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細細的想了許久才道:“可我肯定,我不認識什么所謂組織的人。一直以來,除了翠煙從小陪在我身邊,我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知道。”
焰蕭說著,就是將那耳環仔細的收好,“無論如何,我們總要去那茶樓走上一遭,不過不是現在。你身上的傷尚未痊愈,而我也要花時間去好好研究一下昨夜那人用的究竟是攝魂術,還是神控術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妖術。待我想到破解和防范之法后,再去茶樓。”
“焰蕭,你真好,什么都替我想好了。”
嫵兒淺然的笑著,就是圈著焰蕭的脖子,靠進了他的懷里。
輕拍著小女人的背,他就是道:“我的女人,我自然一切都要為她想好。”
焰蕭和嫵兒本來就是這皇宮中,不受人待見的存在。
再加上塞北寧王府案子的風波,也隨著冥落的離開,日益消退,他二人住著的院落,愈發的清冷了幾分。
就連那伺候的傭人,也都變得疲懶,有一搭沒一搭的伺候著。
索性嫵兒和焰蕭都是喜歡過小日子的人,他們樂得清閑,沒人打擾。
唯獨烈風倒霉,每日間都是一個人形單影只的,看著那一對甜甜蜜蜜的,也就只能想著遠在寧王府的翠煙,默默嘆息。
嫵兒是有著七巧玲瓏心的女子,她一眼就看穿了烈風的蕭索因何而力。
瞥著焰蕭在書房里翻閱典籍,查找對付妖術的法子,她就悄然的出了書房,來了院落中,走到沉思佇立于院中的烈風身后,就是輕聲的咳了咳。
烈風反應極快,倏然回頭,看到嫵兒就是躬身行禮道:“王妃。”
嫵兒看到他那一臉哀怨,又滿腹愁死,與深宮怨婦無異的模樣,就是笑出了聲來,“怪我沒帶上翠煙一同來嗎?”
烈風忙是搖頭,“屬下不敢。”
嫵兒又一次笑出了聲來,“這么說起來,是確實怪我了,但卻礙于身份,不能承認了。”
恍然間,烈風才明白自己失言,就是很有些不知該說什么的尷尬站在了當場。
嫵兒卻不與他計較,只是道:“其實你沒必要當我是主子啊,我覺得我們該是一家人。你和焰蕭就是這樣,雖然有主仆名分在,可情義上卻是兄弟情義。我與翠煙也是這般,我當她是我妹妹,你和她喜結良緣,又待她好,我是愿意當你是妹夫看的。當初我們決意到帝都時,從未想過會冒出一個冥落,從未想過事情竟然進行的這么順利。焰蕭當日不愿意帶我同行,就是怕來到了帝都會有危險。我選擇讓翠煙留在寧王府,也是出于同樣的考慮。”
烈風微微頷首道:“王妃說的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預料到未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屬下也只是見王妃與王爺感情好,心里想翠煙了。其實在外陪著王爺辦事,屬下該心無雜念的。”
嫵兒瞥著烈風這般拘謹,就又一次笑了起來,“告訴你一件事情,焰蕭已經傳去密函,讓醫公子速來京城。我見過那密函,密函上寫著,要醫公子將翠煙帶上,一并來帝都。”
聽到這話,烈風就是一怔,隨即臉上就現出了跨越了他和嫵兒之間身份的
狂喜笑容,“王妃,您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也不是可以胡亂說的,不是嗎?”
嫵兒又是輕聲的笑了起來,“到時候我會讓焰蕭放你幾天假,讓你和翠煙好好聚一聚,敘一敘你們的夫妻情。”
輕笑著,嫵兒就是轉身離開,獨留烈風一個人在院落中,越是想著翠煙的到來,就越是狂喜不已。
推門進了書房,嫵兒自認為手腳夠輕巧,誰想剛一推開房門,就聽到了焰蕭的聲音傳來,“溜出去做什么了?”
“哦,原來你這個人看書的時候,一點都不專注。注意力那么不集中,你有翻到你要查的資料嗎?”
嫵兒雙手交織著背在身后,很有些數落人的意味說著,就是邁步走向了焰蕭。
走上前,她就是淺然一笑,換了杯熱茶送到了焰蕭嘴邊。
焰蕭笑著搖頭,接過那茶就是細細的品著,而后道:“我不過問你一句去做什么了,你不但頂了我好幾句,還嫌我啰嗦,要用茶堵住我的嘴是嗎?”
他帶著調笑的意味,一手拿著茶杯,另一手一抄,就攬著小女人的腰,將她摟入了自己懷中,“你該知道,想堵住我的嘴,茶水并不是很好的選擇。”
說著,他就勢就是吻向了小女人的唇,“想封住我的嘴,這樣才有效。”
嫵兒面色一片緋然間,轉臉躲了開去,以食指擋在了焰蕭的唇上,“誰說我要堵住你的嘴了,我是想你品著茶,放松放松,聽我慢慢跟你說我溜出去做什么了。倒是你,找了這些天都沒找到破解妖術的方法,所以脾氣都變差了,玩笑也開不得了是嗎?”
小女人斜著眼,俏生生的望著焰蕭。
那樣的眼神,分明就是為勾人而生,對上小女人那樣的一雙眸子,焰蕭只覺得他的心都被一并勾去。
他不管不顧的移開了小女人的手,就是將那一吻落下。
一吻下,焰蕭才是輕輕的理過了小女人的碎發,緊擁她入懷,將那杯茶送進了嬌喘連連的小女人的口中,才是在他耳邊低語喃呢,“溜出去做什么了,我可是洗耳恭聽呢。”
嫵兒放下了茶杯,回眸凝望著焰蕭,就是又再他唇間烙下了一吻才道:“你用心良苦,我自然不會辜負你。方才時機剛剛好,我將翠煙不日就會和醫無心一起到帝都的事告訴烈風了。其實我也希望烈風以后可以少猜忌我一點,但你被怪我說喪氣話,雖然你用心良苦,可烈風似乎因為我出身慕容將軍府的緣故,始終不能放下芥蒂。其實他這樣,反倒證明了他對你的忠心,你也別太介懷了,我不委屈的。”
嫵兒這般說著,焰蕭就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委屈。這天下間,你只在乎我一個人對你的看法,我不懷疑,你便開心自在,我若懷疑你,你便會傷心欲絕。”
“所以,你這樣做,另有原因了?”
嫵兒撇了撇嘴,“小氣鬼,有原因就有原因唄,非要說出來。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這樣費心思,就是怕烈風心里的芥蒂,壞了你的全盤計劃,壞了你幫我復仇出氣的大計,對嗎?”
美眸流轉間,小女人嬌嗔的問著。
“就知道我的嫵兒最懂我。”
他動情的說著,眼中盡是那寵溺之色。輕撫著小女人的臉頰,“丫頭,我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男人頂天立地的承諾,是不死不休拼盡一切,都會為你實現的誓言。”
那一字一句,都是最動人心的情話。
嫵兒怔然了,一把捉住了焰蕭的手,“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些啊。”
“就是想說給你聽。”
焰蕭言語間,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愛意,嫵兒卻莫名的心慌了。
她的心,微微的顫著,她是最相信焰蕭的,可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他的解釋。
從認識至今,他們是相愛的,是彼此心靈相通的。嫵兒自信,她了解焰蕭。焰蕭是會將那些調笑之語掛在嘴邊的人,可如此這般,聽起來會讓人心痛的情話,他卻很少說。
他是個深情的男人,也很深沉,所有的感情基本上都被他埋藏在了心底。唯有生死關頭,他才會將那些話,一一說出。
嫵兒亂了,眸光落在了焰蕭先前看得那本書上。
她順手抓過了書,就看到了書上那赫然映入眼簾的大字:苗疆蠱術篇。
再想翻下去時,從來不會吼她,不會對她動粗的焰蕭,竟是騰然的站起了身來,直接將那本書從小女人的手中拽了過來,喝道:“我的書,也是你可以看的嗎?”
他這一喝,嫵兒就更肯定她沒有想錯,焰蕭會突然說那些話,是因為他在翻閱典籍的時候發現了什么。
而他的發現,必然和自己有關。
感覺到他眸光中,故作的凌厲,嫵兒就是笑著含淚道:“焰蕭,命不久矣的結局都已然注定,難道還有什么,是我不能知曉,不能接受,要讓你這樣隱瞞的嗎?”
焰蕭的心,被小女人給說碎了。
他的眼圈發紅,微微閉目間,他連連搖頭,就是將小女人扯入了自己的懷中,“嫵兒,我對你說的話,你信是不信?”
“我信。”
嫵兒毫不猶豫的回應著,焰蕭將她摟得更緊了幾分就是道:“信我,就答應我,今日之事,不要再過問了。相信我,無論未來有什么,都有我為你撐起一片天。”
說完,他就直接推開了小女人,點燃了燭火,將那本書于火中焚毀,燒成了灰燼,連只字片語都不再給嫵兒留下。
微微別過了頭,一行清冷順著小女人的眼角滑落。
她抹去了淚滴,再回頭就是笑著道:“焰蕭,我信你,你不愿意要我看的,我不看,你不愿意我問的,我不問。”
聽著嫵兒這樣說,焰蕭眉宇間的陰霾,就是漸漸的散去。
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中的壓抑盡數吐出,他才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緩步走上前,復又將小女人擁緊在懷。
半晌后,他緩緩開口,“今夜,我們去茶樓,會一會那個組織的人。”
嫵兒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她心里是有想法的,她覺得這些事情中間都是有聯系的。這樣的想法,她都深埋在了心底,對上焰蕭的眸光,她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你覺得是時候該去了,我們就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