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滿滿似乎比許巖還要開心,猛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很是興奮地跳來跳去。即使他可能根本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喬蘊嘴角抽搐,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不知道自己生孩子的時候,滿滿是不是還是這個樣子。
這時候,滿滿似乎注意到了喬蘊的動作,轉過身便抱住喬蘊的腿,撒嬌說道:“媽媽,我的弟弟什麼時候出生啊。”
鍾棋會聽到這話,又呲牙咧嘴說道:“是妹妹好吧?”
滿滿哼了一聲:“纔不纔不,我就要弟弟!”
“養你一個已經很難了,我可不要兒子了。”鍾棋會白了滿滿一眼。
看著這父子倆如此逗趣的模樣,喬蘊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滿滿還是說道:“不行,如果要妹妹的話,你肯定會欺負我們倆孩子的,但是要如果有弟弟,你就欺負不了我們了,你要是不好好對待我們,等你老了我們可不孝順你!”
說罷,滿滿還吐了吐舌頭。
鍾棋會又假裝瞪眼,他便嘿嘿一笑,知趣地不再開玩笑了。
回到病房當中,鍾棋萱還是滿頭大汗的樣子,喬蘊急忙走上前詢問情況。
鍾棋萱只虛弱地說道:“瑪德,累死老孃了,真不容易啊。”
喬蘊捂嘴輕笑:“還有力氣說這種話,看來情況也不是太差。”
“當然了,沒事兒沒事兒。”鍾棋萱摸了摸喬蘊的肚子,“不過你可還是要經受一次呢。”
“沒事兒。”喬蘊拿出紙巾擦了擦鍾棋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倏然有些出神。
這種痛苦,就算再痛也是甜蜜的吧。
更何況鍾棋會一直有著想要兩個孩子的想法,依照他嘴硬的說法,便是有了兩個孩子,他們就可以一起玩了,就沒有人來打擾他和喬蘊的二人世界了。
每次喬蘊聽到這說法都覺得嘴角抽搐……但平日裡看到他對孩子的好,又覺得這時候的鐘棋會尤爲可愛。
“哎,不知道這些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鍾棋萱幾乎虛脫,但還是有氣無力地“吶喊”道。
五年之後。
“哥哥,哥哥等等我。”鍾家別墅,一個扎著馬尾辮,眼睛忽閃忽閃的女孩趔趄奔跑著。
原本跑在她前面的兩個男孩速度比她快上許多,只是在聽到她吃痛地喊聲之後,雙雙回過了頭,趕忙奔去她的身邊,爭相將她扶起。
其中一個稍大些的孩子說道:“都是你,說了別跑,弄疼我妹妹了吧!”
“這也是我妹妹好麼!”稍小一些的男孩鼓起臉頰,對他說道,雖然身高不敵那個大孩子,但氣勢卻毫不示弱的樣子。
這時候喬蘊和鍾棋萱走了出來:“又鬧什麼呢!我去超市,誰要去啊,買零食哦。”
然而這時候兩個男孩卻出奇一致地說道:“帶妹妹去吧,妹妹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喬蘊和鍾棋萱面面相覷,覺得沉沉和弟弟保護妹妹已經到了一種極致,雖然鍾棋萱的兒子比自己的女兒根本大不了多少。
十分鐘之後。
女兒在
購物車裡,一會兒指著貨架上的東西便說道:“這個哥哥們喜歡吃,我要這個。”
一會兒又指著另一個東西說道:“哥哥愛喝這個!”
鍾棋萱忍不住感嘆道:“看來還是要孩子們一起玩,我當初說的沒錯吧,幾個孩子一起玩互相照顧,彼此都懂事兒。”
“只是因爲這個麼?”喬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些年來,鍾棋萱的變化她可盡數看在眼裡,從一開始對孩子的愛不釋手,到後來做什麼都想擺脫孩子,甚至今年時不時藉著工作忙,和許巖出去度蜜月。
聽到喬蘊這話,鍾棋萱吐了吐舌頭說道:“當然要有自己的生活啦,不然多無趣啊,你說是吧。”
喬蘊撇了撇嘴。
只是這動作卻讓鍾棋萱尤爲不滿,她搖了搖喬蘊的手臂,冷哼道:“你還說我!你還不是和我哥一起到處玩,他好像又定了下個月巴厘島的機票!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不也把沉沉和妹妹放在家裡了麼!”
聽到這種斥責,喬蘊摸了摸鼻子什麼也沒說,自然有些心虛……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想吃什麼?你懷孕期間要多補一補纔是。”
喬蘊好奇轉過頭,想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居然聽起來這麼熟悉。
回過頭之後,她驚訝地喚道:“陳學長!”
陳賞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伸出手,對喬蘊說道:“學妹好久不見。”
此時,陳賞的心中滿是驚訝,他沒有想到時隔五年會在這時候見到喬蘊,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心已然沒有了一絲的波瀾,竟然能夠伸出手與其客套地打招呼。
而他的心裡所擔心的只是已經懷孕了七個月的老婆,今天晚上應該吃什麼罷了。
喬蘊看了看陳賞身邊的女人,她笑容溫婉,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女性的光輝,同時也伸出手與喬蘊相握,輕聲說了句:“你好。”
喬蘊倏然想起了那個活潑率真但又做錯了事情的楊雨,聽說她在兩年前已經嫁人了。
好像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宿。
喬蘊稍稍有些感嘆。
與陳賞幾年不見,並沒有過多的話題可以寒暄,只是打了個照面,便匆匆離開。
這時候,鍾棋萱才說道:“嘖嘖嘖,當初喜歡你的人,出國的出國娶妻的娶妻咯。”
“胡說什麼吶。”喬蘊臉一紅。
鍾棋萱又說道:“你臉紅什麼啊,我說的是許巖,當初喜歡你,可是卻娶了我。”
“你還提這個梗!當心他跟你生氣!”喬蘊呲牙咧嘴地說道。
自從許巖和鍾棋萱決定結婚的時候,喬蘊和鍾棋會都覺得他身上已經找不出當初的任何影子,所謂的喜歡恐怕也作爲衝動而煙消雲散罷了。
但鍾棋萱卻總喜歡不依不饒地提起這個梗,許巖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卻又極其無奈。
喬蘊望向陳賞和那女人的背影,見到他緊緊地擁著女人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說著甜蜜的話語,喬蘊愣了一下,輕聲說道:“不過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這倒是真的。”
“對啊。”鍾棋萱
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巴厘島。
“哎,你能不能不要總霸佔著我媽啊,早知道當初就不開口叫你爸爸。”滿滿一臉不耐地跟在鍾棋會的身後,很是鬱悶地說道。
“那你別叫了。”鍾棋會根本懶得哄這個聒噪的孩子,知道他也根本不是玻璃心,而後淡淡說道。
“喂喂喂,你這麼欺負弟弟,我都看不下去了啊。”已然變成了大孩子的沉沉,聽到鍾棋會對滿滿這麼冷漠,亦是不滿。
“那你把他帶走吧。”鍾棋會正好覺得滿滿太聒噪了些,於是微微側目,對沉沉說道。
沉沉咬了咬牙:“那你可別後悔,我真的帶他去美國玩了,反正我媽說一個孩子不夠熱鬧呢。”
“喲,你那美國的媽媽倒是不嫌麻煩啊。”鍾棋會笑嘻嘻地說著,將喬蘊摟得更緊。
而這時候,唐呈也攬著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走了過來,笑著對喬蘊打招呼。
喬蘊與唐呈的妻子也就是沉沉的後媽已經見過了很多次,儼然已經熟識了,這次兩家共同來巴厘島“約會”,自然很是開心。
喬蘊用她的理解打著招呼,並說了句:“安娜好久不見啊。”
安娜也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小喬姐,我都想你了。”
“這孩子拜託你了。”鍾棋會瞥了滿滿一眼,淡淡說道。
滿滿瞪大了眼,根本沒有想到鍾棋會在這時候拋棄了自己!一臉憤怒的表情。
然而這時候卻眼看著鍾棋會和喬蘊越走越遠,他趕忙大喊道:“你們去幹嘛啊!”
唐呈冷哼了一聲:“你爹媽拋棄你準備婚禮去了。”
“婚禮!”滿滿吃驚地大喊道,“我的天,他們都老夫老妻頭髮都快白了還舉行婚禮!”
唐呈聽到這話,撫了撫額,這孩子好像將鍾棋會討人厭的地方遺傳得淋漓盡致,他終於明白鍾棋會爲什麼會把他扔給自己了。
三天之後,在巴厘島盛大的郵輪上。
喬蘊披著潔白的婚紗,妝容精緻。
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她依舊宛若當年那個十九歲的少女一般。
而那頭的鐘棋會身材筆挺,薄脣微啓,輕聲喊了句:“老婆!”
在衆人的簇擁下,喬蘊緩緩向前走去。
而臺下的滿滿卻噘著嘴:“爲什麼讓弟弟妹妹來當花童啊,我也要當啊!”
他看著身後捧著喬蘊婚紗的弟弟妹妹,很是羨慕,分明自己纔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啊,爲什麼小萱阿姨的孩子就可以當花童但是他不可以啊!
“你還可以撒花啊。”沉沉看了看這個總是毒舌的滿滿而後說道。
“好吧好吧。”滿滿勉強應了下來,但是看到鍾棋會和喬蘊從自己的面前走過,眼眸當中還是有著亮晶晶的幸福。
半小時後,鍾棋會和喬蘊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們兩人謹定於今日,在舉行結婚典禮上,寫下海誓山盟,終身遵守,在婚姻路上,共同經營,災難病痛,互相扶持,永不分離。立下承諾,即令滄海化爲桑田,桑田再化爲滄海,也要攜手共進,相親相愛,直到白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