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銳安排逢鷹一軍駐守西寨后,召集自己心腹文武,商議如何對付逢鷹一事。
逢銳此時一心想著怎樣除去逢鷹,哪里顧得上什么兄弟情義。
曲博獻計道:“要除逢鷹不難,關鍵是摸清他的行動規律,派出精干人員,出其不意剌殺之!”
逢銳問道:“派誰去執行偵察任務呢?”
曲博說道:“我看南澳三殺手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南宮痕接口道:“我認為親兄弟之間,宜和解不宜結怨。不錯,逢鷹做得是過分了些,不把逢寨主放在眼里。但據我所知,當初是寨主趕走他的。換了其它任何一個人,都會生氣乃至憤怒的。逢鷹此次回逢家莊,無非就是找個屬于自己的位置。只要我們不采取過激行動,他是不會亂來的!再說,逢鷹的魔鬼之法,已有相當水準。我手中的極寒凝冰剌,不一定贏得了他。就算我和寨主二人聯手,也很難把他怎么樣,他肯定有能力全身而退。”
眾文武聽了,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的確,南宮痕的話說得十分到位,逢銳還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逢銳長嘆一聲,無奈地說:“南宮兄弟說得有理,我一時心急,想除去逢鷹,看來考慮欠妥了。我看這樣,以后咱們盡量少接觸逢鷹那邊的人。對季橫,要格外盯緊,千萬不能讓季橫方便地和逢鷹取得聯系。一句話,我們要盡一切可能,限制逢鷹勢力的增長。”
曲博見逢銳已經作出了妥協的決定,長嘆一聲,第一個起身離座,黯然退席。
逢銳此時心亂如麻,見第一智囊曲博無語離去,他馬上感到此次議事是議不出什么結果出來了,遂宣布會議結束。
眾人聽了,陸續散去了。
就這樣,逢銳、逢鷹二派間的人員互相提防,互不攻擊,也算相安無事。
半個月后的一天凌晨,逢家莊里,突然出現了數十具無頭尸!
這些無頭尸的背部,均寫著一個“鬼”字。
因為字粗壯有力,深陷肉里,顯然是用刀子劃的。
好殘忍的手段,把人殺了,頭拿走了,還要在死尸背部刻字!
首先發現的,是一個挑糞的老頭,已經年過七旬了。
這位老頭報告逢銳,說在他家廢棄的豬圈里,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尸。
令人驚奇的是,女尸的二只眼睛被全部摳掉,只留下了二個深凹的小洞!
老人報告后,一些寨民陸陸續續向逢銳報告,說在他們小屋附近的池塘邊、農田里、小山丘等地方,看到了無頭尸。
這些無頭尸的特征,和挑糞老頭看到的極為相似,都被割了頭,挖了眼,背部刻了字。
好恐怖的事啊,好毒辣的手段啊,就連暴虐成性的逢銳,聽了心跳驟然加快。聽到這消息的人,如果用電子測壓器測一下,很可能血壓超過200mmhg!
逢銳二眼紅腫,暴跳如雷:“一定要查出兇殺案真相!給寨民一個交待!”
一副關心民瘼的菩薩心腸。
曲博說道:“逢寨主,此事很是蹊蹺。如果單從背部的‘鬼’字分析,那就是逢鷹那方的人干的。逢家莊里會鬼法的,只有逢鷹帶來的一些人。”
逢銳接口道:“是呀,我聽到這個消息后,第一感覺也是逢鷹那幫人干的。看來逢鷹開始動手了,先在寨內制造混亂,等我方窮于應付時,再發兵攻擊我軍。哼,一不做二不休,我要親自帶領人馬,攻打逢鷹一軍,出出這口惡氣!”
曲博聽了,擺了擺手,制止道:“寨主切不可魯莽行事,目前我們只能懷疑逢鷹一方的人干的,但我們并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如果逢鷹一口否認,我們該怎么辦?那就是師出無名!還沒開打,我們就輸了。更讓我們擔心的是,一旦你們兄弟二方的人馬互相攻伐,詹廖聯軍乘虛發起反擊,不但收復了瀾河的西部地區,而且會乘勝追擊,把逢家軍主力徹底打垮。到那時候,我們悔青腸子也沒用了,將死無葬身之地!”
逢銳漲紅著眼,高叫道:“蒼天啊,為什么我的爹娘要生五個崽子呀,如今陣亡了二個,留下了三個,最小的卻處處與我為敵,要取我而代之,做寨主之位!只有大哥體恤我心,知道我才是最合適的寨主繼承人!大哥,你在哪兒呀,三弟想你啊,真的想你!只有你大哥,才能在逢家莊最危急的時候,最有辦法解決呀!”
逢銳這番話,的確是動了真情,說了實話。要論文韜武略,逢家五子里,數逢謙最為出色。逢謙武藝高強、弓馬嫻熟,禮賢下士,深孚人望。可他偏偏不愿繼承寨主,而是選擇了游歷。
如果逢進亡后,逢謙執意要繼承寨主之位,逢銳自然沒得話說。問題在于,逢進是突然死亡的,根本來不及交待繼承人問題。
在此情況下,逢謙無意接位,照理應輪到逢銳,但逢鷹也要做新寨主,自然就與逢銳產生了尖銳矛盾。
逢謙在感情上傾向于逢鷹,他不愿做寨主,想讓逢鷹做,但逢銳不同意。
逢家莊寨主之位博弈的結果,逢謙選擇遠游,逢銳逼走逢鷹,事情似乎解決了。
這次逢鷹率軍來到逢家莊,其目的十分明顯,那就是依仗外部勢力,逼逢銳讓位。
逢銳豈能放棄寨主之位,兄弟倆的爭斗不可避免發生了!
就在逢銳頭昏腦漲說胡話時,曹冬出現了。
曹冬是逢銳的妻子,她年輕美麗,但毒如蛇蝎。她經常為逢銳出些餿主意,凈干些損人的事。
逢銳見曹冬進來了,連忙叫道:“夫人呀,你快為我出出主意吧。一夜之間,逢家莊出現了幾十具無頭尸。我一定要嚴查此事,找到行兇之人,將他們千刀萬剮!”
曹冬杏眼微睜,脆聲道:“夫君勿憂,我雖然武力不強,但有辦法對付強徒。你不是有一支精銳的弩軍嗎,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你密令他們暗伏于寨內緊要去處,特別是大小路口,一定要派得力的人員去。鄭革辦事細心,你就讓他指揮這支弩兵。另外,讓南澳三殺手配合一下這次行動。我料不出三日,定能捕捉到行兇人員!到時嚴審,一定能挖出幕后真兇!”
逢銳聽了,點了點頭:“夫人高見,我一時性急,忘了那支弩軍了。是啊,該讓這支奇兵出動了。快去通知鄭革,讓他馬上來見我!”
親兵領命,飛快地跑了出去,來到鄭革住處,要他馬上去見逢銳。
鄭革不敢怠慢,急忙牽了一匹快馬,向議事廳急馳而去。
不一會兒,鄭革就來到了逢銳面前。
逢銳說道:“鄭將軍,你馬上到弩軍里挑選二百名射手,暗伏于寨內要害去處。天黑后,發現可疑人員在寨內走動,一律捕殺!還有,要留下一些活口,抓到我這里來,我要親自審問!”
此前,鄭革從親兵那里,也聽到了無頭尸之事。
鄭革沉聲道:“請寨主放心,我一定完成這個任務!”
逢銳伸出右手,拍了拍鄭革的肩膀,低聲道:“行動一定要快,必須重創行兇人員,看他們還敢不敢胡來?!我估計是逢鷹的人干的,不管是什么人,殺無赦!我要讓行兇者知道,和我逢銳對著干,是沒有好下場的!”
逢家軍里的確有一支弩軍,由逢銳直接指揮,不到萬不得已,逢銳是不拿出來使用的。據說這支弩軍的兵士個個是神射手,一箭封喉穿心什么的,遇到他們放箭,目標之人就很難生還了。
弩兵使用的弩有三種,分別喚作穿心弩、掏心弩、碎心弩。如被穿心弩射中,箭矢會橫貫心臟,因為箭矢蘸有劇毒之液,心臟很快發黑變臭;如被掏心弩射中,整顆心臟就會跟著箭矢離開人體,場景十分血腥恐怖;如被碎心弩射中,心臟就會變成碎片,楔入人體各個臟器,死者身體變形,慘不忍睹。
逢銳靠著這支弩軍,鎮壓敢于反抗的軍民,誰不聽話,誰就會被弩兵秘密射中,拋尸荒野……
且說逢鷹自從在西寨一帶駐軍后,見逢銳部下并不前來干擾,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經常帶著部下外出狩獵。
但因為狩獵需要在較大的區域間進行,方能玩得盡興,故爾逢鷹部下常常跑到逢銳軍隊的防區里狩獵,這就引起了逢銳部下的不滿,雙方開始爭執。
發展到后來,雙方發生了零星的武斗,少數兵士在武斗中身亡。
逢鷹得報后,不是息事寧人,而是變本加厲,他命令部下,凡在狩獵時遇到逢銳那方的人攔截,一律格殺勿論!
一時間,西寨一帶,狼煙四起,逢銳、逢鷹二方的軍隊互相逞能,沖突事件一個接著一個,而且不斷升級!
如此一來,逢銳更加斷定,逢鷹就是無頭尸事件的幕后真兇!
讓逢銳失望的是,鄭革帶的二百名弩兵,伏擊守候了整整三夜,可一無所獲,沒有射殺到一個行兇者,更別說抓到什么行兇者了。
曲博出主意道:“寨主,如今逢家莊內危機四伏,詹廖聯軍在瀾河東岸增派了不少兵力,隨時可能向瀾河大壩發起進攻。我看事不宜遲,快派親兵去報告逢謙吧,讓逢謙速回逢家莊,處理你和逢鷹爭斗的事。我認為,目前局勢,逢家莊里不能發生內訌,還是忍一忍吧。”
逢銳聽了,沉吟半晌,方說道:“出動了弩軍,也沒有抓到行兇人。就算是逢鷹一伙干的,我也奈何他們不得。如今西寨一帶人心浮動,逢家軍里謠言四起,說什么逢鷹很快要提兵殺到大寨了,要做寨主之位!我心里憤怒至極,可我無力解決此事啊!曲先生,你辛苦一趟,去請逢謙來處理這事吧。讓親兵去,我估計逢謙不會回來的!”
有分教:危機四伏,有太多無奈;解困紓難,須高人出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