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佳兒:作別處子(1)
我發現自己遇到了和舍友同樣的疑難問題了。當年他和自己老婆第一次操練時,沒發現那斑斑血跡。我跟“黑珍珠”樓佳兒第一次上床,準確地說,應該是第一次**時,在那張白色床單上,我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的顏色。只不過的是,樓佳兒的膚色和白床單,在整個過程當中,有那么點反差鮮明。
這讓我焦躁不安渾身難受欲哭無淚心有不甘。我痛恨自己。辱罵自己。鄙視自己。差點抽自己的耳光。耳光抽不下去,我就跟自己的頭發過不去。我揪著它,把自己從地球上拔起來似的揪它,像以前獨自一人睡覺躁熱難當時,拿自己兩胯間的**開搞,用手指纏來繞去梳來刮去,幾天下來,就稀松了不少。我心里做自我勸說:都什么年代了,還在乎這個。思想要懂得與時俱進。憑什么男人在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前,可以跟不同的女人先“熱身”,而女人則不行,她死活要妥善地保護好自己的處子之身,不可以隨便被流氓給騷擾去,被騙子給騙去,更不可以心甘情愿地將它賣給各色人等,有的收錢,有的則免費大酬賓。是不是,沒有處子之身的女人,都沒人愿娶,都嫁不出去?!可現在嫁不出的女人,大多都是“白骨精”。即使是處子的“白骨精”,也很有可能嫁不出去。這似乎說明,有東西比不是處子更讓人畏懼,更讓人慎重。
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趕緊把折騰時不知給隨手扔到了哪里去了的眼鏡,重新找了回來,戴上,一下子兩眼又開始炯炯有神。我又把樓佳兒那顆埋在一堆亂發里的頭,從懷里輕輕轉移到枕頭上,壓抑住內心翻滾的雜亂想法,對她說,“乖,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樓佳兒也許真的累了,很聽話地閉上眼睛,鼻息輕盈,像蝴蝶在撲扇著自己的一對翅膀。
我開始裝模作樣地重新鋪床,把皺得不成樣的白色床單向四周扯了幾扯,盡量讓它展平。巨大的失望再次席卷而來。在床單的褶皺里,還是沒有。唯有床單邊緣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殘存著一塊小血點兒。像殺人案件里,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給人破案的希望,又不能僅僅指望它。據說有些女人的第一次,出血量都很大的。**小說里差點就寫,血如雨下。我腦海里也老是想起這樣一個詞:血流漂杵。忘了是不是因為讀了漢朝賈誼的《益攘》:炎帝無道,黃帝伐之,涿鹿之野,血流漂杵。如此聯想,賈誼要是地下有知,怕會被氣得活過來。
我現在知道**小說很不靠譜,就像大學時看的**里,男女主角一口氣能干上幾個小時,這也很不靠譜。但這曾經給了我很大壓力,以為**里的時間,就是科學時間。男女之間要是幾分鐘就完事,很失敗很沒面子。可是那時候每次夢見李平之,總是覺得自己還沒有進入,還沒來得及體會**兄弟被包裹被四面楚歌給圍困著的感覺,下身就一陣抽搐,醒來又得換內褲。一邊換內褲,一邊忐忑不安,以為自己不男人。那時候,城市街頭還矗立著很多電線桿,電線桿上有很多小廣告,有辦假證小廣告,有人流小廣告,當然,還有治療各種男性病的小廣告。最觸目驚心的幾句話往往是:專治勃而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因為隨處可見,“專治”后面的那幾個字在一段時間內,竟成了地下的流行語。男同學私下見面,打招呼不是“今天天氣不錯啊”“吃沒吃飯”,而是“今天,你舉了沒有”?或者,“今天,你舉了多久”?不一而足。這加重了我的不安程度,常翻來覆去地想,自己這樣算是不舉呢,還是不堅,莫不成屬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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