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破睡到自然醒,太陽已經升到老高,看來長時間沒有睡松松軟軟的床鋪,令他精神上得到了徹底的放松。
昨夜,胡初乘告訴他,今天他們會比較忙,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做他的導游。金破吃了一個饅頭當早餐,便在寧山城里逛了起來,依《地理志》一書介紹,寧山城最出名的便是城南的花生湖,湖面輪廓如同一枚花生一般。
臨近傍晚,胡初乘找到金破,邀其到家中一坐。他的家在香飄鏢行附近,腳程也就兩里多路,是一間不大的宅院,兩棟屋子,一個小院子。
胡初乘將金破請進西邊的屋子,招呼其坐下,說道:“今晚就在我家吃飯,我老婆做的菜可是非常美味的。”
二人聊了一陣子,一位粉衣美婦端著盤子走了進來,金破見了,連忙站起:“這位便是嫂子吧,小弟金破。”
“咯咯~昨晚相公還說起你呢,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已有高級靈將水準。”美婦笑著說道,隨后朝身后說了一聲:“可可,快過來,見過金叔叔。”
原來胡初乘的女兒胡笑可就躲在門外,只是見到屋中有生人,才不敢走進來,聽到她娘親的呼喊,微紅著臉害羞地走進屋內,躲在胡初乘身后怯生生地喊道:“金叔叔。”
“呵呵,金破可別見怪,小可可今年才五歲,家里來的客人就是那么幾個,見你面生才會這么害羞的。”胡初乘笑呵呵地說道。
金破看著這個五歲的小女孩,不由的想起了羽青,暗道,我的女兒應該也有四歲了吧,真是個不稱職的老爸呀。
見金破表情呆滯神色恍惚,胡初乘連忙問道:“金破,你怎么了?想家了?”
“呃……”金破回過神,“是有一點。”
胡初乘趁機勸道:“想家就早點回去,外面孤身一人多有不便,是不是?”
金破點頭道:“胡大哥說得有理。”
不消片刻,菜已上齊,杯中酒水倒滿,美婦笑道:“你們兩人少說幾句,快些吃菜,再不吃可就涼了。可可,來,吃這個。”
胡初乘的家很溫馨,有種淡而不散的幸福,直到晚上回到客棧,金破依舊還在回味那一抹平淡的溫暖,家,不就是這樣的么?
第三日早上,鳳來鏢行的門口停了數輛馬車,上面都是裝得滿滿的,金破特意早起了一點時間,趕了過來,與相識的幾位朋友一一送別。
送走那支車隊,金破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好像在城里已經沒什么好做的了,想著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慢慢潛修,回頭一轉,才不過在這里待了兩天,太快了。所以,他決定暫時留在寧山城,體驗一段時間的熱鬧再走。
幾日后,一個衣衫不整的類似乞丐的小女孩來到了往往客棧的門口,門口的小二見了,立刻上前喝道:“哪來的小屁孩,快走,別影響我們做生意。給,去買點東西吃吃。”雖然厭惡這個臟兮兮的孩子,小二還是發善心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枚小古淵幣。
“叔叔、我、我是、來找、找人的。那個、是不是有個、姓金的叔叔、住在你們這里?”看著一臉兇相的小二,又看了看手里的一枚小古淵幣,小女孩支支吾吾地說道。
“姓金的?還真是有一位,你在外面等一下。”小二說完,就走了進去。
不多時,金破一臉好奇地走了出來,見到門口哆嗦站著的小女孩,立刻跑了上去,問道:“可可,你怎么在這里?你娘呢?”
見到金破,胡笑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進了他的懷里。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幾日,金破可沒少去胡初乘的家里,逗小可可玩,幫忙做點體力勞動,小可可已經非常熟悉金破了。
金破抱起小可可,回到客房,打來了一盆熱水,輕輕地替她擦了擦臉,等到她哭累了,才輕聲問道:“可可,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往往客棧距離她的家可有不少的路呢!
胡笑可又抹去了一把淚水,哽咽道:“金叔叔,救救我娘,我娘昨天晚上被壞人抓走了。”
“有這種事情?”金破一臉的難以置信,“是誰知不知道?”
“有一只手斷了。我被娘藏在了床下才沒有被發現的。”胡笑可認真說道。
“沈學?!”斷臂之人,在金破認識的人當中,只有沈學一人。金破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道:“可可,你留在這個房間里,不要出去好不好?叔叔這就去找壞人。”
胡笑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金破離開房間后,到街上買了些糕點又回了房間,安慰了可可幾句后,才離開往往客棧。
王承這日正在執勤,當金破急匆匆走來的時候,他立即笑著走了過去,說道:“金大哥,你怎么來了?有……”
不待他說完,金破打斷道:“胡大嫂被沈學抓走了,可可現在在我住的客房里。”
“什么?”王承驚呼一聲,匆忙說道,“金大哥,你稍等,我找人代我一下,馬上跟你一塊去找。”
不到一刻鐘,王承換上了一件灰褐色薄棉襖,對正等著的金破說道:“金大哥,可以走了,我們現在去哪里?”
“先去胡大哥家里看看,找找是不是有線索?”
說罷,二人一路疾奔,來到胡初乘的家中,院子里一切安好,連一點混亂的痕跡也沒有,走到胡初乘的房間里,才看到床被被隨意地丟在地上。
“胡大嫂不是那種熱衷于實力的女子,她與胡大哥同齡,卻只有初級靈師的境界,在沈學手里哪有能力反抗。寧山城這么大,到哪里去找呀?”王承一邊介紹了一點情況,一邊撓頭思索著。
金破突然靈光一閃,朝王承問道:“王兄,沈學不是常去一些風月場所么?會不會藏在那里?”
“這~”王承眼中充滿了怒火,“好,去看看再說。他和何二雄最喜歡去的是醉香樓和名花閣,我們分開行動,我去……”
“不行,”金破不贊成道,“他或許還找了一些同伴,我們一旦分開,還落入對方的包圍,想逃出來就難了,尤其是他這種窮兇極惡的兇徒,誰知道會干什么事出來。”
“金大哥說得有理,”王承憤怒的心稍微冷靜下來,“我們先去醉香樓,離這兒不遠。”說著,他就走出了胡宅,金破跟上,順手關好院門。
李霸這幾天過得十分舒坦,一則,秦爺交予他監視對付的三人都不在了寧山城,二則,秦爺把約定的價錢給了一半。有錢便是大爺,更何況,李霸是那種沒錢也裝大爺的人。
這不,他拿著那份錢的五成,昂首挺胸地走進了醉香樓,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床上運動,而是找幾個漂亮姑娘陪她喝酒。
“老鴇,叫三個漂亮娘們兒,來一桌好酒好菜,就三號包房。”李霸扔出一枚古淵銀幣,一個穿戴花枝招展滿臉粉黛的胖女人立刻接住,笑臉迎上:“霸爺,終于見到你了,小翠兒他們都想你好久了呢。”
“哈哈~小翠兒那**娘們兒,大爺我也想她了,快叫她過來。”李霸咧嘴大笑,徑直走上樓梯,打開了三號包房的房門。
正在這時,金破和王承沖了進來,后者對著笑臉迎客的老鴇說道:“老鴇,沈學有沒有來過?”
“沈學?”老鴇一愕,回過神說道,“公子,來醉香樓怎么就是找男人呢?當然是要找女人嘛,對不對?本樓可是寧山城有名的花樓,兩位公子一大早便來光顧,正是令本老鴇高興得不得了。”
“別他娘這么多廢話,你不叫他出來,我就自己找。”說著,金破一把推開老鴇,沖進了醉香樓,耽擱小片刻,就會讓沈學提前逃走。李霸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倚靠著扶欄,竊笑道:“原來是你呀,還真是有個性,到這里來找男人,哈哈~”
金破一抬頭,看到李霸那張布滿嘲諷之色的臉龐,惡心至極,沖其呸了一口,不再理會他,徑直在一樓找了起來。做事,金破還是有點分寸的,尤其是身邊還跟著王承這個寧山城軍隊中的小人物,不考慮自己,還得考慮一下他的前途不是?
每一個房間都是禮貌性的敲了敲,有人怒罵的,有聲響皆無的,有鼾聲如雷的。老鴇追上金破二人,怒言道:“你們二人怎么回事,想壞我醉香樓生意,是也不是!哼,沈學都已經有一個月沒來了,不管他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今天休想走出醉香樓。”
說著,正打算叫出醉香樓的打手,卻見李霸沖了下來,便打消了念頭,李霸不發一言地一把拎住金破的領口,瞪眼說道:“那天就看你不爽了,居然敢沖我吐口水,信不信揍你一頓?讓你滿地找牙!”
“松開,”事態緊急,金破不想多惹事,更不想耽誤時間,當即兇狠喝道。
“呦候,還兇了,跟我玩兇,你還嫩著呢!呃~”剛說了一半,李霸乖乖的松開了手,雙手弓起身子捂著檔口,像一只河蝦,滿臉漲紅地對金破怒喊道:“臭小子,你居然替我命 根 子,你……”
“是你自找的。”說罷,他冷著臉,朝醉香樓的后院走去,王承輕笑著看了一眼痛苦難受的李霸,跟了上去,老鴇沒空去關心李霸怎么樣了,擔心他們在這里鬧事,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