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一踏進鋪子,錢山棗就看見了她,開心地從柜臺后面跑出來。
“師父,你怎么來了?”
林安然笑道:“我過來瞧瞧,你在回春堂做的可還習慣,要不要跟我回柳槐巷?”
錢山棗搖了搖頭,道:“不,師父,我在這里學的東西可多了,你教給我的,還有陳大夫教給我的東西,讓我受益良多,而且每天能夠接觸到病人,給他們看診,我覺得很有趣,最近陳大夫都夸我摸脈越來越準了。”
林安然聞言笑道:“看樣子你很喜歡這里。”
錢山棗笑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是的,師父,往后你來鋪子里教我東西,我能學的更快。”
“好!”林安然喜笑顏開,隨后朝著正在看診的陳大夫走去。
陳大夫剛給一個患有腿疾的病人開完藥,便起身朝著林安然走去,熱情相迎:“安然丫頭,這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
“我過來瞧瞧山棗,順便買點藥材回去,最近天越來越冷了,我想著熬點熱身子的湯藥給家里人都調理調理。”
陳大夫點點頭,道:“那你說吧,我開個藥方子叫他們抓藥給你。”
林安然也沒避嫌,說了幾味藥之后,開了三十包藥回去,打算一天一副藥,等一個月后家里人身子骨強硬起來,也能更好的御寒。
陳大夫叫小二和錢山棗幫著抓藥的空隙,瞧著林安然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安然丫頭啊,你看山棗一直在回春堂里做事,我瞧著那丫頭真是個學醫的料子,不如跟你商議一件事?”
林安然聞言,斜睨了一眼陳大夫,便將他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怎么了,你這是想讓我將山棗讓給你嗎?”
陳大夫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板牙。
“若論冰雪聰明,當屬丫頭你啊!”
林安然搖了搖頭:“不行,我好不容易收這么一個徒弟,哪有讓出徒弟的道理。”
陳大夫笑容一垮:“可你也不常來回春堂,又忙著做你家的生意,你看山棗在這里,我經常提點她,久而久之,便什么都想教給她,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子都沒她有天分呢,這時間久了,和我教她有什么區別,你說是不是?”
林安然輕哼一聲,傲嬌地昂著小腦袋。
“陳伯伯,話不能這么說,山棗是災情的時候被回春堂借用的,當初崔顯少東家也是同意山棗留在鋪子里研習,若她不愿意待了也可以隨時走。”
林安然說的有些口干,停頓了一下道:“我雖然忙著生意,但是閑暇時間我會過來,教山棗最實用的醫術,好讓她在鋪子里實踐,你若有什么想告訴她的,用前輩的身份指點和她是我徒弟,一點也不從沖突嘛。”
陳大夫瞧著林安然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而且壓根沒打算讓出錢山棗,便無奈道:“好吧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真是可惜了,那么有天賦的孩子。”
林安然輕瞥一眼他:“陳伯伯這話是何意?山棗拜我為師,我還能耽誤她不成?”
陳大夫哈哈一笑,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羨慕。
“哪里說你耽誤她了,我這是羨慕,可惜那么好的孩子提前被你收走,我只能望洋興嘆了。”
林安然不禁一笑,隨后叫了錢山棗,告訴她一些把脈的技巧后,便說等月底的時候要帶她去一趟大南山采藥,這段時日在回春堂好好研習,鉆研各類藥材藥性,不懂得地方可以隨時找陳大夫請教。
錢山棗乖乖答應,陳大夫瞧著林安然叮囑時,笑得一臉奸詐,莫名有些慌。
林安然離開回春堂又去了一趟好運賭館。
剛到門口,正好碰見了謝追尋,便跟著他一塊進去。
這一幕,偏偏被出來閑逛的燕宸看見。
燕宸看向一旁的人問道:“李福,剛才那個小丫頭,是林家那個吧?”
李福立即低頭回話:“回稟殿下,正是林家那個林安然。”
燕宸又掀起窗簾子瞧了一眼門口的牌匾,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好運賭館,不知道那賭館是不是真有好運!”燕宸嘀咕一句,看向李福他們吩咐:“便是那兒了,本殿要去耍兩圈,看今天能不能贏到彩頭。”
他一聲令下,轎子直接往好運賭館走去。
林安然跟隨著謝追尋上了二樓后,一進房間,便問道:“花樓那邊的建設如何了?”
“還不錯,對了,上次跟姑娘提到的人,他最近有事離開了秋風鎮。”
林安然本來也沒放在心上,想到謝極的事情,看向他問道:“你去泗萊縣找人的時候,沒去打聽過那個謝極嗎?”
謝追尋搖了搖頭。
“沒有。”
林安然不禁額頭布滿黑線。
“他有可能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也不去查清楚?”
謝追尋訕訕回答:“忙忘記了,便沒想起來調查這個事情,但是印象中家中族譜并未有這個人。”
林安然無奈嘆息一聲:“好吧,我昨個去泗萊縣,倒是見過他了,眉眼容貌長得和你有些相似,但是他說他雖然是江德人,但是特意說明和江德謝氏沒什么關系,從小就來了泗萊縣,在泗萊長大。
“不過,我說起江德謝氏被王猛滅了滿門的時候,他的眼神不對勁,我覺得你可以好好查清楚,沒準他和你的關系有點淵源。”
謝追尋點了點頭:“好的,姑娘,等花樓的事情忙完,我親自去一趟泗萊縣。”
林安然又問詢了一下其他事,這時候趙大刀急急忙忙的上樓,敲了敲門。
“東家,樓下有人包場子了。”
謝追尋和林安然互相對視一眼,包場子不是好事嗎?
趙大刀怎么急急忙忙地,說話都有些慌?
謝追尋讓他進來,問道:“怎么回事?”
趙大刀一瞧見林安然在,愣神了幾秒后,才回答:“底下的人,說是什么二皇子殿下,包場子后,叫在場的人都不許出去,得陪著他玩高興了才可以走。”
謝追尋微擰眉梢,打算跟下樓瞧瞧。
林安然卻疑惑不已,那個狗皇子怎么會來賭館?
不會是看見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