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語嫣然,金辰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下沉。
果然,他被嫵兒徹底的看透了。
嫵兒微微向前邁了一步,就是搖頭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跟我玩弄心機。看起來我想見的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出現吧。”
嫵兒確實看透了一切,她此言一出,金辰的面色變得慘白至極,那慘白中透著一種死灰之色。
嘴角狠狠的牽動了一下,他反是平靜了,“不錯,你確實很快就會見到他。不過嫵兒,本王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這樣國色天香的女子,若是就這樣死了,那實在是可惜。”
他在暗示嫵兒,若是那個人出現了,她絕對沒有活路。
如果嫵兒還想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求他。
金辰打錯了如意算盤,就算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嫵兒依舊是嫵兒,她的個性只會比過去更張揚。
威脅她的結局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得要多快,就有多快。
她不動聲色的抬手,一拳砸落,打得金辰吐了一大口鮮血。
“堂堂苗疆祭司神女,也需要依靠這種手段嗎?”
嘲諷的冷笑聲,自半空中傳來。青袍人的虛影出現,那虛影隨著時光的流逝,顯得愈發的清楚了幾分。
他依舊青銅面具遮面,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誰了。
嫵兒也不好奇那面具下究竟是一張怎樣的臉,就只是問道:“你就是金辰背后的那個人吧?請問你想把我怎樣?”
嫵兒問得十分直接,那青袍人的身子不由得一震,隨即便是揮手道:“能怎樣呢,當然是希望你死,永遠都回不去苗疆。”
“你非真身到來,也奈何不了我。現在你的傀儡也落在了我的手上,你還想我死嗎?”
嫵兒漠然的問著,微微搖頭對他的這種行為,很是不能認同。
青袍人笑了,笑聲顯得有些的詭異,“我能來到這里,自然是不會白來的。”
在嫵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青袍人要做什么的時候,青袍人已然行動了。
他的行動是早已算計好的,他不給嫵兒任何破壞的機會,就直接以虛影之姿進入了金辰的身體。
奪舍!
嫵兒的心底嫌棄了不小的波瀾。
柴房外。
金雪夜與清秀面對面的站在當場。
清秀氣急,抬頭看一眼金雪夜,就是一聲冷笑。
多看他一眼,就多一聲冷笑。
金雪夜無奈,“你到底要我怎樣?奪人妻女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他坦白,他直接,頓了頓還不忘補充一句,“武三是個漢子,是個好男人,我不可能為了滿足你被人追求的心里,就跟他去爭。”
清秀早就想動手了,此刻是強忍著內心的憤怒,終于等到金辰的話說完了,才是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來,就一巴掌打在了金雪夜的臉上,“我讓你胡說。”
說著,她直接又一抬腿,一腳踢在了金雪夜的小腹上,“你個混蛋,無恥,下流,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啊。”
在清秀的打罵之下,金雪夜始終都是默然的承受著。
不可否認,他對這小女人動的心,始終都不曾改變。
只是他很理智,他知道這樣的小女人,他無法再追了。
輕聲嘆了口氣,他緩緩的抓住了清秀的手,“我確實欠你,多謝你先前的救命之恩。你可以向我索取性命,但不可以那樣說我。我只是很認真,不愿意……”
“你還說。”
清秀嬌叱著再一次抬腳,金雪夜遲疑了一下,還是抓住了她的腳踝,“我只是不想你糊涂,錯過大好的姻緣。”
“我就是糊涂,才跟一頭豬說這么多廢話。”
清秀氣鼓鼓的說著,狠瞪了金雪夜一眼,“你給我把手松開,你這個白癡。”
金雪夜松手了,清秀氣得胸膛上下起伏著,終究是再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最好看了金雪夜一眼,直接轉身扭頭,氣鼓鼓的走去了柴房。
柴房外,清秀變了臉色。
她聽到柴房中傳來了打斗聲。
嫵兒已然和被奪舍的金辰動起了手來。
那個青袍人才剛占據金辰的身體,雖然金辰為了活命,甘愿交出他的身體,但青袍人對這身體的控制,仍是不是十分熟練,一些厲害的功法,他都不能自如的施展出來。
但有這樣一具身體讓他控制著,已然很不錯了。
對付嫵兒這樣初踏入修行一道的人,綽綽有余。
雖然金辰身上的寶衣被燒毀,可嫵兒的蠱術對他依舊沒有多大的用處。
當發現了這一點,嫵兒果斷的放棄了蠱術,倚仗著輕功躲閃連連。
金辰的嘴角浮起了猙獰的笑容,“你跑不掉的,乖乖拿命來,我可以讓你死得少一些動怒。”
“武三!”
聽到青袍人的聲音,清秀的身子本能的顫抖了兩下。
回頭看了看金雪夜,再看向柴房的方向,她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決然的喚來了武三。
武三上前,也聽到了柴房中的打斗聲,卻不如清秀那般的決然,“小姐,你要想好了,若你動手,日后自由再與你無緣。”
“我想好了,希望武哥哥能幫我保護金雪夜。那個人,很強大。我若不動手,只怕嫵兒姐姐要出事。若是別人,我可以坐視不理,但嫵兒姐姐不行。”
清秀有些倔強的說著,武三嘆息,“是為了他嗎?”
“好了,不要廢話了。保護好那個豬頭,必要的時候可以打暈他,帶他離開。”
清秀打斷了武三。
武三頷首,“小姐放心。”
清秀笑了,“那你去吧,我要動手了。”
武三【退】去,清秀的神色一瞬間由靈動變得面罩寒霜。
她冷著一張臉,站在當場。緩緩抬手,她抽出了發間的黃玉簪。
用力一捏,她將玉簪捏碎,一股滔天的力量,自玉簪中散發而出,盡皆流入了清秀的身體中。
此刻,她體內充滿了力量。
她是曠世高手,是能夠與青袍人匹敵的高手。
閃身沖入柴房,她的殺招直接攻向了青袍人,口中嬌喝道:“嫵兒姐姐退后,此人交給我。”
嫵兒一點都沒矯情的退
后,她看得出自己并不是青袍人的對手。
青袍人看到清秀,亦是一怔,“真沒想到,武家七小姐也在這里。不過七小姐雖然厲害,可未必是我的對手。不如這樣,七小姐就此罷手,回去后我就說從未見過七小姐。”
清秀漠然。
青袍人咧嘴笑了笑,“看來游說失敗,那七小姐等著受死吧。”
他和清秀是同一級別的人,他們交起手來,你一招我一式,殺氣騰騰,電光火石間柴房已然被徹底的毀壞。
屋頂破裂,嫵兒看到天空中密布著陰云,陰云中有可怕的氣息傳來,似乎那里還藏著人。
青袍人同樣感覺到了陰云的存在,他雙眸中閃過了一抹陰鷙之色,“七小姐被嫵兒給帶壞了,做事居然也這樣的狠。聽說你逃出家不容易,還和家里簽訂了永不回去,永不動用這力量的契約。一旦動用力量,聽說七小姐就只有回家一條路可以走。真是沒想到,為了一個嫵兒,七小姐你居然舍得。若非日前撞破了你和金雪夜之間的私情,我還會以為七小姐的口味如此之重,居然喜歡女人。”
清秀無視了他的話,事實上決戰之即,她絕不可以分心。
武三已然將金雪夜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此刻卻是再也顧不得清秀的囑托,鄭而重之的看愛給你了金雪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就是小姐身邊的奴仆,是保護他的家奴。我雖然視小姐為女神,和小姐之間卻沒有任何你想的那種關系。小姐從頭到尾都是喜歡你的,只是她有一個心結打不開。她是另一個世界的修行之人,而你只是尋常凡人。就算是小姐從今日起放棄修行,再無進步,她也至少有千年好活。而你,最多百年。她怕你看到她容顏依舊,你卻衰老而痛苦。她怕給你短暫的情,卻讓你一世痛苦,成為武家追殺的人。所以她始終拒絕你,逃避你。不是因為你不好,不是因為不喜歡,是因為太動心,害怕她的身份她的一切牽連到你,才會……”
武三有些的說不下去了,清秀有多苦,他比誰都知道。
金雪夜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因為清秀自毀契約,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迫回到武家,這樣的秘密武三是不會吐露的。
想著清秀先前罵自己時說的那些話,金雪夜嘆息。
他真的好蠢,跟豬一樣的笨。
不,這樣說是在侮辱豬的智商,他覺得他比豬還要笨。
“我誤會她了。”
金雪夜喃喃的說著,看著在空中與人激戰的清秀,不覺間更擔心了幾分。
武三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早就告訴過你,你若相信小姐,她便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可你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我原本覺得你是配得上小姐的人,現在看來,你終究是差了一點。”
金雪夜沒有反駁,只是問:“可有法子留下她?”
“沒有。”
“那她還能留下多久?”金雪夜的聲音有些的顫抖。
若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心也許不會那么痛,此刻卻是撕心裂肺。
武三苦笑,“看族長心情。”
金雪夜心又一次狠狠的痛了,他無能為力,哪怕身為帝王,他也無能為力。
默然良久,他道:“我不會讓清秀不開心的,既然離開是注定的,我會讓她恨透了我。恨雖然是愛的對立面,可恨著恨著便也就忘掉另一個人了,如此她回去,還可以擁有真正屬于他的幸福。”
同樣的話,他曾經從焰蕭的口中聽到。
那個他視做大哥一般的男人,從來都剛毅果決,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那一日,他在夕陽下說出了這番話時,金雪夜是強烈反對的。
他認為這是荒謬的,可此時此刻,他的心他的身卻是不受控制的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沒有道理,若非他親身體悟,他想他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樣的抉擇是多么的無奈,卻又是最對的。
愛著我,讓你那么痛苦,倒不如恨,會讓你好過一點。
武三不懂,哪怕金雪夜說的冠冕堂皇,他也不懂分別在即,為何不肯給彼此一點點溫存的時間,而是要這般互相傷害。
他不懂,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場大戰中。
清秀對那青袍人,可謂是棋逢對手,不相上下。
轉眼間,他二人已然對上了三百招,卻仍是勝負難分。
戰局并不明朗,這是武三對這一戰的感悟。
清秀似乎勝算不大,這樣的戰局讓武三憂心。
與青袍人交手的清秀,性命早已游走在了危險的邊緣,可她卻仍是能夠分心去關注著金雪夜的一切。
發現武三的手,狠狠的握住了他腰間的佩刀,手背上有若隱若現的青筋突起著,她便明白武三此刻是什么心思。
“保護好金雪夜,否則我跟你沒完。”
清秀的嬌喝,打斷了武三所有的心思。
他再一次集中了精神,守在金雪夜身旁。
也是方才,清秀的那一聲嬌喝,使得她整個人空門大露。
如此破綻之下,青袍人乘勝追擊,一掌打了過去,擊在了清秀的身上。
清秀根本不及躲閃,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
嘴角滲出了絲絲的鮮血,清秀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自半空中墜落。
“清秀。”
嫵兒第一時間沖了過去,人還未到,就感覺到一股滔天的力量,將清秀包圍在其中。
那力量愈發的浩瀚,力量背后的身影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身灰色的長袍顯得極為素凈,可那素凈之下卻散發著十分危險的氣息。
那種氣息比青袍人身上的不知恐怖多少倍。
看到來人,那青袍人也禁不住是一怔。
他只能以虛影,以奪舍之法來到這里,可那個人居然突破了天地的限制,就這般不受阻礙的來到了此間。
似是看出了青袍人的心思那般,中年男人笑了,“老夫的女兒受傷,哪怕是天地也阻礙不了老夫來救女兒。倒是你,居然敢與武家為敵,老夫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中年男人并不急于出手,他是絕世
高手,以他的實力足可以輕松碾壓青袍人。
他緩緩的說著,開解著所有人的疑惑,而后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俯身要為女兒治療傷勢。
看到那中年男人如此激動,青袍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冷笑落入了嫵兒眼中,她想都沒想,直接開口:“你別碰清秀,否則你也會中毒。”
嫵兒開口,那中年男人抬頭,第一次正眼瞧在了嫵兒的身上。
只看了嫵兒一眼,那中年男人的眼中,就爆出了攝人的光芒,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敵意一般。
嫵兒沒有逃避,依舊淡淡的站在當場,重復了方才的話。
“你有方法救人?”
中年人徐徐開口,對待嫵兒態度之冷淡,遠比那青袍人要甚上幾分。
此刻,就連青袍人都困惑了。
為什么這武家家主對嫵兒竟有這般的敵意,若是自己利用的好了,是不是今日可以借他之手,除掉嫵兒。
他剛一動這樣的念頭,就聽到那武家家主開口同嫵兒承諾著,“你若能救小女,老夫可以作保,你回到苗疆前,再無人敢在背后動你分毫。”
這是承諾,同樣也是赤果果的威脅,“當然,如果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要害死小女,老夫會第一個出手殺了你。”
“她當然會害死七小姐,她是什么人啊,她可是嫵兒,可是昔日里焰蕭最愛的女人。當然她也是下場最慘的一個,被焰蕭拋棄了。你說她這樣的遭遇,會有怎樣的心底。大概會恨透了所有跟焰蕭有關系的女人嗎?”
青袍人感受到了殺機,卻也在那一瞬間,想起了一則辛秘。
都說武家七小姐清秀有天縱之子,有無數青年才俊都上門來提親,卻都被她的父親武家家主給拒絕。
傳聞,清秀未出世時,武家家主就和一沒落到幾乎衰亡的世家之子訂下了婚約。
那個世家之子到底是誰,根本就無人知曉,但武家家主一直都在拒絕所有人的提親。
有人說,武家家主這是在待價而沽,希望將女兒嫁給天神一樣的人物。
直到后來,有這樣的傳聞傳出,那世家子弟從小就流落在九天十地外,生活在云朝國中,似乎是云朝國新一任的國君。
從那以后,人們開始相信,清秀確實早與人有了婚約,只是沒有人理解,武家家主為何要將女兒許配給那樣一個人。
這背后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一時間引起了無數人的熱議,后來更因為清秀執意要離開九天十地,寧愿放棄所有的修為,也要來到現實世界,更證實了那一則傳聞。
雖然不知道武家執意要焰蕭做他們的女婿是為了什么,但青袍人相信,這是一個機會。
說著,他直接一指指向了金雪夜,“這個人,就是嫵兒為了徹底斷絕七小姐與焰蕭之間的可能,而強賽給七小姐的男人。這個男人下流無恥,敗壞七小姐的名聲,甚至為了讓七小姐難看,居然誣陷她和武三之間有私情。如此荒謬的話,也虧他說的出口。”
武家家主皺眉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然沒有時間去調查。
但無論一個人,出于什么目的,說出如此對自己女兒不利的話,都是讓他動怒的。
“你過了。”他爆喝一聲出手攻向了金雪夜。
武三出手了,他根本就不是家主的對手,卻仍是堅持的擋在了金雪夜的身前。
“為何?”
武家家主停手,開口相詢。
“家主,小姐深愛的人,武三奉命保護。”
武三的話,武家家主是信的,他微微點頭,青袍人就是不甘心的再一次開口,“嫵兒可是專門休息蠱術之人,有沒有什么迷魂術,可以讓人胡言亂語的,武家家主你能保證嗎?”
這種事情,誰能保證。
青袍人堅信,無論那武家家主表面上表現的有多震驚,此刻他已然動了疑心。只要他動了疑心,清秀就離死不遠了,因為那毒毒發需要一點點時間,一旦徹底發作,人就必死無疑,哪怕是嫵兒也救不活。
他還在打著如意算盤,嫵兒直接出現在了武家家主面前,“我以性命做賭注。至于其他人說的是真是假,待清秀身體無礙后,你有的是時間去調查。我們不過都是凡人,你揮手就可以殺掉,不是嗎?”
嫵兒說服了武家家主,無論如何青袍人傷他女兒,他是親眼所見,他沒有理由那么的相信青袍人說的話。
嫵兒出手,幽蘭色的光芒將她籠罩時,她整個人身上都發出著一種高潔的光芒。
“凈化!”
哪怕是武家家主也愕然了,在九天十地中有很多修行之發,蠱術是其中一道,這一道又稱之為毒修。
他們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達到百毒不侵,甚至可以硬撼高出他們的高手。
當然,這并不是最厲害的毒修。
最厲害的毒修是自身達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而后以天地為熔爐,練就自身,將百毒不侵轉化成一種力量,這種力量便名為凈化,可以為人驅除百毒。
以嫵兒此刻微薄的修為,根本不該擁有這種凈化之力,可她卻擁有了。
武家家主看她,覺得愈發的神秘,愈發的看不透。
卻也不由得擔心起女兒來,若是嫵兒能力有限,那會害死自己的女兒。
漫長的等待,耐心無盡的掙扎與斗爭,最后都隨著清秀的轉醒,化作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
“很好,那你受死吧。”
武家家主見到女兒轉醒,毫不猶豫的對那青袍人出手。
不僅打傷自己的女兒,還以極其殘忍的手法在他的寶貝女兒體內下了劇毒。
如此明目張膽的與武家為敵,他就該知道,自己是在找死。
那青袍人看到了危險,想都沒想,就直接化作了一道虛影,逃匿遁走。
他遁走,天際間又一道虛影出現。那是巨大的虛影,透著無盡的威脅氣勢,他丟出了一枚令牌,“武家家主,在九天十地你確實厲害,可以堪稱一方霸主。但與我們幽冥殿為敵,實在不智。既然你要出面保那個女人,我們幽冥殿便給你一個面子,在這個女人進入九天十地前,我們幽冥殿都不會再動他。不過還是要提醒武家家主一句,斬草不留根,若不然春風吹又生,你們武家會后悔的。”
(本章完)