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白還分析,之所以最後一次黃毛胖子的死亡,是那樣一個狀態,那是因爲兇手自作聰明。兇手想讓整個案子變得完美一些,無懈可擊一些,所以就強迫癥的希望這最後一個案子也做的像是降頭術一般。
但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準備了,就只能選擇簡單粗暴的血腥方式,扒皮。
但這一切顯然做的不夠好,反而讓案子的“質量”變得拙劣了。
而之所以兇手後來沒了時間,原因則只有一個,那就是後續死亡的人,是在兇手計劃之外的,殺他們的目的和殺張愛銀和那些警察們的目的不一樣的。殺張愛銀他們,兇手是在進行一次從容的,而且自以爲正義的復仇,甚至可能把自己的所作所爲當成爲民除害,所以他自信,鎮定,所做的一切也滴水不漏,加上有殺手組織的配合,更是不留痕跡,讓人捉摸不透。
他甚至可以隨隨便便就嫁禍給別人,即便是陰謀不能得逞,無法讓人往降頭這些怪事上想,也能讓自己完美脫罪。
比如說鄧佳琳殺聶建東的案子。
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這一次,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殺人滅口。
這個黃毛的胖子,肯定是知道一些當年關於掃毒專項行動的事兒的,而且說不定手裡有關鍵性的證據,或者說兇手覺得他手裡有關鍵性的證據,至於具體是什麼,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則根本就說不定。
這些比較細微的東西,到都是我所沒有仔細想過的。
我在房間裡站著,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我想到了另一件事,就是,這個兇手既然要殺人滅口,那麼,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之前我分析,他下一個目標,應該會是那個黃毛胖子的哥哥,這個意見我覺得依然靠譜
。但同樣的,他應該也還會對別的人進行滅口,比如說對聶建東的一切十分了解的鄧佳琳。
滅口的形式有很多,不一定是殺人。雖然最終目的可能是殺人,讓人永遠閉嘴,但最初似乎沒有直接就動手下狠手的必要。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好幾個大膽的猜想,但是,卻又有些不敢往下深思。
我回到客廳裡,想著,還是等趙六白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吧,我就暫時不想東想西了,越想腦子越亂,越糊塗。
而趙六白並沒有人讓我等很久,確切的說,他是並沒有讓鄧佳琳等很久。他聯繫上了鄧佳琳,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制定出了下一步的計劃,而計劃很簡單,四個字,引蛇出洞,讓警方知道我們的行蹤。趙六白大礙是人爲,警方一旦知道了我們行蹤,那麼兇手也會知道,而那些被派出來抓我們的警察中間,很可能就有兇手的身影,通過他們,我們說不定能更快找到兇手。
“兇手真的會這麼倉促的行動麼?”我不由得喃喃自語。
鄧佳琳則說道:“趙六白的意思是,他了解兇手的性格,覺得他會倉促行動,而且很快就會行動。”
“瞭解性格?”我心裡頭一驚,趙六白的意思是,他已經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就是沒能抓個現行而已咯,我皺了皺眉,越發的覺得趙六白這人有些可怕了。
不過,既然計劃已經定下來,那隻要執行就可以了,我和鄧佳琳離開了趙六白的住處,本來是想要回到林沫沫那邊去的,後來想想這方法實在是太過於張揚而且無腦了,反而顯得是計謀。鄧佳琳又問能不能乾脆找一家離最對那邊近的賓館去住著,到時候時不時的讓他們看見我們算了。
我說從來沒聽過這麼餿的主意。
鄧佳琳問那怎麼辦。
我說道:“關鍵是要讓他們覺得咱們這麼做是沒有辦法,必須這麼做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怎麼做,別賣關子,你知道,我這方面不行,而且這段時間我腦子很亂,想不明白事情。”
我說道:“繼續去明德中學調查,哪怕是沒什麼線索,做出調查的樣子來,讓他們覺得我們在找機會反撲。”
鄧佳琳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這個方法肯定有效,但是我沒想到,見效會那麼快。不過就是我們“調查”的第三天,方凌居然聯繫了我,打電話直截了當的說:“你們好像還挺大膽的,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拋頭露面。”
我對方凌說:“我問心無愧,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也和這次的事情沒有半點關係,我爲什麼要躲躲藏藏?”
“我們的人,已經盯上你和鄧佳琳了。”方凌又說,“他們可不會跟你講道理。雖然說,抓你們回來,頂多也是先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羈押,不過你們那個時候,可就不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明白麼?”
“你是什麼意思?”我心一陣陣的猛跳,我覺得方凌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不可能單純,而且細想下來,讓人有點恐懼,但我依然保持著鎮定,說:“你如果意思是,你可以幫我,那我謝謝你,但如果你不是這個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打電話給我想要幹什麼,想要示威麼?”
“呵呵,陳平,你是個聰明人。”方凌說道,“而且現在的你,比之前更聰明瞭許多,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跟你們打電話,。”
“你真的可以幫我?”我說道。
“我是專案組的組長,我如果不能幫你,你覺得,還有誰能幫你?”方凌冷冷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