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聲,那柄長刀還未及與半空中劃出任何美麗的弧線,就已然被擊落在地。
隨著那一聲清脆的聲響,閣樓中已被熄滅的燭火再一次亮了下來。
隨著吱呀的推門聲傳來,嫵兒駭然的退后了兩步。
她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她看到了太皇太后,一個本該中了巫蠱之毒,拼命去療傷的人。
隨即,嫵兒就釋懷了。
太皇太后親口說過,她有三個替身,此刻出現一個和她一模一樣到讓人難辨真假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她為什么會派人來這里?
才撿回一條命的嫵兒,根本來不及去欣喜,就已然被這些疑問深深的困擾。
眸光游離間,與太皇太后的目光接觸,嫵兒從她的眼中讀出了意味深長之色。
她似乎在提醒著自己什么?
下意識的,嫵兒看向了皇上,她恍然間明了,太皇太后是在提醒她,方才于那亂葬崗中承諾過什么。
微微點了點頭,嫵兒給了太皇太后一個暗示,就看到她儀態萬千的走進了閣樓。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后還跟著百余名弓箭手,他們每一個人都穿著同樣花色的勁裝。
那褐色暗紋似乎也在暗示著他們的身份。
“跟哀家斗,你注定是要輸的,因為你太貪心,冥尚武。”
太皇太后并沒有尊稱他一聲皇上,只是這般不客氣的直呼其名。
皇上比她還要不客氣,他終究是晚輩,卻沒有半分的尊敬之心,十分不客氣的冷笑道:“你個妖婦,以為胡言幾句,就能對付得了朕了嗎?朕告訴你,早在三十年前,你就輸過一次,要不是你運氣好,現在你已經下地獄去了。朕奉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朕的事情,否則朕可不敢保證你堂堂太皇太后能得到好死。”
頓了頓,皇上又十分陰狠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想體驗一下不得好死,朕可以成全你。”
“哈哈哈哈。”
太皇太后十分富有嘲諷意味的笑了起來,“哀家說了,你注定是要輸的,因為你太貪心了。焰蕭和慕容嫵兒的命哀家都要保
。”
“要保他們的命?你憑什么?”
“憑哀家能給你你想要的九色仙露草。”
這是極高的代價,代價高到了似嫵兒這般,踏足過那滿是劇毒的絕地,見識了天下間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奇珍異草,都禁不住為這九色仙露草的存在而動容。
那是傳說中早已不存在的仙草,至少是不存在在人間的仙草。
至于仙境,沒有人知道那是哪里。甚至人們都開始懷疑,那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一株九色仙露草就想換兩條人命,老妖婦這世間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一株九色仙露草你只能換一條人命。焰蕭和慕容嫵兒你選一個吧。”
皇上十分冷漠的說著,卻難以掩飾住內心對那仙草的渴望。
“哀家再加一朵九色仙葩換他們兩個人的命。”
太皇太后再一次大手筆的交換條件,已然將皇上看得紅了眼,“你當真舍得?這么珍貴的仙花仙草來換他們兩個人的命?朕不信,朕知道對你有用的人只有焰蕭一個,你為什么還要救這個女人的命,讓她死了豈不是更好?”
“所以哀家說你注定是要輸。不要總瞧不起老人家說的話,覺得老人家說的話是錯誤。哀家告訴你,你的本性哀家早已看透,你做事就是這樣都不留余地。你既想利用焰蕭替你除掉你想除掉的人,又不能容他最愛的女人,你憑什么讓他為你賣命?”
太皇太后十分瞧不上的搖著頭,連連咋舌間,她就是一揮手道:“好了,哀家也懶得教育你這個冥家的不肖子孫。”
說完,她就十分和善的看向了嫵兒和焰蕭,“好了,我的孩子們,你們受驚了,跟我走吧。”
“站住!”
皇上根本就不是好怒弄的,他怒喝了一聲,就有兩個身穿古怪盔甲,將全身都籠罩其中,只余兩只眼睛的人沖了出來。
他們手里拿著,正是那閃著森冷寒光的長刀,他們沖了過來,就將太皇太后的去路攔住。
皇上沉聲道:“人你帶走了,怎么還想不兌現承諾了?”
“哀家亦不會做言而無信之人。”
言罷,她就隨手一丟,將手中的錦盒
丟向了皇上。
打開錦盒,驗過了錦盒中的仙露草,他才是不悅的悶哼了一聲,追問道:“仙葩呢?”
太皇太后倏然轉身,“當哀家是白癡嗎?仙葩現在給你,不要說這兩個孩子了,只怕連哀家都休想活過今日了。”
“你的意思是想用那仙葩做他們兩個的護身符,保他們一輩子嗎?朕告訴你,今日你不將仙葩給朕,你就把命留下。”
他惡狠狠的說著,那眸光中的貪婪索求之色。
太皇太后卻異常的平靜,她不動神色的道:“哀家就算不能保他二人活一輩子,至少也要保他們性命個十年二十年。”
“三個月,多一天朕都不會再等。”
“三年。”
太皇太后不客氣的回應著。
“哼!一年。”
皇上很是不滿,卻是咬牙做出了讓步。
“好,就一年。”
這是太皇太后心里所想要的答案,事情沿著她所想的方向發展著,她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一年,一年后的今天,只要你還有有命活著,仙葩自然奉上。”
太皇太后傲然的帶著焰蕭與嫵兒離開。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皇上卻是陰狠的冷笑了起來。
“救慕容嫵兒?”
他低聲的念著,而后又是一陣狂笑,“你會后悔死的。我雖然喜歡趕盡殺絕,但也不至于不懂得要想利用一個人為自己做事,就要先掌控了他心里最在意的人或物。你以為朕會蠢到莫名其妙的對慕容嫵兒下毒手嗎?你若知道她是誰,你也會跟朕一起做出同樣的決定。這個女人,絕不能留她活著,除非你想……”
又是一陣陣陰冷的笑容于閣樓中回蕩,被踢飛到角落的華飛,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那狂笑聽得他毛骨悚然,在那狂笑中夾雜的狠毒言語更聽得華飛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他本以為云朝國皇室不過是無數歷史的重演,是癡心帝王對寵妃與遺孤的無可奈何,可經歷了這一切的一切,他愈發的覺得云朝國皇室復雜的嚇人,與皇室有關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神秘,所有的事情更是撲朔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