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詹少俠為情所困,午夜時分在庭中漫步,長噓短嘆。
這些均因廖萍、邵婷不在他身邊所致。
詹明猶豫再三,決定回詹家寨一趟,一則看看母親、兄弟、寨民,二則到廖寨溝請廖萍回九里峒,共圖平魔大業(yè)。
第二天一大早,詹明找來蒙移,和他講了要回故里之事,并將治理九里峒總負責之權暫交給他。
蒙移聽了,爽快地說:“詹少俠放心前往故里吧,九里峒的事,我會妥善處理的,呵呵。”
詹少俠說道:“蒙教頭,我知道你經多識廣,閱歷豐富。但九里峒周圍的魔軍十分強大,東征軍要加緊訓練士卒,積草屯糧,安定民心,不斷積蓄實力,不可輕易妄動。等我將詹廖二寨一部分兵馬拉過來,屆時再蕩平魔窟,為時未晚。”
蒙移感慨地說:“是啊,光憑我們幾個東征軍將領,是不可能鏟平魔窟的。要贏得各部落的持久和平安寧,只有動員廣大的民眾,方能全勝。對了,我建議你經過卷天山時,和車飛聊聊,鼓勵他出兵相助。如果車飛加盟東征軍,則我軍聲威會提高不少。”
詹明聽了,連連點頭:“蒙教頭所言甚是,我也早有此心。關于尋找邵婷一事,就拜托你了。一有消息,馬上派信使前來報告。唉,婷妹太輕敵了,方有此難。”
蒙移勸道:“這事已經發(fā)生了,悔青腸子也沒用,只有吸取教訓,以后少犯就是了。”
詹明喚來彭福、簡櫻、俞橋、高索等人,一一作了交待,方帶了幾個士卒,離開了九里峒山寨,前往詹家寨。
于路無話,詹少俠路過卷天山時,特意拜會了車飛,和他說了東征軍的事。
車飛被東征軍的壯舉所感染,決定留少數兵力駐守山寨,其余兵馬均加入東征軍,正式參加平魔事業(yè)。
詹明大喜,他讓車飛帶著軍馬先赴九里峒,駐守九里峒東南地區(qū),用來防備碎魔塔、毒蝎宮魔軍的偷襲。
車飛帶著詹明的介紹信,點了二千精兵,離開卷天山,徑向九里峒東南方向去了,按下不表。
詹少俠馬不停蹄,數日后,回到了詹家寨。
寨丁飛報入內,詹母聞訊,拄著龍頭拐杖,出門相迎。
詹明見母親的鬢發(fā)比先前更白了,心里一酸,撲通跪下,輕聲道:“娘,明兒回來了。”
詹母仔細端詳了詹明一番,方說道:“明兒呀,你一去數月,杳無音信,為娘實在放心不下啊。不知你這次東游,收獲怎樣了?咳咳咳……”
詹明見詹母說完話,就干咳了幾聲,突然,詹母嘴一張,吐出了一口血痰。
痰中帶血,說明詹母肺部有點問題了。
詹明見狀,急忙問道:“娘,你痰中帶血了呀,肯定是過于勞累了!要注意休息啊。”
詹母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擺了擺龍頭拐杖,喘息了一下,方說道:“明兒不必擔心,你走之后,我的確比以前忙了些。因為詹廖二寨的防務一直抓著我的心哪,叵耐西面的逢家莊一直虎視眈眈。逢進去世后,
逢銳接替了寨主之位,氣走了逢謙,逼走了逢鷹。逢銳叫囂著要為爹爹、逢挺、逢輝報仇,日夜煉兵哪。虎兒一向駐守廖家寨,壓力更大。幸虧萍兒日前回來,在這兒呆了數日,后去了廖寨溝。如今廖寨溝有了萍兒和虎兒,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詹明說道:“哼,逢進、逢挺、逢輝擅自帶兵入侵詹廖二寨,丟了性命,那是他們自作孽造成的,怨不得咱們!”
詹母嘆道:“本來詹家寨、廖寨溝、逢家莊三位一體,精誠團結了數百年哪,想不到如今刀兵相見了。這戰(zhàn)端一開,何時是個頭啊。”
聽了詹母的話,詹明的心涼了半截,因為他這次回來,一則是請廖萍回九里峒,二則是抽調些兵馬參加東征軍。如今詹廖二寨受到逢家莊軍馬的威脅,看來這調兵之事,八成是黃了。
詹母突然臉一板,嚴厲地說:“明兒,你給我跪下,我問你一件事!”
詹明吃了一驚,慌忙跪下,低聲道:“請娘明示。”
詹母氣哼哼地說:“萍兒對我說,你日前在邵河村,認了一個叫邵婷的姑娘做偏房,可有此事?”
詹明無奈,只得將此事簡述了一下。
詹母瞪了詹少俠一眼,一臉怒容:“你爹和我辛辛苦苦將你兄弟三人拉扯大,如今龍兒已亡,只剩下了你和虎兒,我心傷悲,將復何及?!你偏偏不爭氣,未經我同意,私自答應了這門婚事,你這不是要氣死為娘嗎?!”
詹少俠本想等詹母心情好時,委婉地講此事,想不到廖萍突然出走,在詹母面前先告了他一狀。
這樣一來,詹少俠真的頭疼死了。
常言道,百善孝為先。做父母的再有什么不是,為兒女的必須服從。況且詹母做得是如此到位,如此完美呢。
詹明無話可說,能言善辯的他,在老母面前,失語了。
詹母繼續(xù)訓斥道:“明兒,你不說,說明你知錯了。唉,你爹走了多年了,我也老了,快不中用了。最近我咳得厲害,我懷疑得了什么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你和萍兒的婚事,要抓緊去辦。至于你和邵婷的事,邵權也派人和我說過了,我表面上也只能應承。因為我們已經結怨于逢家莊,再不能與其它部落結怨了。既然邵婷愿意做你的偏房,那就讓她做吧,只是委曲這孩子了。”
詹明大喜,激動地說:“多謝娘的寬宏大量!”
詹母語氣開始平緩:“明兒呀,聽萍兒說,邵婷這孩子,上次攻打毒熊谷時,突然失蹤了,是不是?”
詹明痛心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娘,我已派出多路軍馬,前去尋找了。”
詹母叮嚀道:“要作好最壞的打算,萬一邵婷有個三長二短,你要為她辦好后事,并且葬在詹家墓群里,知道了嗎?”
詹明自然滿口答應。
突然,一名寨丁來報:“老夫人、二少爺,邵河村那邊來人了!為頭的一個手提摧魔棍,騎著雙角貔貅獸,帶著千余兵馬,正在寨門外叫罵,看來是興師問罪!”
詹母、詹明均大吃一
驚!
詹明說道:“此人必是邵權無疑!”
詹母畢竟多吃了幾年飯,飽經滄桑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吩咐寨丁速速打開寨門,放邵河村兵馬進寨!
不一會兒,詹家寨東門大開,邵權一馬當先,沖進寨內。夏蝶手持捧月雙劍,緊隨其后,但見人喊馬嘶,塵土飛揚。
詹母深施一禮:“原來是邵寨主夫妻大駕光臨了,快快下馬,咱們敘敘話。小廝們,還不給他倆砌茶?!”
幾個小廝答應一聲,進屋泡茶去了。
邵權一手提馬鞭,一手持摧魔棍,冷然道:“老夫人不必多禮了,邵某夫婦此來,是要找詹明這小子問話!”
詹明從詹母背后閃出,雙手抱拳,誠懇地說:“岳父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說罷,詹明雙膝跪地,甚是虔誠。
邵權喝道:“詹明,你不必多禮!我且問你,婷兒現在何處?當初我將婷兒許配給你,把邵河村兵馬借給你平魔。你倒好,損兵折將不說,還把我寶貝女兒跑丟了!你卻躲到這詹家寨來了,是何道理?!”
夏蝶哭道:“詹明,你還我婷兒!還我婷兒!”
詹明支吾著:“岳父母大人,你們不要性急,我已派出多路軍馬前去尋找了。董盛、桂香、霍春這三員將領也去尋找了,不久肯定能找到的!”
邵權冷笑道:“到底是你的偏房,跑丟了不心疼,是也不是?!你不親自去找婷兒,跑到詹家寨,是想干什么?你這個臨陣脫逃的怕死鬼,我把女兒托付給你,真是活見鬼了。少羅嗦,看棍!”
說罷,邵權催動雙角貔貅獸,揮舞摧魔棍,向詹明劈頭打去。
詹明因為是跪著,急忙一個就地十八滾,躲過了摧魔棍的第一波攻擊。
詹母又氣又急,仗手中龍頭拐杖,去擋那摧魔棍。
哪怕兒子做錯了事,做母親的都要去勇敢承當。
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只可惜很多時候不管對錯了。
夏蝶竟催馬上前,揮劍向詹母劈去!
這可激怒了詹少俠!
只見他取出針蟒鞭,一躍而起,發(fā)瘋似地向夏蝶打去!
親娘和岳母相比,誰親?
當然是親娘親了。
詹少俠耍起針蟒鞭來,真的太厲害了,只見鞭影閃過,夏蝶被逼得連連后退。
夏蝶戰(zhàn)馬受驚,馬蹄直起,竟將夏蝶掀下馬來。
夏蝶四腳朝天,跌倒在地。
詹明叫道:“伯母,恕小婿失禮了!”
夏蝶騰地站起,咬碎銀牙:“詹明,從今日起,你不再是邵家的女婿了!”
才跌一跤,就不認女婿了。
邵權罵道:“詹明,我知道你武藝高強,我也不想和你們詹家寨拚個你死我活。不過從今往后,你們詹家寨有事,不要來找我了。邵河村的東征兵馬,我也要從九里峒召回,告辭了!”
有分教:美酒佳人空歡喜,滿腔憂愁向誰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