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琳瑯雙手撐著窗沿,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饒有情趣的看著下面的熱鬧。
冰月聽見動靜也過來圍觀,但一聽到鏡雪央的話就差點把柺杖砸了下去。
“小姐,這個女人好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搶別人夫婿!”冰月氣鼓鼓,替炎琳瑯抱不平道。
炎琳瑯敲敲窗臺,彎著眼睛勸冰月消消氣:“對啊,反正丟人的是她?!?
鏡雪央知道炎琳瑯就在窗口看著,有意想讓她受挫,“鳳公子,你至少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本王不想聽一個不相關的人廢話。”鳳無殷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他顧忌門口守衛,不好對鏡雪央動手,“讓開。”
“我不會放棄,我們朔風之境歷代聖女皆是聽憑天命成婚,從未有人例外,而只要鳳公子答應,隨我回朔風之境在天之見證下結爲連理,我不會介意鳳公子曾經走入歧途,更不會爲難炎姑娘。”鏡雪央認真道,她自認爲已經放低了姿態真心相勸,數百年來從沒有人敢於拒絕聖女的天命,更沒有人願意在有了娶聖女爲妻的機會下仍對別的女子心心念念。
鳳無殷的態度在鏡雪央看來已是奇恥大辱,但只要她能將鳳無殷帶回去,這一切都還可以忘記。
炎琳瑯深吸口氣,這股子淡定被鏡雪央點起的怒火衝得七七八八,她心說原來一個人能自視甚高自以爲是到這種程度。
冰月拽著炎琳瑯的袖子氣道:“小姐我們下去吧,不能讓王爺被她佔便宜!她還不爲難小姐,小姐還不會饒過她呢,是吧?”
“去攙和一下倒是沒問題,不過我要讓她知道,和我搶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毖琢宅樰p描淡寫,眼神從樓下的鬧劇離開,閃過一抹厲色。
南未禁軍無法插手這兩人的糾葛,鳳無殷心下煩躁,這時二樓窗戶被猛地推開,拓跋寒靠在窗口,玩味地看著樓下。
“沒想到朔風之境的聖女竟然是昭王的紅顏知己,哈?!蓖匕虾礋狒[不怕事大,閒閒地調侃。
鏡雪央卻認
爲這是拓跋寒覺得她和鳳無殷般配,更加得意:“旁觀者清,鳳公子應該知道,我與你纔是門當戶對,便不說天命,只要你與我回朔風之境,對兩國亦是錦上添花,我朔風之境的資源都可優先提供東祈,也可爲東祈開闢商路,保證商旅安全?!?
鳳無殷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諷道:“我倒是不知朔風之境的聖女有如此能耐,敢問你提這兩項,是不是要等貴國長老院衆人百年之後,才能實現?”
鏡雪央面上一僵,鳳無殷說的不錯,如果朔風之境還是以前由境主總攬大權倒還好說,但鳳無殷怎會對朔風之境這般熟悉?
“只要鳳公子答應,相信這並不困難?!辩R雪央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覺得鳳無殷不相信天命,那對利益總該動心。
鳳無殷負手而立不爲所動:“我爲什麼要答應?東祈並不需要朔風之境那些只能在黑市輾轉謀財害命的物件,我說最後一次,本王眼中只有炎琳瑯,若是你再不知好歹糾纏不休,就別怪本王讓朔風之境聖女顏面掃地。”
炎琳瑯慢悠悠的下樓時,鳳無殷正從鏡雪央身邊經過,鏡雪央想去攔住鳳無殷,結果被鳳無殷以內勁震開,連退數步。
“我說聖女啊,何必這麼作踐自己呢?”炎琳瑯過去站在鏡雪央身邊,打量著臉色發青的鏡雪央,又從她身後饒了一圈轉回來,“既然好手好腳,何必賴著別人家的丈夫,用你算命的玩意兒再卜一次,假裝蒼天開眼給你換了個別的如意郎君,那不挺好,也省的再給朔風之境丟臉。”
“炎琳瑯!”鏡雪央怒極,一口銀牙快要咬碎,偏偏炎琳瑯還是用的勸人向善苦口婆心的語氣,讓她更加窩火。
“怎樣?覺得我說的不對也沒關係,畢竟我只是昭王的王妃,沒什麼挖人牆角的經驗心得?!毖琢宅様偭讼率?,擺出看鏡雪央已經無可救藥的表情,嘆息著上樓了。
鏡雪央站在原地,氣得雙肩都顫抖起來,二樓忽然爆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鏡雪央猛地擡頭,眼光如刀刺向笑聲的主人。
拓跋寒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笑夠了,也不管鏡雪央快要殺人的表情,關上窗子吩咐人去找鏡雙雙回來。
炎琳瑯對著鏡雪央這番冷嘲熱諷之後,感覺自己心情舒暢多了,況且她是真不理解鏡雪央,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般執著於得不到的人,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鳳無殷在三樓房門前等她,在炎琳瑯上來之後,一把抱住了她。
炎琳瑯推了他兩下,然後無奈地輕聲道:“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沒怕你被桃花勾走呢。”
“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兵P無殷稍稍鬆開炎琳瑯,神情嚴肅,比起甜膩的情話,更像是的宣誓。
“嗯,我知道,我也是?!毖琢宅樢呀浟晳T於鳳無殷三五不時的告白,拍拍他的背,“進去吧,疾風大典怎麼個套路,我還挺好奇呢?!?
鳳無殷卻是露出些快意來,若有所思地看著炎琳瑯:“你方纔在鏡雪央身上動了手腳吧?”
“你怎麼知道?”炎琳瑯覺得自己的手法已經很隱蔽了,沒道理會被別人看見啊。
鳳無殷笑笑,揉了把炎琳瑯的頭髮:“如果只是爲了嘲弄她,我看你也不會專程下樓了?!?
“你這麼說別人不知道以爲我有多懶呢?!毖琢宅槻粷M道,她眨眨眼,“鏡雪央自己活該,就別怪我下手報復?!?
鳳無殷看見炎琳瑯從袖子裡拿出的瓷瓶,拔開塞子聞了聞,發現裡面是上好的蜂蜜,氣味濃郁清香,不消片刻整個房間都瀰漫著蜂蜜的味道。
“讓她被蜜蜂蟄幾下,也好安安穩穩的待在屋子裡,免得到處堵人?!毖琢宅槖佒孔樱Σ[瞇道。
鏡雙雙被北淵近衛請回驛館時,拓跋寒正在把玩著一個沉香木盒子。
“又去哪玩了?”拓跋寒笑著問,聲音中滿是寵愛縱容。
鏡雙雙坐下喝了口茶,道:“去看戲了,戲園正好演到折琴記,不過我還沒看到結尾。”
“怎麼不看完?”拓跋寒又給鏡雙雙倒了杯茶,推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