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帶著婆娘孩子,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像是犯了大錯一樣。
林安然看著趙秀兒的兩個孩子,又看著她的公婆,都是面相苦善之人。
這樣的人,也不會生出太惡毒的心思。
所以林安然才會問出剛才那一番話,但不論怎么樣,周家受人挑撥干出剛才那一番事,多少讓林安然心里不痛快。
還好,沒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然再受人挑唆,她也不會姑息。
“你們先回去吧,等兇手查出來了,我們林家一定會給你們家一個合理滿意的交代!”
周老頭欲言又止,最終帶著婆娘和兩個孩子走了。
林安然將銅錢遞給了兩個躲在一旁的丫鬟,道:“我?guī)夷锵然丶乙惶耍銈冊谶@里等著,一會追出去的人回來討銀錢,就將這五百文錢散給他們,散完為止,你們便收攤回鋪子里,等我爹回來處理!”
兩個跑堂丫鬟答應(yīng)一聲,林安然和安素云快步回家去了。
……
余家。
余章今日在府上,并未去鋪子里。
聽見了秦克己回來說的話,氣得將手中的茶盞子扔到地上砸了粉碎。
“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少爺養(yǎng)著你們做什么吃的?”
秦克己眉頭一挑,看著余章,眸底閃過幾抹狐疑。
余章緩了緩心神過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惡狠狠道:“將那幾個如實供出咱們的書生,全都打斷腿,至于那個被林安然針對的張裕,先不管他,等他被私塾趕出去,到時候我們再去雪中送炭,培養(yǎng)他與林家為敵!”
秦克己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對了,秦叔,蘇艷紅那邊可有露出馬腳?”
余章現(xiàn)在就怕蘇艷紅被發(fā)現(xiàn),林安然那個小丫頭可不簡單,以她的聰明才智肯定能很快查出兇手。
若不是現(xiàn)在離開太過矚目,余章恨不得現(xiàn)在就送蘇艷紅去兗州。
“回少爺?shù)脑挘壳傲旨腋恻c鋪和官府那邊都并未有信,今日一早蘇艷紅也去了糕點鋪做工,按理說暫時沒人能發(fā)現(xiàn)是她!”
余章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既然如此,你多盯著一些,鋪子里的事情,也勞你用心了!”
秦克己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余章這才起身去了余承禮的院子。
此時的余承禮,早已經(jīng)沒了昔日的體面,身著一襲素衣,被綁在靠椅上,而院子里還有兩個被打的血淋淋的下人。
余承禮看見大兒子,尤其是他那一張馬臉,就挪開了目光,恨得牙癢癢。
這畜生一定不是他的種。
他要奪回余家!
余章一步步走近,旋即用力捏著余承禮的下巴,強迫著他和自己對視。
“殺人犯法的事情,我已經(jīng)替你掃清了一次尾巴,這次你還要出手,竟然都想動沈家那位老夫人,爹啊,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余承禮被捏著下巴生痛,看著余章的長長地馬臉,氣得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他臉上。
“你這個孽子,不配跟我說話!”
余章緊閉眼睛,緩了片刻后,從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臉,隨后目光陰鷲地盯著余承禮。
下一秒,余章想也不想的,拿著鞭子狠狠得朝著余承禮身上打去。
“你這種老畜生,也不配當(dāng)?shù)沂悄愕膬鹤樱赡阌姓劭催^我一次嗎?余召那小畜生死了之后,你的眼里更沒我了,先是和許景林余秋勾搭,想害死我,然后買兇殺害林家暴露,還想栽贓給我,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么惡毒的父親!”
余章說著憤怒,又連續(xù)打了幾鞭子,疼得余承禮嗷嗷直叫,怒罵著畜生都不求饒。
等余章打累了,余承禮的身上已經(jīng)血淋淋的,比院子里的兩個人還要慘。
余章丟下鞭子,坐在一旁,氣喘吁吁地看著余承禮:“我告訴你,不管怎么樣,你是我爹,我不會殺你,但是你不該動念頭到了沈府,那家人我們余家得罪不起,依我看你就是存心借沈家的人,來除掉我!”
余承禮被打得精神有些恍惚,神色慘白,恍惚間好似看見一匹馬在眼前晃悠,揚起馬蹄要踩死他。
“孽畜……孽畜……”
他含糊不清的想要嘶吼,卻只能發(fā)出唔咽的聲音。
余章卻聽清楚了,老東西還在罵他!
但是再打,人就要死了。
馬上中秋佳節(jié)來臨,他可不想府上死人,尤其是死了這個老東西。
余章站起身不再多看余承禮一下,旋即讓人照顧好他便離開了。
……
柳槐巷。
安素云洗漱換了一身衣服,林安然在前院看著雇的十個廚娘做月餅禮盒,書房里也變成了庫房。
而現(xiàn)在他們家已經(jīng)做了二百份月餅禮盒了,昨日一共收到了七十三份預(yù)定,今日因為封了鋪子的緣故,暫時還沒收到預(yù)定。
林安然坐在院中,思索著要不要將月餅禮盒放在同慶樓代買,到時候利潤分同慶樓一些。
不然被趙秀兒的案子拖著,就算查出兇手了,多少會有人顧忌慘死的人會變成鬼,那林氏糕點鋪的東西就帶著晦氣。
雖說林氏糕點鋪沒有做錯,可當(dāng)初那個被余召搶過去的兇鋪也是啊,不過是發(fā)生了殺人命案,結(jié)果就被鎮(zhèn)上的人抵制的不得不關(guān)張。
若要讓人解決顧慮,等案子一過,需要做法一番讓大家伙知道,趙秀兒的冤魂已經(jīng)被超度了,鋪子里一切如常。
“閨女,你想什么呢?”
安素云喊了好幾遍,女兒都沒搭理自己,這才湊上前問道。
林安然回過神問道:“娘,我想鋪子的事情呢!”
安素云聞言一笑,坐在桌旁喝了一杯水。
“我當(dāng)你怎么了,叫了好幾遍也不見有反應(yīng),你不是說等著兇手自投羅網(wǎng)就好了嗎?那鋪子還有什么多想的?”
林安然也不瞞著,道:“我怕趙管事的死,會讓人有所顧忌,畢竟她是被人殺害慘死,萬一客人們忌諱不買糕點了,對于咱們家而言還是損失!”
安素云皺起眉梢,“那怎么辦啊?”
“找個道士做法,消除人們心中的敬畏和恐懼就好了,到時候鋪子還要重新熱鬧慶祝一下!”
安素云覺得在理:“嗯,還是你想得周全,對了,今天這幫人都說是余家請來的,要不要讓你爹去一趟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