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孟世雨,淡紫色勁衣,大刀在手,雙眼閃爍著信心。
臨城陳可,扭動著小蠻腰,一雙玉手正把玩著一根頗長的鞭子。
圓竹城王海飛,面色淡漠,單棍杵地。
三江城趙成兵,最為高大,九環(huán)大刀被其輕松挽成一個刀花。
江京城陸江,矮小的個子,竟與場上唯一的女子相仿,雙手后背,一臉輕松。
四男一女五人分作五個方位靜立擂臺之上,互相警惕著,偶爾還會把目光落在擂臺下方的鄒雙身上,其中的意思,正是,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可以喊“開始”了。
看到擂臺上似緊張似興奮的五人,鄒雙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拖延了兩三分鐘,令場內(nèi)的氣氛顯得更加詭異,才緩緩高聲喊道:“可以開始了!”
“喝~”
鄒雙的話音剛落,場上某人狂喊一聲,九環(huán)大刀“桄榔桄榔”地炸響,沉重的刀鋒劈向右邊的王海飛,趙成兵的聲音同時響起:“看你這張冷淡到極點的臉,我就不爽,先把你滅掉再說。”
“鏘~”
刀棍撞擊在一處,發(fā)出一陣嗡鳴聲,各自退了一步,趙成兵那暴躁的性子再次攀升:“好小子,看刀。”隨即,前者舞動九環(huán)大刀朝著王海飛攻去,一點也沒有把另外三人放在心上似的。
孟世雨冷眼看了一下趙成兵,頓時將他從自己的名單上剔除了,至于王海飛,他同樣沒放在心上,因后者被趙一番折騰,戰(zhàn)斗力所剩無幾,所以,前者的目光始終在陳可和陸江二人在打轉(zhuǎn)。兩人都似乎很隨意的樣子,卻令,孟世雨感受到了危險,雙眉自上臺后第一次皺在一起。
“感覺到了?他們兩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想勝出必須脫掉一層皮!”當(dāng)知道孟世雨是第一場出戰(zhàn),金破便從后面擠了上來,靠著前面一人的掩護(hù),巧妙地觀察著孟世雨。
“哼,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先放你一馬。”孟世雨低喝一聲,提起大刀,朝著看似手無寸鐵的陸江砍去。可惜,陳可并不想令其如愿,長鞭一甩,對著孟世雨的大刀卷去,與此同時,陸江的手終于動了。
“咻~”一道銀光脫離陸江的右手朝孟世雨的肩膀飛去。
孟世雨見狀,心中大驚,這么一來,豈不成了他以一敵二的局面?無暇多想,孟世雨先是身形一動,向右側(cè)快速移動了三步,堪堪躲過陳可的長鞭,接著大刀去勢一變,側(cè)刀擋在身前,“叮”,“鐺”,前者余光瞄了一下地上的東西,竟是三寸銀色釘子。
“暗器~”場上場下,所有人暗呼道,這可是最神秘的武器。
不待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道銀光被陸江甩手飛出,這一回對準(zhǔn)的是陳可,后者反應(yīng)不慢,立即抽回長鞭,舞成一片鞭盾,“叮~鐺~”,仍然被擋下。王海飛和趙成兵二人正戰(zhàn)得火熱,根本無暇注意這邊三人的狀況。
第二回,先出手的是陳可,長鞭猶如一條靈活的長蛇,吐著深褐色的蛇杏向陸江咬去,讓這個遠(yuǎn)程攻擊炮臺留著,他們想晉級,難度不小,所以她決定先對付陸江。
與她持有同一想法的還有孟世雨,就在陳可出手的剎那,孟世雨施展出家中相傳的一套三品刀技,腳步虛晃,人影閃動,沒幾下便跟在陳可長鞭后面殺到陸江近前。
面對兩人的雙重攻擊,陸江臨危不亂,雙手分別扣住一枚釘子,逮住某一個間隙,雙手向上一送,兩道銀光如閃電般地穿過鞭影和刀光射向陳可和孟世雨。陸江的判斷力著實不凡,但他還是小看了孟陳二人。
陳可的鞭長,稍稍一抖,借著甩回的鞭頭巧妙準(zhǔn)確地?fù)舸蛟阢y光之上,立刻令后者改變方向,射空了。孟世雨手中大刀去勢不減,手腕一振,碩大的刀花展現(xiàn)眼前,那道釘子同樣沒能取得一點點效果。
接連兩招未能奏效,陸江的心中稍微有些著急,雙腳不敢再似生根的木樁般一動不動,用力一蹬,離開原位,下一刻,孟世雨的刀,陳可的鞭,一同落在那里,看的前者額頭冒出絲絲冷汗。
“啊~”“蓬~”
另一邊有人慘呼一聲,接著是重物著地的聲音。金破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孟世雨身上,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另一處戰(zhàn)圈,聽到叫聲,他才轉(zhuǎn)首看去。
只見,高大的趙成兵卷縮在地上,雙手使勁捂著肚子,九環(huán)大刀靜靜地躺在地上,王海飛則是面無表情的站著,雙眼冷冽地盯著前者,長鐵棍停在前者的腦袋上方。
“我認(rèn)輸!”
趙成兵明白他已經(jīng)沒有晉級的希望,索性做了第一個自動認(rèn)輸?shù)娜恕?
王海飛收回長鐵棍,目光轉(zhuǎn)向另一處戰(zhàn)圈,淡淡說道:“既然認(rèn)輸,就快些下去吧。”
也許是因為趙成兵的慘呼聲,亦或者王海飛淡漠的話語聲,孟世雨三人的戰(zhàn)團在后者話音剛落之時潰散而去,同時看著冷靜到極點的王海飛。
“哼,看你們?nèi)齻€全不爽!”自王海飛口中爆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話來,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而且他的行動正是在告訴所有人,你們擋不住我的腳步。
長鐵棍被其揮舞出一定的弧形,這是多么大的力量!孟世雨三人哪里敢去硬接,紛紛閃避一旁,“轟!”,砸落在地,一米見方的某塊石板被擊裂,留下一道道如蜘蛛網(wǎng)般的裂紋。
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逐漸演變成以三對一的懸殊局面,四人戰(zhàn)作一團,論整體戰(zhàn)斗力,陸江無疑是四人中最弱的一個,時間越長,他就越不能堅持下去,因此,短短的十五六招后,陸江終于扛不住對方釋放的強大壓力,退出了擂臺。
孟世雨冷眼看著王海飛,他能清晰的感應(yīng)到,這個男人才是五人中最強的一個,事先有趙成兵的牽制,再是三人的圍攻,到現(xiàn)在才逐漸顯出一些疲態(tài),機會還是有的。
又是二十幾招,眼花繚亂的進(jìn)攻和穩(wěn)如泰山的防守在擂臺上盡顯無疑,終究是好漢架不住人多,王海飛在孟世雨和陳可的合力消耗之下,終于不支,被孟世雨一腳踢出場外。
至此,場上還留著兩人,孟世雨和陳可。不過,光看二人的狀態(tài),孟世雨顯然更有余力,陳可也不自以為會有一線勝機,同樣認(rèn)輸退場。
“第一場,肖城孟世雨勝!”
鄒雙舉臂高喊道。
孟世雨下場后,高振杰和程環(huán)志紛紛上前道喜,不管如何,只有在今天晉級,才能有機會最終進(jìn)入二十人大名單,前者正是完成這第一步的第一人。
之后的連續(xù)數(shù)場,精彩紛呈,比孟世雨這一組更為激烈兇暴,甚至還有人重傷下場,上午的兩個半小時時光漸漸過去,場間的人影不見少幾個,除了受傷的幾個人以外,比賽完畢的選手也留在斗技場邊。
下午,陽光更加猛烈,而暢心院的斗技場這邊,眾人激情高漲,甚至比熾熱的驕陽更加瘋狂和火熱,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在場內(nèi)響起。
“第九場,江京城白秀芹勝!”
又是一場比試完成,這已經(jīng)是第九組選手了。
“下面進(jìn)行第十場比試,圓竹城陳光力,望海城潘梅,安勇城江麗蓉,肖城程環(huán)志,金破。”鄒雙站在臺上,大聲宣布道。
“金破?”近兩月以來第一次聽到這個討厭的名字,孟世雨三人一臉驚容,難道是金破的魂魄前來比試的?都掉進(jìn)舒江江中心了,怎么還會有生還的機會?
“程兄,不管是不是金破,我們與他已經(jīng)不能再調(diào)和,你千萬不要留手,既然比試不能打死對手,那么打殘他,讓他終生不能再行站起來!”孟世雨咬牙切齒道。
“哼,孟賢弟,上回我們不敢出手教訓(xùn)他,是擔(dān)心幾位長老出手阻攔,以及擔(dān)心受到族中長輩的責(zé)罰。現(xiàn)在可是公平比武,俗話說刀劍無眼,受傷可怨不得誰,振杰,你說是不是?”程環(huán)志笑呵呵地說道,似乎對勝利頗有信心。
“環(huán)志,還是小心些好,金破的實力你也看到過的,很不錯,不容易收拾。”高振杰的眼皮子不正常地跳動幾下,連忙提醒道。
“呵呵~你們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是五人混戰(zhàn)么?機會總是有的。不跟你們多說了,我上去了,看我怎么收拾金破吧?哈哈~”程環(huán)志面露笑容地與孟高二人揮手分開,邁著自信的步子走向擂臺。
兩男兩女相繼上臺之后,一道青色消瘦身影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出,踏著穩(wěn)健的步子,面露微笑登上擂臺。
“果然是他!果然還未死!”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和容貌,孟世雨拳頭已握得緊緊的,再看到前者手中提著一柄長劍而非銀色長斧,心中突兀地產(chǎn)生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卻是一閃即逝,想去抓它的時候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世雨輕輕地甩了一下腦袋,將那些不安心的感覺盡數(shù)甩掉,程環(huán)志的天賦雖是中等稍稍偏上,但他的實力,不比他差多少,再加上是混戰(zhàn)的方式,好好教訓(xùn)一下金破不是什么難事兒?
想到這里,孟世雨心中的不安如風(fēng)一般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看到仇人被虐的幸災(zāi)樂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