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蕭乾就趕到了君再來,經過一個晚上的掙扎,蕭乾決定拜希叔做師傅,以后就做個廚子得了。做廚子好啊!
“小蕭,你在干什么?”正當蕭乾揮舞著菜刀,準備我行我素地斬殺案板上的青菜,未等落到案板,一聲大吼嚇得可憐的蕭乾差點沒把菜刀給甩了。
“啊,希叔……”蕭乾看到是希叔一臉生氣地站在身旁,嚇得慌張著哆嗦個不停。
“你說,這是什么?菜刀?你就拿兩把菜刀切菜?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你切的菜那么有想象力!真的太有想象力了。混帳,你不怕砸了君再來的招牌嗎?”希叔一把搶過蕭乾手中的一把菜刀,隨手就給丟了。
一個廚師,菜刀是妻子。選擇一把好的菜刀,就好似選擇一個好的老婆,可要精挑細選。而蕭乾手持著兩把菜刀,那是什么呢?一夫多妻,徹底的離經叛道。
不過回頭過來,蕭乾其實很倒霉。今天他本來不用早起了,要切的是單盤炒飯的配菜,早早來這里可見責任心還是蠻不錯的。可偏巧了,今天希叔竟然一大早就來店里了,一眼望著蕭乾雙手菜刀輪番劈向青菜,心頭的火登時就竄騰了上去,怒火沖天。
“希叔,我錯了……”蕭乾望著一臉威嚴的希叔連忙認錯,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兒。希叔平時很容易相處,但是遇到原則問題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希叔看到蕭乾一臉寒顫,似乎對他恐懼至極,心中登時涌起一股無力感,“今天怎么這么早過來上班的?”
“想跟在希叔后面學做廚師,”蕭乾滿臉希翼的看著希叔,雖然希叔一再表示過希望收他為徒,可是今天似乎自己做錯了件事。
眼前一亮,希叔點了點頭:“哈,終于點頭了?哎,收徒弟還得等徒弟答應,我真失敗啊。”
“咯,你切這份胡蘿卜看看,”切胡蘿卜是做廚師刀法訓練課程之一,想必蕭乾在廚師學校應該學過了。
“這柄是寒鐵刀,你用來做主刀,其它的刀以后再說。現在就去切胡蘿卜吧,希叔看著你……”希叔拍了拍蕭乾的肩膀吩咐道。
此刻蕭乾正像憐惜情人一樣撫摸著箱中的刀具,希叔力勁有點大,差點可沒把蕭乾給拍到地上。聽了希叔的話后,蕭乾愣住了,胡蘿卜可是相當難切的配菜啊!如果用菜刀精切的話,這一盆胡蘿卜恐怕就要切到明天晚上了,估計得累個半死不活。
“抓緊些,一會兒就到上班時間了……我可沒時間一直站你旁邊監督……”希叔自然是不知道蕭乾腦子里想的什么。不過想到當初他剛開始學廚藝時,一個胡蘿卜折騰好幾個月才學會切,心里頭對蕭乾是不抱希望的,畢竟對一個雙刀切菜的人,真的沒有什么可期待的。
不過,希叔還是對蕭乾投以期許的目光。蕭乾則在希叔的鼓勵眼神下把案板上的青菜掃入了盆子里,然后將裝滿胡蘿卜的盆子端到了案板上,順手就抓起了一個胡蘿卜。
可能是習慣了,蕭乾彎腰就從案臺上抓了一把匕首,壓根兒沒有理會那把寒鐵菜刀,然后一扎一砍地把胡蘿卜分成了兩半,緊接著同樣的方法又分成了四段。
望著蕭乾切胡蘿卜的方法,希叔心頭非常郁悶。當初他十五歲學廚藝,二十歲可就出師了,這么多年來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有創意地切胡蘿卜。最讓人迷惑的是,這個人竟然是自己將要收的徒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站在一旁不由得怔住了。
蕭乾望了眼希叔,看他并沒有反對,膽氣登時大了起來,左手把匕首扎在案板上,右手可就又開始了瘋狂的切豬食……
一旁的希叔委實看不下去了,于是就一腳直接撩在了蕭乾的肉墩墩的屁股上。這樣切菜實在是有辱廚師這個職業。
“哎喲!”蕭乾大叫一聲,跳起來足有半米。這人屁股最敏感了,希叔一腳踢上去,可跟正常人被撩陰了沒啥不同,肉多更敏感,皮厚才止疼。
“左手干什么呢?有你這么切菜的嗎?你就不怕胡蘿卜飛起來砸瞎了你的眼睛!給我好好切……”希叔生氣大吼道。希叔第一回對一向疼愛有加的蕭乾發這么大的火,罵了兩句實在罵不出來了,畢竟現在那些所謂的廚師和他們這一輩的講究都不一樣,更別提眼前這位半路出家的蕭乾了。
“哦……”蕭乾揉了老半天自己的屁股,然后乖乖地用左手扶住胡蘿卜條,菜刀下剁的姿勢也就乖乖地由砍變成了切。
切菜的那速度,實在讓人難以恭維。瞧那模樣,瞄半天才一刀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切了他的手指頭。切下去后那聲音哼哼的,好像彼此深仇大恨一般。這種費勁的切法,讓希叔看了氣結,心頭嘆息:我的佛祖啊,這那里是切菜,這是受刑啊……
“算了,上班時間到了,以后在旁邊多看,多想,有機會了要去做!”希叔看了看門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收了一笨徒弟,以前怎么看走眼了呢?
今天有兩批婚宴放在君再來,因此早上忙了點,希叔抓住一只豬腿,輕輕一提,彎腿一頂,半片豬就放到了案臺上,也不多說,挑出一把刀背有二厘米厚,刀刃像彎刀,斧頭狀的短刀來,然后右手就像拿起一根輕飄飄的棍子一般輕快地抓起了這柄斧刀。
一道寒芒晃過,差點沒把蕭乾雙眼晃花,緊接著骨骼斷裂的清脆聲傳了過來,只見半頭豬的一條后腿就被整個卸了下來。
蕭乾腦海中突然靈光閃過,嗡的一聲,似乎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可是這個想法有些虛無,一閃而過,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準確實體化地捕捉到。
“小蕭,要多看,多體會,以后讓張叔配菜,”希叔和剛剛進來的張叔打了個招呼,張叔很默契的點了點頭。
“再看這個。”希叔好像突然來了癮,開始頻繁向蕭乾展示起來。右手放開斧頭般的短刀,抽出了一柄長不過十厘米,手柄只有五厘米不到,雙刃,但是其中一面刃面只有一半,說刀不是刀,說匕首又不是匕首的小刀來。
“唰……”如同帆布被從中撕開的聲音響過,豬后腿骨就被丟在了蕭乾的面前,上面干凈的連貼著骨頭的筋腱肉都沒有粘連一絲。
希叔這一手一露,蕭乾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庖丁解牛?”。就這么兩刀,希叔竟然完全剃干凈了豬后腿上重達二三十斤的豬肉。
要做到這個,可不僅僅需要精湛的刀法,恐怕還需要對豬骨肉解剖知識和豐富的經驗。
“好了,不要這樣看!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就的。”希叔滿意地看著對面的蕭乾張大了嘴巴,瞪大著雙眼望著自己。
“哦!”蕭乾連忙點頭,滿腦子想的可都是希叔那渾若天成的那兩記斧刀,不過蕭乾依稀感覺,那兩刀似乎還不如如來給自己展示的動畫所顯示的能耐,不過已經有了方向,至于怎么做,那就是練習、練習再練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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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如來無聊的控制著攝像頭滿屋子亂轉,這廝真的好無聊,看到蕭乾正和一根胡蘿卜對上了眼,奇怪地問道。
“哦,別打攪我,我在思考……”蕭乾對著案板,雙眼緊盯著手中的胡蘿卜,連頭也沒抬背對著電腦嚴肅地答道。
“哦,你在思考什么啊?”如來現在估計已經消化了網絡上的東西,現在更加顯得無聊起來,竟然打破砂鍋問到底,可也不管別人樂意不樂意。當然了,如來研究蕭乾已也兩天了,對照網絡上的知識點,感覺蕭乾更像個動物,幾乎是憑著身體而不是憑借腦袋做事的蠢人。在這位大神看來,思考這么高深的事可不會在蕭乾這么沒腦袋瓜的人身上發生。
蕭乾可不知道這些,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道:“你知道人體最堅硬的地方是那嗎?”
“這個,簡單啊,腦袋……還有肘部……”如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么小兒科的問題,網絡上到處有,糊弄誰啊。
“嗯,那最脆弱的地方呢?”蕭乾似乎來了勁頭,又追問了一句。
“這個……就*啊……”如來的回答,可就讓差點讓蕭乾一口氣沒喘上來給憋死了,這丫的還是電腦嗎?
“怎么了?中,這問題我看你知道,你甭問我了,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說啥……”
“你看這個……”蕭乾雙手輕輕地一用力,那胡蘿卜可就被“噶呀”一聲掰下一個嫩尖,接著再一用力,那胡蘿卜被居中斷成了兩段。
“掰胡蘿卜,這個……我懂。”一天沒見,自己的小弟不會傻了吧?
“這個……算了,我說詳細點……昨晚你給我看的動畫里解牛的招式,我想……用的力氣并不大,是個巧勁,不過砍在了牛骨頭的連接處,也就是從最堅硬包圍中的最脆弱的地方入的刀,是個巧勁啊……”蕭乾說道。
一邊說,一邊又拿起了一根胡蘿卜,這次沒有掰,而是放在了案板上面,緊接著拿出一把單刃小刀,一下子扎在了正中。接下來,拿著匕首的右手手腕輕輕地就那么向下一按,胡蘿卜可就從中間一下子切到了根部,再抬刀掉過來倒切一刀,就被分成了對稱的兩半。這下可被早上在君再來快了許多,而且也巧了不少。
蕭乾演示完后,對自己這番研究出來的動作深感自豪,朝如來喊道:“怎么樣?”
滿心期待著自己家里誕生的這位大神的表揚,那神情就如同幼兒園小朋友等待老師的小紅花一樣。
“你丫的,就給我看這個?還不如看*吶!”什么時候如來都看*了?研究人類行為嗎?
“怎么了?你只給我看動畫演示的這個垃圾,卻沒有給我實際操作的方法,我怎么辦?我只能跟別人學啦!”蕭乾大大火燎火燎的。
“哼哼……你有問過我嘛?”如來輕蔑的“看”了眼蕭乾,那絕對是輕蔑,因為攝像頭搖晃著看了眼蕭乾又轉到其他地方去了,絕對和人的輕蔑表情極度類似!
“我已經整理好了,另外,為了配合以后訓練,你最好多買幾床被子,晚上把家里的門窗用被子堵上,否則你鄰居又要投訴了!”看來投訴的東東已經傳到網上了,這年頭啊,就不能有點隱私嗎?
“好,明天就去買!”聽到有相關訓練方案,蕭乾開心了,不用自己動腦袋的事,何必煩心呢?
哎,人懶散就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