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佳兒:小女兒態
我知道,從今後,我算是給自己招來一堆麻煩了,引火燒身,這就叫自作自受,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女人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比男人,更像是外星生物。男人在女人身上摸爬滾打了才幾年,把她們的生理構架搞明白就已經很不錯,就別指望心理了。不過我多少也知道,她們通常的壞毛病就是使小性子、不講道理、虛榮、善變、膽小、脆弱、愛哭愛鬧……我不知道樓佳兒有沒有這些,但作的苗頭已經顯現出來了。可是爲什麼就這樣一個東西,男人還那麼的愛不釋手,把玩不夠?!
那天在家看電視。電視里正在直播著一場中國國家足球隊的比賽?,F場球迷無比熱情,一個勁地在喊著“SB”和“下課”,感人肺腑催人淚下??春潞|拿球,他進去了……他**了……他**……球被守門員撲住了;又看李毅大帝像亨利一樣開始護球了,長達89分鐘。而在對方禁區裡也因此足足站了89分鐘的郝海東,終於體力不支摔倒了。點球,裁判將手指向了點球點,郝海東,立功了,不給對方任何機會……對我看這種檔次的比賽,樓佳兒一直很不屑。
她說,有功夫看國家隊的臭腳,還不如看你去踢兩腳呢。接著就像一條蛇一樣,纏上我的腰身。隨手捏了捏我厚實的肚腩,半是撒嬌半是威脅說,踢球去吧,再不踢,看你肥得,都快趕上中國國家足球隊的這些隊員了。
我依舊沒有聽話。在看球的時候,我挺討厭樓佳兒來打攪我的——好歹我也是正宗的僞球迷,就等著賽後衝著中國國家足球隊吐口水呢。這個世道,政府罵不得警察罵不得老闆罵不得房地產商罵不得文藝青年罵不得流氓罵不得,就連小偷小摸都罵不得,他們基本上是團伙作案,要被你罵急了,說不準會掉過頭反咬你一口。思來想去,也只好罵罵中國國家足球隊了。誰叫這些臭腳總是該進的球不進,該出線的比賽不出,如此喜歡招罵,不罵罵也說不過去——我還討厭樓佳兒在打攪我的同時,老是問我這樣弱智的問題:是看球重要,還是她重要?這就跟“老婆和老媽同時掉進水裡,到底應該先救哪個?”相類似。我心裡說,你要再這樣煩我,我誰都不救,我自個兒也跳進去好了。
樓佳兒見我沒反應,一下子就把我撲倒在沙發上,像在作案現場當場擒獲一犯罪嫌疑人,還沒等我有所本能的反抗,就勒令我說,“轉過身去,趴下,面朝沙發。”
我有點急了,大喉嚨嚷著,“難道你想謀害親夫不成?!”
樓佳兒“切”了一聲說,“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想給你按摩按摩來著?!闭f完又一把掐住我的後脖頸,掐得我渾身一哆嗦,發出一聲慘叫,“輕點啊,豬頭?!边@時樓佳兒已經甩掉腳下的兩隻鞋,蹭蹭地爬到我的背上來,一隻膝蓋跪進沙發,一隻膝蓋就直接壓在我的脊椎上,像拉鋸一樣來回用勁,還不忘一邊調侃我說,“比看球爽不,劉天?!”
我在底下直哼哼,心裡卻暗自慶幸,還好沒找個大塊頭的女人,不然我現在就成一坨大肉餅了。
樓佳兒在上面還沒有來回多久,就受不了這份苦差事,又蹭的一下,從我背上跳下沙發,再次勒令我,“看看,我這襪子好看不?!”
我把埋在沙發裡的臉挪出一半來,迎面就撞上了樓佳兒的右腳背。這個黑珍珠,早已把右腳背擡到了我的面前,恭候大駕。她穿的不是那種很性感的連褲黑**,老是說這樣的黑**太風塵,太**男人,容易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走在路上,被人劫色了怎麼辦?!看樣兒,這種黑**在十年八年內,她都不一定接受得了。與她人相符,她穿的襪子也很卡哇伊,露出了大半個腳背,只包住了腳心腳丫和腳後跟。然後踩進鞋裡,基本上看不出有襪子來。
我不無誇張地吹捧,“這襪子本來就不錯,一穿在你腳上,更美奐美綸天下無雙風華絕代了?!?
樓佳兒一高興,順勢把右腳背送到了我的嘴邊,一而再再而三地勒令我,“既然你這麼喜歡,就賞你親一口?!?
這下我再也不能忍辱負重了,跳將起來,抱住樓佳兒,衝著她胸前那塊因剛纔的動作而顯得顫悠悠的地方,就惡狠狠地親了一口。準備再親第二口,就聽電視裡一聲哨響,中國國家足球隊又丟一球。
樓佳兒作勁又上來,用手使勁地想推開我,一邊推還一邊說,“你不是喜歡看球嗎,你再去看啊……去看啊。去看你的寶貝足球隊怎樣丟人現眼啊。我保證不攔著你?!?
我的視線一直就沒離開我剛親過的地方,說,“此球樂,不思國足?!?
樓佳兒立馬給我扣了一頂帽子,“臭流氓!”
我還真是流氓成性了我。每週末,只要樓佳兒從學校裡來到我身邊,我都得跟她折騰個好幾次。她平時要上下課,作息時間也就很正常,晚上十一二點必定睡覺,早上七八點又必定睜開雙眼,而喜歡睡懶覺的我,那個時間段想必還在呼呼大睡。
樓佳兒躺在旁邊,沒人說話,焦灼難耐,不到幾分鐘就騷擾我一次。我每每勉強應付幾句,又自顧自地進入夢鄉。樓佳兒對此很是不滿,在我耳朵邊不停地嘰嘰歪歪,煽陰風點鬼火,語焉不詳卻花樣繁多,唐僧得很,直撩撥得我心煩意亂,屢屢怒起,就挺想修理她。樓佳兒倒很興奮,無所畏懼,勇敢迎接挑戰,甚至大膽放言,“來呀,來呀,放馬過來呀。”似乎不被我惡狠狠地撲倒在身下,給蹂躪一番,就不好過日子。但她還絕不老實,整個人扭來滾去的,像條不甘心就俘的泥鰍,摩擦得我的**兄弟都快電著了,一次次地挺身而起。這就使得,我和樓佳兒每早打鬧的起因往往很相似,結果也大多殊途同歸——又開始了魚水之歡。
經過折騰的樓佳兒終於安靜了下來,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裡,一聲不吭,回味無窮。不一會,倒先我一步,睡了過去。而我卻沒了睡意,只好靠在牀頭,點上一根香菸,閒翻起櫃頭上的雜誌,也樂得一時清淨。如此三番五次,屢試不爽。
後來樓佳兒盤算起我們在一起的兩年之內,究竟都幹了些什麼,竟然倒打一耙,不無埋怨地說我,“大好週末,每次都在牀上就給打發過去了……怪你,都怪你……要是出去看看藝術展覽,逛逛街,該有多好!我們之間也不會如此早的就喪失了新鮮感?!薄斎唬@也**的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