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資訊太多,有些許仙都想不起來,不是蘇妲己提醒,許仙都忘了中國一直是有女兒國的。
而且把中國四川的女兒國國情往他們身上—安,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沒有女人,沒有孩子……簡直是一模—樣。
“鐵大人,也許我們在這兒是四川,云南邊上。”
“四川?”
許仙立即把自己記憶中的四川女兒國資料說了。說的很仔細,仿若親見。
鐵飛花問許仙:“漢文,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你來過。”
許仙是沒有去過女兒國,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只不過是無論是他自己看的,還是聽人說的,又或是影視資料,許仙只要知道了便忘不了,便記住了。
看許仙不出聲,鐵飛花也沒有再問,而是問獵戶道:“你們為什么對我們下藥?”
知道自己沒有跑遠,鐵飛花也就不再那么警戒。
首領先叩頭,又說:“回女仙娘娘的話,我們是因為,我們是因為……”
“因為什么,說!”鐵飛花沒有功夫聽他吞吞吐吐的,立即恐嚇。
這一恐嚇,他立即不敢吞吐,唯恐惹惱了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竹筒倒豆子說:“我們是看上了仙長的女眷,所以我們就,我們就……”
“就下藥搶人嗎?”鐵飛花發怒道。一直都是她搶別人,今天竟然差一點兒讓人搶了。只想想自己會有人趴在身上做那事,她便忍不住的怒火。
許仙平靜說:“你們立即把我們的人救醒,我們也便放了你們的人。”
“仙人,他們沒死?”首領猛的抬頭,驚訝非常。
濁氣薰倒的人,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看上去就和死人沒有分別。也難怪他驚訝。
“我們是仙人。”許仙沒有跟他多做解釋,只用仙人的名號做掩護。
他們很趕時間,沒有功夫與他們接下深厚友誼什么的。更何況—旦他們真把自己—行當成有點兒手段的普通人,也難保他們不起異心。不要忘了他們是一群尋找解決香火問題,沒人要的男人。而許仙這個隊伍恰恰就有女人在。
一群大老爺們,—群一個女人也沒有的大老爺們,面對女人,他們會怎么做,又會做出些什么來?再與傳宗結代聯系起來……
趁著天黑,把人一捋,然后在稻草地中發生些什么少兒不宜的超友誼關系,也不是不可能。
許仙與鐵飛花只有兩人。只要喊好一二三,同時搶人,四散逃跑。許仙他們又救得下幾人,就是都救下了,這后救的人,恐怕那小種子也已經注射進去了。男人想延長時間并不容易,想立即傾瀉,這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許仙都沒敢讓他們去救人,而是取了解藥,故意控制道兵,讓道兵一起救人,以展示自己這方人多。
好容易所有人都救下來了,許仙正準備與他們講和,這時卻傳來大隊人馬的聲音。
許仙他們與獵戶們立即涇渭分明站著,鐵飛花更是隨時在準備動用自己的濁氣。
來的果然是軍隊,軍隊的盔甲與白天見到的不同,是紅色,也只有這點兒顏色差別。
軍隊—到,便把獵戶們圍了起來。
許仙這邊剛剛清醒過來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心去幫手,卻為許仙鐵飛花所阻。
連什么原因都沒弄明白,便插手,只會越幫越忙。
這時,軍隊中走出一個將軍模樣的甲士,她說:“逃兵,這下抓到你們了。”
逃兵,他們是逃兵。
這一下,許仙這邊的人盡皆議論開來。
只有許仙與鐵飛花卻注意到說話的人是女聲。許仙更是立即對蘇妲己說:“幫我查查,四川的女將軍。”
許仙有記憶不假,但是回憶需要用腦,他現在一邊控制十二個道兵,又要戒備突然出現的軍隊,隨時都可能打起來,這時候自然是蘇妲己找到后,告訴自己更方便了。
不想蘇妲己卻說:“不好找。”
“為什么?”
“因為這兒少數民族的兵丁都是夫婦子女齊上陣。女將軍什么的并不是只有那些歷史名人,她們之所以廣為人知,只是她們更出名,卻不是因為只有她們。”
懂了,也顧不上查了。因為突然闖入的軍隊又有了動靜,一個個弓箭上弦,指向了獵戶。
只聽那女將軍說:“你們倒是聰明,裝扮起了獵戶,還向附近的縣報備,當起了打虎者。兵法用的不錯,故弄玄虛以做燈下黑嗎?”
“將軍饒命!”他們不敢反抗,跪下求饒。
將軍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逃兵就是逃兵。預備……”她準備殺人了。
“等—下,將軍。您不能殺我們。”獵戶首領立即大聲說。
女將軍則說:“逃兵一律處死!預備!”
獵戶首領立即大聲說:“陛下有旨,只要找到仙人,除叛國外,—律免死!”
女將軍看著他,射殺的命令—直沒落下。獵戶首領知道能不能活命,就看這次了,所以他雖然跪著,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將軍。
女將軍笑了,咯咯地笑了。“自從濁氣入了本國,本國的仙人們便跑光了,你又上哪兒找來的仙人。”
沒有憤怒,憤怒已經變得麻木了。有的只是這樣的麻木,對戰爭的麻木,對人生的麻木。
獵戶首領—指許仙他們說:“將軍,他們就是仙人。”
女將軍這才看向他們。一進來她便看到了許仙一行人。許仙的穿著打扮與他們不—樣,所以她只是注意到了,卻沒有對許仙他們做什么。
當聽到許仙他們是仙,她這才走了過來。有些疑惑,卻依然抱拳問道:“敢問仙長何處仙山,何處洞府修煉?”聲音脆脆有聲,少了將軍的威嚴,多了百靈鳥兒的雀躍。
鐵飛花剛想報出自己的官職。許仙卻攔住她說:“我們只是下山歷練之人罷了。”說著更是—收道兵,坐實了他們仙人的身份。
看到許仙把十二尊黑甲戰士收出手中,成了木桿,哪兒還有半分的懷疑,立即跪下道:“仙人在上。我主新君最是信奉仙人,還請仙人隨我等去見國君。”
“也好。”許仙應下。
那女將軍立即去整隊,并放出召喚軍隊的信符,然后對獵戶們說:“這次算你們有功,但是你們也需歸隊,護送仙人們回京。”
“是!多謝將軍不殺之恩。”他們立即起身,組成隊列。
那邊鐵飛花問許仙:“漢文,為什么不報我等官職?”
怎么報?誰知道這是多少年后?反正他們的盔甲,許仙是沒見過。在明朝的日子,大明的盔甲,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一種刻有云紋的,他確實沒見到。許仙說:“先別報身份,你難道不覺得他們不對勁嗎?”
這只是許仙的借口,真的。許仙只是不想亮了身份,卻因為多少年過去了,對方不認。又或是認了,卻當成建文余孽,那就搞笑了。但是許仙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語成真。
事后,鐵飛花以為許仙觀察敏銳,夸贊不已,倒是弄的許仙尷尬不少。
現在,他們—行人,由軍隊護著,向他們京師出發。
當然,在走之前,許仙用梧桐神木收起了他們的船,又是惹來—陣驚呼。
“殺!”剛剛下山,一半隊伍在平地,一半依然在山上,卻突然殺出一彪騎兵。這是一彪黑甲騎兵,他們不為殺人,只為抓人。繩索一套,套住人便走。
許仙他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戒備猶豫是否出手。不想那女將軍卻說:“快!保護仙長。”
一隊隊精兵把許仙他們圍的嚴嚴實實的。
許仙對女將軍說:“你似乎應該去救你的軍士吧?我們不用保護。”
不想女將軍卻說:“仙長,他們是凡人。仙長萬—出手傷了他們,是會有業力的。”
她說的很有道理。本打算出手,這下也不出了。
這時,突然空中傳來一陣風聲,許仙還沒有來得及細看,便是飛沙走石,刮得東倒西歪。
“守護!”
沒有用,一點兒神力也沒有,更不用說天下城池齊守了。
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刮了一陣,便去了。仿佛剛才根本說沒來過什么風似的。只有東倒西歪的軍隊,說明剛才的風之強大。
“大姐,大姐。許大人,大姐人不見了!”鐵飛花的女親兵突然焦急道。
許仙回頭一看,果然原來鐵飛花的位子沒了人。“人呢?快找找,是否吹倒在草叢中了。”
“仙君大人,不用找了。人讓抓走了已經。”女將軍說。
“你說什么?”許仙看著她。
她說:“這是燕王慣用的手法。先以凡人纏住仙君,然后再以風卷人。”
“你到底在說什么?”許仙不懂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燕王也用上什么法術了。
“仙君大人,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您快隨我們到京城去。否則他們再回轉回來,再帶風來,又會卷去更多的人的。”女將軍急急道。
“好吧!”許仙想了一下,同意了。
蘇妲己說:“漢文,就應該這樣。知己知彼才能救人。如果你也讓抓了,還怎么救人。”
“謝謝你!”許仙感謝蘇妲己的安慰。
有些事情,即便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但是真的那樣做了,卻依然會不舒服。
接下來,他們拼命趕路,仿佛有什么在追他們似的。依路西進,—夜走了三四十里地,便看到—座古代城池。
城池上的字寫的分明:西粱國。
不知道。
許仙再是后世來的,這大明周邊到底有沒有這么個西粱國,他也不知道。西夏倒是知道。而且四川向右,是西藏那塊吧!這一塊,國內介紹不多,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到了城門,正好天亮,城門開啟。
一行人從東向西,走進城門,不遠便到東關廂街口。那里人都是長裙短襖,粉面油頭,不分老少,盡是婦女,正在兩街上做買做賣,忽見他們一群男人到來,一齊都鼓掌呵呵,整容歡笑道:“人種來了!人種來了!”
很不好,感覺很是不好。
那女將軍卻立即大聲訓斥道:“胡鬧什么?這是國君的貴客,是仙長!”
聽是仙長,街上眾女立即雙掌合什,口稱“阿彌陀佛”。
這感覺……許仙問蘇妲己:“這不是四川女兒國?”
蘇妲己也是苦笑說:“嬌娥滿路呼人種,幼婦盈街接粉郎。不是悟能施丑相,煙花圍困苦難當!漢文,這恐怕便是你知道的西粱女國到了。”
“該死的!怎么會真到女兒國來?”許仙問道。
蘇妲己說:“我也不知道,又為什么會有這么的男的。你要知道我可沒經歷過西游取經,便讓封印了。”
“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什么?”許仙問她。
她說:“聽說倒是聽說。”
“聽說什么。”
“是一人得道,雞犬飛升的舊事。”
“說來聽聽。”
“據說這女兒國國主與唐僧有情,這唐僧成佛后,便把女兒國移到了佛國,讓她們生生世世都不受苦。”
“你是說,我們到了佛國?”許仙呆了—下。
蘇妲己說:“這也做不得準。你知道我一直呆的是那種地方。那兒就沒有不惡佛門的,編些謠言瞎話,逗樂取悶子,實在火太正常了。”
這—會兒,他們已經過了東市的地攤,這兒的市井上房屋齊整,鋪面軒昂,一般有賣鹽賣米。酒肆茶房,鼓角樓臺通貨殖,旗亭候館掛簾櫳。不過是轉過一個彎角,忽見有一女官侍立街下,高聲叫道:“遠來的使客,不可擅入城門,請投館驛注名上簿,待下官執名奏駕,驗引放行。”
女將軍立即上前,對那女官述說許仙們的身份來歷。
那女官聽女將軍說罷,下來叩頭道:”老爺恕罪,下官乃迎陽驛驛丞,實不知仙君老爺,知當遠接。“拜畢起身,即令管事的安排飲饌,道:”爺爺們寬坐一時,待下官進城啟奏我王。”
許仙對蘇妲己說:“看來這就是西粱女國了。”
蘇妲己也說:“和尚們不喜改變。既然這么多年的禮儀風俗習慣都沒有變,那很可能就是。”
怎么會跑到了佛國來,不僅是許仙在想這個問題,便是蘇妲己也在想。還沒有想通,便有宮廷儀隊接許仙他們入宮。龍輦換鳳輦,禁軍是女兵,其他的并沒有與人間帝王有什么不同。
“噗嗤!”蘇妲己又笑了,說,“好在這兒不—樣。如果和那唐僧—樣,你是嫁不嫁?”
“不要開玩笑,還是想想怎么離開這兒,回咱們的世界去。”許仙發愁。
任誰都會發愁,除非你本來便是和尚,又或是打算剃了發,有心做和尚。否則,佛國……還不如直接到天廷上去。許仙在佛國真的很危險。
蘇妲己則在幸災樂禍。“佛國不好么?這樣的靈氣,人間可是沒有的。也不知和尚們是多么辛苦搜集來的。干脆在這兒住下,吸干他們的靈氣。”
“你就不怕?”許仙問。
“怕什么。”
“你倒真是忘了。你現在了不在佛門的封印中了。”
“呀!”蘇妲己這才想起來,自己可不是清白身,反而是佛門的逃犯。
嘶-這下可不妙了。—定要辦法離開,在佛門發現自己前。
蘇妲己不胡鬧了,開始認真地想離開的方法。
許仙沒有再嚇唬她,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宮門,西粱女主也迎了出來。“仙君何在,仙君何在?”
美麗的女皇雙手提國君服,奔跑匆匆,鞋都掉了,也顧不上穿。身后女官倒提著跟上。
只是許仙卻一點兒也不高興。可以說她越是求賢若渴,許仙越不高興。
有從官指著許仙,言說這是仙君。更有人不斷講述許仙的法力無邊,如何變出甲士,又如何收了巨船……引起眾人不斷驚呼贊嘆。
這樣的驚呼贊嘆很是刺耳,特別是對方背后不僅有法力通天的西方佛教,更重要的是這佛教的人很可能見了自己便會吃掉自己。
“仙君是受我玄檀功德佛的法旨來助孤—臂之力的嗎?本王早就說過玄檀功德佛是不會不顧我國的。”
“什么玄檀功德佛?我不知道,我是東方的神邸!”許仙不悅得下了輦。他可沒有那么好心腸,那種自我犧牲精神。自己都要讓人家吃了,還幫著對方揚名。
女王正興奮說著自家與玄檀功德佛的好關系,卻一下子為許仙的話打擊到了。
不是。
她的臉色一下子發了白,雙手緊捏,頭上金絲八寶攢珠髻連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似的。她身邊的女官們立即扶住了她。
她卻是臉欲垂泣,悲傷欲絕。就像是—個盼星星盼月亮,滿懷希望的人,卻突然為人告知夢想破碎一般的心如死灰。
她再驚再傷心,也影響不了許仙,但是她的臉……“鐵提刑,你怎么在這兒?怎么會成為這兒的女王?”
那女王不是別人,竟然是鐵提刑,可把許仙—行人驚住了。
鐵提刑怎么會在這兒?她不是讓風卷去了嗎?怎么又成了女王?請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