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漸這才恍然,感情他只是諸多暗殺環節之一而已。
“牀上的那個,兩年前是蕭國儲君的愛妾,那物生的十分奇妙,堪稱男人的恩物,你試過便知。”張三羊淡淡地說道。
徐漸奇道:“這女人的身份不得了啊,怎麼來到這裡了?”
張三羊看了徐漸一眼,表情有些奇怪,說道:“被中山國滅國了。”
徐漸恍然,感情中山國雖然是彈丸小國,但國力還是不錯的,竟然能將別的小國給滅國了,難怪方寒江這麼關注仙河兄弟會在中山劍派的進展。唔,只是不知道這個蕭國,是個多大的國家吖。
徐漸心中雖然對牀上的美婦很感興趣,也很想嘗試一下那個妙處是怎生的奇妙,但他卻對張三羊這個傢伙充滿了戒心,所以面前的酒他連碰都沒碰,甚至都沒再向牀上的美婦再看一眼,便悄然離開。
張三羊見徐漸離開,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將白玉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一杯,緩步走到牀邊兒,將薄衾掀開,欣賞著美婦誘人的身段兒的睡姿,伸手輕輕撫弄著。
沒過多久,張三羊漸漸興起,便丟下酒杯,擡槍躍馬,也不理美婦是否醒來,自顧自地操練起來。
張三羊卻是沒想到,徐漸會去而復返,更不會知道徐漸竟可以將濁氣藏在體內,隨時都可以在修士的探查範圍中變成一個普通人,甚至是沒有生命的一塊石頭一根草。
徐漸躲在窗外,看著張三羊快活地動著,就覺得有些眼饞,就有些想念白紗了,那個熱情奔放的異族女子也是天生的妙物,令他非常享受,只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
想著想著,徐漸又想到黃曉茹美麗的容顏,頓時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真希望自己能夠飛快地修煉到元嬰期,然後便可以開始著手將黃曉茹變成自己的爐鼎了,到時候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多年的心願便可以達成了。
眼見著張三羊突然加快了速度,然後猛地僵住了身子,喘著粗氣趴在那美婦身上,徐漸趕緊扭過頭,不敢再看。他也是許久沒吃肉了,再看下去只怕自己端不住。
徐漸正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神念從自己身上掃過,頓時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就叫出聲來。
這股神念出現的完全沒有徵兆,徐漸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幾時來的,說明來人的實力非常強大,超出徐漸的實力太多。幸好這股神念只是從徐漸一掃而過,絲毫沒有停留,徐漸總算稍稍安心一點兒,然後便不敢亂動分毫了,只能祈禱對方是剛來,還沒來得及發現自己。
片刻之後,一個高大的人影從牆外翻進來,徐漸就躲在窗下樹後的陰影裡,跟這個強大的修士近在咫尺,嚇的徐漸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經脈、每一個毛細孔,讓自己的心臟不再跳動,血液不再流動,全身的毛細孔也不再進出半點兒氣息,體內暗藏的濁氣也完全釋放出來,完美地將自己僞裝成爲一顆石頭。
這個時候,只要對方不是直接看見了徐漸,不在意的話,絕對是不會發現徐漸的,因爲他所有的氣息都斂藏起來了。
那個強大的修士進屋以後,張三羊已經感覺到強大神唸的掃描,馬上跳下牀來,也來不及穿衣服,躬身行禮道:“師傅。”
“三羊,大事將近,要小心謹慎,注意身體。” 那個強大的修士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張三羊連忙應是,扭頭一掌劈在那美婦的脖頸上,可憐那美婦還沒從先前的極樂中回過神兒來,吃張三羊這一掌,頓時香消玉殞,一命嗚呼了。
那個強大的修士點了點頭,根本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死活,更沒興趣聽張三羊說什麼妙處不妙處的,直截了當地問道:“徐漸應該來過了,你覺得他如何?”
張三羊略一沉吟,答道:“人很機警,但是修爲太低了,才融合期而已,而且相處的時間也太短,弟子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來。”
那個強大的修士又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若是實力強大,當炮灰便有些浪費了。”
張三羊也有些猶豫,說道:“師傅,可是二號很喜歡這小子……”
那個強大的修士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張三羊馬上人矮了一大截,乖乖地道:“遵命,師傅。”
那個強大的修士看了張三羊一眼,淡淡地道:“遵什麼命?”
張三羊囁啜著說不出話來,胯下那玩意兒早就縮成一小團兒了。
那個強大的修士嘆道:“三羊,你從小就這樣,膽子小,我是你師傅,你怕我做甚?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張三羊老臉通紅,羞愧萬分地道:“師傅,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小雅也一樣。”
那個強大的修士輕嘆一聲,房間裡沉默下來。
徐漸在窗外都不敢去看,因爲融合期的修士便能夠聯通天地了,那個強大的修士實力只會更強、感覺只會更靈敏。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被人注視的話,那個強大的修士很快就覺察到的,所以徐漸只能用聽的。
聽到張三羊說小雅時,徐漸的心裡便開始琢磨了,二號?小雅?二號應該便是方寒江了,那麼他在仙河兄弟會的五個核心兄弟但中,應該排行第二,所以才被叫做二號的吧。不過小雅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是女人的名字,難道是張三羊的女兒?
這時那個強大的修士又說話了:“三羊,也不要因爲我這樣說,你便直接讓那徐漸去送死,記得我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所在,你和我都是如此。身爲領袖,不僅要合理安排每個人的長處,更要將每個人放在能發揮他最大能力的位置上,知道嗎?”
張三羊恭敬地答道:“是,師傅。”
徐漸在窗外暗自撇嘴……看看你們師徒倆的那點兒文化水平吧,連小爺這沒上過學的都知道這個成語,不就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嗎?心狠手辣之輩再加上狡兔死、走狗烹,或者鳥盡弓藏甚麼的,這都是黃老夫子當年早就教過的,不值一提。
那個強大的修士轉身走到門口,突然有回頭說道:“你有空便去看看小雅,她畢竟是你的妻子,將來是要給你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
張三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嘴角抽了抽,低聲應是。
那個強大的修士很快離開,張三羊便精赤著身子在房間裡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徐漸的心臟和脈搏已經停跳許久了,快要到極限了,便也迅速離開,回到自己的地字號套房裡,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開始思索,這次中
山任務是不是方寒江借刀殺人的一個手段呢?
徐漸覺得方寒江不會如此,最起碼自己的實力還沒到方寒江需要借刀殺人的程度,一掌劈死自己豈不乾淨利索?更別說付出一把飛劍的代價了,在方寒江的眼裡,自己的命恐怕沒有一支飛劍值錢。
想來想去,徐漸覺得應該是中山劍派出了變故,或者說,這邊是在削弱方寒江手裡的力量……徐漸猛然想到那個強大的修士說的話,只怕沒那麼簡單,意思應該理解爲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
徐漸心中一動,猛然想到,如果中山劍派的長老杜傲也是仙河兄弟會的核心兄弟之一呢?比如說,一號?這樣一來,事情便都能解釋的通了。
一號要求其他四個兄弟派出得力的手下來幫忙,方寒江他們不可能置之不理。畢竟中山劍派可以控制中山國,一號一旦上位,那隊其他四個核心兄弟都是不小的助力,而且解秋畢竟是中山劍派的現任掌門,一號自己手裡的力量要儘量少動,最好要借用外界的力量。
好,方寒江他們分別派出了自己的力量,潛入中山國,然後一號便用這些人佈置了連環劫殺,正好堂而皇之地削弱其他核心兄弟的力量,一舉兩得,一石二鳥,最後自己得利。
徐漸想到最後,卻也沒覺得這是多麼高明的計策,像他和陳鐵娃兩人在涼州城裡廝混的時候,他可沒少用過類似的計策,挑動極大幫會互相廝殺,然後他們兩人則從中漁利……不然以兩個無根無底的少年,如何在涼州城這種州城大府中闖出偌大的名聲,還能在羣狼環伺中生存下來?
現在到了修仙界,這些位高權重、實力強大的修士們,所用的計策貌似也並不比市井之徒所用的江湖計策,高明多少啊。或者說,除了實力的強弱不同,其他方面,修仙界和江湖爭鬥,沒什麼不同。
得出了這個結論以後,徐漸心底深處對於強大修士的那種畏懼和景仰之情,頓時就弱化了許多,覺得在修仙界混,也是混江湖,沒有本質區別,無非就是砍人收錢搶地盤的升級版而已。
不過道理明白歸明白,但是具體的事情,要怎麼操作呢?現在不管那個強大的修士是不是杜傲,或者杜傲是不是仙河兄弟會的一號,對於徐漸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天晚上的那個安排,他去還是不去。
去了,肯定是要當炮灰的,人家的計劃就是如此,再說,刺殺解秋的力量多浪費一點兒有什麼關係?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正好還可以削弱一下方寒江他們的實力。
但是不去呢?那便等若是仙河兄弟會的叛徒。要知道,黃曉茹還在方寒江的手中呢,陳鐵娃和白紗也都在塞外的某處呢,這些人是徐漸沒法不在乎的人。
可惜的是,陳蒼生陳老爺子那邊兒突然沒有動靜了,也不曉得是不是也時間太久熬不過去,結果魂飛魄散了,要是陳老爺子能出來就好了,至少陳鐵娃他們幾人的安危不需要徐漸去操心了。仙河兄弟會在塞外的力量不會很大,徐漸對付起來恐怕不行,但對陳蒼生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徐漸覺得自己又成了過河的卒子,他不能不去,哪怕明知道要去當炮灰的,他也必須去,而且還必須幹好這件事兒。
徐漸痛恨身爲棋子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