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大雷劫,就是蕭乾最開始的時候看到的冷如冰度的那個天劫。比起普通的天劫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普通的天劫還可以說是能用數(shù)字數(shù)出來的雷劫,但坤天大雷劫不同,鋪天蓋地,一個接一個,早已超過了幾十的范圍。
而且最厲害的是,在雷劫的中心范圍內(nèi),只要有修道之人存在,一定會不分彼此的全部攻擊。仿佛是認定了有人會幫忙渡劫一般,還好當(dāng)年蕭乾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靈力的痕跡,否則的話,也難逃一死。
可以說,這真的是冷如冰送給蕭乾的一個護身符。更何況,能讓蕭乾這樣的人走投無路的情況,肯定是對手特別強橫的情形。一旦雷劫降臨,也算是有人為冷如冰擋下至少一半的攻擊。雙方都是互惠互利,絕對的好處。
此刻昆侖老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常,周圍的火云猛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失去了器靈,但法寶畢竟是自己的法寶,還是有收發(fā)的能力的。
老頭子依然坐在他開始坐著的地方,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變過位置。蕭乾等人眼中的變化,只是被他的陣法所惑而已。到后來的漫天火云,則完全是法寶離火罩的功勞,此刻法寶一收,立刻現(xiàn)出原型。
和老頭子遙遙相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士。也是端坐在地,雙膝上橫著一柄古色古香的古琴,一身的衣服干干凈凈,即便是坐在地上。也依然是有一種出塵的味道。不過仔細觀看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只是保持著一個坐地姿勢而已,整個人是懸空停在距離地面半寸的地方。
盡管離火罩已經(jīng)收回,但這兩人的爭斗卻還沒有停止。文士依然在彈琴,而昆侖的老頭子也顧不得心疼離火罩的破損,手中拿著一個金黃的羅盤,和文士面對面的坐著。
從文士的古琴上,仿佛能夠看到一圈一圈的能量波紋,向著對面的老頭子攻擊而去。那些能量波紋好像還十分的集中,都是向著老頭子的方向而去的。而老頭子身邊好像有道無形的屏障,這些波紋一到身邊就被擋住吸收,消失無蹤。
可能是不用擔(dān)心蕭乾兩人被離火罩煉化,所以文士不用分心照顧離火罩內(nèi)的情形,攻勢更加的猛烈。而沒有了攻擊利器離火罩,昆侖老頭子卻也不用分心分力,全心抵抗,也是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只不過,這樣的所謂戰(zhàn)斗,看在蕭乾眼中,一陣的搖頭。果然是有道之士,連打架也是這等文縐縐的。
顯然兩人爭斗的焦點還是在蕭乾和薛絲雨,一個要保住兩人不失,另一個是想用法寶煉化,但此刻離火罩已毀,當(dāng)場布置一個攻擊陣法的話,卻被文士牽制無法做到。看到他們沒事,兩人的爭斗也就沒有了什么意義,只是維持了一陣攻守之后,就同時停手。
“今日算你命大,希望以后天天都有人守著你們,后會有期。”昆侖老頭子心疼離火罩火蛟的消失。靈器的損毀,但卻不敢在文士面前說出來,只能落下一句狠話,飛速的遁走,片刻不敢停留。如果被文士知道自己手上的拿手靈器法寶已經(jīng)損壞的話,可就不是這么容易能脫身的。
蕭乾并沒有抓住這次機會,否則的話,只要一聲喊,昆侖的老頭子一定會有大麻煩。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自己赤手空拳打敗兩個所謂的修道好手已經(jīng)倍受矚目,如果再加上一個靈器殺手的話,這些修道之人,尤其是器修之人,就不會是追著要他的功法,而是追著要他的命了。
“多謝閣下相助!”嚴格說起來,文士也并不是說救了蕭乾他們的命,至少在離火罩內(nèi)的那種情況下,蕭乾,薛絲雨兩人的性命是完全無憂的。
不過,這話聽在文士耳中,卻顯得有些沒禮貌,至少在文士的心目中,自己可是費勁心機才保得兩人平安。那離火蛟龍罩可不是什么默默無聞的東西,在昆侖派也算是能排的上號的靈器,自己的琴音要穿透離火罩逼退火蛟,委實是花了一番大力的,沒想到,卻只是換來一句簡單的多謝相助。千馬文學(xué)手打登時,文士有些不快,只是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心中也是一陣腹誹:“果然是草莽之士,絲毫不懂禮節(jié)!”而口中卻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動作優(yōu)雅的收起古琴,站起身來。
畢竟是高人,只是這么一下,就能看出文士有著極高的修養(yǎng)。撣衣起身,收琴站立,說不出的優(yōu)雅,讓人一看就有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文士的面孔,也就是三十多歲成熟的相貌。并不似有些修道之人如劍門三英那等年輕英俊,也不像他們那般鋒芒畢露,只不過,卻從骨子里透出一種穩(wěn)重和隨和,十分的親近。
“救你們也是偶爾路過,不用掛在心上!”文士走過來,路上已經(jīng)上下打量了蕭乾一番。
明知道文士肯定有事要求,但蕭乾卻一直忍著不說,也讓文士有一種無法開口的感覺。本來,只要蕭乾按照禮節(jié),應(yīng)該再提一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涌泉相報之類的話語,然后文士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自己那個小小的要求。
沒想到蕭乾這個人,在文士自己謙退了一下之后,卻絕口不提。登時讓文士無法接口,要自己開口提出的話,未免有種攜恩圖報的卑劣,只能絕口不提。心中恨不能將蕭乾罵上千遍,怎的連普通的客套都不會。自己說了個不足掛齒,蕭乾還真就毫不掛在口中了。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此行豈不一無所獲,還平白的得罪了昆侖派?還好,蕭乾還是很客氣的請教了他的名號。至少,讓文士也舒服了些,不是讓他做了個無名英雄。
以往行走交往的都是高潔雅量之輩,對于蕭乾這等市井之人,除了對他的一手解牛刀法感興趣之外,剩下的就是最近風(fēng)傳的他以一介凡人的身份擊敗木長老和桐柏子。這等不用法寶也擊敗器修之人的手法,和他們意修何其相似,所以,才會有認識結(jié)交并伺機探討一下的念頭。
說起來,還是因為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總有一批親友限于資質(zhì)無法修得本門無上密法。只能淪為外山門弟子。但在凡俗中闖蕩,想要抱著大隱于朝的想法是絕不可能的,修道之人即便是外山門弟子,也不得在朝為官。那想要有一番勢力,自保并且發(fā)展,就只能走習(xí)武的路子。
現(xiàn)在蕭乾身上明顯是有了突破習(xí)武不能修道的方法,人人都想要,只不過,還沒有人像昆侖那個老頭子那般,開門見山的說出來。這是蕭乾很討厭的一點,尤其是像這等表面上看出塵飄逸的人物,想要什么還不敢說,真要說出來,蕭乾也不會拒絕,只是他們這種做派,還是讓蕭乾忍不住要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難堪。
雖然蕭乾一路走來,鉆研武道到仙子啊,已經(jīng)算是小有收獲,但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依然還是不能改變修道之人對習(xí)武之人的看法。蕭乾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只要那些真正需要的人過來,蕭乾絕不會隱瞞。有這些各派的外山門弟子同修的話,武道也一定可以在修道之人眼中漸漸的豎立起來。
甚至蕭乾可以斷定,之前自己走訪各派,那些掌門什么的,說不定就是哪個門派的外山門弟子。自己請教的時候人家沒有如何刁難,反過來,蕭乾也不會如何。
可要蕭乾自己上趕著討好一般的拿出自己的東西來,絕不可能。
從一開始,這些大人物們就把簡單的事情想的太復(fù)雜,總是以為蕭乾一個小小的凡人,習(xí)武之人,一定也有天下習(xí)武之人的劣根性,自私私利等等,絕不會輕易拿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發(fā)生。
和文士不咸不淡的交流幾句,蕭乾的學(xué)識明顯不是對手。文士看他的時候,倒是也沒有什么特別輕視的念頭,想來是知道他文采有限,只不過,蕭乾一直不說什么知恩圖報之流,文士也礙于面子,一直絕口不提自己的目的,憋的有些難受。
不久,文士還是起身告辭,此次不行,也許下回還有機會,倒是一直很謙恭,讓蕭乾對他觀感十分良好,最后離開的時候,蕭乾還是笑著說了一句:“前輩,如果真的有門人需要,讓他們自己來找我,不用前輩這般的呵護和為難!”
音門,這個門派在修道界并不是什么大的門派,不過特的一個門派。門派獨創(chuàng)的以音律入道,和其他三個博弈門,春秋門,潑墨門共稱琴棋書畫。在修道界當(dāng)中,音律首屈一指的,當(dāng)屬天音門。
文士就是天音門當(dāng)代的長老,也是為自己門下外山門弟子出頭的。不過,莫名其妙因為護著蕭乾和昆侖那個老頭子對了一陣。還好,反正如他們這般地位和境界的器修和意修之人碰上,也總是有些爭執(zhí)的,大家權(quán)當(dāng)驗證修為方向了。
只是,從這里就可以看出意修之人的強悍。昆侖四老之一,比起木長老至少要高出一輩,比張思穎高出兩輩,而他卻只是天音門當(dāng)代長老,甚至有可能只是比張思穎高一輩。也就是說,一個低一輩的弟子就能和昆侖四老之一斗個旗鼓相當(dāng),天音門門人的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很是讓人奇怪,在蕭乾眼中只是用來享受或者陶冶情操的東西,居然能讓他們生生的加進攻擊的威力,很是不可思議。越是不明白,越發(fā)對天音門的道法有些諱莫如深。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本來已經(jīng)打算下次再拉下臉面和蕭乾攤牌,沒想到臨走蕭乾還給了他這么一個驚喜。
“前輩你懂武功嗎?”蕭乾笑著反問道。
文士當(dāng)然不懂,如果他懂武功的話,也就不會站在這邊了。聽到這話,文士當(dāng)然搖頭否認。不可否認的是,即便是搖頭的動作,也是如此的優(yōu)雅,不知道他在俗世歷練的時候。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我和你說武功上的事情你能明白并轉(zhuǎn)告你地那些晚輩嗎?”蕭乾笑著又問了一句。
明白了蕭乾的意思,文士點頭示意,隨后飄然離去,也不問蕭乾人會在什么地方,看來是有辦法找到蕭乾的下落。
除了昆侖和天音門的人出現(xiàn)外,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其他門派的人在蕭乾面前晃悠。不知道是因為蕭乾讓昆侖那個老頭子和文士帶的話起了效果。還是說其他的修道門派都能沉地住氣,等著看兩個門派的效果后在做定奪。
蕭乾出來的目的冷如冰也知道,不過,他對于幫助湖中老兄卻好像有點不太樂意。畢竟是因為湖中老兄的影響,才導(dǎo)致冷如冰在乾天大雷劫之下不得不舍棄肉身,進入匕首當(dāng)中藏身。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可能有后來地經(jīng)歷。導(dǎo)致他現(xiàn)在的大徹大悟,人生際遇,也是難說地很。
也因此,蕭乾理解冷如冰的苦衷,基于蕭乾的立場,也實在不好強迫冷如冰指點有什么地方可能會存在湖中老兄的殘軀,所以,只能通過別人。
天音門的長老雖然不知道他要這些修道之人都不愿意去的絕世兇地做什么。但還是很爽快的告訴他,他會把這些資料交給他的外山門弟子,讓他們帶給蕭乾。不過,他還是奉勸了一句,如果不是什么生死攸關(guān)地大事。最好還是不要到這些地方,畢竟就連文士自己。也不見得愿意單人獨馬到那些地方去。
蕭乾知道很快會有江湖上的人來找他,所以當(dāng)有江湖人找上他的時候,一點都不覺的意外。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找上他地這個人,他居然認識,還有過一面之交。以前在尋找神醫(yī)之后,還拜訪過人家,向?qū)Ψ秸埥踢^功行百脈的問題。現(xiàn)在倒好,居然反了過來。
來人是華山掌門,華山派以一手劍法在江湖上稱雄,對于練氣方面,沒有什么特別地建樹,但一手劍法卻是出類拔萃。蕭乾當(dāng)時請教練氣未果,但卻也領(lǐng)教了一下華山的劍術(shù)。老實說,能享譽江湖數(shù)十載上百年,也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以蕭乾在戰(zhàn)場搏殺之中領(lǐng)悟地殺技,遇上華山掌門,在他滴水不漏的防守之下,也還是仗著自己內(nèi)力身后才勉強在數(shù)十招之后將菜刀架上了對手的脖子。但還不是因為劍法的問題,而是內(nèi)力不繼才讓蕭乾有機可乘。此戰(zhàn)對蕭乾也大有裨益,所以對華山掌門,蕭乾還是十分客氣的。
上次華山掌門就見過張思穎和薛絲雨,對于少了一個,也沒有什么特別驚訝的。和蕭乾在路上相遇,寒暄幾句后,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自己的來意。
“說實話,我這點劍法,在內(nèi)山門當(dāng)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說起來,華山掌門也是有些很沮喪:“內(nèi)山門一個入門的弟子,只要煉制成功劍胎,擁有飛劍的,基本上像我這樣的他們一個人就能對付幾個。”這倒不是華山掌門妄自菲薄,在內(nèi)力不濟的情形下,一個器修的入門修真,遠程的情況下絕對可以對付幾個類似華山掌門這樣的高手,畢竟像蕭乾這般的變態(tài)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
首先,單是手上的器就遠遠不是對手。即便是最差的飛劍,放在俗世當(dāng)中,也能充任一柄絕世寶刃。像就算華山掌門也有不錯的武器,但和蕭乾手中的菜刀相比,那可以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其次,修道之人防不勝防的法術(shù)遁術(shù),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其中神出鬼沒的身法架上飛劍的攻擊,即便是面對華山掌門,也是無往而不利。
“掌門還記得當(dāng)年蕭某請教的問題嗎?”蕭乾知道華山掌門說的是事實,也知道他如此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的凄慘無比的用意。
“自然記得!”華山掌門倒是記性很好:“功行百脈。”說起來,掌門還是有些慚愧。他以劍聞名江湖,對蕭乾的問題卻并沒有多少可以幫助之處,現(xiàn)在卻反過來要蕭乾指點,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蕭乾卻沒有因此而如何:“若要更進一步,先得過此關(guān)卡!掌門,你華山的練氣之術(shù),好像還力有未逮啊!”這是實話實說,當(dāng)時華山掌門也是以這樣的說法拒絕蕭乾的。
“哦!”掌門忍不住沉思片刻,看著蕭乾道:“幾年前小兄弟也還在到處求解決之道,想必已經(jīng)有了什么心得?”雖然知道了關(guān)鍵,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二。
“我是有高人幫忙,打通百脈,掌門盡可找內(nèi)山門弟子相助。”雖說華山練氣基礎(chǔ)十分之差,但也勝在基礎(chǔ)尚淺,想要修改也容易之至。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自然是事半功倍。
送走了華山掌門,很快,蕭乾就碰到了天音門的外山門弟子。和華山不同,天音門的弟子幾乎沒有在江湖上出現(xiàn)過。當(dāng)然,也緊緊是幾乎。
不過,每次天音門弟子出現(xiàn)的方式都十分的詭異和霸道。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樂器作為武器,不過,他們的武器不是樂器本身,而是十分讓人恐懼的音殺。天音門的弟子幾乎個個都是音律高手,每出現(xiàn)一次,也一定會因為詭異的武學(xué)被江湖上當(dāng)成是邪魔外道,瘋狂追殺。
之前,逸凡倒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但卻聽說過幾個音殺高手的名號。沒想到,居然全部都是天音門的弟子。而且,很讓蕭乾驚訝的是,他們的所有的內(nèi)功心法,全部都是經(jīng)過內(nèi)山門的長老們一次次的改良,而且還是針對每個人的不同指點,有如此之高的成就,也十分的自然。
功行百脈,蕭乾將這個同樣的答案交給了天音門弟子之后,天音門弟子并不像華山掌門那般還想進一步詢問方法。同樣在原地呆立片刻后,居然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很是感恩一般的大禮拜謝。同時,把一份記載了不少修道之人禁忌之地的東西交給了蕭乾。
期間還有幾位以前有過接觸的掌門或者江湖朋友來訪,無一不是這個問題。蕭乾一視同仁,將問題的關(guān)鍵告訴了他們。當(dāng)然,也提醒過他們,在現(xiàn)有的武學(xué)框架下想要進一步突破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最好還是求得內(nèi)山門弟子的幫助。至于方法,那就各派自己想,總不能每個都像蕭乾一般,吸收天劫的力道吧!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那么多天劫啊!
不過,蕭乾頻頻和這些江湖著名人物結(jié)交的情形還是讓有心人看在眼中,而且很讓人驚訝的是,居然是那些大人物們屈尊降貴親自來找蕭乾,而且個個還執(zhí)禮甚深,這就讓人很容易產(chǎn)生一些不恰當(dāng)?shù)穆?lián)想。
經(jīng)過一個大河的時候,蕭乾和薛絲雨就看到了大批的江湖人物聚集。看著他們二人出現(xiàn),發(fā)出一陣看到獵物的興奮光芒。
這樣的目光蕭乾看到過,之前在某個無名小鎮(zhèn),與和尚道士開始戰(zhàn)斗之前。那些試圖圍困蕭乾三人,把他們?nèi)水?dāng)作獵物的那些人何其相似?
眼中都是冒著貪婪的火光,手中緊緊握著兵器。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一群被貪欲迷失了頭腦的野獸,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對他們眼中的獵物發(fā)起攻擊。
而獵物,顯然就是現(xiàn)在的蕭乾和薛絲雨。一直沒有動手,顯然是等著蕭乾和薛絲雨踏上河岸背對大河陷入死地。逃入河里或者掉頭?上下游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艘船,一看就知道有備而來。
只是一些江湖人物,還不值得蕭乾逃避,更何況臨近大河,腳踏實地,真要說想要困住天生遁術(shù)的薛絲雨,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這次的情形很特殊,好像不像上次那般分成幾批人,為了還沒到手的所謂好處就大打出手。很顯然,可能是有幾個高明的人物控制了場面。就算要打要殺,大家也等著從蕭乾身上拿到好處再說,分贓是以后的事情。
身子如同標(biāo)槍一般的站在船頭,蕭乾都沒有理會后面船夫的小動作。薛絲雨如同一個溫婉的小妻子一般,站在蕭乾的身后少許,但也沒有什么害怕的表現(xiàn)。開玩笑,這點陣仗就想讓羅漢金尸害怕,好像還差點。
大步的踏上渡口的地面,向前走了幾步。環(huán)視一圈,圍在這里的人好像滿地白雪突然遇上了熱源,立時融出一片圓形的區(qū)域來。這片區(qū)域,沒有一個人,好像在這片區(qū)域中就會占染上蕭乾和薛絲雨身上的晦氣一般,沒有人敢停留。
就這樣的膽色,也敢在這里想要圖謀蕭乾身上的東西?薛絲雨冷哼一聲,心中開始不停的思索。
后面的薛絲雨卻根本不管眼前什么局面,手上突地不知道從那里變出來一張舒服的椅子,放到了蕭乾身后,蕭乾也十分自然的坐下。然后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正統(tǒng)的八仙桌,上面還有一壺剛剛滾開的熱水。隨后就是一杯清茶,自然的出現(xiàn)在蕭乾手上。
兩人的這副動作,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都沒有,好像演練了幾十遍一般,自然而然。托薛絲雨的福,一直風(fēng)餐露宿的蕭乾因為有了細心的薛絲雨,再也不會受那等辛苦。這些都是薛絲雨不知道從哪里置辦而來的,居然每件都是經(jīng)過煉制的法寶。放在薛絲雨的體內(nèi),攜帶方便,使用更加舒適,即便路上錯過宿頭,他們也不會受苦。
只是蕭乾這般的做派,卻讓對面的那上千人都有些面面相覷,左看右看,蕭乾都不像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怎么面對這般的陣勢,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難道他真的沒有看出現(xiàn)在的架勢?
不過,納悶貴納悶,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很是怪異的情形。不過,蕭乾喝著茶水,身邊還有美女伺候。可不怕多坐一會,這些人難得能隱忍這么長時間,蕭乾倒真想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把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終于,在蕭乾慢條斯理的品嘗第二杯清茶的時候,有人大叫了出來。
“什么東西?”蕭乾手中的茶杯都沒有放下,眼睛也沒有向那邊瞥上一眼,只是沉聲問道。
“什么東西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又是另一個人的嗓音,另一個方向。
“很好。”蕭乾呷了一口茶水,目光都沒有朝說話的方向看過。實際上,在他的神識籠罩下,就算是不看,也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嘴臉:“我身上好東西很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全部交出來!”對方可能沒有想到蕭乾會如此的回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愣了一下,這才喊道。
“把你的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猛地,蕭乾沖著那個方向大喝一聲,一道無形的音波如同利劍一般射向那邊。這是蕭乾向那個天音門外山門弟子學(xué)到的東西,話卻是剛剛第一個人說的,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頗有那么一絲打劫的味道。
“憑,憑什么?”剛剛說話的那人剛剛說了這么一句,就猛然覺得身上像是被句錘擊中一般,一個身子身不由己的飛起半天,口中鮮血狂噴,灑落下面的人一頭一臉。
眾人大駭,這是什么功力,距離如此之遠,身不動手不搖,只是大喝一聲,一個高手便身受重傷,不知死活,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心中一喜,如此的功力,一個年不過弱冠之人怎么可能擁有,想來也是他身上的那修真秘籍的緣故。
“是啊,憑什么?”蕭乾才不會管那些人的死活,好整以暇的有呷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的問道。
包圍著兩人的人雖多,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接話。開玩笑,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生死,剛剛才有一個飛了老高的人做了榜樣,誰還敢胡說八道?
不過,絕世秘籍的誘惑還是讓眾人不甘心就此退去。剛剛的蕭乾一喝的聲勢,加上之前眾多掌門紛紛屈尊去拜訪蕭乾的傳言,無不說明蕭乾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凡的東西。誰有了這樣的東西,豈不是也擁有了讓各大掌門低頭的權(quán)勢?到時候,江湖還不是手中的一塊肉?忍不住,有人還是將手中的兵器緊了緊。
“廢物!這么多人對這兩個人,居然不敢出手,這就是你糾集的所謂亡命徒嗎?”遠處,一個窺視的人忍不住怒從心起,呵斥旁邊之人。
“放心,師兄,自然會有人殺出的。不過,做戲要做足全套,慢慢向下看!”旁邊那人卻微微一笑。只是指點自己的師兄,師兄眼睛亮了一下,登時有了些喜色。
“他用的邪魔手段,不分青紅皂白殺了李兄,他……”話音還未落,身子已然如同前一人般飛起老高。只不過,飛起的卻是兩截。這次蕭乾沒有出手,薛絲雨個聽到那人說蕭乾是邪魔,不由分說飛遁到那人面前,一拳擊出,隨后立時返回,兔起鶻落之間,既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
不過,變成兩截的尸體大家卻看得清清楚楚。尸身還沒有落地,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嘔吐。
“不好意思,他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蕭乾放下手中那個精致的茶杯,混不把死個人放在心上:“誰能告訴我,他剛剛說了什么?”
“你這個魔頭……”又是一個人,剛剛開口,人就整個如同樁子一般,被生生的打進了地里。旁邊眾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瘋狂的閃開那個人周遭。
這幾個人說話的人明顯都是蛇鼠一窩,連修習(xí)的武功都是一樣的。很顯然,這就是幕后的主使分散在人群中的耳目。對這些人,蕭乾絕不會心軟。
“他要獨霸江湖……”同樣只是有一句話的機會,第三個人一樣身首異處。而且最讓那些人駭異的是,蕭乾是如何出手的,大家誰也沒有看到。
這等談笑間殺人的手段,在場的就算是一方大豪,又有誰見過。人雖然都殺過,但人家那等美人相伴一邊品茗一邊不動聲色殺人的手段,又有哪個曾經(jīng)見過,只是三條人命,周圍卻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就連那些早已安排好分散在人群中的家伙們,也都將口閉得緊緊的。師尊只是讓大家給蕭乾栽上一個重寶在身,意圖稱霸武林的名頭,卻沒有叫自己狂送性命吧!
“他們不過就兩個人,大家一起上……啊……”長長的慘叫聲,帶著一股慘烈的余韻,消失在人群當(dāng)中。
包圍的眾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全部醒悟了過來。是啊,就是再強的武功,他也不過就是一個人,用得著害怕嗎?
“轟”,為了貪欲苦苦的等待加上血腥刺激的人群登時沸騰了起來。人們再也不顧眼前的蕭乾是人是魔,高舉著武器,瘋狂的殺了上來。
蕭乾眼中寒光一閃,站了起來,隨即,身后的椅子和身前的桌子立時消失無蹤。此等神妙的手段,在這些已經(jīng)瘋狂的人眼中,沒有引起一點讓人驚訝的異常。在他們眼中,只看到了一個日后稱霸江湖的自己。
“絲雨,別讓一個人跑掉!”蕭乾淡淡的吩咐道。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匕首幻化的戰(zhàn)刀。
“哼,殺人如麻,看你如何入道!”遠處,師兄看著即將發(fā)生的殺戮冷笑了一聲。
便是武功再高的好手,也不敢陷身四面八方的包圍之不是鋼鐵,能擋住一個方向的攻擊,絕對擋不住來自所有方向的攻擊。
不過,蕭乾例外。有乾坤劍衣護體,就算是這些人全部都是經(jīng)過完整訓(xùn)練合作默契的軍旅勁卒,現(xiàn)在也不可能傷到蕭乾分毫,更何況,這些人根本就不懂的配合,只知道一窩蜂涌上,沖著蕭乾亂砍亂殺,甚至連一個身手稍微高點的都很難得。
就這樣的人,也像爭奪什么武林秘籍?純粹是被別人拿來犧牲的,聯(lián)想到剛剛那幾個說話的人全部都是修習(xí)一種武功,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局面明顯就是圈套。
但即便是圈套,蕭乾也不在乎。反正這么多年,憋的也夠久,只不久前殺了十幾個人,遠不能讓蕭乾發(fā)泄那種被悟明大師誤導(dǎo)以后產(chǎn)生的殺意,送上門來的,自然照收不誤。
之所以不用乾坤劍女一次性解決,也正是這個原因。不過,高手畢竟是高手,就算是在這樣的混戰(zhàn)之下,蕭乾也沒有像一個蠻夫那般,直接沖入人群中砍殺。而是在外圍,用軍陣當(dāng)中鍛煉出來的身法,一個一個的解決。
蕭乾殺人,可不管是不是好看,是不是讓對方恰好只是流一滴血什么的,手中匕首幻化的長刀,如同出閘的猛虎,一刀一個,沒有半點的拖杳。
只不過,被殺的人,不是身首異處,就是攔腰截斷,在長刀的鋒銳面前。即便是那些沉重的兵器都沒有抵擋的可能。
上千人,被一個人調(diào)動,瘋狂地擠做一團。混亂當(dāng)中,這些人如同被蠱惑催眠了一般,眼中冒著貪欲的紅光,瘋狂的跟著蕭乾四處擠來擠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這等混亂的局面。
熱血的感覺再次沖上蕭乾的頭頂,沖殺的快感也讓他仿佛置身于那種金戈鐵馬的時代,眼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陰謀詭計,也沒有什么爾虞我詐,完全就是保護自己,殺死敵人。
沒有一刀虛發(fā),也沒有一件兵器可以碰到蕭乾分毫。在這種獨特的氛圍之下,蕭乾腦子里只有從如來那臺電腦上學(xué)來的殺技,被赤龍指點后地改進,和各大掌門切磋后的經(jīng)驗,在這一瞬間,好像完全的融合在一起,眼前的敵人,完全就是給蕭乾用來磨煉這些技巧。除了這點,這些人沒有半分的用處。
只要蕭乾經(jīng)過的地方。后面就是一條血路,地上的尸首一具具的增多,但那些人卻好像完全被迷失了心智,悍不畏死的沖向蕭乾。也許在他們心中。前面地人已經(jīng)用生命耗費了蕭乾的精力,蕭乾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筋疲力盡才對,接下來就該他們這些人搶奪勝利果實了。
面對這些喪失了理智的貪心之人,蕭乾更加肆無忌憚,毫無畏懼,再次兇猛的沖殺了上去。只不過他沖殺地很暢快,但卻有人不太高興。
“你打算就讓我老頭子如此見識你的血腥手段嗎?”冷如冰的話語突然在蕭乾腦海當(dāng)中響起,想來,這樣單方面的屠殺,還是讓老頭子心有不甘了。堂堂的可以引發(fā)乾天大雷劫的靈器。說不定比起紫青雙劍都毫不遜色的超級法寶,居然被蕭乾握在手中,用那種江湖砍殺的方式來凌虐對手。實在是有失身分。
還有,冷如冰可是真正的前輩高人,也是修道之人當(dāng)中的翹楚,如此地殘殺普通人,就算是修道之人有這個能力,卻也沒有下手的狠辣。這等瘋狂的殺戮,除了影響道基之外,沒有半點好處。他也是看蕭乾有些殺地興起,才忍不住出聲提醒。如果因為這個壞了道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你老人家不想看,盡管閉上眼睛打坐潛修。”蕭乾卻有點不領(lǐng)情,依然沉浸在殺戮的快感當(dāng)中。
冷如冰沒有再說什么,畢竟萬事皆有緣,自己指點了一下,如果別人不領(lǐng)情,他也不會強求。只不過,這次還是有些不同,盡管蕭乾殺的如此的殘忍,但冷如冰的心中,卻也有一種好像什么被釋放的暢快感,仿佛跟著蕭乾融入了這種熱血的情緒,很是奇妙。
就在冷如冰感受蕭乾這種暢快的同時,蕭乾自己一樣是沉浸在那種得心應(yīng)手的感覺當(dāng)中。什么清規(guī),什么不要妄開殺戒,全部都是廢話。心平氣和,清凈是空話連篇,只有眼前的血光才是自己真實的心態(tài)寫照。
瘋狂的殺戮,帶來的卻是內(nèi)力運轉(zhuǎn)的最大程度上的平衡,原本四條經(jīng)脈超強,其他經(jīng)脈勢弱的情形,仿佛就因為這種不顧一切的殺戮下,漸漸的平衡起來。戰(zhàn)斗畢竟和修煉時候的溫養(yǎng)不同,激烈的沖擊也迅速的讓原本弱勢的部分得到充分的鍛煉。
在差不多有一半人倒下蕭乾刀下的時候,剩下的人幾乎心中全部都有一種蕭乾即將力竭倒地,寶物唾手可得的興奮。不過,當(dāng)還剩下兩百人的時候,活著的人當(dāng)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了不動聲色的后退。蕭乾簡直就是一個從地獄出來的魔鬼,沒見過如此瘋狂的殺戮,連腳下的土地都已經(jīng)變成血泥的時候,殺人者身上還沒有一滴血跡的情形。
滿地殘缺的尸骸,似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滿地的血色,就連遠遠看著的師兄弟兩人,心中也是一片驚慌。這般的殺戮,如果放在他們的門派內(nèi),將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還剩下一百多人,但這一百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揚起手中的武器沖向蕭乾。在終于看清楚周圍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之后,這些號稱刀頭喋血的人差不多就要崩潰了。
上千人對一個人,居然是這樣的情形,眼前的那個身上沒有一絲傷痕,衣服上沒有半點血跡的微笑的年輕人,和他手中那柄看起來如此不真實的長刀,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
早知道如此,誰會聽信那些人的蠱惑,要來奪取什么修真秘籍。就算他真有一步登天的秘籍,但人家已經(jīng)是登天了,難道就憑著自己的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能上去捋虎須?
鮮血似乎能讓人警醒,也能讓人崩潰。在蕭乾的目光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至少有十個人無法忍受那種無言的壓力,驚叫一聲,扔下手中的武器,向著遠處跑去。
只不過,愿望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剛跑出去沒有多遠,就一個一個回到了原地。和跑出去不同,回來的時候是閉著眼睛停止了呼吸被扔回來的。
蕭乾說過,要薛絲雨守住外面,一個人都不許放走。薛絲雨忠實的做到了這一點。從蕭乾開始殺戮的時候起,就不斷的有人偷偷的擠出人圈,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無一例外的碰上了薛絲雨。遠處觀望的師兄弟兩人,只看到這一片廝殺,卻沒有看到一個他們的弟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野當(dāng)中。
就連河面上合圍的船只,見勢不妙,想要脫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早已無法動彈。船底破裂,船體下沉,即便有會水的,進入水中,馬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岸上,而且還是整個人深埋土地當(dāng)中。
剩下的人已經(jīng)明白了眼前的局勢,滿以為碰上了一頭肥羊,結(jié)果卻是撞上了鐵板,這次是不死不休,只不過,主動權(quán)卻是在別人手中。
“饒命!”有人終于忍受不住,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不過,緩步走來的蕭乾卻仿佛視而不見,長刀所向,一劈兩段。
“我跟你拼了!”逃命無路,求饒無果,剩下的,好像也只有拼命。幾十人操起家伙,再次瘋狂的沖了上來。不過,心態(tài)上和剛剛卻完全不同。之前還是一腦門心思貪婪,現(xiàn)在卻是為了活命。
蕭乾沒有讓他們失望,當(dāng)最后一顆人頭飛起半天的時候,殺戮也終于完結(jié)。滿地的血色,蕭乾環(huán)顧四周,剛剛瘋狂的貪婪人群,再也沒有一個人站著。
迎上緩步而來的蕭乾,自然而然的為蕭乾整理了一下衣裳,薛絲雨溫柔的跟在蕭乾的身后。蕭乾有意無意的向著遠處師兄弟觀察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接著趕路。身后只有一片血海屠場,和死寂的不能再死寂的渡口。
“我跟他拼了!”師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自己和師兄門下弟子三十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活著逃離。望著遠處那個血海屠場,忍不住目眥盡裂。
“冷靜!”師兄牢牢的按住了師弟:“走,回去,廣發(fā)武林帖,召集各派掌門,絞殺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