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霍春被左丘霸發功濺出的石屑擊中,撤到瓊河邊斷了氣。廖萍雙腿折斷,依然和詹明、董盛、桂香一起,與前來追殺的鞠籍、左丘花、東方銅廝殺。
然寡不敵眾,四少俠人人負傷,氣喘如牛,只得倚在古松上,作最后的反抗。
就在四少俠命懸一線時,軒轅弘在瓊河南岸發功施救,鞠籍、左丘花、東方銅抵敵不住,只得放棄了取四少俠性命的念頭。
軒轅弘朗聲道:“四位少俠,你們走到瓊河邊,我發功替你們療傷。這只是初步治療,掩埋好那位陣亡的女俠后,你們速回九里峒,要把九里峒、毒蝎宮、邵河村、詹家寨、廖寨溝治理好。另外,卷天山大寨要加固工事,通天堡那邊也要爭取,要組建一個東征軍指揮中心,合力平魔,才能戰勝左丘霸陣營,聽明白了嗎?”
詹明、廖萍、董盛、桂香隔河高呼,感謝軒轅弘的救命之恩。
詹明在瓊河北岸喊道:“軒轅老前輩,我們和你素不相識,你為何出手施救?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瓊河邊遇難的?”
南岸飄來清音,悠長悅耳:“老夫修煉武學數十載,曉陰陽,知變化,能感知方圓數千里的異常情況。你們在左丘冢遇襲,左丘霸發功,我就感受到了。我掐指一算,你們在瓊河邊有性命之憂。想想詹少俠、廖女俠組建東征軍不易。老夫不忍東征平魔事業就此夭折,故爾出手相救。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天意,那是上天不愿亡你們耳!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具容善之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們雖然年少,但所做之事業,可謂驚天地,動鬼神,老夫順應天道,決意與左丘霸為敵,站在東征軍這邊。好了,不多說了,這塊靈牌喚作通仙靈牌,分正副二塊,我把副牌交給詹少俠。東征軍遇到危急時,詹少俠可在副牌上吹三口氣,嘴里高呼‘軒轅竹海’這四個字。記住,要反復高呼,我在軒轅竹海就知道你們在何處遇險。不出半個時辰,我就會趕到戰場,救助你們,明白了嗎?”
詹少俠聽了,驚喜交加:“多謝軒轅老前輩!詹明代表東征軍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廖萍、董盛、桂香泣拜于地,不住地感謝軒轅弘。
突然,一塊玉牌飛到詹少俠腳下。
“收起來吧,呵呵呵!”
詹明俯身拾起通仙靈牌,百感交集,連連向瓊河南岸打拱作揖。
桂香說道:“詹大哥,此牌喚作通仙靈牌,我看軒轅老前輩肯定是主修仙法的!”
詹明聽了,點了點頭:“桂妹所言在理,看來軒轅老前輩的仙法最厲害一些!”
廖萍、董盛仔細察看了通仙靈牌,都贊嘆不已。
只見通仙靈牌晶瑩剔透,通體發亮,用手輕輕撫摸,溫暖舒適。
讓人奇怪的是,詹明將它放入口袋,靈牌竟然縮小了一大半!
而將靈牌從口袋里拿出來,又一下子變成了原來的形狀。
董盛說道:“此牌真是靈物,能熱縮冷脹!放在口袋里溫度增加,它就縮小了;拿出來溫度減少了,它就變大了。真是天下少有的奇玉!”
話休絮煩,董盛、桂香同時托起霍春遺體,一步步走向密林深處。
詹明抱著廖萍,走在董盛、桂香后面。
四少俠一邊走,一邊哭。
就是鐵石之人,見了也得落淚!
四少俠來到一棵古松前,伸出手指,運氣發功,硬是扒出了一個深坑。
鷹爪功對他們來說,那是練武的基本功,小菜一碟。
四少俠輕輕托起霍春遺體,將她放入坑中。
接著
,霍春遺體上堆起了一塊塊泥土……
泥土本芳香,可在四少俠聞來,那簡直就是一塊塊冰,一片片鐵。
掩埋完霍春,東方的地平線上,一輪朝陽冉冉升起,大地變得光明了。
桂香嘆道:“可惜霍妹年方十五,就在黎明前倒下了。”
董盛拿起夾妖戟,發瘋似地擊打周圍的樹木,將不少樹木打折。
緊接著,董少俠猛地撲到霍春的墳頭上,放聲痛哭,聲震四野。
冬日的陽光終于終于鋪滿這片密林了,透過樹葉的陽光在地上斑斑駁駁,四少俠背起行裝,互相攙扶,踏上了前往九里峒的路……
且說鞠籍、左丘花、東方銅回到左丘冢,見到了左丘霸,將瓊河邊與少俠們交戰一事簡述了一遍。
說是見到左丘霸,其實連左丘霸的臉也看不到!
此三人看到的,是左丘霸那一團黑影。
因為他們與左丘霸隔著幾層屏風,當然看不到左丘霸真容了。
好在屏風帶有一定透明度,否則黑影也看不到。
左丘霸森然道:“汝等沒有完成任務,還有臉回來?”
左丘花上前一步,憤然道:“都是那軒轅老頭掏的鬼,否則我們得手了!爹,你一定要到軒轅竹海教訓教訓那個臭老頭!”
“花兒,不可對軒轅伯伯無禮!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軒轅伯伯是拜把子弟兄!”
“哼,什么拜把子弟兄,什么伯伯,根本沒把咱們當自家人看!爹,你不是常對花兒講嗎,說你不管對錯,誰對你好,你就不傷誰;誰對你和你的部下不好,你就傷誰!”
“可你有沒有忘記,我說過,‘武林三超人’不在其列。軒轅弘、周嘯東出面做的事,我只能選擇退讓。”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三人一起比過武,結為異性兄弟,一起下過此誓!我們中間不管誰出手,彼此間必須相讓,不能爭斗!”
“哼,那就任由軒轅老頭胡來?!”
“哈哈哈哈——”
左丘霸笑聲甫停,沉聲道:“花兒不愧是我的女兒,性子火爆,不服氣,不服輸,像我年輕時的樣子!爹為有你這樣的好女兒而高興!”
左丘花聽了,臉呈得意之色,脆聲道:“爹,你今天夸獎花兒,肯定要花兒去做什么事吧?”
左丘霸哈哈大笑,語調忽然嚴肅了:“花兒,你就像爹肚子里的蛔蟲,經常能猜到爹的心事。你說得不錯,爹確實想讓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請爹明示,花兒縱然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好,那爹就直說了吧。爹除了你,還有一個女兒!”
“啊???”
“為這事,爹已經操了十八年心了!”
“啊???”
“不過,此女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
“那是誰生的?”
“你這話算是問對了,現在爹讓你去找生你妹妹的女人!據爹推算,這個女人快出來了!”
“爹,這么說來,你這次要我找我的妹妹,還要找到我妹妹的親娘,是吧?”
“對!”
“說吧,具體怎樣操作?”
“十八年來,我不斷打聽我女兒的下落,前陣子總算被我獲得了一個重要線索!”
“什么線索?”
“我女兒就在碎魔塔!”
“爹,你怎么打聽到的?”
“我派了好幾個調查組,每組十幾人,專門打聽我失蹤女兒下落。最近一個調查組有了最新調查結果,向
我作了報告,稱碎魔塔附近幾個村莊里,一些村民在十八年前的確看到一個小女孩被一個綠包裹裹著,靠在赤松林一棵松樹根邊。與此同時,還有一些村民看到一個穿綠袍的女子向西疾行!村民們前去抱那小女孩,突然出現了狼群,村民們四散奔逃……”
“爹,那再后來呢?你怎么確認這小女孩就是你的女兒?”
“哼,因為就在十八年前,我的情人耿琴穿著綠袍,從我這里離開的!耿琴原是尉遲魔的老婆,她看中了我的武功,想到我這里偷學武技,就使用了美色迷惑我,結果和我生下了我說的那個小女孩!”
“爹,想不到你年輕時還這樣風流!”
“花兒,爹心里苦啊,自從你娘李蘭過世后,爹天天獨守孤燈啊。你娘臨終前,爹曾向你娘發過誓,說此生不再娶其它女人。這點爹做到了,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耿琴不請自來,艷麗多姿,妖冶迷人,邀我共枕,爹一時把持不住,才……”
“爹,你知不知害臊?”
“花兒,耿琴后來生下了你的妹妹,學到了我親傳的一些真功夫,就不辭而別了!讓我氣憤的是,耿琴竟然帶走了你的妹妹左丘草,這名字是爹起的,和你合起來就是花草。”
“爹,接著說啊。”
“花兒呀,草兒走后,我獨自帶著你走遍五族,找了好幾年,結果沒有打聽到草兒的下落。爹恨透了耿琴這娘們,發誓找到她后,將她碎尸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那你怎么斷定草妹就在碎魔塔呢?”
“因為八年前,碎魔塔主柴譚在狼窩里拾到一個女孩,取名叫楊燕。楊燕那時十歲,現在就是十八歲。和村民們描述的十八年前見到的一幕完全吻合,所以我斷定楊燕就是左丘草,就是你的親妹妹!”
“爹,那可惡的耿琴呢。”
“耿琴跑不了,尉遲魔發現她和我有一腿后,暴打了她一頓。耿琴一怒之下,偷走了尉遲魔的奇門兵器催命琵琶,逃出尉遲陵,跑到毒熊谷,和熊飏睡在一起了。我本想到毒熊谷找熊飏算帳,但熊飏和碎魔塔主柴譚是同門師兄弟,他們的師父虛云真人魔法高強。如果為了一個女人而發生沖突,二派打起來,肯定是血流成河!所以我只能咽下這口氣!”
“爹,那你說現在該怎么辦?”
“花兒,這次詹明這小子的東征軍幫了咱們一個大忙,熊飏在混戰中丟了命!如今耿琴在宋承那兒,而宋承是我的徒弟,這事就好辦了!我遣使和宋承密談了,要他將耿琴還給我,由我處置!”
“宋承答應了嗎?”
“當然答應啦,他的功夫就是我教的。宋承如敢違抗,我就殺死他!”
左丘花啪地一個立正,大聲道:“爹,你放心,我此番出馬,定要找到草妹,抓到耿琴,為你解憂!”
左丘霸狂笑幾聲,沉聲道:“花兒,此事我當著鞠幫主、東方隊長的面談,就是讓你們三人打前站,帶著幾十個弟兄先到碎魔塔。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你們就說,我要召開一次東華族魔教大會,凡是東華族魔教成員,必須到尉遲陵集中,討論征伐東征軍事宜。誰缺席,我就讓誰死!哼,宋承肯定會帶著耿琴來開會的,我就給它來個甕中捉鱉!”
鞠籍問道:“左丘老前輩,魔教大會為什么不放在左丘冢召開?而要放在尉遲陵召開?”
“鞠幫主,我的命令你只有執行的資格,沒有詢問的資格!”
有分教:群魔畢至演好戲,左丘老賊開殺戒。直教:風云變色,白骨累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