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色,自嫵兒的眼中閃過。
在場的慕容真和老金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份慌亂。
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嫵兒,那位老金王就只是問:“孩子,你還害怕有人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嗎?”
“不,我沒有。”
嫵兒辯解著,就是收回了手中的刀,微微頷首,作出恭謹?shù)臉幼油饺菡娴溃骸案赣H,請您讓一讓。”
“老夫可不是你父親,也不敢做你這妖女的父親。”
慕容真十分不客氣的喝道,而后就是一甩手直接直接向一旁側(cè)了兩步,給嫵兒讓出了一條路。
眼中含淚的看了眼慕容真,嫵兒嘆息著轉(zhuǎn)身,走向了那放著瓷碗的茶幾。
輕輕一劃,嫵兒當(dāng)中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就由著一滴鮮血滴入碗中。
那一滴血分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然滴入了碗中。
可就那短短的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呼吸都停息,他們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都在等待著結(jié)果。
如果云朝國自開國以來要評選個三大奇事,今日之事必然會是榜上有名的。
慕容真卻是自負到了極點,不是他的女兒,就是不是他的女兒,任憑誰都無法改變這樣的事情。
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碗上,見嫵兒做了滴血的動作,就是在心里暗暗的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后就是洋洋得意的開口道:“金王老殿下,孰是孰非,你可看到了?”
老金王做事從來都是不疾不徐的,
他緩步走上前,又從人群中叫了幾個人,“都來看看,給老朽做個見證,免得有人說老朽處事不公。”
一眾人圍著那碗看了又看后,就都禁不住的移目看向了慕容真。
所有人的眼中,都寫滿了復(fù)雜與怪異之色。
慕容真被盯得有些發(fā)毛了,就是狠狠的一拂袖喝道:“你們什么意思?”
他這一喝,除了老金王,所有人都收回了他們的目光。他們都低著頭,噤若寒蟬的站在當(dāng)場。
誰敢多說半個字,誰敢這樣招搖的去招惹一個中了妖術(shù)的人。
唯獨老金王手持斬龍刀,十分威嚴的站在當(dāng)場,“夠了,如果你的心已經(jīng)被妖術(shù)吞噬,你的神智已經(jīng)被妖術(shù)弄得不清楚了,那你就睜開眼睛來看看清楚,老朽希望你還沒有瞎,還懂得滴血認親這一道理。你和嫵兒那孩子的血相溶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不要再做傷害她的事了。”
老金王沉聲的說著,而后就是為這人倫的慘劇嘆息。
慕容真不信的回過頭來,就直接沖到了那碗邊,看著那兩滴相溶的血,他的神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回頭看向了嫵兒,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愈發(fā)陰鷙之色,“你做了手腳。”
他一口斷定的說著,嫵兒就是委屈不已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父親,您為什么不肯認我了,鐵證擺在眼前,您為什么不肯認我啊?”
嫵兒在哭,她凄凄慘慘的哭著。
現(xiàn)在,她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一個不被親生父親承認的女兒,
又有誰會不同情?
就連那些慕容真的心腹,也禁不住暗暗憐惜這女子。她本就已經(jīng)夠命苦了,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誰想父親又遭遇這些,整個慕容將軍府都被一個會妖術(shù)的妾室給毀了。
“滴血認親的時候,你做了手腳。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你要我認你什么?”慕容真不客氣的喝著,而后就只從腰間拔出了寶劍,“你這個妖女,不必再妖言惑眾了,不會有人為了保護你違抗圣旨的。”
“夠了!”
老金王那老練的聲音,蓋過了慕容真的話語,他不能認同的搖頭,而后就是道:“慕容大將軍,你該清醒一點。真的害死了自己的親女,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老金王,我知道誰是我的女兒,誰不是!”
慕容真并不讓步的喝著。
老金王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那好,老朽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說皇上有意讓這孩子做皇貴妃,那我們就一起去見見皇上,看他怎么說,可好?”
慕容真并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他的聰明才智不曾減退。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樣的事情,皇上也只可能在私底下說說,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皇上絕不可能承認他有那么瘋狂的想法。
正思慮間,一如洪鐘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老祖,有什么事還要見朕,聽聽看朕怎么說啊?”
是皇上帶著人聲勢浩大的來到了嫵兒住著的院落,望眼欲穿,在人群中,嫵兒不曾見到焰蕭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