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劉天&小田姑娘:湊成一對(2)
但千刀萬剮的是,我偏偏問了。這讓我很忐忑,不知道小田接下來該會跟我說些什么,我甚至有些期盼,她也會說,那張床沒睡過別的男人,只等你。
小田的確很大大方方,“你想知道呀?可這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這讓我的心里有些沮喪。過去了?原來你真的有過啊,小田姑娘?沒有有過,怎么會有過去了呢?!再者說,你說過去了,就能過去了?!在我的心里,這卻是過不去的坎。跟珠穆朗瑪似的,想過去還得經(jīng)受高原反應(yīng),甚至死亡。
不過,拿著小田拼命塞過來的鑰匙,我無從選擇。
小田溫和地一笑,“知道我為什么要給你鑰匙嗎?我希望我們……”
我愣愣地望著她,“希望什么?”
小田倒是有些遲鈍起來,連說話都不利索?,“我希望我們……我希望我們……”就像一塊石頭堵在了喉嚨中間,話兒死活冒不上來,用手連拍胸脯和掐喉嚨都不管用,最后小田狠狠地一跺腳,“嘩”地一聲,石頭終于掉了下去,砸得小田的肝尖兒,顫了數(shù)顫,“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不是一夜情,你的明白?!”
“不啊,我們早就不是一夜情了,我們最起碼有好幾夜了。”
小田皺了眉頭,像碰到孺子不可教的老師,“我要的也不是幾夜情。”
我想裝糊涂了,不裝都不行,我不明白自己睡了小田幾次,就睡出了這么多麻煩。以前跟姐姐睡一起的時候,我就差點惹出了大麻煩。我一直就怕自己,玩房產(chǎn)玩成了房東,玩股票玩成了股東,玩麻將玩成了相公,玩情人玩成了老公,這可是人生的四大悲哀呀。我就常想,我不會就占了這悲哀的一種吧?如果占了,會不會自己就地把自己給解決了,以后都不好意思再重新做人。怎么到現(xiàn)在,我還是吃一塹長不了一智呢。可是,在我內(nèi)心底,并不排斥小田這個姑娘,前面說了,我們甚至還有點同病相憐,只是,不排斥并不意味著接受。我想,在不排斥和接受之間,肯定有中間態(tài),而且還不止一種。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小田,沖著小田剛才的那些話,我就知道自己在打退堂鼓。我捏了捏鑰匙,有了把它物歸原主的沖動。可是,鑰匙在我食指和大拇指之間,慢悠悠地旋轉(zhuǎn)了幾下,卻沒有脫離的意思。我恨不得想抓起這只手,使勁地扳,也要扳開這食指和大拇指,讓這鑰匙不要再苦苦地追尋著我,不管掉地上,還是落入小田的手中,反正別和我有什么瓜葛就行,我授受不起。
可是,我怎么就光恨呢,卻不見落實行動?!我訥訥地盯著小田,心里頭卻又突然無比的灰心。你說我憑什么要求人家姑娘這個又要求人家姑娘那個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還存在什么既性感、迷人、風情而又純情、傳統(tǒng)的小**?!
這些特點,是不可能在一個女人身上兼容的。如果性感、迷人、風情,那她有大把大把的可能,早就被別的男人給盯上了,根本就輪不上落到我的手里,到最后,就是想純情也不得。反過來,如果是純情、傳統(tǒng)的小**,那她又在很大程度上,不解風情。我知道,我是喜歡這種純情、傳統(tǒng)的小**的,我甚至以為自己結(jié)婚的對象,就應(yīng)該是這些貨色。如果第一次操練沒見紅,我還會耿耿于懷。對不起了,摟佳兒,為這事,我似乎還傷害過你。誰叫我這么在乎這個玩意了呢。可是,我又發(fā)現(xiàn),如今還是純情、傳統(tǒng)的小**的,基本上都是村姑——這些剛剛流落入城市的姑娘們,多少還有點樸素和傳統(tǒng)的情懷,不比城里出生的姑娘,激素和環(huán)境把她們催發(fā)得格外早熟,到頭來,身體上的事情比自己的爸媽都懂……想到這里,我又煩了,煩得我都不想直面小田,我怕她看見了自己眼里那些正燒著的莫名鬼火。
低著頭,我在拼命想,原來人生有這么多選擇題,而且只能單向選擇,選擇了純情、傳統(tǒng)的小**,我身體里的小妖精不樂意;選擇性感、迷人、風情的姑娘,我還是覺得,那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那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告訴自己,劉天,你**的別太貪心了,魚和熊掌是不能兼而得之的,你的明白?!我自己回答說,明白,我的明白。既然小田這么主動地向你示愛,那是給你面子,你不要這么得寸進尺不知道好歹。
我努力地抬起頭,一眼就撞上了小田的視線,那里面充滿著真誠的期待。
我說,“那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
小田像一陣風般地襲來,轉(zhuǎn)眼間,就撲進了我的懷里。
“謝謝你,親愛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