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林長得本就矮小,尖嘴猴腮,皮膚黑黃,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很奸詐,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替余承禮抗下罪名。
林安然想不到,許景林這樣的人會替余承禮抗下罪名。
許景林坐在昏暗潮濕的地牢里,聽見腳步聲,以為余章又折返回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林安然兄妹倆人。
他驀地一下站起來,緊貼著墻壁,有些害怕地指著林安然。
“你,你這個小鬼怎么來了!”
林安然神色輕松地看著許景林,勾唇鬼魅一笑。
“小鬼索命啊,你既然敢雇兇殺我,我難道還不能過來給你點教訓?”
一番話嚇得許景林雙腿直哆嗦,有些站不穩。
林安知覺得許景林對小妹的態度有些奇怪,這么害怕小妹,為何還雇兇殺人?
林安然看向林安知,問道:“四哥,打開鎖,我進去和他說幾句話!”
林安知有些不放心。
“他萬一發瘋發狂,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不值得!”
林安然自信一笑,“四哥,以我的本事,秋風鎮能傷到我的人不多,我想催眠一下許景林,讓他說出真話!”
“什么叫催眠?”
林安然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道:“就是一種醫學上的手法,能夠讓人喚醒潛意識的想法和特性行為,讓他在被催眠的情況下,說出真實的情況!”
“那被催眠的人,一定會說真話嗎?”
“嗯,通過催眠手段進入無意識狀態的人,會聽催眠師的暗示而進行行動,通常而言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會讓他們做什么就做什么,當然說出的話,一定比珍珠還真,不用進行任何懷疑!”
林安知頓時很感興趣,如果有這種手法,那就不用極其血腥的手段審訊犯人,只要利用催眠暗示,讓犯人說出真相不就好了嗎?
“那好,我陪你一塊進去,等回頭你將這個手法教我吧,我就不用提著鞭子審訊犯人了!”
雖然林安知很喜歡當捕快,但是對于師父那一套極盡殘忍的審訊手法不予茍同,他已經極力在忍耐不適,但還是會在離開大牢的時候,反胃嘔吐。
有的時候,好端端地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他都有些害怕,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強忍。
如果林安然說的催眠手法真的有效果,那簡直再好不過。
林安知去找了獄卒拿了鑰匙,又給了他們一兩碎銀去外面喝酒,等獄卒都走后,林安知打開牢籠,兄妹倆剛踏進牢房,許景林尖叫著大喊:“救命,有鬼要殺人了,救命啊!”
慘叫聲飄蕩在整個牢獄中,卻無人應答他。
僅有幾個牢犯被吵得睡不著,爬起身叫嚷著讓許景林閉嘴。
許景林看見林安然一步步靠近自己,嚇得跪在地上直接尿了褲子。
“不是我害得你,但是我不能說,說出來我全家都要死,你有仇就去找余家報吧,讓我流放去西疆吧,求求你了……”
許景林跪趴在地上,像是一條死狗。
林安然微擰眉梢,睥睨著地上趴著的許景林,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說出真相,說出來,官府抓了余家的人,他們也沒空去迫害你,你也不用流放西疆二十年,許景林,你如今人到中年,還能有幾個二十年呢?”
許景林身子一顫,頭都不敢抬,拼命求饒。
林安然知道,許景林可能忌憚的是兗州知府。
那下命令的人,就有可能是余章。
偏偏今日那么湊巧碰見了余章。
還真是個偽君子!
林安然本想催眠,但是許景林不打自招,她也沒什么好追問的,便幽緩啟口:“許景林,那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若老實回答,我不殺你。”
許景林立即抬頭,怔怔地望向林安然。
林安然走上前一步,問道:“你為何覺得我是個鬼?”
許景林哆哆嗦嗦著回答:“你都沒有脈搏,還能活過來,怎么可能是個人……”
林安然不禁失笑。
看樣子她真是高估了許景林,沒有脈搏應該就是那天她洗精伐髓的時候,脈搏有些紊亂,一時間沒了動靜,才會讓許景林有此總結。
還以為許景林是發現她魂魄來自異世。
今日這牢房是白來了。
“既如此,你執意要為余家頂罪,那就是咎由自取,我再跟你說一次,流放之前你都有說出真相的機會,不然等你真的去了西疆,就余家人的心腸手段,絕不會由著你活著回來!”
林安然丟下一句話后,和林安知離開了牢獄。
許景林緩緩地爬起身,身子一軟又跌坐在潮濕的地上,靠著墻壁深呼吸一口氣。
他何嘗不知,余家人手段狠辣。
可他的妻兒爹娘性命全握在余章手中,他不得不頂罪。
想來想去,許景林覺得都是林安然的錯。
如果余家和林家沒有斗爭,他怎么可能會被推出來頂罪。
三天后,流放西疆的隊伍出發,許景林被押在其中。
林安然聽到這個消息后,覺得許景林是咎由自取,既然如此,那她也沒有必要去拉他一把了。
反正沒有許景林,余家也會徹底被她擊垮。
雇兇殺人案就這么掀了過去,林安然和林大山帶著三盒月餅樣式已經抵達了聽風樓。
聽風樓門口已經搭起了架子,原先在大堂里的燈籠,也陸續掛在了外面裝飾,看樣子這一次的聽風樓中秋詩會,是要大辦特辦。
魯云哲正在盯著下人們干活,一眼就瞧見林安然他們過來,立即叫管事的盯著門口,他快走幾步走上前笑著打招呼。
“安然妹妹!”
林安然沖著魯云哲甜甜一笑,指著身旁的林大山介紹:“云哲哥哥,這是我爹,如今林氏糕點鋪的東家,日后有什么事,你找我爹說也行!”
魯云哲朝著林大山重視行了一禮,隨后迎著父女倆進了聽風樓。
在雅間里面,魯云哲笑道:“安然妹妹,雖然有阿晟和安業的關系,但是若是你家送來的月餅不好吃,我也不能看著關系讓你們蒙混過關的!”
林安然滿臉自信,道:“那你這話說的太早了,等嘗完再說!”
話音落下,林安然看向林大山,林大山將三個錦盒裝著的月餅擺在了桌上,旋即打開錦盒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