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大家對這里的適應性越來越高?不太可能,沒有這么快的,應該是有別的原因。不過,這并不能阻礙大家盡快適應這里的決心,大家不約而同的向旅店的方向靠攏,距離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種攻擊。只是因為強度降低的原因,大家不得不重新費了一番功夫來尋找合適的地點。
張思穎甚至還仔細的巡視了一遍,試圖找出這里的兇煞之氣強度降低的原因,不過還是無功而返。但至少發現一點,就是整個兇煞之地的范圍略微的有所減小,可能這也是發生之前那種現象的原因吧!
幾天之后,張思穎也發現,這里散發的兇戾之氣差不多穩定在現在的強度上,兇煞之地應該縮小了一點點然后就不再變化。
在沒有紅光的情況下,蕭乾已經到達了仙人洞的中心。在這里,蕭乾已經可以在紛亂的干擾之下完成一個周天循環。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挑戰湖中老兄的紅光。不過,顯然最近挑戰紅光不太現實,那么,目標就變為增加周天循環的次數。
大家都在平靜的修煉,爭取早一天能夠達到自己的目標。李松和周青還在抱怨被自己的宗門派到這個地方來,不但不能增加修為,而且還要受傷痛的影響。但張崇卻不這樣認為,經過蕭乾的一番告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一個機會,讓他在丹鼎門內飛黃騰達的機會。
蕭乾說的,他還沒有辦法驗證,不過,隱約還是覺得有道理。逆水行舟,固然困難,但是,一旦習慣了逆水行舟,而且還能逆流而上的時候,到了順風順水的地方,那會爆發出多么讓人驚嘆的速度?
況且,不說自己的修為,陰煞之氣本身就是可以用在丹道當中的,只不過屬于陰陽五行之氣當中比較特殊的一種。除非有大修為的前輩,才聽說過有用陰煞之氣合藥的傳說,如果自己習慣這里的陰煞之氣,護身元鼎也適應的話,說不定就能以這樣的狀態煉化陰煞之氣。
更重要的是,用陰煞之氣合的藥,可是有特殊的用途,即便現在的掌門,也沒有辦法直接利用。所以,在聽說這里有個兇煞之地之后,張崇和李松就被派了過來。雖然暫時沒有什么辦法,但說不定能有一絲僥幸,丹鼎門也沒有放棄這種可能的希望。
對張崇和李松來說,這可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師門當中,沒有一個人會主動請纓來這個地方。最后,還是由師門的長老給他們兩個看起來修為最差的委派了這個任務。當然,必要的好處肯定是有一些,不過,和即將付出的東西相比,根本不成比例。
到這里來,更加是如此,第一天就受傷,第二天還碰上一個強的不像話的年輕小老板,一柄普通的菜刀輕松的將師弟的護身元鼎差點砍成兩半。
要知道,護身元鼎可是自己一入師門就必須修煉的,這個元鼎可不止是用來護身,煉丹的時候也是唯一的鼎爐。修為越高深,鼎爐就越厲害,也可以煉制越高級的丹藥。丹鼎門就是靠著煉制丹藥來一點一點的淬煉自己的元鼎,最終達到飛升的目標。
本以為,來這里就是差不多荒廢幾年的時光,沒想到,那個年輕小老板卻給了他一條康莊大道。也許,前面并看不到坦途,相反荊棘滿地。不過,他堅信,只要自己能夠撐過這段荊棘,今后就再也不會有什么修為上的迷瘴能夠攔住自己。
相對巫祝門的周青來說,丹鼎門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別的沒有,療傷的丹藥可是大堆的,所以,最快進入狀態的也是張崇。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適合的地點,開始一心潛修。
最讓他滿意的是,那些山民還真的能找到些許的山里的草藥,而這些,正好讓他在這里進行低級的丹藥煉制來熟悉這里的兇戾之氣。
蕭乾在湖中,雖然說也勤加修煉,但是,他并不能如同張思穎一般一心埋頭不問世事。而且,最近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是不安還是其他的什么感覺,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但周圍卻一點的異狀都沒有,很是費解。而且,他一直幾乎身處兇煞之地的中心,周圍兇戾之氣的減弱,兇煞之地范圍縮小,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
在適應了湖心的精神干擾之后,蕭乾想的更多的,已經不是再怎么增強自己的意志。對他來說,不斷增強的精神攻擊已經仿佛每天的消遣,不經歷一次,好像整天都會閑的發慌。
除了這個,他要思考的更多是如何從現代修真進入真正的道修。丹鼎門的張崇在他的請教之下隱約透露了點丹鼎門的訣竅,當然,也是十分模糊的,只是一個大概。說起來也十分的簡單,簡單到一句話一個詞就可以概括。
技近乎道!這個詞可以很形象的說明。說白了,大部分的修道者都是同樣的理念。專注于一種技藝,或者一種思想境界,不斷的完善,不斷的追求,直到道的高度。當然,這僅僅是入門。達到這個高度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也只能用近乎這個詞。
現代修真是不斷的淬煉自身,修道則偏重于元神。而元神的培養,也就在這個過程之中。執著,專注,但又平靜的面對。元神是與生俱來的,淬煉元神的過程和錘煉身體的過程十分的類似,都是通過有計劃的鍛煉使得元神越來越強悍,進而達到強化并淬煉的目的。
很少有修道者是元神和身體并重的修煉,比較特殊的,也是在修道有成之后,才開始對慢慢的完成對自己身體的淬煉。元神強化能夠大大的增強壽元,所以,沒有人會在有限的壽元之內去淬煉身體。這也是那些依舊在紅塵中打滾的修道者們相對來說身體并不十分強悍的原因。
不過,身體不怎么強悍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沒有自保和攻擊的力量。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修道者都是依靠法寶來保護自己攻擊敵人。法寶是要通過元神來控制的,越強大的元神就可以控制越強大的法寶。幾乎各門各派的功法,基本上都是用來強化淬煉元神的,和內力不一樣的是,他們修煉的是靈力。
當然,不同的門派方式也不一樣。對佛門中人來說,持戒就是修行;對丹鼎門來說,煉丹就是修行;對巫祝門來說,制作符咒也算是修行;對張思穎來說,修行就是淬煉自己的飛劍,不一而足。
靈力的多少也能間接的反應元神的強弱,但并不一定能夠完全直觀的反應,就如同內力高不一定武功強一樣的道理,這要牽涉到很多的方面。
如果沒有強大的法寶防護,那么修道者的身體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現代修真之人。所以,很多的時候,修道者都有一兩個壓箱底的東西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如丹鼎門的護身元鼎。
既然是修道之人,不能動不動的和人爭斗,所以,大部分的入門的修道者,并沒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攻擊法寶。只有自己的靈力修煉到一定的地步,這才會慢慢尋找機會煉制自己的攻擊法寶。當然,也都是根據自己的特點來選擇。
只有少數的門派,從一開始就是攻守兼備,如蜀山或者其他的幾個劍派,他們的飛劍,既是攻擊法寶,也是防御法寶,甚至很多時候,還是一個不錯的交通工具。張思穎就屬于這一類,可惜的是,她盡管是正一派當中的佼佼者,但在修道領域內,也不過是剛剛入門而已,御劍飛行也僅僅能堅持數里的距離。就算是她師門的長輩,能達到御劍千里的,也聊聊可數。
培養淬煉元神和那些所謂的修心養性也有共通之處,尤其是在初期,最見不得情緒大起大落。也許,修道之人在前期的時候持戒也好,專注也好,正是減少這些元神損耗的方法。可惜,現代修真之人不同,大家都是在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生活過,心態當然不同。
幸運的是,蕭乾在年紀輕輕的就達到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加上蕭乾超凡的身體,最重要的是,他在這個年紀,得道了那些修道之人的指點。
相對于那幾個修道之人,蕭乾在這里的優勢是絕對的。首先,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條件可以和蕭乾相比,出手的話,也沒有一個人是對手。另外,蕭乾已經適應了幾年的時間,這里的煩擾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可跨越的鴻溝,對蕭乾來說卻是刺激他突破的工具。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除了一個風水先生,再沒有什么需要長住的人過來。從對陌生人的認識上就可以看出張思穎和丹鼎門弟子的不同。張思穎可以通過以前在正一派的記錄認出這人是什么門派的,有什么特長。不過,丹鼎門的弟子卻是直接就認識。盡管他們是兩個當代弟子當中最不成器的兩個,但丹鼎門的丹藥卻決定了他們的交游廣闊。
風水先生出自周易門,修行講究的是時時有風水,處處皆風水。一個羅盤不離手,隨時隨地都會不定時的掐算一下。有時候,坐的方位,站的方位,都會不自覺的遵守掐算的結果。也許別人看著很累,但對他來說,這些就是修行。
當然,在這里是行不通的。一旦調動靈力開始掐算,總會遭到莫名其妙的精神攻擊。第一天來的時候,照例是大家坐在旅店的大堂中等著出笑話的。不過,人家畢竟還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家伙,一心算,馬上發現不對,人卻臨危不亂,迅速的改為羅盤和算子卜算,沒有在大家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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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門的兩人都認識,相對來說,這里認識人最多的反倒是張崇和李松,不過,大家都隱約的明白這里的情況,只要遵守蕭乾的規矩,就不會有什么麻煩,所以大家也都安之如怡。
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多大的年紀,除了張思穎和李松,其他人都是十分的恬淡,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沖動。當然,張思穎的年紀蕭乾也沒有辦法問,天知道師傅都在八九十歲生師姐的。但從張思穎的口中得知,張崇和周青至少都是六十開外的人了。
張思穎每天的練功就是如同坐禪一般的入定,根本看不出什么。張崇和李松就簡單許多,每次兩人都是一人祭出一個藥鼎,把那些收到的藥材加上另外一些他們隨身帶的東西一起投進去,然后就是煉丹的過程。不過,他們的比較好理解,煉丹居然不用柴火加熱,當然是憑著自己的靈力也好仙靈之力也好在進行,淬煉的方式十分的明顯。
周青看起來也和丹鼎門的弟子差不多,也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地上用不知道什么顏料畫一個莫名其妙的花紋,然后就坐在里面一張接一張的制作符咒。
那個號稱黃半仙的風水先生就更有意思,拿著羅盤從感覺到精神攻擊開始,走上十幾步就開始給這個地方看風水。當然,只是自己看,自己掐算,也不用告訴別人。到了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方,就差不多以旅店為中心,繞著那個山林走,幾步就要看一遍,十分的認真。
大家有一個共同點,疲累的時候,都是五心向天的打坐,也許,這是恢復精力最有效的方式吧。
蕭乾一直奇怪,這些人就地在這里打坐修行,難道就不怕有什么危險嗎?兩個丹鼎門的那個護身元鼎他見識過,雖然經不住他的攻擊,但山野當中的那些野獸是不可能傷到他們的。周青肯定有什么方法讓那些東西不敢靠近,黃半仙也能找個風水絕佳的位置來趨吉避兇,張思穎是如何防范的呢?
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蕭乾有幸見識了一下張思穎的飛劍法寶。張思穎打坐的時候,有一只山貓好死不死的闖到了她附近。看到張思穎這個不動的獵物,怎能按捺的住,立時撲了上來。半空中只是光華一閃,山貓就變成了兩半,張思穎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誰說修道之人不殺生來著?
見獵心喜,蕭乾眼力好,也只是看到空中盤旋的一道光華,具體是什么還不清楚。有心試試自己和修道之人的差距,也領教一下法寶的威力,蕭乾立刻拿出菜刀,向著張思穎就撲了過去。
張思穎依舊沒有睜開眼,但眉目間好像已經意識到有人攻擊,心念一動,空中一直淬煉的飛劍向著飛來的身影飛去。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讓地上的張思穎也睜開了眼睛,而蕭乾也終于看到了飛舞在空中的光華。
在蕭乾那柄菜刀的刀面上,死死的頂著一枚梭形的兩面開刃的利器,說不上來叫什么。本來在空中異常迅疾的在飛舞,此刻因為攻擊的時候被蕭乾的菜刀所阻,穩穩的停在蕭乾面前。
見到是蕭乾,張思穎也沒有什么驚訝,平靜的收起了飛劍。蕭乾也沒有看到張思穎的動作,刀面上的飛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斟酌了半天張思穎才決定用哪個仙靈之力“你的菜刀,看起來不錯啊!”當然不錯,能夠擋住她護身飛劍劍陣的一擊而沒有絲毫的痕跡,并能讓飛劍停下來的東西,當然是好東西。
“你的飛劍也不錯。”蕭乾稱贊了一句,隨手把菜刀遞給了正十分好奇的看著他手上菜刀的張思穎,自己去把那只山貓的尸體收拾起來。那個雖然肉不怎么好吃,但對那些山民來說,也是能佐餐的肉食。
看著蕭乾毫不懷疑的把隨身的“武器”交給自己,張思穎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還是低頭認真的看起這柄菜刀來。
說實話,張思穎從來沒有想過,蕭乾的菜刀居然也有這樣強悍的表現。那柄菜刀,一直是蕭乾收拾野味的時候隨手就扔在旁邊的那柄,而且每天干的就是剝皮切肉的勾當,什么樣的好東西會那樣的浪費?擋住自己一擊,張思穎這才發現,原來,這柄菜刀真的還不錯。
從材質上來看,應該是十分頂級的,摸在手里雖然沒有那種神識震蕩的優質材料的感覺,但是,光是這個能擋住她飛劍進攻的硬度就足以證明是普通材料中最好的那種。如果不是打造了一把菜刀,換成是柄劍或者刀的話,也一定是削鐵如泥的神兵。
另外,從手感上來看,這柄刀重心均勻,揮舞起來十分的順手。看蕭乾剁骨頭時候那種輕松勁頭,可以肯定,它的鋒銳也是十分驚人的。可惜,這樣的好東西,怎的就變成了一柄菜刀?
看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雖然在凡俗中也是算的上天下第一的菜刀,但在她修道人尤其是使飛劍的人眼中還不夠看。能擋住她的飛劍一擊,那和蕭乾本身的功力也有關系,還不到讓她另眼相看的地步。
只是,她有些看不透蕭乾了。這樣的好東西,他居然只是用來做了一柄菜刀,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讓那些修真者知道的話,一定是千夫所指。不過,這和她有什么關系,蕭乾有柄好菜刀,而且菜刀耍的不錯,她的保護也輕松很多,不是嗎?
蕭乾的試探也僅僅一次,已經知道了他需要知道的東西,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正常。只不過,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對,總是感覺隱約中有些說不上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