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當時一直不知道到底妙在那里,知道現在我才意識地到。大學第一學期前幾個月無休止并且毫無顧忌地翹課早退,讓我在高中時候積累的底子現在基本上是瞥到十萬八千里了,原本立志要謹遵毛爺爺的教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結果也是被一大堆的丁點般大小的事情給打擾到一次又一次。
“那什么,同學,你記完筆記麻煩讓我也抄一下號碼?”我現在的模樣除了畢恭畢敬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表達我此時表情的詞匯。可是我旁邊這個計算機系的女生似乎并不買我的賬,理都不大理我。沒辦法,我只能再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可以嗎?”
我記得我明明是控制好力度的,可是現實就是有點鬼使神差,我清楚地看到眼鏡女手里拿著的圓珠筆在紙上劃了一個不規則的線條,在剛剛認真寫的東西前面顯得極其突兀,眼鏡女這下終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只見她圓目怒睜,在眼鏡后面隱藏著的不知道到底是大是小的眼睛再加上噘著的小嘴,似是很生氣的樣子。
她咬著牙,壓低聲音說:“干嘛,什么可以不可以?都不能輕點,你看!”說著就指著剛剛被她劃的一道曲線指責道。
我攤開自己的手,表示自己很無辜,只是臉皮厚是我最大的優點,特別是對于不認識的女生,我更是變本加厲,于是我賠笑道:“筆記。”
“不行!”眼鏡女回答地斬釘截鐵,就跟我剛剛說的是可不可以和她上床而不是用她的筆記一般,這個我不知道身世背景姓甚名誰的妮子倒是挺有個性的一女。既然人家不想借,咱也不強求,誰讓人家認定咱就是一癩蛤蟆呢?天鵝再墮落也墮落不成母癩蛤蟆不是。
坐在這間大教室里,停課又聽不進去,實在是讓人有些著急。雖說自己有些墮落了,但還不至于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老媽花這么多錢供我上學可不是讓我來這里混的。
想到這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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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依然在課堂上劃著重點,而我卻想著自己為什么會鬼使神差地選了這么個自己專業內沒多少人待見的《中外傳播史》呢?
可是旁邊這位黑框眼鏡一臉傲慢仿佛別人欠了她八輩子債的女人明明是計算機系的,學傳播史有個毛線用處,估摸著是閑的蛋疼了。還是盧彬勇這狗犢子比較瀟灑,總是有著被點名點到的覺悟,在側面還是有著東北人的豪爽和利落的。
他以前說過自己在東北那邊是多么多么牛叉多么多么瀟灑,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誰知道一來J院就成了這副熊樣,穿著和行為都雙重地怪異。弄了一個打醬油的自衛隊也沒多久就解散了。
按照季澤龍的說法,這么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盧彬勇這犢子是真熊,而最不大可能的就是城府了。如果第二種成立,那么這狗犢子就是那種十分危險的角色了。不過看著盧彬勇的那張胖臉,就實實在在地想不出“城府”這個詞到底和這個平時喜歡拿素包子喂狗的家伙有個毛線關系。
輔導員陳靜已經很久都沒有見了,不是我不見她,而是她根本都不知道跑哪兒了,辦公室里始終不見人影,班級群里她的那個不過幾顆星星的qq頭像永遠都是令人揪心地灰色,灰色地有些發指,一些平常經常在這里互相調戲的男男女女在最近也是收斂了不少。
帶著一些疑問,我離開了課堂,走在大街上。
學校外面的大街永遠都熱鬧不起來,只有那兩小段的活動區還不錯,那里充斥著大排檔和各種娛樂地方,當然,除了酒吧。因為在我們學校外面,酒吧生意是根本做不下來的,除非有大款過來賠本來方便學生。
當然,這種傻逼是不存在的,商人們都精地很,沒有利益的生意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做的。
不過大排檔周圍的人流確實比較客觀,雖然這里除了學生和少數當地居民,沒別的新鮮人。就算有,也只是一些路過或者過來看自己兒女的父親母親七老姑或者大姨媽。好在每個顧客都忠誠度甚高,當然,這與這邊也沒什么太多可以吃可以玩的地方也有著很大的關系。
正當我在這里瞎逛的時候,楊思怡居然來了電話。
“你不是總想和我妹妹見面嗎?她現在有空了,可是你有嗎?”楊思怡開門見山,把我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有空啊,在哪見面?”
“西北拉面吧,你不就好這口。”
西北拉面是在北區,是一家穆斯林開的店,里面有拉面拌面還有大盤雞。我每次去吃都會點上兩盤拌面,因為他們那拌面做的實在是太好吃了,每次一想到都覺得情不自禁地要流口水。
一進面館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我微笑地走到了那里。
楊思怡一身的連衣裙,看起來很清純卻不知道為何卻還是覺得很干練,可能是她長期做為學生會領導而養成的氣質吧!而她的妹妹楊若琳此時一身黑色絲綢上衣,**的纖細渾圓的肩膀和在空調吹拂下飄逸的裙擺露出了兩抹暗香浮動的嬌媚,玲瓏的身體曲線就算是在背后看著也有那種奇妙的凹凸感,那在薄絲之下的嬌軀在這個飯店里秒殺了大部分的女性顧客,而那頗有異域姿色的三十歲左右風韻猶存的老板娘嫉妒的目光也是分毫畢現。至于和妹妹相比也沒差多少的楊思怡雖說少了幾分魅惑但是成熟的氣質在那連衣裙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我一屁股坐在楊思怡的旁邊和楊若琳坐對面,和楊思怡早已熟絡到不能再熟了,倒是楊若琳這個認識了好幾年的美女如今見到卻跟陌生人剛見面一般生分。時間果然是一個可以讓人忘記任何事情的狗犢子,而我和這位同一校區的N久以前都認識的美女上次見面竟然是在幾個月前的那個通往鸛河漂流的車子上。
“若琳,好久不見。”我禮節性地伸出手。
楊若琳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的笑容此時此刻更顯得落落大方不失體面,在魅惑力十足的同時告訴你: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干嘛干嘛啊?怎么顯得生分了?來,喝個水先。”楊思怡在旁邊打著圓場。
不過這么久過去了,楊若琳還是這么冷啊,冰美人果然是冰美人。可是我知道,越是表面風平Lang靜的女人內心深處越是波濤洶涌甚至驚濤駭Lang,總有一個男人可以征服。只不過不同的是,這類冰美人會增強男人們的占有欲和征服欲。甚至還能滿足變態的虛榮心。
我喝著水,然后眼光不停地盯著對面楊若琳那雙如玉般細膩圓潤的手,看著她優雅地喝完那杯水。一時間,竟然冷場了。
楊思怡可能受不了這種氣氛,而她自認為自己的目的似乎只是把楊若琳給我聯系上就行了,于是就借口她們學生會有事情就先走了,楊若琳很優雅地向自己的姐姐點了點頭,結果楊思怡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頭。
我看到楊若琳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就又變回了剛剛的那種自信無比的女強人冰冷形象。
我瞥了瞥嘴,一口將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光了,然后放在桌子上:“好吧,你姐姐走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該把你想說的給說了吧。”
楊若琳這個時候的眼神在一瞬間似乎有一種靈光閃動:“不錯,我喜歡和聰明人講話,從你剛剛的配合來看,還算不錯。”
我沒有接話,因為我有些憤怒,楊若琳的語氣也讓我有些不爽,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任何事情都像是她已經編寫好的劇本,不露一絲的差錯。可是,這個楊若琳,何時成了這般模樣。
相比之下,確實是比暑假的時候漂亮了一些,這點我必須承認。而不同的是,和現在比起來,暑假的那個冰冷中蘊涵著熱情的楊若琳更加有著人情味和學生的樣子。而楊若琳此時的那種分毫畢現的極具魅惑力的眼神和姿勢卻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到底是在哪里學的或者是養成的?
我不說話,楊若琳也不說話,兩個人都只是在一個勁兒的喝水,仿佛這純凈地能看到底部的化學物質才是彼此更加想要得到的東西一般。
終于,我還是敗下了陣來,輕輕地嘆了口氣:“唉,你和暑假,變了不少。”
“是嗎?”楊若琳輕輕地摸著自己食指上的戒指,然后不停地旋轉著,然后掂起了那個水杯就像是掂起裝紅酒的高腳杯一樣,“可是,我發現你卻是和暑假一樣幼稚可笑。”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的這個女人城府地可怕,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然后把一直盯著她胸前高高隆起部分的眼神轉移到了那張似乎找不到任何缺憾的臉,“貌似你現在很成熟的樣子啊。如果真是這樣,你會總是把本是熱忱的心偽裝地如此冰冷,你會一直托著不敢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