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天明內(nèi)心悲呼,誰也沒想到背后的掃把此時開這么大一個玩笑,這不是要他命么?頭頂?shù)拇笠黹W爍出微冷的金屬光澤,帶著些許寒意,好似索命的神兵,正在展露它的鋒芒。
“咔嚓”一聲,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的傳進天明耳里,鳥獸雙翼拍下的力道何其之大,豈是區(qū)區(qū)一個木頭掃把柄所能抵擋的住的?幾乎只是剛剛接觸的剎那,掃把就已經(jīng)在全面開裂,隨時可能崩潰。
掃把頂住的是鳥獸的左翼,使得它左翼受此緩沖短時間內(nèi)難以拍下,但它的右翼卻未受到影響,如同一個大巴掌當(dāng)頭劈下。它的雙翼太大,天明身形太小,于是它右翼拍擊天明時被自己的左翼給擋住了去路,只好稍稍回撤之后橫掃而出。
得到這一空隙,天明暗叫僥幸,反手震開束縛在自己背后的掃把,身體可以自由活動間就地一滾,朝著鳥獸左翼的外方撲出,這時鳥獸右翼掃過,掃把承受重力飛出,朝天明所在的方向激射而來,被剛好站起的天明伸手握住。
看著通體布滿裂痕的掃把柄,天明神色露出驚奇,接連承受鳥獸的兩次拍擊,這掃把竟然沒有毀壞,要知道鳥獸的力道何其巨大,連天明自己也不敢輕易硬接,也不知是由何種木頭制成。
鳥獸精心設(shè)計的連擊之術(shù)莫名其妙的被破,令它心底大為震怒,平時它便靠著自己比別的妖獸多出一雙肉翼在無數(shù)次爭殺中悟出一套合擊之術(shù),充分的利用了自己所有的優(yōu)勢,于是戰(zhàn)無不勝,鮮有敗績。基本上合擊之術(shù)一出,敵人必血濺五步,雖然它雙翼伸展拍下,看似簡單之極,但其中的變化外人又怎會得知,掩蓋在雙翼之下的利爪以及尖嘴,使它必殺的一式,往往動用便會在敵人身上留下一個血洞,畢竟敵人沒它這么多武器,在阻擋它雙翼之時空門大開,最是容易被它趁機弄死。
輕啼一聲,鳥獸雙翼展開,微微撲棱著帶起破空風(fēng)聲加速朝天明沖來,爪子跺地濺起無數(shù)灰塵,它眸子中盡是怒意,自己的必殺之術(shù)莫名被破,它怎能不怒。
“陷!”天明左手拿著掃把,右手成指隔空朝著地面一點,地面起伏間原本的堅硬厚實被軟化,形成了污泥沼澤,鳥獸一步踏下,剛好踏在這污泥之中,爪臂頓時陷入地面,身形被困在原地。
“裂!”想也不想,天明又一道法術(shù)打出,指尖涌現(xiàn)黃芒激射而出沒入地面,構(gòu)造成平滑地面的土元素之力被強行改變結(jié)構(gòu),大地輕微一顫,轟然開裂,形成一道小型裂谷向著兩旁蔓延,鳥獸還未來得及掙脫沼澤,由于地面開裂不能腳踏實地當(dāng)即向下沉沒。
天明眼中戰(zhàn)意盎然,并未打算就此退去,眼看鳥獸雙翼撲打就要借力飛出來,他將掃把丟開,雙手結(jié)印,淡淡的金光從他全身各處涌出,將他襯托的如同一個金甲神將,“六丁六甲,斬!”
鳥獸雙翼尾端,各自出現(xiàn)三個金甲士兵,他們甫一出現(xiàn),便齊齊拔劍抬手一斬,三道金光撕裂空氣,沒入鳥獸雙翼尾端與身體連接之處,鳥獸哀鳴一聲,雙翼雖未被生生斬斷,但也在連接處斬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令它無法動用雙翼,不能借撲打之力騰起立馬向下跌去。
這時,原本開裂的地面突然轟鳴一聲,恢復(fù)了原狀,卻是裂地之力此時過期失效,鳥獸雙爪在地面上一踏,身形急轉(zhuǎn)掉頭飛奔而逃,它不想失去它的雙翼,所以此刻顧不得上頭的命令亡命般飛退逃回羅森之中休養(yǎng),欲療傷之后再出來一戰(zhàn)。
天明看著逃跑的鳥獸,目露沉思之色,看來這個世界的戰(zhàn)斗方式并不適合自己,自己擅長靈活運用各種法術(shù),而不是依仗著肉體強悍硬碰硬的對拼,雖然這樣很爽很熱血,但不是適合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自己身懷各種法訣,能夠引動天地之力,何必舍長取短?
而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則是通過對各種不同效用法術(shù)的適時運用,掌握戰(zhàn)斗的節(jié)奏,使得敵人一步步陷入自己的旋律之中,最后在自己的精心算計之下憋屈的被殺死。而這種方式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攻擊性太小,不能取得有效殺傷,若剛剛在鳥獸被困住之時一道強大的攻擊型法術(shù)趁機丟過去,豈不是輕易的能將之重傷或者殺死?看來以后要多修煉一些主殺的法術(shù)。
“小心!”一道驚呼將天明從沉思中激醒,夸尚原本目瞪口呆的看著天明稀奇古怪前所未有的戰(zhàn)斗方式,大腦短路停了思考,以他的見識他也無法知曉天明動用的是什么手段,待反應(yīng)過來后他內(nèi)心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天明拉攏,或者騙他跟自己回族內(nèi),到時候好逼迫他交出這些他見也沒見過的手段,令自己家族實力大漲。看到有四五只兇獸朝天明迫去,他立馬驚呼出聲,一躍而起朝著天明奔去,想要幫天明阻擋一番。
天明回過神來,暗暗怪自己大意,怎能在戰(zhàn)場上走神,這不是找死么,看來安逸日子過得太久,讓自己慢慢減輕了那種警惕之心。感覺到背后沉重的氣勢迫近,他身體一個前翻于空中抬手一按,一道無形的氣流呼嘯而出,伴隨著一聲妖獸的凄吼,迫近的一只妖獸頭顱炸開,當(dāng)場身死。
這些妖獸的實力從幾十年道行到幾百年道行不等,可謂魚龍混雜,這也造成了有的妖獸輕易可以殺死,有的妖獸十分難纏,一不小心還會有自身隕落的危險。
另外三只妖獸目中帶著嗜血之色沖來,絲毫不在意自身生死,他們最強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所以每一次攻擊都是橫沖直撞,只有一部分道行較高的妖獸才懂得運用戰(zhàn)斗方式。
這三只妖獸其中一只被飛奔而來的夸尚一腳踢飛,另外兩只被天明隔空兩掌擊斃,但其余妖獸又快速壓來,剛剛天明與鳥獸戰(zhàn)斗之時,它們反而退避為他們的戰(zhàn)斗騰出地方,可見鳥獸在妖獸大軍中的地位也不低,此時鳥獸逃跑,這些妖獸沒了顧忌,當(dāng)然嚴格遵循命令侵占每一寸土地。
天明與夸尚也被迫拉入源源不斷的爭殺之中。
古木操縱血獸,如同一頭暴龍蠻橫的朝著不凡城的城門沖去,沿路踏死無數(shù)低等級妖獸,從這些死去的妖獸身上溢出一絲絲精血沒入血獸體內(nèi),被它吸收之后氣勢更加高漲,似無人可擋!
城主內(nèi)心一突,他是知道地襲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因此看到古木的作為驚疑不定,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否則豈敢如此張狂的直奔不凡城沖來?他面色凝重的喚來幾個人族強者,低聲囑咐幾句,這幾個強者點頭答應(yīng),悄悄的掠下城頭,混入妖獸之中。
大地劇烈震蕩,好似要被掀翻過來一般,血獸帶著滔天兇煞,猛的直沖而來,其氣勢驚天,足以震撼住膽小的人。那些低級妖獸如潮水分開,為血獸讓開一條道路,稍微躲避不及或者退的慢的,便會凄吼一聲全身精血被血獸吸干。
血獸沖勢猛然一頓,在人族拉開的那條戰(zhàn)線上強行停頓下來,然后一只麒麟從中撲出,兩只妖獸分頭行動,朝著兩邊野蠻沖殺,形成防線的人族強者措手不及之下,當(dāng)即被撞死,全身爆開化為血霧。兩只妖獸勢如破竹,瞬間掃平了大半在戰(zhàn)線上苦苦爭殺的人族強者,連靠的近的妖獸也連帶著被撞死。
古木竟然是朝著這條戰(zhàn)線上的人族而去的!剛開始的放言,只不過是為了虛張聲勢轉(zhuǎn)移人族的注意力而已,如此一來他此行收獲頗豐,眼看這一批人馬都要折損在他們手中,對于人族而言將少了一只生力軍。若能三番五次下來,人族想打車輪戰(zhàn)的主意將無形幻滅。
城主看到古木如此作為,內(nèi)心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朝著地襲而來,發(fā)覺了地襲的底細,那在他們心中地襲永遠是一道強大的震懾,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悄悄掠下城頭的強者見狀,當(dāng)即大怒,分成兩批朝著古木與麒麟追趕而去,想要將他們攔下,城頭之上不少強者也是紛紛暴掠而出,阻擋他們大肆屠戮人族。
朝著天明方向沖來的正是麒麟,他一路橫沖直撞,將沿路的人族與妖獸全部殺死,反應(yīng)過來的人族強者當(dāng)即迎上,奈何不是他一合之將,不過片刻他便已到了天明近前。
夸尚體內(nèi)陡然生出一股磅礴大力,攜帶著他倒飛而回,落在了城墻之上,遠離危險是非。天明感覺有一座大山壓來,令他呼吸不暢,動作都有些遲鈍,面對實力比他高深太多太多的麒麟,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自保的辦法。
城主與地襲皆是一愣,看著天明的不妙處境眼中露出焦急,地襲手指抬起,微微的顫抖著,卻無法發(fā)出力來,他咬牙間身軀猛的一顫,不僅未強行出手反而傷了內(nèi)腑,差點當(dāng)眾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