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冬天來臨,江州大地上有一塊區(qū)域,卻熱火朝天地進(jìn)行著一場大戰(zhàn),無定門挑起了與江州東北數(shù)個門派之間的大戰(zhàn),凡是不愿意臣服于它的勢力門派,皆被它列上了黑名單。
門中四王,分別領(lǐng)著一股人馬,對付江州東北最強大的幾個勢力或門派,雙方的首次廝殺,在無定門四王的試探下,并未出現(xiàn)大的傷亡,除了一些倒霉的家伙莫名地丟掉了性命,九成九的人只是消耗了一些武力而已。
江州東北的大戰(zhàn),對身處牢籠的金破沒有一點影響,真要說有什么變化,唯有進(jìn)來打自己的人頻率小了很多,以前三天兩日一個的,最近都是五天八日才過來一個,但因不能直接參與到大戰(zhàn)中去,令這些人十分的瘋狂,實力強橫些的只身前來,實力稍弱的,比如五階丹士,兩人結(jié)隊而來,以二欺一。
如此,受到的傷害遠(yuǎn)遠(yuǎn)不是之前可比的,要不是之前培養(yǎng)出結(jié)實無比的身體,以及武力對經(jīng)脈的及時滋養(yǎng),還真有可能被打得斷胳膊斷腿的。
長呼一口濁氣,金破睜開雙眼,從修煉中醒來,瞧了一眼牢門,回想著高鬧鬧離開后的六撥發(fā)泄者,無奈地?fù)u搖頭,之前的兩個困惑著自己的問題,因他們的打擾,僅僅改觀了三分之一。若非如此,金破有十成的信心在一個月內(nèi)完全讓自己的身體和武丹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
這一日,就外面的時間來看,是十二月十二,而對金破而言,正是上一次挨打之后的第六天,他盤算著,應(yīng)該會有人來的。因此,他正背靠著墻壁,隨意的玩弄著手指,看似非常的不在乎。
果然不出所料,那道有些殘破的木門被人退開,嘎吱,經(jīng)過數(shù)百次的開關(guān),那道木門有些不堪重負(fù),搖搖欲墜,發(fā)出的聲響也是大了不少。隨后,金破懶散的聲音自天鬼牢內(nèi)傳出:“今天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呀?小爺?shù)墓穷^有點癢了。”
沒有人回答金破的問題,一切靜悄悄的,唯有輕輕的腳步聲,這讓他十分的詫異,以前進(jìn)來總是或有說有笑的,或亂罵一通的,哪有今天這樣一聲不吭的?再仔細(xì)一聽,居然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金破臉色微變,立即陰著臉沉聲問道:“你是誰?是不是韓老頭派你來殺我的?哼,你告訴韓老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大哥哥,你不要這么大呼小叫的好不好?想驚動外面的汪圈不成?”清脆如黃鶯般的女音在充滿血腥氣味的地牢內(nèi)響起,真的是很不適宜,形成絕對的反差。
聞言,金破渾身一怔,隨即跑到石柱后,想從掌厚的縫隙中看清來者的容貌,可惜,只能看到來人穿著的是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謹(jǐn)慎小心地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想來干什么?”
“噓,輕點,你這人是不是存心想吵醒外面的汪圈,我可是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的。沒想到快半年了,大哥哥還活得這么生龍活虎,簡直比蟑螂還頑強,嘻嘻。”
清脆動聽的女音令金破繃緊的身體緩緩放松下來,輕聲道:“好,我輕點聲,你是誰?找機會?我很糊涂,能不能說明白點?”
“嘻嘻。沒問題的,我叫甄影兒,你應(yīng)該還有點印象吧?”女孩兒笑呵呵地輕聲道。
“哦?是你呀,那日在殿上指著韓老頭大罵的女孩兒。”聽到影兒二字,金破想起自己上山那日的事情,朗聲說道。
“你找死啊,這么大聲。”甄影兒輕罵著,“真是的,這鎖怎么這么難開?”
“你動作輕點,將鑰匙插進(jìn)去之后,往里推一推再順時針一擰便可。”扶著石柱,金破指點道。
“咦,真是的耶,大哥哥你真棒。”甄影兒取下巨鎖,接著說道,“大哥哥,這牢門只能你自己開了,我一個小姑娘可沒那么大的力氣。”
“恩,你先退到一邊。”
說完,金破來到牢門之后,沉腰坐馬,四階丹士的武力全部釋放出來,吹動著臟得不行的衣服獵獵作響,“喝”,一聲低喝之后,他的雙掌緊緊地貼在牢門上。
雄厚的武力支持下,掌背上的青筋突起,臉部漲得通紅,“沙”,沉重的牢門終于動了。金破也終于感受到了這扇木門的重量,心道,你個娘的,做個門做到幾百斤的重量,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當(dāng)初高鬧鬧以五階丹士的實力推開此扇牢門足足用了五分鐘,那么,只有四階丹士實力的金破用時自然更長,不過,他并不需要將牢門完全打開,僅需讓自己過去的縫隙即可。
“呼~”牢門已被打開一個口子,金破呼出一口濁氣,緩步走出天鬼牢,在小小的牢房內(nèi)待了五個月零七天,終于可以踩在不屬于天鬼牢的范圍內(nèi),不禁爽朗一笑。
扭頭一看,金破注意到,左邊正有一個美麗動人的白衣少女好奇地驚訝地望著自己,小臉精致的如玉琢般,一條紫色發(fā)帶將長長的青絲系在一處,連忙輕輕問道:“影兒姑娘,這么看著我干嘛?”
“你是不是沒有摸過自己的臉啊,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了什么樣子?”少女玉指指著金破,一臉笑意地說道。
“哦?你是說這些胡須?沒辦法,他們又不給我刀子,沒東西去刮它呀,難道讓我一根根的拔下來?”金破低語道。
“嘻嘻~”甄影兒大笑起來。
“噓。”金破立即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提醒道。
甄影兒朝著金破吐了吐舌頭,然后才低聲道:“你走吧,出了地牢之后,從右邊走,以你的實力應(yīng)該能順利下山去的。”
“不,我還不能走,我的長斧還在山上呢!它是別人送給我的,不能弄丟。”金破拒絕道。
“你……”甄影兒有些無語,“知不知道山上還留著多少人?八個人,最低的實力是五階丹士,你是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不行,影兒姑娘,你告訴我他們的庫房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就行,我不會拖累你的。”金破依然還是堅決。
“好好好,看你這么緊張的樣子,多半是定情信物,否則哪會這般緊張。跟我來,我?guī)闳ィ辽倏梢允〉舨簧贂r間。”白了金破一樣,甄影兒嘟著嘴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其后,金破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定情信物?若真是,那就不會有自己的宋國之行了,兩個人是不同世界之人,談何走到一起?”金破暗想著,這幾個月里,他想到的人,最多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不是最敬重的爺爺,而是在自己身邊叫了四個多月“哥”的歐陽如煙,內(nèi)心一股不明所以的情愫不斷增長著,可一想到雙方家境的差距,他便淡去了這個念想,歐陽如煙的俏臉笑聲卻始終縈繞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間只有桌子凳子的石室內(nèi),一人正趴在桌子上熟睡,桌上放著幾盤小菜和一壺酒。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甄影兒,金破沒有說話,這番動作卻被前者瞧得清清楚楚,低聲在金**邊說道:“嘻嘻,大哥哥,我在他的酒里下了點迷藥,但我不知道藥量算多算少,所以我們還是快些吧。”
“嗯。”金破應(yīng)了一聲,隨手取下了趴睡之人腰間的一把匕首,跟在甄影兒的身后順著臺階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