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隔壁終于安靜了下來,天明有些無奈,終于可以安靜的修行煉體,自見識到這個世界各個種族之人的強大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重回巔峰,甚至更強,否則,就只能任人魚肉。
他擁有旁人無法比擬的先天條件,他腦中凝聚了數千萬年先輩修士對于法術領悟的精華,他始終記得突破各個壁障時所可能遇到的麻煩危險以及如何輕易的戰勝他們,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他便可以很快的成長起來,而在這個世界上再遇大地,他曾經發瘋一般想要殺死他,這便給了他不懈前進的動力,他有什么理由可以松懈下來呢。
雙手結印,淡淡的光輝溢出體表,籠罩他周身間將他襯托的仙風道骨,外天地的靈氣被引動,緩緩凝聚而來,沒入他體內經過丹田的轉化形成特有的太真霸氣,這氣息很難壯大,因為大部分都會不受控制的侵入肉體里面,將血肉一寸寸的毀滅,從而達到煉體的效果,因此天明一天修煉下來有大部分的成果都用在了煉體上。
他是見識過這個世界上那些修士肉體的強悍的,他們以力量為根本,喜歡近戰拳拳到肉,只有遠戰時才使出神通,因此他們的肉體無疑都十分強悍,基本上很難被毀滅,在他們強大的力量下,天明這弱不禁風的軀體很難承受住他們的一招之力,畢竟他連這個世界狂暴的靈氣都無法承載,更何況是專修力量以拳破天的修士。
對于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天明幾乎已經可以無視,肉體再疼又怎樣,他的心早已麻木了,常人或許很難忍受那種血肉被一寸寸無盡摧毀的痛覺,但這些對他而言真心不算什么。
時間緩慢流逝,天明表皮之下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血肉破滅蠕動間變得更為強大堅韌,只是這種變化短時間內很難看出效果,想要追上這個世界那些修士的強悍肉體還太早了一些,當務之急是必須先讓肉體能夠適應破境之時瘋涌而來的狂暴靈氣,這樣才能安心修煉下去,因此天明放緩了境界的突破,專心開始煉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具強悍的肉體,是承載更多法力的根本。
天明盤坐在陰暗的房子之中,寶體生輝,一動不動,連地面上的塵埃都無法驚起,他臉上一片平靜之色,好似看透了世事的老人,隱隱有著一股滄桑的浮現,一個時代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要更好的活下去。
突然,如井的心境莫名蕩起一絲絲漣漪,安靜流轉的氣血驀地沸騰起來,使之心頭涌上一股浮躁之感,強行自打坐中驚醒,天明皺眉,突兀的開始煩躁起來,心血鼓蕩不息,令他無法沉靜。
“心血來潮?”天明不解,只有修為強大到一個境界,在親近之人出事之后才會出現這種心有靈犀一般的感應,令人莫名的渾身發涼,先不說他本身實力還很低下,完全無法滿足修為強大的要求,單是論這個世界,他也沒有什么親近之人啊,他曾經放在心里的人,都死了,都已經死了。
為何會出現這種感應?難道是兔小妖?可是,天明從不認為自己與兔小妖是什么親近的關系,二人雖一起共患難,生死與共,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要好的朋友,不做親近之談,他是將兔小妖放在了心里,他相信她,就如相信自己一般,但二人還是不能算作親近關系。
他是無條件相信兔小妖的,不僅是二人曾經共同的經歷,或許還有著一點點她外表的原因,她給天明的感覺就是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從未歷經世事的繁雜,她楚楚可憐的眼神,嬌俏可愛的樣子,讓人很容易便會相信她,產生保護她的欲望,天明前世十分苦難,經歷過很多之后,他知道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可他還是相信了。有一句話說得好,不要從外貌去相信一個人,因為你所看到的他的樣子,可能就是他所想要給你看到的樣子。
正是因為如此這般的諸多原因,天明才不解自己為何會突生這股感應,他不知道的是,世事玄妙,當一個人對他的執念達到一種可怕的程度之后,他是可以感應到那個人的。
就比如,兔小妖此時渾身是血,滿臉疲憊,她拖著一只大戟,艱難的向前行走著,無邊的虛弱來襲,想要將她摧毀,可她就是不肯倒下,她輕聲呢喃著一些無法聽清的話語,朝著不凡城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她想要完成這個約定,于是不愿倒下,于是誕生了執念,這種執念驚天動地,被遠在萬里之外的天明感知。那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約定,所以這種因果便作用在他們二人身上,使二人形成一種奇妙的關聯。
“不能讓她跑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連同她體內的龍丹一起吞下去,享受那種新鮮血液流經喉嚨的感覺,啊~嘖嘖,到時候龍鳳和元,我的道行必將突飛猛進!”
“哼,靜妖那賤貨還想庇護她,虧她還是大妖之首,竟白癡的被我大哥一句話就騙了出去,嘎嘎...我不方便出手,你最好也不要派我們的族人,否則到時候靜妖算賬起來我們族內不好交代!就讓那幾個附屬我們的卑賤種族動手吧!”
“一定要將她抓回來,只要是活的!”
心頭繚繞的煩躁久久不能平息,氣血更是不受控制的翻騰,天明心底升起一股涼意,遍布全身,使得他如墜冰窖,不耐的哼了一聲,天明皺著眉索性不再打坐,站起身來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日暮西山,顯然一天的時間就這么匆匆流逝,天際被驕陽燒的通紅,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因這光的緣故,地面上的事物都被鍍上了一層金邊,看上去好不刺眼。
老婦人靜靜的坐在院子之中,閉目小憩,神色安詳而又帶著一絲莫測的苦澀,好似發生了什么她最不愿發生的事情一般,天明心里一個咯噔,大呼糟糕,怎么把這個事給忘了!
琪琪血脈中的力量覺醒,腦海中必將多出許多傳承記憶,一時半會兒之間很難將這些多出來的東西完全消化掉,所以她肯定還會昏迷幾天,天明在回來之時便思考著如何像老婦人解釋,是直說呢,還是找個借口隱瞞?
咦?我為什么要這么想啊?天明一愣,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自己為何要糾結如何對老婦人表明琪琪的情況呢?這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嘛,直說就可以了,干嘛想著去找借口呢?奇怪!總是把簡單的事情想得那么復雜。
打定主意,天明邁步上前,欲如實向老婦人說清,畢竟她活到了這個年紀,什么沒見過,她就算沒有修煉過道行都比自己要高深一些呢。
“奶奶...”天明輕聲呼喚,沒有得到回應,好似老婦人已經睡著了,話剛出口,他腦中靈光一閃,既然是家族傳承,那對于琪琪的變化老婦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啊。有些郁悶的摸了摸頭頂,天明晦氣的轉身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除了修煉,他好像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而昨晚沒有做成的事,今晚可以再次行動,他打定主意要滿足琪琪這個小小的愿望,而獵殺妖獸并不是那么簡單,為此他還要做一些準備。
修行之路的前期,各種符術無疑是最實用的,因為只要將符刻畫出來,便可以發動鬼神莫測的威力,而那些強大的道術法訣,都需要本身實力作為堅強后盾才能發揮效力,一招之下山河破碎,在真氣還寥寥無幾的情況,符術無疑成了天明安身立命的本錢。
他現在要準備一番,多刻出幾道實用的符,預防晚上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以及為了更好的取得殺傷性,方便自己狩獵。
從廚房找來一些獸皮,以此作為畫符的載體,現在天明可還沒有無中生有虛空畫符的本事,只能依靠這些事物,而接下來令天明苦惱的是,自己根本無法找到朱砂筆墨以及各種畫符所需要的材料,世界已經不同了,那些在瓊華世界很容易便可尋到的材料這個世界有沒有都是個問題。
苦苦思索一陣,天明無奈的發現,就算畫符,也只能用自己的血來刻畫了,如果沒有朱砂等材料,寫出來的就只是一個圖案,根本無法發揮符的效力,因為這符內沒有蘊含玄奧的規則,如果沒有朱砂,用自身的血來替代也可行,甚至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因為血液本身就與自己相親,能夠更好的產生溝通。
咬破指尖,天明十分郁悶的在獸皮之上一筆一筆的刻畫著,按這個趨勢下去,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為了畫符就耗干了自己的血液而死,他怎能不郁悶。這樣一想他才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好像一直都是用血畫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