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漸和白紗兩人抱在一起,張成偉幾乎要抓狂了,朝蕭伯平怒氣沖沖地吼道:“看看,蕭伯平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成何體統?這難道你都不管?”
蕭伯平回瞪過去,不屑地道:“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我覺得美人喜歡修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誰叫我們修士是世間最強大的呢。”
張成偉被蕭伯平的話給憋的臉色發青,但也不敢發表得罪整個修士階層的話,冷笑著站到一邊。
蕭伯平輕咳一聲:“小子,你多大年紀了?”
徐漸松開白紗,白紗卻沒有躲開,反而架著徐漸的胳膊,以防他一條腿站不穩當。
“我今年十七歲。”徐漸答道。
“才十七歲?”蕭伯平驚訝地上下打量了徐漸一眼,搖頭道:“看你挺老練的,倒像是二十七歲的,不過看你的長相,卻又不像是二十七歲的。”
徐漸翻了翻白眼兒,心想爺本來就是十七歲,只不過因為生計,多跑了幾年的江湖而已,不然你以為呢。
“你是哪個門派的?”蕭伯平又問道。
“我是散修。”徐漸說道。
“我不信。”蕭伯平搖頭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相信了。”徐漸也不在意,瞞不過就瞞不過,他自己打死都不說,難道蕭伯平還能咬了他?
“看來你真的不是散修,可惜,本來我還想收你為徒的。”蕭伯平惋惜地搖搖頭道:“你必須死……如果身上有什么寶貝的話,交出來,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徐漸頓時就笑了,真要找你說的做,那就是傻×了。
剛才徐漸就已經很隱蔽地將靈石摸了出來,塞在腰眼兒處藏著,然后一直不停地隔著衣服在不停地吸收著靈力。有了龐大的靈力支持,徐漸總算將自己的意念延伸到右腿處,這才明白,原來剛才蕭伯平的手一撮,是將自己右腳踝處的經脈給弄傷了,難怪疼痛難忍、動彈不得了呢。
換了普通人,被蕭伯平這一下弄的基本上就算廢了。好在徐漸是修士,不是普通人,雖然還沒修煉到能完全控制每一根經脈的程度,但這種程度的傷害,還是可以忍受的。
“你笑什么?”蕭伯平不耐煩地道:“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我當然不想死,蕭伯平,雖然我身上沒有什么值錢的寶貝,不過我卻知道一個值錢寶貝的下落。”徐漸一邊稍稍放慢了語速敷衍,一邊小心翼翼地從靈石當中抽取靈力,修補右腳踝處的經脈損傷。
“哦,什么寶貝?你該不會想要拖延時間吧?”蕭伯平問道。
“你愛聽不聽,不聽就殺了我算了。”徐漸心知此時絕對不能露怯,不然殺身之禍就在眼前,于是理直氣壯地說話。
蕭伯平略一沉吟,忽然一拳揮出,隔空將張成偉的腦袋給打爆了,腦漿和鮮血如天女散花一般亂紛紛地落下。
徐漸看的呆住了,白紗看的傻眼了……蕭伯平這廝失心瘋了嗎?
“你,女人,剛才和他做好事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蕭伯平問白紗。
徐漸暗叫不好,心里開始飛快地思索著——怎么辦?
白紗緊張的都快不會說話了,她對氣機最是敏感不過,所以能清晰地感受到蕭伯平的殺意,如果她的答復不能另蕭伯平滿意的話,頃刻
之后,她的腦袋也會像張成偉一樣變成破爛西瓜。
一瞬間的時間,就好像一個甲子那么的漫長,然后就聽見白紗大聲尖叫道:“蕭伯平殺了張成偉!”
蕭伯平的臉都變綠了,這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啊。
徐漸幾乎想要哈哈大笑,他很滿意白紗的表現,也想到了一個能緩一緩的辦法,趁著蕭伯平要對白紗動手的那一刻,飛快地從懷中掏出茶色的小方盒子,卯足了力氣遠遠地丟出去。
蕭伯平眼角的余光瞄見徐漸手里的茶色小方盒子以后,眸子便劇烈地收縮起來,失聲叫道:“靈石!”
眼見著茶色的小方盒子飛出去,蕭伯平一把揪住徐漸的領子,用力地搖晃著:“你混蛋,你有靈石為什么不早點兒給我!我要殺了你!”
徐漸被蕭伯平搖的都要暈了,掙扎著道:“你還是趕緊找去吧,不然就要被老爺子的人揀走了。”
蕭伯平頓時大驚,丟下徐漸就狂奔出去,此刻他的腦袋里只有靈石,別的任何東西都不存在了。
白紗好奇地道:“什么是靈石啊?為什么剛才不給他?”
徐漸沒好氣地道:“你還是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吧,那個盒子是空的,他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到時候我可顧不上。”
白紗呆了一呆,竟然一挺胸膛,叫道:“別小看人,我們白農族人可不是膽小鬼,我不怕死。”
徐漸一邊努力從靈石當中吸取靈力,修復右腳踝處受損的經脈,一邊分心兩用,哭笑不得地說道:“好好好,你不怕死,你們白農族人都不怕死,是我怕你死了,好吧?”
白紗怔了一下,想明白徐漸話里的意思,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你們漢人真是的,明明是喜歡我,還不直接說,非要轉彎抹角的,討厭死了。”
徐漸無語,喂,那你就真的討厭死我了?言不由衷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說話間,右腳踝處受損的經脈漸漸回復原處,徐漸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就聽到遠處傳來蕭伯平的喝罵聲,心知他已經找到小方盒子了。
心中一動,徐漸大叫道:“蕭伯平,找不到靈石就不要罵人嘛,這可不是一個修士應有的素質。”
蕭伯平的聲音一下子沒了,想來是在暗自咒罵徐漸將“靈石”兩個字喊了出來,搞得滿城皆知吧。
“蕭伯平,靈石在我手里呢,快來找我吧。”徐漸又大叫道,然后轉身就跑。
白紗慌忙跟上徐漸,但又哪里跟的上,很快就失去了徐漸的蹤影。
徐漸從一棟房子的窗口跳出來,沿著長街一路狂奔,爬上了城中城作為圍墻的民居,這時三四個手持刀槍的大漢叫喊著沖過來。
徐漸才不會同他們交手糾纏,縱身一躍,腳尖兒在屋頂上一點,人便如大鳥一般騰空飛去。人尚在半空中,徐漸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背后有種隱約的刺痛感。
果然,下一秒,徐漸便感覺到背部撕裂般地刺痛了一下。徐漸旋即明白,是蕭伯平的飛劍射了過來。可人在空中,徐漸也沒有躲避的辦法,只能下意識地拼命緊縮肌肉,夾緊了那只飛劍。
那個鋒利的東西從背部穿刺進來,從前面透了出來,但又沒有完全出來,被徐漸死命地夾住了末端,那沖擊力便都作用到了徐漸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帶著向前多飛出十多米才落下。
眼看著屋頂的瓦片在視線里變得越來越大,徐漸卻唯有苦笑,腹背給飛劍穿刺,全部的力氣和靈力都用來夾住飛劍,以至于沒力氣做出保護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高速將屋頂的瓦片砸碎,然后粗糙的瓦片劃破自己的臉蛋和身體。
“轟隆”一聲巨響,徐漸一頭栽進那棟房子里,幸好地面是泥土,而不是青磚或者石板,不然徐漸都不敢想像自己臉部朝下摔下來,會變成什么樣子,也許直接把自己砸成肉餅?
徐漸掙扎著動了一下,可惜動不了,全身的骨節都像是破碎了一般,稍微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而且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完了,逃不了了,徐漸絕望地想。蕭伯平馬上就會追過來,屋頂的大洞可以為蕭伯平指明方位,他逃不了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拉蕭伯平給爺墊背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徐漸的手艱難地向下摸,慢慢摸到了肚子上的那個尖銳的東西,用力將它拔出來,這次徐漸終于見到了飛劍的樣子。
只是一柄袖珍型的小劍,形狀式樣同大個兒的兵器一樣,只是大小只有一根小指那么大,而且邊緣一點兒都不鋒利,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沉甸甸的頗有幾分份量。
徐漸將這把小小的飛劍塞進嘴里,用牙齒咬住小劍的尖端,然后劇烈地喘息著全身放松躺在地上,為即將到來的最后一搏積蓄力量。
片刻之后,蕭伯平果然趕來,他從屋頂上的窟窿口確認了徐漸在里面,然后冷笑兩聲,跳下來,在徐漸的身上踢了一下。
徐漸故作驚醒狀,艱難地轉過頭來。
蕭伯平被嚇了一跳,也沒想到徐漸竟然這么耐操,挨了兩飛劍了竟然還沒死。當下蕭伯平嘴里念念有詞,徐漸頓覺牙齒咬住的那吧柄飛劍開始微微顫動著蠢蠢欲動起來。
徐漸慌忙咬緊飛劍,靈機一動,那一手伸向小腹,裝作是按緊了小飛劍的樣子。
蕭伯平眉頭大皺,見徐漸死死地盯著自己,全身的血污,一時間氣勢被徐漸的慘狀所奪,竟不敢上去直接踢爆徐漸的腦袋,反而加大了念咒的力度,看來是不想要直接動手了,是想抽走飛劍,再將徐漸大卸八塊。
機會來了!
徐漸牙齒一松,小飛劍頓時像離線的箭一樣飛射出去。蕭伯平有些發怔,他的注意力一直盯在徐漸的小腹處,卻沒想到小飛劍竟然從徐漸的口中射出來。眼角掃見之后,他頓時明白,中計了。
不過到這個時候,蕭伯平絲毫沒有慌亂,即便中計,以徐漸現在的狀態,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什么威脅。
但就在這時,徐漸將一直默默積蓄的靈力包裹在小飛劍上。頓時,這小飛劍的速度瞬間增加了幾倍,然后在蕭伯平驚駭的眼神里,小飛劍陡然加速,貫穿了蕭伯平下意識伸出阻擋的雙手,刺入蕭伯平的腦袋,瞬間打了一個對穿,然后“噗”地一聲,釘入墻中。
片刻之后,蕭伯平的身體隨著他腦袋后仰的慣性,緩緩栽倒在地上。
徐漸急速地喘息著,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似的,鮮血好像在從各個地方泄露出去,大部分的身體都失去了知覺。
徐漸無計可施,只能勉強思考著,努力保持著神志清醒,然后竭力從靈石當中吸取純凈的靈力,穩住心神,開始逐一修補自己處處受瘡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