這個軍官不動聲色的捏緊了腰間的手槍,他的臉上有些難看,這一路上的遭遇已經提醒了他,外面的世界很殘忍很暴力。
他叫陳升,作為一個剛到三十歲,就能接到司令官委派的年輕軍官,那前途自然是無可限量的,但前提是要完成上頭派下來的截殺任務才行。
想起兩天前剛剛踏入這片原始森林的時候,陳升也算是壯志酬籌,可隨后一連串的地雷爆炸就如同一個巴掌,把他狠狠給拍醒了。
坑爹的營地,誰他嗎能想到,那里面會埋的全是雷呢?
百人的中隊在那次爆炸中,一下子死傷了五分之一,經歷了慘痛教訓的陳升,忽地意識到原來水路才是最安全的,可就在上午,他們卻在水路上遭遇到了一股穿著迷彩服的雇傭兵。
對方上來連招呼不打就開火,還好陳升手上的兵力是對方的數倍,結果火拼了一個多小時,才干掉那股雇傭兵,但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一想到,連目標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隊伍已經被干掉了大半,這位接連受挫的軍官,現在看什么都是充滿危險的。
尤其是遇到我這種,能夠徒手秒殺花豹的存在,陳升又后退了兩步,直到后面的士兵已經跟他站到平?,他才壯著膽子問,“小兄弟,你是一個人?”
我看他似乎對那頭花豹很上心,難不成真的是護林人員,來抓捕盜獵的,我頓時就慌了,“老總,你可聽我解釋啊,我真不是偷獵的,我原本是在這……”
偷獵的?
陳升這時候哪肯聽我說完呢,只有做賊心虛的一上來才會強調解釋呢,可見我真得只是個偷獵的,不過能有這身手,也算是偷獵中的翹楚了。
看來,我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雖說司令官給的目標照片當時揣在一個倒霉副官身上,然后被地雷給炸了,不過他還是清楚記得目標人物是三男兩女。
不可能是我一個偷獵者啊,所以陳升忙笑著打斷道,“小兄弟,你莫解釋,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三男兩女從這經過?”
三男兩女?我一愣,這貨不會是在問我吧?
我心里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妙,這叢林中里危機四伏的,除了蘇美人他們,誰都可能是敵人。所以我本能就回了句,“我還真沒看到五個人的隊伍,老總你也知道,這片林子里大都是偷獵的,清一色大老爺們,沒見過女的。”
“哦,那我們再找找?!?
陳升有些失望,但不知怎的,他心底還升起一絲慶幸,這次終于沒遇上減員了!
“張瀚,我剛才在那看到不少野果,我摘了幾個,要不你嘗嘗,我感覺應該沒毒?!?
可就在這時,剛才就一直不見人的阿卓,不知從哪旮旯里鉆了出來,他一喊出聲,陳升這些大頭兵首先就把槍口調轉了過去啊。
“誤會誤會,他是我兄弟,我們是一起來打獵的?!?
本來我還想撇清盜獵這事呢,可一聽陳升似乎是專門過來抓我們的,這時候就算不想承認也不行啦,所以我忙攔住這些士兵,把還沒弄清狀況的阿卓扯到了我一邊。
“嗯嗯!”
阿卓也不傻,見我這么說肯定有我的用意啊,他忙跟著點了點頭。
陳升眼里先是露出一絲懷疑,很快他就釋然了,這么說倒也沒錯,就算我功夫再好,可一個人在叢林里總有防備不過來的時候,帶個人在身邊,也有一些照應啊,說不定,這個年輕人也是個高手呢?
想著,陳升忙收起了輕視之心,“是個誤會,槍都放下,放下?!?
雖然覺得怪怪的,陳升也沒多想,就準備離開這片林子,找個開闊的地方安營扎寨,“既然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我給大家弄了一些藤條,這東西可以編成吊床,晚上我們就可以睡在樹上了。”
可陳升的話音還沒落下,殺馬特的聲音,又跟催命似的不急不慢的從后面透過來,長長的斜劉海遮住了他的視線,沒注意到林子里的士兵。
“嘩嘩”
感受到危險的士兵,又紛紛把槍頭對準了殺馬特,當然,這回我忍住了,沒攔著那些士兵。
開槍吧,開槍吧,打死這個傻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這時候一個個冒出來,是當我逗比么?
可是沒想到,陳升倒是先開口了,“都把槍放下,這位應該也是小兄弟的朋友吧?!?
“呃!”
“是的!”
我正遲疑著說不是那,阿卓已經開口了,我也只找繼續默不作聲,陳升笑了笑,“看樣子,小兄弟是以這營口為生了,一只花豹似乎不夠三人分配吧。不如這樣,你給我們帶路,我們正好有武器,沿途獵殺的野獸,到時候都算做你們的如何?”
殺馬特遠遠的站在我們身后,他也看出了當下局勢有些為妙,只見他默不作聲的把手背到身后,既然號稱槍神,他自然到哪都帶著槍,只要我們這邊一個談不攏,他就準備隨時開槍。
完了,真被當成盜獵隊伍了,陳升這時候正笑吟吟的望著我們,我心里合計著,如果現在就翻臉動手,當下勝算有多大。
顯然,這樣的可能幾乎為零。
“呵呵,老總的美意兄弟心領了,只是而我們三兄弟習慣了散漫的打獵日子,如果給老總帶隊,恐怕會耽誤老總找人?!?
見我婉拒,陳升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但心里的疑慮更重,因為我這三人怎么看怎么有點像是他要找的目標啊,照片上是三男兩女,眼下三男湊?了,就差兩個女的了。
可隨后陳升就恍然失笑,怎么可能這么巧呢,原始森林這么大,偏偏我們三就給他撞見了,他一路都走背運到現在了,不可能這時候讓他中大獎啊。
遲疑片刻,確定了我們這只有三個男的后,陳升收回心思,“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全體都有了,跟我走?!?
三十多人一條長隊,浩浩蕩蕩的朝著林子深處走過去,我松了口氣,“媽的,差點就被識破了。”
看阿卓兀自在那緊張個不停,我有些好奇,“剛才也沒看到你這么緊張,人都走了,你緊張給誰看啊?這地方不能待了,快去和蘇美人他們匯合,咱們得趕緊走。”
“走不了了,我剛才摘果子的時候遇到了諾諾她們,就是那伙人走的方向?!?
阿卓急的直跺腳,這時候那布兜著的果子也不要了。
“臥槽,你怎么不早說?!?
我一聽就急了啊,老子編了半天的謊,不能一下就給破了啊,要是讓那伙人反應過來還得了。
想著,我忙三步并作兩步,就要跑過去追上那些士兵,沒想到那些人剛走兩步路就折回來了,正好和我撞到一處。
“老總,您怎么回來了?”
我一看這可巧,忙跟他說,“這天快黑了,林子里頭不能走,我打獵這么多年有經驗,一到晚上到處都是野獸,你們還是往河谷地帶走吧。”
陳升被我哄的一愣,我本來還編了一套說辭呢,只是還沒說完,他就已經露出了口大白牙,對我詭異的笑道。
“多謝提醒,只不過你慢了一步,剛才已經有兩位姑娘和我說過了,所以我準備去河邊呢。小兄弟,要不然,咱們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