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是一個無窮的寶藏,蘊含著令天地變色的力量,而修行,就是靠著發掘自身潛力來達到舉手翻天的效果。前人所總結匯編而成的各種法術法訣,大部分都是依賴人體本身,通過改變人體構造從而發揮出某種特殊的力量。只有一少部分,例如符道,陣法,是通過天地間無處不存在的玄奧規則激發,引動大道的偉力。
在開啟人體寶藏的過程中,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導致人體受損或者毀滅,但前人通過血的代價驗證,終于開辟出了一條道路,后世的修行者們便遵循這條道路前進。這條道路,就是修道。
天明未曾預料自己受了重傷之后,無形中竟壯大了太真霸氣的含量,從而迫使自己強行向著下一個境界邁步,那些真氣在丹田之中匯集,開始緩慢壓縮,好似要凝成一團,將海量真氣壓縮成一個丹丸,邁進下一個境界。
他全身各處都溢出這種能量,朝著丹田流淌,丹田在被充盈起來之時隱隱有了脹痛之感,好在這些真氣自主的開始向內擠壓,減少體積,從而不讓水流出那碗。
太真霸氣的含量過多,自然塞滿了丹田,于是因此感知到了隱藏在天明丹田之中的飛天皇氣,他們想要占據丹田的所有地域,便朝著飛天皇氣所在地吞噬而去,,兩種能量頓時展開了一場極為劇烈的地盤之爭。
原本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天明丹田之中的飛天皇氣受到挑釁,自然不甘示弱,開始猛烈沖擊阻礙兩種能量會面的那層無形壁障,因為抱著要將飛天皇氣吞噬的目的,太真霸氣自然也要掃平腳下的障礙,好與飛天皇氣一較高下,拼個你死我活。
兩種能量都開始沖擊那層阻擋他們相見的壁障,每一次撞擊所帶起的力量都讓天明神魂一震,好似被人用針在腦海中刺了一下,令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煞白,天明咬牙間亦是拼了命的加固壁障,擋住兩種能量的沖突。
兩種真氣在丹田之內交戰,所引發的后果難以想象,天明無疑更不想看到這種局面,但當他逐漸力竭感到不支之時,他無奈間只好另尋他途。
天明皺眉間一邊暫緩兩種真氣的交匯,一邊苦思對策,此時他能想到的只有兩種辦法,要么放任他們交戰,要么拋棄其中一方。
如果任由兩種能量沖突,天明本身說不定就砰的一聲結束了,如果放棄其中一種能量,天明又有些不舍。若放棄太真霸氣,自散功力,等于他這兩個月的修煉完全白費了,逐漸強悍的體魄也就會喪失原先的堅硬,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內更是難以淬煉,而若是散去飛天皇氣,天明更是不愿,他前世所修習的便是飛天皇氣,知曉這種功法逆天的強大,如果一味的將之放棄,以后能不能在修煉出來都是問題。
你屢次三番的拋棄一樣事物,還想他眼巴巴的犯賤一般繼續跑回來貼著你么,萬物有靈,真氣也是如此。修煉沒有那么容易,每種真氣都有他的脾氣。
可此時若不盡快決斷,天明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向著第一個選擇靠近,砰的一聲之后結束這場生命。咬了咬牙,天明絕非猶豫不定之輩,他決定放棄太真霸氣絕,以后專心修煉飛天皇氣,哪怕修行的慢一點,也比貪多嚼不爛的好。
哪知他這念頭剛剛升起,體內的太真霸氣便像吃了猛藥一般,迅速壯大,外天地的靈氣更是呼嘯而來,涌入他體內進行轉化,使得太真霸氣又增多了幾分。
天明一愣,突然很想罵娘,難道堅決的想要放棄也是一種極端的意念?如此一來以后想要拋棄太真霸氣豈不是都拋棄不了?反而會使太真霸氣更為壯大?坑爹呢,那老子一天到晚想著拋棄你豈不是比安靜修煉起到的效果更為強大?
量變引發質變,太真霸氣的突然增多,強行將他們的異變提前,急速壓縮間內部開始垮塌,形成一個漩渦般的形狀,將所有的太真霸氣都吸扯過去,海納百川一般涌入漩渦之中。
由于這突然出現在丹田之中的漩渦將所有的太真霸氣都吸納進去,原本與飛天皇氣對峙的能量瞬間消失,無形中便化解了一次危機,好生安慰飛天皇氣一陣使其平順下來之后,天明這才松了口氣,意念中浮現期待,這好像是要破境的征兆啊。
漩渦內部不斷塌陷,極度濃縮之后終于達到一種飽和的狀態,這漩渦微微一震,悄然瓦解,形成一團迷蒙不清的霧氣,天明在這霧氣之中竟然看到了一顆虛幻金丹的影子。
自己到底修煉的是個什么玩意兒!明明還只有辟谷境界,怎會出現金丹的影子?雖然這金丹還只是一個影像,并未凝實形成真正的金丹,但天明仍然感覺不可思議。要知道,他還只有一百多年的道行,根本與金丹摸不到邊,只有道行突破三百年才能凝結金丹,邁入真正的修行之路。
天明緊張起來,莫不是因為天地的不同導致冥冥之中某些規則的不一樣,從而使修道之路產生了某些難以預測的變化吧。如此一來也不知結局是好是壞,如果不循著前人以生命為代價摸索出來的路走,那他只能獨自摸索前進的方向,開辟出一條與前人不同的路,而走在這條路上,他也隨時可能像那些前人一般付出生命的代價。
三百年成丹,這是定律,而現在,天明竟隱隱打破了這種鐵律,他自己都感到吃驚,有些惴惴不安。
金丹是一顆力量種子,平時外天地的靈氣經過丹田的轉化沒入金丹之內蟄伏起來,一旦引動就如壓抑數十年的洪水爆發,一發不可收拾,故此金丹境界也是修行之路上的一道重要門檻,到了金丹,才算正式修道入門,而這道門檻,好像被天明不知不覺間踏過了?
警惕的注視著體內的異變良久,天明甚至抱著一有不對立馬引動飛天皇氣將之強行吞噬的決心,好在那金丹隱沒在霧氣之中,朦朧不顯,并無任何異常,甚至因為它的出現天明心頭浮現了一種強大的感覺。
若此時兔小妖在看到天明,絕對不會說他看著好怪異,因為他此時突破了原有境界,向著一個自己也不知道路途的方向邁進了一步,正式從后天晉級先天。從此以后與大道相親,自然交融,不在看上去那么矛盾。
當體內的變化穩定下來之后,天明這才睜開眼來,他渾身上下密布著可怖的傷痕,好像一個龜裂的瓷娃娃隨時可能破碎。那些傷口早已結痂,不在流血,此時他只是因為血液喪失過多感到頭腦有些眩暈。
不知怎地,當放松下來之后,天明突然想起了兔小妖,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此時兔小妖特別想自己,她的那種執著自冥冥而來,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心境。微微一笑,天明艱難起身,他現在要去找一些適合治療外傷的草藥,否則這樣出去還不嚇死人。
門一打開,便迎上一雙焦急的眼,天明內心一暖,朝著老婦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在天明渾身是血的歸來被老婦人看見之后,她便一直守候在天明屋外,未曾離去半步。
“奶奶。”天明的笑容十分真誠,自老婦人不由分說將他帶回來之后,天明尷尬的不知如何稱呼她,老婦人便要他學著琪琪的樣子叫她奶奶,畢竟從外貌上去看老婦人絕對能夠當的他祖輩。當然,僅僅只是從外貌上去看,天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年紀該怎么計算。是從自己醒來那一刻算起,還是從前世算起?此時看到老婦人因為關切而顯得焦急的目光,天明內心一片溫馨。
“沒事?”老婦人試探著開口,帶著期冀之色,希望天明回答沒事,這樣她也好安心。
天明點點頭,示意自己真的沒事,老婦人這才松了口氣,隨即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一變,趕緊將天明推回房間,吩咐他不要隨意亂動,自己急匆匆的朝著她居住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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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老婦人便懷抱著一個錦盒而來,將之交到了天明手里。天明疑惑的將之打開,頓時芬芳的藥氣撲面而來,令人神魂為之一蕩,說不出的美妙。
“這...這是?”天明一臉驚愕的看著錦盒之中的一片綠葉,一時顯得有些呆了。
老婦人示意天明將其吞下去,“老五這孩子以前經常一身是傷的回家,怎能讓人不心疼,為母的又沒什么能夠幫到他,只好四處搜集了一些療傷的靈藥,后來老五去了,這些藥放在哪里也就浪費了,吃了它吧。”說著說著,老婦人不由自主的浮現傷感之色,自己的孩子多懂事多聽話,可就這樣去了,她怎能不傷心,就算孩子在不上進,在不堪沒用,他還是自己的孩子啊,他死了自己都會傷心難過,何況老五還一生風光無限,更是為了人族大義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