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瞞著吧,主要是解釋起來,怕娘知道實情擔心,而且晟哥哥他們的童生試要到八月份才考完,現在剛開春,還有七個月的時間,估計等到那時候,什么事都解決完了。”
林大山點頭答應,歇息片刻后,便帶著林安然和小環出發,父女倆先去了一趟糕點鋪,接了周賀和李青,再加上趕車的林大,五個人一條蛇一起去了泗萊縣。
剛進城,一駕停在路邊的馬車,突然橫入擋住了林安然他們的去路。
馬車旁邊站著八個高大威武地壯漢,此時簾子被一個小丫鬟掀開,從馬車里走下來,問道:“是林氏糕點鋪的馬車嗎?”
林大坐在車廂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問道:“是,你們是?”
小丫鬟沖著馬車里說了一聲,隨后眼神如刀一般盯著林大:“叫林安然滾出來,我們家小姐有話要說。”
林大頓時來了火氣,看向那小丫鬟:“你這丫頭算哪根蔥,我們小姐啟是你想見便能見的,趕緊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撞上去了,你們也別想落著好。”
話音落下,周賀和李青抱著寶劍,一左一右的護著趕著的林大,架勢完全不弱于對面。
林安然在馬車內聽著林大的話,看向身旁的林大山。
“爹,林大最近的脾氣也挺大啊,不過他說這些話倒是合我心意。”
林大山笑道:“咱們家如今在鎮上初露頭角,不再是王屯村的莊稼戶,自然也得擺擺譜,讓那些小瞧咱家的人知道,不是想見咱們就能見。”
林安然頓時明白了,“所以,林大變成這樣都是你教的啊?”
“爹也就是說了幾句,雖然平日里不能囂張狂妄對人無禮,可無禮的人找上門,咱們也不慣著。”
“對,對于鐘家余家這種不入流之輩,咱不慣著。”林安然瞧著林大山自信滿滿,心里頗為高興。
沒想到爹爹這心境因為鐘家一下子頓悟了!
她還總想著林大山不能獨當一面,或者是為人太過謙虛忍讓,日后會吃虧。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馬車外面,被林大訓斥的小丫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而且林大身旁的兩個懷中抱劍的人,看著來頭不小,她不敢直接嗆聲,放下簾子在車廂里看向鐘華鳶。
“小姐,林家那幫粗魯的莊稼戶,似乎一點也不怕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鐘華鳶微瞇窄小的眼眸,剜向身旁的丫鬟。
“柳瑚,你跟我多久了,這種狀況,還用我教你怎么說嗎?他們林家都蹬鼻子上臉了,那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啊。”
名叫柳瑚的丫鬟一聽,趕緊點頭:“是是是,小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柳瑚又鉆出車廂,看向周圍幾個大漢,道:“這幾個人對小姐不敬,你們幾個還不趕緊上前教訓他們這幫出口不遜的人,愣著等小姐罵嗎?”
護在馬車周邊的幾個大漢,一擁而上,將林安然他們的馬車團團圍住。
周賀和李青還有林大做好防御狀態,馬車內卻傳來林安然的聲音。
“鐘家人果然粗魯無禮,想見人還這么高高在上,動刀動槍的,當真是把這泗萊縣當做你們鐘家的地盤了!”
林安然稚嫩地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傳到幾個大漢的耳中。
幾個大漢欲要動手,忽然車簾子掀開,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條粗壯地尾巴從馬車車廂中橫掃開來,掀起狂風一下子將他們幾個圍堵在馬車外的人掀飛了。
大家伙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紛紛震驚地看著林安然他們乘坐的馬車。
只見林安然緩緩地掀開簾子,騎在小環的脖子上,從馬車里出來,小環伸長著脖子,一雙猩紅地冰眸子緊盯著柳瑚,慢緩緩地吐著蛇信子。
他馱著林安然游出車廂,路兩旁的人跟見鬼了一樣,連逃跑都忘記了,當場石化。
林大是見怪不怪,不過周賀和李青卻驚到了,不過只是片刻便穩住心神。
他們的首領本領高強,馭蛇而已,只是小場面。
小環游擺著粗碩的蛇身子,馱著林安然瞬間便到了對面的馬車前面,丫鬟柳瑚和車夫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張大嘴巴想要發聲,口籠卻像是被卡住。
柳瑚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抖動著簾子。
鐘華鳶坐在車廂里,只在片刻的動靜后就一片安靜,連柳瑚也不吱聲。
周圍的一切仿佛變得寂靜,鐘華鳶卻不喜歡這種感覺,沉聲問了一句:“柳瑚,林安然他們是不是被收拾的落花流水?”
柳瑚此刻滿臉恐懼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蟒蛇,又看著坐在蛇身上淡然自若的林安然,她害怕地牙尖都在打顫,哆哆嗦嗦地憋出一句話。
“小……小姐……危險!”
鐘華鳶微擰眉梢,又看著柳瑚一直在抖動著簾子,心想這個柳瑚,真是一點架不住事。
她生氣地掀開簾子剛想親自看看什么情況,就看見小環馱著林安然已經在車廂門口。
巨大的蛇頭還頂著一個雞冠子,漆黑地三角臉上露出那雙猩紅又冰冷的眸子,嚇得鐘華鳶臉上頓時血色,張大嘴巴尖叫一聲,隨后眼睛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柳瑚驚呼一聲,趕緊跑進馬車里扶住鐘華鳶,又看向門口的林安然道:“對、對不住了,林小姐,是我們小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林小姐饒過我們。”
柳瑚本就是下人,十分有眼力見。
現在林安然帶著個蟒蛇出沒,她就是再傻,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繼續和林安然死磕。
萬一林安然讓這畜生攻擊他們,恐怕她和小姐都不能活著回去。
林安然瞧著被柳瑚抱著的人,長得平平無奇,身子有些微胖,臉大眼窄,一看就是刻薄面相,跟鐘疏那陰險小人之相幾乎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父女倆!
“廢物!”林安然冷冷啟口,又看向柳瑚:“就你們家這個樣子,還想給我們家教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
柳瑚都快嚇哭了,趕緊伏低做小。
“林小姐教訓的是,請林小姐看在我們小姐并未實質性冒犯的份上,饒過我們吧。”
林安然卻沒這個打算,看向柳瑚,幽緩啟口:“這一次饒過你們也行,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柳瑚連連點頭,現在別說是幾個問題,就是一百個她都說。
她可不想葬身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