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項忠夜闖通天堡,為了引出通天堡人,屠了一頭大水牛,結果引來了通天堡五大殺手。項忠因為輕敵,被李原一戟砸傷右腿。
李原喝道:“項忠,你明明輸了,嘴里卻不服輸,是何道理?”
項忠掙扎著站了起來,吼道:“我一時大意,才被你得逞,我的武技絕對不會輸與你的。不錯,今天你一戟得逞,我右腿已受傷了,如果我嘴上再承認輸,那就是雙輸,所以我嘴里是不會認輸的!”
李原聽了,狂笑起來。
項忠喊道:“你們通天堡人不出來,我才屠了水牛。你們好沒道理,一出來就打傷了我,還不扶我去見靳鋒!”
趙林喝道:“項忠,你好大的口氣,靳堡主的名字是你隨便叫的嗎?你也太狂妄自大了!”
孫雪叱道:“項忠,就憑你這態度,根本稱不上江湖大俠!”
項忠大怒,掄起鐵笛,打向孫雪。
孫雪靈巧一閃,項忠一笛落空,收腳不住,仆倒在地。
項忠躺在地上,右腿半彎著,神情痛苦。
錢海沉聲道:“項忠,我知你此來并無惡意,但你無端屠牛,引起眾怒,你已受傷,我們也不為難與你,離開通天堡吧。”
說罷,錢海一抱拳,返回石屋。
這只是轉瞬間的事,足見錢海輕功之高。
通天堡五大殺手名不虛傳!
緊接著,趙林等四名殺手也進了石屋,只丟下項忠一人在地上。
項忠羞愧難當,只得忍著痛,一步一捱地離開了通天堡。
不說路上如何艱辛備至,且說項忠連滾帶爬,行了十多日,方到得邵河村大寨,體重足足降了近十斤!
項忠在寨門外大聲喊叫,要寨丁打開寨門,嗓音嘶啞。
守門的寨丁見項忠一臉疲憊,面黃肌瘦,急忙打開寨門,放項忠入內。
詹明、廖萍等人聞訊,急忙出迎,此事也驚動了邵權、夏蝶、邵婷、蒙移等人,均出來看那項忠。
項忠見了眾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竟然放聲大哭!
俠士也是人,七情六欲,一個也不缺,這淚是委曲的淚,悔恨的淚,羞愧的淚,不屈的淚。
邵權大驚,急忙攙起項忠,細問情由。
項忠哭罷,方將經過簡述了一遍。
邵權聽了,嘆道:“這么說來,通天堡人很是強悍,不近人情啊。好多年了,他們還是那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這是個獨立王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詹明說道:“從項前輩的遭遇看,通天堡人固然有點過分,靳鋒冷傲是事實。不過這次項前輩的做法,晚輩覺得有點欠妥,你沒有挨家挨戶地詢問靳鋒住處,就擅自殺了大水牛,這就引起了通天堡人的反感乃至仇恨。唉,事已至此,項前輩先養好腿傷,再作計議吧。”
詹明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有理有據,項忠聽了,無話可說。
彭福、董盛上前,架起項忠,往里屋走去。
邵權吩咐仆人拿些跌打損傷的草藥,給項忠治療傷口。
眾人說了一會話,方散場離去。
詹明回到住處,悶悶不樂。廖萍走進屋子,發起了連珠炮:“詹大哥,你說說看,這項前輩孤身一人前往通天堡,你怎么就同意他這樣做呢
?你這不是把項前輩往虎口里推嗎?通天堡有什么了不起,我提劍前去,削了五大殺手的手腳,看靳鋒見不見我們?”
詹明皺著眉道:“萍妹,你少火上添油好不好?我現在心里煩著呢。”
廖萍撇了撇嘴:“早知今日,當初我不該跟你出來游歷,現在倒好,我的話你也當耳邊風了!算我剛才沒說,哼!”
說完,廖萍頭也不回地走了。
詹明急于思考如何與靳鋒牽線交流的事,壓根兒沒把廖萍剛才的氣話放在心里。
一天過去了,詹明像往常一樣,依然帶著眾俠和邵權、邵婷、蒙移等人一起喝酒,但和平日不同,廖萍沒有參加酒宴。
桂香說,廖萍托她傳說,她身體不適,不想出來喝酒。
詹明心亂如麻,一則項忠受傷,二則廖萍摳氣,故爾喝了幾碗酒,就向邵權告辭了。
臨行前,邵權說道:“詹少俠不必氣餒,假如靳鋒不幫你們,我就多派點兵馬與你,定能平滅魔巢。”
詹明應了一聲,徑到項忠房間去了。
見了項忠,詹明見他情緒已經平穩下來,詹少俠一顆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就在這時,一名小廝匆匆來到門口,向詹明打著手勢。
詹明見了,遂招呼仆人伺候好項忠,接著離開了病房。
在走廊里,小廝說道:“詹少俠,廖女俠不見了!”
詹明聽了,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她到哪里去了?”
小廝道:“就在你們和邵寨主喝酒時,廖女俠騎著棗紅馬,出寨去了,說是去散散心。”
詹明一拳擂在墻壁上,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看八成是回老家了,算了,她心情不好,先去散散心吧。謝謝小兄弟,你去休息吧。”
小廝見詹明神情憂郁,不敢多說,就轉身離開了。
詹少俠回到自己住處,喝了一大口涼水,酒勁退了不少,然后拔出針蟒鞭,在燭光下細細端詳。
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只見彭福、簡櫻、董盛、桂香走了進來。
桂香打趣道:“詹大哥,你好雅興啊,喝好酒先溜了,在這玩鞭,罰酒三碗,嘻嘻!”
簡櫻推了桂香一下,嗔怪道:“看你說什么話?詹大哥現在苦悶,你卻說胡話,看我不修理你?!”
桂香雙手舉起,一個勁討饒:“櫻姐呀,我是隨口說說的,因為詹大哥心情不好,我才這樣說的嘛。”
詹明苦笑一聲:“多謝二位賢妹關心,我現在著實苦惱,聽你倆這么一說,心里倒有點釋然了,呵呵。”
彭福粗聲道:“詹大哥,聽說萍姐回老家了,你也回老家吧,這里的事,我們會按你吩咐做的。項前輩受傷了,邵寨主說撥兵給我們,可是還沒有挑選好出征戰士。趁著現在的空隙,你回老家一趟,就能消萍姐的氣了,也知道家鄉的情況了。”
詹明聽了,擺了擺手,決然道:“多謝福弟好意,我想家鄉不會有啥事的,如果有事,我娘和三弟會派人找我們的。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和通天堡那邊牽上線,取得靳鋒的支持。只要通天堡人幫助咱們,就能一舉破了毒熊谷、碎魔塔!將東游順利進行下去。”
董盛插話道:“詹大哥所言極是,那請詹大哥說說我們如何與通天堡交流呢?”
詹明道:“項
前輩造訪受挫,我想只有我親自前去,才能解開這個難題,讓靳鋒答應與我們交流!”
簡櫻道:“詹大哥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靳鋒翻臉不認人,那怎么辦?!”
詹明抬起頭,揚起劍眉,二眼熠熠有神,大聲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為了東游的順利進行,這個險值得冒。我想靳鋒不會拿我這個青年開刀的,性命肯定不會有問題。至于談判能否成功,就看綜合因素了。盡人力而后天意,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
眾俠苦勸,詹明主意已定,不愿更改。
就在這時,只聽“哐當”一聲,房門被踢開!
眾俠驚視,邵婷立在門口,一臉怒容!
桂香道:“婷姐何故動怒?”
邵婷臉罩寒霜,冷然道:“哼,我好歹也是東游隊的一員吧,你們商量事情,卻把我和霍妹晾在一邊,是何道理?!”
霍春站在邵婷一側,亦怒容滿面。
詹明急忙上前,解釋道:“婷妹,你聽我說,你在碎魔塔大戰中負傷,內力還沒完全恢復,所以這些天議事沒有通知你參加,還望諒解。”
邵婷瞪了詹明一眼,大聲說:“不錯,我內力是沒有完全恢復,但櫻妹就完全恢復了嗎?她為什么在和你們議事?別當我不知道,剛才你們的話,我立在外面全聽到了!”
簡櫻走到邵婷身邊,笑著說:“婷姐,消消氣,好不好?經常發火,俏臉要變形的,嘻嘻。我的傷勢可比你輕喲,所以恢復得快。再說呀,你可是千斤大小姐,詹大哥的意思,是想讓你和霍妹在邵河村休息一陣,暫時不參加下次的東游,這是關心你和霍妹呀,你可不要誤解了。”
霍春呶著嘴:“我不要這樣的關心,我要和婷姐跟著東游隊走!”
邵婷極力克制自己的沖動,緩和了一下語氣,平穩地說:“你們都聽到了吧,連霍妹都反對詹大哥這樣做,我就更反對了。什么千斤大小姐,我就不喜歡這樣呆在邵河村,就要和你們一起游歷!”
詹少俠見邵婷說話時,那雙眼睛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那目光火辣辣的,似乎帶了不少熱度。那百靈鳥般的聲音,悅耳動聽;身上散發出的清香,直沁他的耳鼻,弄得他不知所措。
在場的人里,桂香對情感的感悟能力最強一些,她雖然沒有直接看到邵婷的眼神,但從邵婷的眼神里,桂香分明看出了這其中的愛味。
可謂愛味濃濃,就像一壇陳年老酒,香味濃郁,擋都擋不住啊。
只見俏桂香不酸不咸地說了句:“你們都愣著聽邵姐講話啊,你們看不出,邵姐今晚前來,是專門找詹大哥算帳的,快走吧,好讓他們說話方便,嘻嘻!”
說罷,桂香咯咯咯笑著離開了房間。
邵婷急忙去抓桂香,哪里抓得住,不一會兒,桂香就跑得沒了人影。
彭福、簡櫻、董盛聽了,均一哄而散。
霍春見狀,也知趣地離開了房間,獨獨留下詹明、邵婷二人。
邵婷臉霎時像一塊紅布,低下頭去,走到門口,誰知外面的門把手卻被彭福、董盛二人用一根木條卡住了,一時倒也推不開。
而外面,桂香等人吃吃笑著。
有分教:心亂情迷,愛意漸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