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坦和金破來到自己家的門口時,金坦愣在門口,訝道:“破兒,你不是說大門不成樣子么?這應該是已經(jīng)沒有樣子吧?”
金家的大門除了兩邊四處轉(zhuǎn)軸上還連著一塊木片,其余的,都被砸成了碎片,金言剛讓金樹清理干凈,那些碎末自然被扔進了廚房。
“爺爺,我也是心急嘛。大伯他們應該剛剛清理干凈,等木工來了,我做他幫手,我想一下午的時間應該能重新做好。”金破站在金坦身邊說道。
“隨你,今天的午飯就簡單些,下午你干完活,好好洗個澡,你沒問到你身上那股臭烘烘的汗味兒?晚上我們再慢慢聊慢慢吃,今年也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六百多天,總有些可講的故事,我們金家自從兩百余年前搬到霧陽縣,幾乎無人出去闖蕩,你應該是第一個,進去后給列祖列宗上上香。”金坦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家門。
“唉,我放下包袱之后,就去。要不要把大伯他們叫上?”金破問道。
“要,怎么不要,給列祖列宗上香,可是大事,全家人都叫上。”金坦笑道。
“好的,爺爺,您慢慢走,我先去放好東西,然后去祠堂打掃打掃。雖然我記得每人都會打掃,但是我已經(jīng)六百多個日子沒有打掃過了。”金破說完話,便跑向自己的小院。金家的莊園還是比較大的,比舒江城月明山莊略小一點點,而且金家講究的是親力親為,一般家里的衛(wèi)生燒菜等等都是自己人完成,如歐陽家,這些就是有一些家仆去做,不過兩者級別差好幾檔。
待祠堂上完香,已是中午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完午飯,不多久金文請的木工也來了,還拉來一車木板,金破做幫手,速度奇快,一下午的時間綽綽有余。
等金破舒舒服服地洗完七天來的第一個澡,天色已經(jīng)暗下,一家十一口人圍在一張圓桌上,桌上各式菜式樣樣俱全。青魚,豬肉,羊肉,蝦,大白菜,絲瓜,黃瓜,四季豆,等等,在金破的父親金文的超級廚藝之下,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可口美味的食物。
席間,金破講了些在圖原城的經(jīng)歷,像失魂樓以及與土匪廝殺的事情都沒有講,他不想讓家人擔心,而是按照孫不會的情況講述一遍,也算不得作假,是善意的謊言。
散席的時候,金破告訴眾人,自己在家僅待十天,家人都表示理解。到家后,金破最大的發(fā)現(xiàn),便是林小語和金樹二人很親熱,以前林小語經(jīng)常纏著自己,現(xiàn)在最多是跟自己打聲招呼,馬上和金樹或坐或站在一起竊竊私語。金洋告訴金破,原來今年過年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明年就成親呢。金破自然對二人祝福一番。
第一天便是如此過去。第二天第三天,金破只是在家研究那套斧法武技,一招一招地練習一下;第三四五天,上午呆在家里,下午就跑到蒼元山上練習;后面的四天,開始嘗試著將十八斧連續(xù)使完,招式上已無差錯之處,連貫起來后卻沒有想象當中的效果,與之前自己揮舞的六招差不多。金破有些失望,心中的疑慮更重,難道還有什么竅門不成?可是去問誰呢?
第十天,金破準備一番后,跟家人道了別,便啟程回圖原城。回去的路上,沒有什么擔心和壓力,自然輕松無比,有空就琢磨琢磨斧法武技,雖然對效果的問題依舊百思不得其解,卻是讓金破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斧法只有一個“地“字,總不能就叫地斧法吧,絕對該有一個霸氣一點的名字。
這個取名字的小問題,困擾了金破兩天之久,當他想到自己滿意的斧法名稱時,爽快的大笑,震得周圍的樹葉亂顫。
等金破回到圖原城的歐陽府時,已是盛夏,六月十六,他這一去整整一個月。當他到劉玄宏大總管那里報到之時,劉大總管嘮叨了很久才肯讓金破回自己的房間。回到歐陽府的第二天,金破的去處就由劉大總管派人送來,擔任黃天豹巡邏隊副隊長。
金破看到這支消息的時候,有點頭痛地撓撓頭,這黃天豹之前做過金破的隊長,那時自己還是九階氣士水平,因為自己與隔壁一隊的某人調(diào)了回班,被歐陽如煙二小姐硬是威脅著出門去玩,鬧得自己被關在失魂樓五十天之久,也不知自己的作為對黃天豹有無影響。萬一一見面,這黃天豹就看自己不順眼,處處令自己難堪,自己又該怎么辦呢。
“哎。”金破長嘆一口氣,隨即就不再去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先去見見黃天豹再說吧,弄不好根本就沒有對他有絲毫影響呢?
東甲院,第一個房間。金破和黃天豹對面而坐,正在交談著,后者的聲音有些冰冷,顯然不怎么喜歡金破的到來。
“金破,既然上頭讓你做我的副隊長,你就得聽我的安排,我相信你對巡邏隊里的一些尋常工作應該已經(jīng)非常了解,畢竟在歐陽家待了已有一年半還多。至于半年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對我還是沒有多少影響的,只是既然此次又到我隊上,你就不要如此胡來,安分守己點。”
見黃天豹說起那事,金破心里頓時如明鏡一般,知曉對方并沒有對自己有怨恨的想法,立即微笑著道:“黃隊長,你放心吧,我一定聽你安排,等到晚上,你幫忙介紹一下我們隊伍的隊員吧。”
“這個自然,就是你不說,我也會介紹一下的。”黃天豹想了想,好像沒什么好說了,又道,“金破,現(xiàn)在就這樣吧,你把你需要的東西搬來,有的你走幾趟了,我出去一下。”
安靜地生活了半個月,這日,正是七月初一,歐陽府門口突然熱鬧起來。金破剛剛從天籟書坊那邊回來,看到門口停著一支車隊,三輛馬車,中間那一輛車空著,眾人圍在前后兩輛馬車邊。
金破趕緊跑幾步,拍著身前一人的肩膀問道:“這位兄弟,這支護送隊伍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怎么都圍在這里?”
“兄弟,你還不知道?萬流的隊伍在回來路上遇到一伙實力強大的強盜,苦戰(zhàn)之后,二十四人,五死十三傷,我們正準備把受傷的人統(tǒng)統(tǒng)送到大夫那兒去,有些人則是把死去的弟兄先送至空的院落中,等他們的家眷過來,再做處理。”
這位護衛(wèi)看金破穿的是歐陽家的護衛(wèi)衣服,立即很熱心地解說道。金破心里一急,萬大哥的隊伍,那萬大哥呢?他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萬流的蹤影,立刻又問道:“兄弟,萬流隊長呢?難道他也受傷啦?還是……”
那人見金破著急模樣,連忙搶答道:“萬隊長沒事,好像受了點小傷,目前正在向老爺他們匯報此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哎,臨山城一向不太平,連國府都沒奈何,這筆生意就像是火中取栗呀。”
萬隊長沒事就好,金破欣慰地想著,隨后金破也加入了派送傷員的隊伍中,一十三名傷員分別被送往翠竹藥軒以及曉峰醫(yī)廬。期間,金破已經(jīng)了解到大致的情況,在翠云山,去臨山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他們遇到了強大的強盜,六成的強盜是丹士級別,好像是臨山城幾支弱小勢力合并起來的,最厲害的三人都是中期丹士,人數(shù)也有四十幾人。
就在第二天上午,歐陽山召集了所有在歐陽府的護衛(wèi),包括親衛(wèi)。大約一百一十人站在大廳之前的空場地上,黑壓壓一片,使空場地根本沒有了多余的地方。
“眾位,發(fā)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我表示萬分的憤怒,也表示萬分的惋惜,死去的五人是多么優(yōu)秀,但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你們中作為他們朋友的各位能節(jié)哀,我們會好好的撫恤他們的家人。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在想,應該取消那邊的生意,去太平些的城市去,不過,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這臨山城的生意自歐陽家在圖原城落戶以來便已存在,幾百年來,正是它是我們歐陽家逐漸強大起來。因此,這筆生意我是不會斷的。昨天和萬流隊長談了一天,他已經(jīng)答應繼續(xù)擔任這支護送隊伍的隊長,我也不強迫大家參加這支護送隊伍,你們自愿參加的舉下手,我讓凌兒登記一下。”
歐陽山的話一說完,人群之中筆直地舉起十只手,毫不猶豫地,沒有一絲晃動,堅定無比。歐陽山一愣,他沒想到話才剛說完,有人便爽快地會主動舉手,而且還是十人。
“你們?你們先出來,我有話問你們?”歐陽山片刻后冷靜下來,對著眾人說道。頓時,人群中穿出十人,其中七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會心一笑。站在人群前方的萬流看到十人中的七人,不禁有些失控地留下了淚水。與萬流并肩而戰(zhàn)的孫羽也是詫異的看著那七人。
金破,滕劍,秦虎,孫不會,田冷重,柳享世,林定封。沒想到今天,當初的七人全部在現(xiàn)場。
“金破,你也打算走這條路?”歐陽震忍不住問道。
“沒錯,萬大哥愿意繼續(xù)做隊長,我就陪著他,沒有當年萬大哥的一席話,二爺說不準就不會讓我進入歐陽家做一名護衛(wèi),那么我就不會認識這群好兄弟,現(xiàn)在大哥需要人手,我絕對會堅定不移地跟隨著他,即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有我們兄弟幾個齊心協(xié)力,還有什么難關闖不過的。”金破站得筆直,很久前想跟著萬流一起,現(xiàn)在的機會如此難得,自然不會放棄,敢對萬流下手的強盜,我金爺爺來會會你們。
“老爺,你就別問我們幾個了,我們是一起進來的,一起跟著萬大哥混,什么都是他指點我們,所以我們七人會跟在萬大哥身邊,共患難。”秦虎比其余六人老成些,說出大家的心聲。
“好!你們的舉動,我很欣賞,我也不會拒絕你們的勇氣,今后你們就跟在萬流身邊吧。你們?nèi)擞质菫槭裁矗俊睔W陽山轉(zhuǎn)向剩下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