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時節(jié)
高檔商場內(nèi),司燃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小套裝,站在一個賣男裝的大店面里,正笑著和一個中年男人介紹領(lǐng)帶。
“就要這條吧。”中年男人只選了兩條,最終定下了灰色那條,這是司燃今天做成的第一筆買賣,她笑著說:“我這就給您包好,這邊請。”
“快點啊。”中年男人催促了一句,司燃將她帶到收銀臺,收銀員秦雨看了她一眼,小聲說:“上手挺快。”
“謝謝。”司燃又看到了年輕男人走進來,就連忙走過去,她現(xiàn)在負責的就是那三排領(lǐng)帶。秦雨打完□□,看向司燃那被齊膝藍裙包裹的翹|臀和那雙肉色絲襪里包裹的長腿,“我喜歡……”
很快就到了中午,這家店集體訂了盒飯,輪班的,司燃能休息半小時,她立刻端著盒飯下了樓,走到李冬梅所在的女裝店,只見她正在里面舌戰(zhàn)兩個大嬸呢。
“……”李冬梅隔著玻璃看了司燃一眼,擺擺手,讓她別進來,還比了個這兩個大嬸太難纏的手勢,司燃聳聳肩,只好回到樓上。
“喂,新來的。”
“啊,秦小姐,你好。”司燃工作一上午,看店內(nèi)每個人胸口別著的員工牌時,已經(jīng)差不多記住了大部分銷售小姐的名字了,這家店收銀員有兩個,一男一女,女的這個叫秦雨,看上去……好像是已婚了,手上有戒指。
“坐在一起,不介意吧?”
“你坐,你坐。一起吃飯。”
“你叫……”
“我叫司燃。”
“我叫秦雨,我們倆水火不容啊。呵呵。”秦雨把她飯盒里的菜撥了一點給司燃,“你說了一上午,累了吧?給你加點菜。”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上午。”
“咱都別客氣,你把你的菜,也分我一點就行了。”秦雨吃了一口飯,“這盒飯?zhí)y吃了,你頭一天來,好像就要值晚班的,下了晚班,我?guī)闳ジ浇员編筒税桑俊?
“AA制?”司燃也正想吃本幫菜,秦雨欣然答應,晚上李冬梅、司燃和秦雨就高高興興的去吃了本幫菜,秦雨介紹的不錯,這家從老板到侍應生,全都是上海人,地道的無以復加。
李冬梅和司燃,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天天回到四合院就開始比業(yè)績,司燃總是稍稍領(lǐng)先的,但是李冬梅的那家女裝店客流量卻比司燃那家男裝店多,嘴皮子說溜了,財源滾滾來。
“男性顧客來買東西,倒是很直接,看中了直接買,我不用說破嘴皮。”司燃洗了頭發(fā),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從簾子后面走進來,李冬梅頭疼的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私人空間,你睡那個屋,我睡這個屋,你別老是往我屋里跑啊。一聲不響的。”
“哎?你是不是氣我比你賣得多?那我今天少賣一點得了。”司燃眨了眨眼睛,乖乖回自己屋里了,過了一會兒,李冬梅覺得自己剛說得話重了,就隔著簾子說:“對不起啊,我是跟人吵架吵糊涂了,你別氣我。我就是……”就是怎樣?李冬梅也說不上來,她琢磨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兒了,以前看女人的感覺,和現(xiàn)在看女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你比如說,以前她出去逛街買衣服,碰巧看到女人在換衣服的話,鐵定不會看的,有什么好看的,是吧?但是,現(xiàn)在在女裝店里伺候女顧客,經(jīng)常能看見那些或漂亮或中等漂亮或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脫衣服,試衣服,她有時候就看走了神……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累。好了,睡覺吧。我們再說下去,這四合院里的鬼都被我們吵死了。”司燃關(guān)了臺燈,李冬梅說:“你先睡吧,我們老板叫我做個表,把一些老主顧的資料整理整理,要搞會員卡。”
“好,晚安了。”司燃側(cè)臥著,很快就睡著了。
李冬梅又是一夜沒睡,不過一進了店開始賣衣服,她一點睡意都沒了,盡想著有那么多提成等著自己呢,干勁兒十足。
又到了中午,她今天沒被女顧客纏上,就端著飯盒上樓了,走到司燃的那家男裝店,一眼就瞧見司燃和秦雨在收銀臺前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聊什么,正聊得笑嘻嘻。
“燃……”那種感覺又竄到心頭了,李冬梅連忙轉(zhuǎn)過身去,就是這種感覺……她最近見不得李冬梅和秦雨倆人聊得太投機,一看見她倆貓在一起,她就心火咻咻得向上冒。拿著盒飯,李冬梅回到女裝店,一進門就把盒飯扔到一邊,和女顧客們開始磨嘴了。
連這家店的女老板都驚嘆,請李冬梅是請對了,賣得比說得快啊。
又碰上司燃值晚班——李冬梅那家女裝店每次都是晚上八點準點打烊,女老板晚上就回家陪老公孩子,不會在乎那點錢。李冬梅上了樓,看向仍舊站在領(lǐng)帶邊上的司燃,在司燃臉上打了一圈,又看向坐在收銀臺邊,時不時的瞥一眼司燃的……秦雨,她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個秦雨,確實對司燃的格、外、關(guān)、注。
這種眼神,李冬梅見過,簡單了,李天河以前還經(jīng)常碰面的時候,那小子就是這么看著司燃的。心里“叮”了一下,李冬梅走到店內(nèi),看了一眼秦雨。
“……嗑……”秦雨高跟鞋的鞋跟就重重踏在地上,這時候店內(nèi)的客人不多,這聲輕響,更加顯得突兀。
司燃看了一眼秦雨,秦雨立刻低頭,裝作是在看收銀臺上的雜志。
司燃又看了一眼李冬梅——從這一晚開始,李冬梅開始勸說司燃少和秦雨來往,總是說秦雨這個女人來路不正,司燃還是很相信李冬梅的眼光的,就開始不著痕跡的和秦雨疏遠。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對于李冬梅來說,拼命賺錢的日子又痛快又漫長,她盡量壓抑著自己對司燃越來越詭異的感覺,但是無果,她比從前更想抱抱她,更想親近她。這期間,李長河來給她們送過一次錢,之后就杳無音信。李冬梅知道,李長河被失戀打擊的跑去老遠的地方當兵去了。
看到李長河的“下場”,李冬梅多少覺得自己那點心思要是蹦出來,肯定會嚇走司燃,那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初時,李冬梅也一邊賣衣服,一邊和女老板套近乎,讓她幫忙介紹個男朋友,女老板沒見過李冬梅這樣巧嘴的員工,也盡心張羅,李冬梅瞞著司燃,還去見過那男的,也處過一周左右,可笑的是,李冬梅見到那男的,心里就想著,司燃這時候是不是和秦雨在說話呢?
一周,和那長得還算周正的男人掰了,不為什么,就覺得心里頭已經(jīng)有個人了,使勁塞也塞不下去,再塞,心非裂開不可。
巧得是,李冬梅還在店里碰見過一次柏南箏,她帶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來買衣服,李冬梅想著是熟人,就沒打算宰她,誰知道李冬梅看了柏南箏半天,愣是沒認出來她!只是說,哎哎,你過來,她試過的衣服全包了,一副氣不順的暴躁模樣。
正巧,李冬梅也心情不爽,就狠狠的宰了這個不認人的柏南箏一頓,順便替去年司燃為了這個有眼無珠的親戚受氣,在小巷子里哭那么傷心……解氣,解氣!
李冬梅光顧著解氣,等柏南箏領(lǐng)著那個漂亮女孩買完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她看了一眼□□,我的媽,她就這一筆生意就賺了三千零二十二?女老板狠狠的夸獎了她一頓,還有意提攜她。
下了班,李冬梅第一時間去樓上,司燃不在,秦雨倒是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找司燃是吧,她早就下班了,她好像是那個來了,肚子疼得厲害。”
“那,再見。”
“哎?我問你,你為什么在司燃面前說我的壞話?”
“我沒說過。”
“沒說過,你上次在電梯口那兒和司燃說,我來路不正?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這么愛聽人墻角啊?”李冬梅不理會她,大步向前走,秦雨立刻跟上去,兩人進了電梯。
“李冬梅,明白人就不用說糊涂話了。我就是喜歡司燃,怎么著了?”
“……”李冬梅鄙視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您已婚了,而且聽說有個很可愛的兒子?”
“你倒是打聽的清楚。”秦雨瞪了李冬梅一眼,“我老公常年在外地。”
“……你到底……”李冬梅后退了一步,秦雨立刻靠在李冬梅身上,“我猜,你還沒做過?有些事情,不做的話,火氣就會越來越大,憋死人的。”
“你……”秦雨這胸可是真材實料,她一下一下的蹭著李冬梅,那感覺讓李冬梅又陌生又興奮,李冬梅和司燃一樣,一米七二左右,秦雨充其量一米六……李冬梅看她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問:“多少錢一晚上?”
“……呵呵,那要看,賓館的檔次了。”秦雨拉著李冬梅的手,走出電梯,說:“我知道有一家,床夠大,敢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_^謝謝化錢爐大人給我的指點,這樣子寫小說還蠻有趣的,我能從你那里知道很多我壓根不知道的,我喜歡這種互動,俺還是很希望自己在常識方面少出點錯滴哇。
謝謝乃們的鮮花~!在等姑姑讀者的話,明兒應該更新的。因為我自己寫到的位置和你們看到的位置不一樣,那個我現(xiàn)在是完全一路,差不多看到結(jié)局了,整天挺樂呵的,希望我盡快全都付諸文字吧。
咳咳,不劇透。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