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變態朱&那姑娘:千金買笑(2)
變態朱一聽,面色變得更白了。
樓佳兒悄悄跟我嘀咕,“你說,這孩子是不是不懂事呀?!”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變態朱有多心疼了,大家開始專心致志對付菜來,吃得果真酣暢淋漓。樓佳兒爲了保持自身爲數不多的優勢——比較S的體形,每道菜只是象徵性地嚐了一小口,就這樣,她還是很有罪惡感,動不動就嘆上一口氣,“哎呀,又要變胖了。”
變態朱的那位姑娘仗著自己是千金小姐,絲毫沒有壓力,吃起來也格外的雀躍,根本不容變態朱還有時間搭理他自己的肚子,勒令其隨時待命,充當她的義務夾菜員,只要她的視線所及之處,變態朱都得深刻領會她的意圖,主動出擊,在千鈞一髮之間,將菜給她夾到面前的碟子裡。慢一秒,必將巴掌伺候。變態朱似乎有苦說不出,卻又不得不聽命行事。
可那位姑娘還覺得不太滿意,吃得興起時,又拍著變態朱的肩膀說,“來,小哥,給爺們唱個曲兒。”
我偷眼一瞧,變態朱握著筷子的手硬生生地抖了兩抖,筷子的頭部只點桌面,像是在音樂會上敲打架子鼓。可變態朱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大丈夫能屈能伸,想韓信,鑽過混混的褲襠,想宰相,肚子裡能撐船。變態朱立馬嘻皮笑臉地說,“行啊爺,只要您老高興,等會我就給你去K一個。”
將心比心,將女人比女人,我這時候才覺得樓佳兒的偉大呢。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說她作了。她那種作,簡直就是小兒科。
飯後在去不去KTV這一問題上,我們發生了重大糾紛。那位姑娘堅持說,吃了喝了,接下來就該玩一玩樂一樂了,這樣也有助於消化,不然多沒勁。變態朱則在一旁打哈哈,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卻直拿眼睛瞟我們,意味深長。
樓佳兒把我拉到了一邊,說不想跟他們一起混了,太沒趣。那位姑娘見樓佳兒沒響應,也只好打消去KTV的念頭。不過,變態朱逃過了KTV,卻沒有逃過其他的要求。那位姑娘提議說,要不咱倆開車去杭州兜兜風吧,反正明天你有假。想來變態朱聽到這話後肯定要懊悔死,沒騙她說明天要正常上班。
我們也管不了變態朱的死活,見機行事,馬上就看錶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你們繼續恩愛吧。拜拜啦你。”
變態朱惡狠狠地說,“拜拜……你個頭。”
晚上偎在我的懷裡,樓佳兒驕傲起來,跟我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大一會兒,方纔羞澀的一笑,“你說,我是不是比那個女人強。”
“那當然,人家是千金小姐,你好歹也是千斤小姐。”
“去,就知道貧嘴,我可跟你說正經的。”
一聽她說正經的,我也正經起來,很認真地說,“你這麼優秀,何苦要跟她相比?!沒這樣作踐自己的!”
樓佳兒半天沒說話,只是把我抱得更緊了。
變態朱的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過來了。我一看來電顯示,就沒好氣地把手機扔在一邊,不想搭理,讓它自動掛斷。變態朱卻鍥而不捨,像死了媳婦似的,怎麼著也得撲到你的懷裡,抹你一褂子的口水和鼻涕。
樓佳兒有點看不過去了,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然後遞到我的耳朵邊。只聽見變態朱正大著嗓子吼吼:“操,沒打攪你們的好事吧?!”
我說,“哪能天天好事呢?!你不是正在好事著嗎,還有心思惦記著我?!”
變態朱帶著點哭腔說,“好事個屁。老子今天虧大了,媳婦快沒了。”
我聞言後精神大振,像狗仔撞見了明星的隱私,立馬把手機從樓佳兒的手上搶了過來,心裡說,說媳婦,媳婦就到,這也太湊巧了吧。暫且就聽聽變態朱的媳婦到底是咋回事情。想完我就屏住呼吸,凝神傾聽,聽得我一會兒“啊啊”有聲一會兒“嘖嘖”有聲一會兒“哎哎”有聲,語氣千變萬化,像夏季天空的雲彩。急得樓佳兒把耳朵緊緊貼將過來,也想聽個究竟。
直到最後變態朱跟我說,“那就這樣吧!”然後把電話掛上,我還坐在牀上兀自發愣。
樓佳兒搖著我的胳膊說,“說嘛,說嘛,到底發生啥事情呀,我沒聽清楚。”我嘆了一口氣,用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變態朱的事情總結完,“他開車跟人撞了,那位姑娘掛彩了,還要賠上一萬了。”
樓佳兒很同情地說,瞧瞧人家,夠可憐的。
我一想,不對,我們幹嘛要可憐他。這小子不就是撞了一輛車嗎,哄好了千金小姐,以後把金山抱回家,一高興了,就買兩輛車,一輛用來載人,一輛就用來撞人。撞了再買,買了再撞。我們就是想出點交通事故,都是沒資格的。“睡覺,”我氣鬱心頭,喝令樓佳兒就此躺下——他有他的苦,我有我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