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逸微微蹙起眉梢,似是很不滿意李思嫣的話。
李思嫣也察覺到了沈君逸的不滿意,立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天真無邪地笑起來。
“哎呀,我就是隨便說的,我像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君逸哥哥你也真是太小看我了!”
瞧著李思嫣的神情,琢磨著這話不像是敷衍,沈君逸眉頭這才舒展,也沒推開李思嫣,反倒是真誠建議一句。
“思嫣,沒有林安然這些百姓們的支持,就沒有皇室的榮耀,剛才那些話,你在我面前說可以,若是在外面說,就是那些言官學子彈劾,都夠長公主和你舅舅頭疼了,你知道嗎?”
李思嫣不想再聽教誨,立即答應。
“知道啦,君逸哥哥你現在好嘮叨哦,聽說你的巍峨軒夜色很好,我們快過去瞧瞧!”
沈君逸被李思嫣磨得無奈,帶她一塊去了巍峨軒。
……
翌日一早。
林安然起得很早,帶著昨晚整理的東西,讓林大山送她回一趟王屯村。
父女倆剛趕著馬車行駛到鎮子口時,一群人圍在護城河旁議論紛紛。
林安然只是通過窗戶看了一眼,就瞧見人群中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周蕓!
周蕓神情恍惚地站在那,十分狼狽。
其余的人都在指著護城河里,還有人在河邊撈人。
林安然瞧著有些蹊蹺,朝著前面喊了一聲:“爹,你先停一下馬車,我看見周蕓了!”
林大山立即拽停了馬車。
“她怎么了?”
林安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過去看看,好像他們在撈人,是不是林福祥出事了?”
昨晚周蕓肯定去同慶樓找林福祥了,現在出現在這里,神情恍惚,只有一個可能。
林大山雖然不在意周蕓,但是林福祥那個孩子好歹是林家的血脈,立即抱著林安然下了馬車,父女倆朝著人群走過去。
兩個人剛走到河邊,就有人大喊。
“撈出來了,確實是個人!”
人群里一陣轟動,周蕓直接腿下一軟倒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
“福祥啊,你怎么那么想不開啊,你讓娘以后可怎么活啊……”
林安然眉頭一皺,看向林大山:“好像是福祥哥跳河了!”
林大山神色很是凝重,快步從向了人群。
林安然扭頭看著周蕓,她哭得可憐,卻讓林安然滿腔怒火。
這樣的娘親也配哭?
雖然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但是能讓林福祥性子那么弱的人沖動到跳河,只能是周蕓做得太過分了。
周蕓在那哭得傷心,眾人都明白過來,河里的人是她的兒子,有幾個好心的婦人還上前安慰她。
林安然聽著哭聲刺耳極了,朝著河邊走去。
河里的人撈上來,膽小的捂住了眼睛,膽大一些的湊上前去看,就瞧見河里撈上來的少年,渾身青紫,都已經泡腫了,但是還能清楚看見身上有很多鞭傷,死相其慘。
雖然尸體已經泡腫了,但是林大山還能辨出來,不是林福祥,他懸著的心也放下去了。
林安然也湊上前看了一眼,雖然不是林福祥,但能看出死者長得還是有些清秀,林安然莫名還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不過那都不重要,慘死的不是林福祥就好。
林大山和林安然兩個人離開人群,朝著河埂上走去。
路過周蕓時候,林安然不禁蹙了蹙眉。
林福祥跟著他們來鎮上,干得好好的,人也老實,根本沒出錯任何差錯。
周蕓一來,就把人給搞失蹤了,現在還跑來這河邊,見到有人跳河死掉就不管不顧的“哭喪”。
呵,這當娘的也是絕了!
周蕓哭得傷心時候,突然瞥見了林安然父女倆,頓時紅了眼眶,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林安然你這個小畜生,你這個殺人犯還我兒子的命來!”
她吼完,直接推開了身旁的人,朝著林安然沖過去。
林大山直接將林安然護在身后,這一次林安然沒讓林大山護著,反而趁著周蕓沖上來的時候,狠狠一腳踹在她的小腿上。
周蕓疼得哀嚎一聲,跪趴在地上,她剛想忍痛爬起身破口大罵。
林安然又沖上去狠狠甩了周蕓幾個耳光。
周圍的人見狀,一個個都被林安然嚇到了。
真是好狠辣的小丫頭!
年紀這么小,動手打人,還把一個大人打的跪在地上起不來。
現在說林安然是殺人犯他們都相信。
林大山在一旁看著,沒有上前阻止。
因為林安然打的對!
周蕓實在是該打,若不是他顧及太多,此刻動手的就是他了。
林安然冷冷睨著周蕓,道:“剛才兩巴掌是讓你明白,長了一張嘴吧,不是讓你胡咧咧的,還有福祥哥這次大難不死,說明是他的造化,看在他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做個人吧,做個稱職的娘,別一天到晚四處丟人!”
周蕓剛想反駁,可聽著林安然的話,忙問道:“你說啥?福祥沒死!”
林安然嘲諷道:“怎么,你難道很希望河里打撈出來的人是福祥哥?”
周蕓哭皺的臉頓時笑了,“不是福祥就好!”
她念叨一句,頓時又將矛頭直指林安然,“那我兒子呢,昨晚我去同慶樓找他他就跑了,我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
林安然翻了一個白眼。
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還好意思在這里裝什么慈母。
“你兒子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和我爹是看在爺爺苦苦哀求的份上才大發善心,給他介紹個謀生的活路,可不是給林福祥當老媽子!”
話音落下,林安然懶得理睬周蕓看向林大山。
“爹,我們走吧!”
林大山答應一聲,犀利地目光掃了一眼周蕓后,沉聲警告。
“以后再敢胡說毀我女兒名聲,林大森不管你,可就別怪我出手了!”
周蕓只覺得林大山現在的眼神好可怕,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林安然這個小畜生,小小年紀心腸狠毒和林大山脫不了干系。
不過河里的人不是林福祥,周蕓又打起了精神,朝著鎮上走去,打算去同慶樓找林福祥。
無論如何,她也要帶走林福祥回去,絕不能讓他在酒樓里當個跑堂小二。
林大山和林安然趕著馬車回了王屯村。
路上,林安然思來想去,都覺得事情很反常。
周蕓這人再怎么極品,是很護犢子的。
連林芙蓉她都能護成這樣,更何況是林福祥?
林福祥就算跟她起了爭執跑了,她這當娘的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去追。
可急成這樣,連尸體都不確認是不是本人,就開始哭,肯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讓周蕓慌了亂了。
想到林福祥……林安然無奈在心里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對林大山說道:“周蕓這兩日有點反常,爹你日后要小心一些,另外福祥哥不見了,我總覺得另有蹊蹺,要不回鎮上的時候去同慶樓一趟,問一問情況了解下,然后讓衙門這邊留意些?”
雖然林安然不想管這個事情,但林福祥也算是三房唯一能算個人的人,又受到林志存托付,總不能就此不管。
林大山也是這個意思。
“好,這個事情你不需要管了,三房的人你不喜歡就不要理睬他們,都交給爹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