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沒再回復我,我試著再次給她發了消息,卻發現她已經將我刪除。一直到深夜,暫時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張輕塵也沒過來,白裙女孩也沒出現。如果張輕塵是真的在除鬼,那估計他們雙方現在都是受傷狀態,暫時做不了事。
夜晚十點時,趙六白給我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在學校門口。我連忙出去一看,發現他穿著一身休閒裝,揹著個揹包站在門口。我立即給他開門了,趙六白纔剛進來,就說先去樓梯看看。
我自然不敢怠慢,帶趙六白去了我之前走過的樓梯。今天月光還挺明亮,趙六白將樓梯看過一遍,他沉聲說道:“這是消防通道,每層樓都有門是麼?”
我點頭道:“對,不過門不會鎖上,否則學校要被罰款。不過每當夜晚學生們走後,我都會將門給關上,第二天早上打開,以免遭小偷。”
趙六白嗯了一聲,隨後往樓上走去,他一路走到底,最後到了天臺。趙六白考慮一番後,他說道:“我們可以假設,記住是假設。有人在你鎖門之前,就到了天臺躲著,這樣就可以開始裝神弄鬼。”
我疑惑道:“可他該怎麼裝神弄鬼呢?”
“如果我是他,可以在天臺像釣魚那樣,將嬰兒娃娃塗上血,再放在你的背上。天臺是在五樓,而你是走到四樓的時候出了問題,所以那時候放上去不難。到時候嬰兒娃娃都趴你背上了,只要慢慢放開線就行。而嬰兒之所以能漂浮,就是因爲有線在扯著它。你不是說過麼,那時候是陰天,天色很暗,所以你肯定看不見細線。”
我聽過之後立即就搖頭了:“我覺得不對,如果是這樣,那我背後的血該怎麼解釋?那時候我能感覺到,我後背是真的疼痛並且出血了,還有嬰兒的笑聲。”
趙六白平靜道:“嬰兒的笑聲最簡單,
可以用錄音機之類的用具播放。你主要是因爲被那血給弄奇怪了,而我認爲,問題就在那張道符上,道符還留在你身邊不?”
我立即就拿出道符遞給趙六白,之前張輕塵說過這道符可以保命,所以我不敢丟。
趙六白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筒照亮道符,他當著我的面,將手放在道符上摸了一下。頓時,他的手染上一層顏料。趙六白冷笑道:“這就是問題,你是先出血,後疼痛的對不對?”
我說是的,趙六白解釋道:“記住一個重要的線索,那時候張輕塵讓你緊緊抓著道符,如此一來,你的手自然會被染上顏料。那時候你覺得後背溼漉漉的,一般人會知道是出汗,畢竟保安服這麼厚,又是在極爲緊張的情況下,出汗是必然的。問題就在這兒,別人可能不會去摸,可你生怕後背會跑出什麼來,就摸了一把。汗水與紅色顏料結合,看著自然就像鮮血。”
我聽得皺起眉頭,小聲道:“而顏料也留在了我背上,正好我在出汗,毛孔張得挺大,而這顏料應該是可以刺激皮膚的類型,所以導致我覺得疼痛,對麼?就算到時候我發現另一隻手上也有所謂的‘鮮血’,那也是因爲情況緊急,我根本不記得兩隻手有沒有接觸過。”
“陳平,我發現你這人的領悟能力還算不錯……”趙六白笑道,“正好你又是退伍兵,不如別做保安了,給我當助手如何?”
我苦笑道:“就別說這些了,如此一來,詭異嬰兒的情況也算是能說通。可那廁所問題真的很大,我看得特別清楚,那白裙女孩進入廁所,忽然整個人消失不見,簡直駭人聽聞。還有那嬰兒的哭聲,也讓人覺得奇怪。還有個最重要的……燈光無法照亮地面,簡直駭人聽聞,你聽說過光亮無法照亮黑暗嗎?”
“這就是我對你這案子最大的疑惑,所以遲遲
不敢完全認定是人爲,現在就去廁所看看。”
趙六白完全是個行動派,立即拉著我去了操場那邊的廁所。今天的月色雖然挺明亮,這廁所看著卻也格外陰森。特別是通往女廁所的那個小道,特別黑。趙六白此時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地面,可以照亮,與我上次完全不同。
在他的堅持下,我陪他走進了那女廁所。剛一進來,趙六白就用手電筒照了照上方,嘟噥著說女孩有可能藏在上面。
可女廁所上方啥也沒有,就一個光禿禿的天花板,根本就沒有藏身之地。趙六白將每個坑位都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異常,他低聲道:“怪了,真是怪了。一個大活人,進來後到底是怎麼消失的。還有光亮無法照亮黑暗,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吞了口唾沫,小聲問道:“所以這肯定是靈異事件吧?畢竟道符掉顏料,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六白沒肯定,但他也沒否認,很認真地檢查廁所。他還在牆壁上敲來敲去,說可能有暗道,但很可惜,他幾乎將女廁的地板牆壁都敲了一遍,也沒發現所謂的暗道。
我想勸趙六白放棄先回去,可正在這時,一道哭聲卻忽然在廁所裡響了起來,驚得我與趙六白麪面相視。
那是女人的哭聲,聽著很悲傷,也非常陰森,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分不清方向。我吞了口唾沫,輕手輕腳地走到女廁門口,將頭探出去看了看。
在女廁外面的小道路口,正站著一個白色身影,赫然就是那個白裙女孩,她面色木訥,滿是血絲的眼睛正看著我。
我嚇得連忙叫趙六白過來看,他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忽然變黑許多?”
我說有,他這時用手電筒照了照地面,卻驚得我倆都不太好受。
光亮,再次照不亮黑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